第二百七十九章 累世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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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营之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所有军士和民夫们都忙碌个不停，实在是这场战争牵扯太大了，只是军队的后勤，就是一个无底洞。这次可是出动了十万人的大战，为了保障大军深入漠北作战所需，后方就要有超过百万人，连年累月的朝前线运输物资。

大唐毕竟还是一个农业国家，如果战争打的旷日持久，这样的物资消耗，足以耗尽大唐的国家储备，乃至于拖垮整个大唐的经济，到时候造成的混乱甚至大乱，搞不好会毁掉这个新兴的国家。

大唐毕竟也只是刚刚完全平定下来没几年而已，国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安稳。特别是有李世民弑兄杀弟上位这么个瑕疵在，很容易被野心家们利用起来，让整个大唐分崩离析都有可能。

想想当年的大隋，几次出征高句丽，劳民伤财的同时，还把自己的精锐士卒都拼没了，也成了叛乱纷起的导火索。

所以可以说，这场战事关系的不仅是******的命运，同样事关大唐的国运。

而且对李靖等几路统帅，都做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一定要打赢这场战斗，还必须要赢得漂亮，赢得快速。

虽然多次在沙盘推演之中，都取得了理想的战果，但那毕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落到实战之中，形势瞬息万变，很难说会产生什么样，难以预料的局面。

而且突厥可是草原之上，雄霸百年的庞然大物，一度让所有的中原势力，或明或暗的臣服过的强悍国度。

哪怕经历了多重灾难，如今正是草料匮乏，牛瘦马弱的时候，可要是不能一举歼灭所有的有生力量，让这些草原民族，有机会休养生息，来年带着强壮起来的人马南下，少不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所以这场战斗，不仅要胜利，还必须要大胜，要把敌人的胆气，一次给他打没了。而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抓住或者干掉颉利可汗为首的中坚力量，别让这家伙给跑了。

要不然唐军就要在辽阔无边的北方草原，面对一个棘手的问题了，想打的时候找不到对手，不想打的时候到处被伏击。而且还很容易把自己给饿死，冻死和渴死。

一旦损失惨重，无功而返，那么因为劳民伤财，精锐丧尽，李世民的威信，必定大减，大唐不可避免的也要有一些动荡了。

所以战略就非常重要，你首先要一举就捕捉到颉利可汗的所在地，一举将他消灭在这里，不能让他跑起来。他一旦跑起来，你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等待失败的来临。

这就是为什么在讨论战事的一开始，李靖就要强调先锋的作用，并且自己还要争取先锋的人选。

可以说这场战事到底能否胜利，关键就在于先锋是否给力，能不能一直把握住颉利可汗的方位，让几路大军一起，不断的给这位骄傲的草原雄主迎头痛击。

石磊他们来到的太早了点，整个大营之中的人马，还没有集结完成，找军司马报到以后，石磊他们就先在临时安置他们的地方住了下来。

连续不停的赶路，哪怕以他们强悍的体质，也是需要一个休息过程的。

只等恢复了颠峰状态后，他们就可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也要好好展示一下，他这个副先锋的价值所在。

而这沿途的所见所闻，已经让石磊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对于这场战斗，他只是抱着抢军功的想法来，杀敌立功什么的，都出于一种比较功利的想法。

可目睹的一幕幕，边境地界的惨状，尤其是见到了好多处，变成了残垣断壁的大唐村落后，那些被残杀的村民，被奸污致死的可怜女人，甚至还有暴尸荒野的孩子，都在不停的刺痛着石磊的心。

石磊感觉有一团火，在心里不停的烧，灼伤着他的五脏六腑，必须要用这些突厥人的鲜血，才能够浇灭！

也许对草原民族来说，这只是必不可少的打草谷，尤其是近几年草原上的旱情比较严重，多从那些两脚羊手里抢些吃用，还有用来发泄****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石磊还有千千万万的大唐人，显然都不会这么看。

这是血仇！是不死不休的累世积怨，必须用敌人的死亡才能平息！

这些人既然犯下了这样的兽行，这样原本石磊只在历史课本中见到的，鬼子进村一般的毫无人性的兽行，那么石磊也肯定不会拿他们当人来看。

怎么让他们更多的，更痛苦的死去，才是石磊一直在考虑的。

要用让敌人连灵魂都要颤抖的恐怖攻击，让他们铭记，当这种仇恨爆发出来时，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要用一次次的残杀，将这种对大唐的敬畏，凝刻到他们的骨子里去！

在这难得的休息时间中，石磊他们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每天都要拉着营地之中，那些有名有号的猛士切磋交流。

虽然心里憋着一股火，石磊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真的伤到这些，即将并肩作战的同袍们，反而大方的和他们分享了，自己带来的众多肉干和压缩干粮。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肯定都会出现在，之后突袭定襄的3000选锋之中，提前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

况且像是肉干这样的东西，也就是在中原金贵点，真的到了草原上，用不了多久，在场这些人就会吃肉吃到吐。

到时候你给他们这些东西，他们都不见得能下咽，还不如这时候拿出来，和周围的人攀个交情。

不长的时间内，石磊的无敌之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营，尤其是在苏定方也出来，大方的承认了自己不如石磊之后，对于石磊的先锋职位，也没有人再提出质疑了。

没人挑战的石磊，干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自己带来的那只庞大的棕熊玩起了摔跤。

这一幕自然引起了周围士兵们的疯狂叫好，喝彩声不绝于耳。不知不觉中，石磊的表现，倒也起到了提高大营的整体士气的作用。

论起个人武勇，突厥那边有敢和石磊这么玩的吗？有这么一号猛人做先锋，简直无往而不利啊。

李靖其实也有在关注石磊的表现，毕竟是他最为看重的先锋，关系到此战胜负的关键人物。

他对苏定方的了解比较多，还是很放心的，可对石磊少不了就有些心存疑虑了。

不过这几天石磊的表现，总算没让他失望，哪怕只做一个单纯的猛将呢，即便没有追寻敌踪的本事，给他一个副先锋的位置也不亏了。

得了李靖的吩咐以后，石磊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手下的护卫们就出发了。

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斥候的工作，确定好前方的情况，为大军开拔提供路线。

当然苏定方他们，也干着类似的活，只是负责的方向不太一样罢了。

石磊对此早有准备，连怎么伪装都考虑过了。出发之前，行李之中就备好了突厥人的服装。

懂突厥语的手下，也是一个没落的全跟了过来。为的就是进行这样的任务时，能提供些方便。

将这趟带过来的，足足几十只金雕和岩鹰，全都放飞了出去后，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石磊和他手下的这只超豪华的队伍，奔着定襄的方向成搜素队形，就跑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