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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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台吉越想越兴奋，他将做到他父亲阿拉坦汗都没有做到的伟业，将杀遍大明疆土，将永久地占据这繁华的沃土，成为天可汗。

但是……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遭遇到了大明顽强的阻击，特别是那道铁丝网，简直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成了草原联军的收割机。

他眼看着攻城的一万六千余草原士兵如今只剩下了大约七千人，已经伤亡了九千余人。再这样下去，没等到攻上城头，这剩下的七千人也会死在那道可恨的铁丝网前。

阿拉坦汗痛苦地望着依旧不断地从铁丝网上惨叫着掉落下来的草原士兵，心中不由痛恨地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罗信，城破之时，我第一个杀你！”

他的目光望向了城头的铁丝网，目光又扫过战场，猛然眼睛一亮，立刻下达了命令。

鸣金之声响起，罗信神色就是一愣，不由抬头向着天色望去，天色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黄台吉怎么可能鸣金收兵？

“不对！”

罗信发现后退的只是那些攻城的士兵，箭楼并没有退，上面的草原射手依旧再向着城头射箭，但是剩下的五辆攻城车停止了攻击。罗信向着攻城车望了过去，见到在巨大的攻城车下，草原士兵正在将装了一半的火油罐卸了下来。

“黄台吉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想要撤兵了？”

但是……

随后他便看到那些草原士兵将火油罐取出来之后，便开始向着攻城车里面装巨石。罗信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黄台吉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大人，他们这是想做什么？”身后的张提督也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罗信便轻轻摇头，但是他只是摇头摇了一半，便猛然顿住了，目光落在了铁丝网上，然后又望向了城下的五辆攻城车，再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城头的铁丝网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大人，怎么了？”张提督见到罗信脸色难看，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不安。

“所有将士隐蔽起来，投石车，攻击，毁掉攻城车！”

罗信嘶吼着，城头之上的大明士兵迅速地退了下去，就连救火的辅兵也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五十几架的投石车在旗手的旗语下，不断地矫正着方向和高度，向着城外投放着石头。

“大人……”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张提督，众将都感觉到了不安，目光俱都望向了罗信。

罗信神色凝重道：“黄台吉要用攻城车轰塌铁丝网。”

众将脸上的神色俱是一惊，他们可是看到了铁丝网的威力，说句实在话，若不是有着铁丝网，恐怕草原联军早就攻破了北城，此时整个京城恐怕都失陷了。如此众将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大人，可有良策？”

“没有！”罗信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凝声道：“如果在铁丝网被轰塌之前，投石车能够将攻城车全部轰塌，我们坚持到日落不会有问题。如果铁丝网被完全轰塌，那就是真正的决战来临了。准备肉搏吧，张提督，去挑选一批心志坚毅的人组成督战队，凡是后退者，杀无赦。”

“是！”

张提督心中就是一凛，在几个盾牌兵的保护下，冲出了角楼。

“轰……”

攻城车开始投放，无数的巨石腾空而起，向着城头落了下来。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所有的巨石都越过了铁丝网，落在了城内。众将都是心中一喜，城下的草原士兵又开始调整攻城车的高度。

罗信望着巨石不断地腾空而起，渐渐地靠近了铁丝网，心中变得愈加的沉重。他此时心中想起了自己三个担心。

第一个担心就是火攻，如今火攻已经发生了，而且好超出了罗信的预料。原本罗信只是预料的只是火箭，却没有想到黄台吉竟然弄出了攻城车，投放火油罐，对大明士兵的伤害远远超出了罗信的预想。

但是，好歹罗信提前一步做出了预判，将火药和火油罐这些易燃的危险物品都早早地撤了下去，没有造成大面积伤亡。更因为有铁丝网的存在，避免了直接和草原联军肉搏。所以说这个担心已经不存在了，罗信有效的抑制了草原联军火攻带来的威胁。

第二个担心就是黄台吉驱赶大明百姓攻城，而他们则是夹杂在大明百姓之中。如此一来，便让罗信进退两难，不斩杀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大明百姓，京城就会失手。斩杀大明百姓，便会留下恶名。

但是，如今这个担心也不存在了。解决这个问题的不是罗信，而是黄台吉。正是因为他喊出了屠国，而且也真正那样做了，所以草原联军所经之处，根本就是杀光，抢光，此时就算黄台吉想要抓一批大明百姓都抓不到。所以第二个担心带来的威胁也消失了。

如今罗信最担心的就是第三个，那就是黄台吉在今日攻不下京城之后，会绕过京城，深入大明腹地，烧杀抢掠。

这件事情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草原联军如今恐怕剩不下几天的粮草，别说是退回草原，他们连退回草原途中的粮草都没有，恐怕不用回到草原，就会饿死在途中。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或者是攻下京城，或者是绕过京城，深入大明腹地。

如果今日夜晚降临之前，黄台吉能够攻下京城，草原联军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大明便有着亡国的危险。如果黄台吉今日攻不下京城，这便预示着他再也没有攻下京城的机会，无论是草原的实力，还是士气，都让他们无法攻破京城。如此他们退又退不得，攻又攻不下，如此便剩下了最后一条路，那就是绕过京城，深入大明腹地，烧杀抢掠。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罗信将何去何从？

“轰……”

一阵剧烈的轰鸣将罗信从思索中惊醒，抬眼望去，便见到这次攻城车扔出来的巨石又矮了，砸在了城墙之上。罗信收回了目光，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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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狂炼魔神真心支持，感谢白衣神官理解，感谢修罗-龙君的开始订阅。

看到书评区的评论，也许是黄石刚刚应酬完回客栈，有些微醉，情绪没有平时那么冷静，一个一直以硬汉自傲的我，眼睛竟然湿润了起来，忽然觉得，只要有着你们的支持，就算没有推荐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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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