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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中,怀特正在笑呵呵的给陆泓的火绳短铳上弹,黑色柳丁在一旁观摩学习。
他表示自己以后要当陆泓的人肉装填机,陆泓则对热情洋溢的工具人进行了口头表扬。
随后陆泓便坐在门槛上,郁闷的发起了呆。
月浅灯深看了一眼长吁短叹的陆泓,无奈摇了摇头,坐在他的身边:“没事了,不过一把枪而已啦,能射一发是一发。”
“你是不是想说我还有一把。”陆泓面无表情,语气机械。
月浅灯深眼神亮了:“你终于想通了,要和我组成荤段子搭档吗?”
“什么狗屁搭档!组这种搭档我就出大问题了!”
为了自己的名声,陆泓断然拒绝,然后忧郁出神:“我只是在思考,该怎么分赃。
对了,我和你组荤段子搭档,这次可以多分我一点吗?
相信我,我捧哏是专业的。”
月浅灯深看向陆泓的眼神充满了深不见底的鄙视,那种嫌弃可以刺痛常人的骨髓,但陆泓视若无物。
“我砍人也是专业的。”
当真是针尖对了麦芒,臼炮轰了城墙。
都是高手。
“那算了,当我没说。”陆泓撇过脑袋,收回期待的眼神。“雪刃弯刀两把,那我们一人一把,我是用单手武器的,可以直接用,你呢?”
月浅灯深为难道:“虽然我也是单手武器的技能熟练度,但我走刺客路线用不了这么沉重的武器。”
“可惜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保持现在的战斗风格比较好,为了区区一把精良不值得。”
月浅灯深点点头,她确实不打算轻易改换门庭。
“那就让李凉生拿去以物换物吧?他人脉广,路子多,说不定可以给你换个好东西,顺便还可以和剁椒鱼头说一声,他也是俱乐部的人。”
聪慧的月浅灯深眨眨眼:“拿去卖了换钱也行啊,无所谓的,枪你也拿着吧,一把坏了的枪,我不稀罕。
再说了,我不适合用火枪。
刺客讲究一击即中,远退千里,我每次基本上只打一击就跑了,火枪给我我也只能拿来远程骚扰。
你也知道这早期的火枪,没有技能加成,距离稍远一点,十次大概有八次打不中,手枪更加。
而且这么重,我带在身上也很影响行动,很多动作做不了,说实话得不偿失。
还是你拿着比较好,顶着盾牌,贴近了敌人,绝对近距离开一枪,伤害绝对爆炸。”
一边说着,越来越兴奋的月浅灯深还比了个“砰!”的手势。
陆泓长叹一声:“我欠你的。”
富婆月浅灯深家境看上去不错,并不缺钱,精良装备拿去换钱必然是亏了的,但她也不在意。
一起打游戏这么久,虽然大家都有进账,但现在陆泓身上三件精良齐聚,而月浅灯深只有一件。
还是一件在他看来,不算太好的精良。
无论怎么说,陆泓终究是占了月浅灯深的便宜。
虽然陆泓每天口头上喊着“占便宜”,但这不过是打趣罢了,对于队友该分的东西,他一点都不愿意少。
不过月浅灯深说得没错,半铁半木的火绳短铳确实过于沉重了,不适合月浅灯深使用。
若是强行要月浅灯深拿着,反而会让她为难。
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为了无谓的情感,做出些形式主义的事情,反而不美。
既然是情谊,那便记在心里。
“多谢。”
“哦,哦……”月浅灯深眼神闪躲。“不用。”
此时,黑色柳丁风风火火的冲出来,手中正捧着已经装填好的火绳短铳,还拿着一副皮质的背带式枪套。
黑色柳丁将其进行了一点改装,增加了刀鞘和挂盾牌的地方,正好可以替换下陆泓现在的麻布背带。
“老大,以后开战前记得把火绳点燃,这个火绳也是特制的,一般的风吹吹不灭,可以随意折腾,至于怎么点火不用我说了吧?”
“放心吧,老灯夫了。”
一切穿戴整齐,陆泓腰挎手枪,背负弯刀盾牌,俨然一副资深佣兵的架势。
就连月浅灯深,也在一旁啧啧有声的品头论足。
“好了,下一步我们去看看我为两位物色的护甲吧,不知道合不合两位的口味。”
“等等。”陆泓拉住黑色柳丁,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大,不用,我付过钱了。”黑色柳丁挠挠后脑勺笑道。
“一码归一码,你不说,我也会去其他地方估价,你倒不如省得我麻烦。”
“嗨!也就五铜星!”
“五铜星也是钱,拿着,你不拿,下次我可不好意思叫你帮我办事了。”
陆泓推给黑色柳丁五枚铜星,黑色柳丁也不再拒绝,笑着收下。
“下次别人也叫你帮忙采购东西,你就收钱,到时候生意只会越做越大,你信我,准没错。”
对于陆泓的话,黑色柳丁只能连连点头,然后在装备咨询师的路上越走越远。
三人向怀特告别,走出怀特的铁匠铺,向着齿轮街走去。
刚刚来到齿轮街,三人便看到了一副平常难以得见的景象。
那是一群西格玛教的修士,须杂鬃乱,棉布麻衣,身前挂着写满祷文的木板,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修士们低垂着头排成一排,后者手持绑在木棍上的三条鞭狠狠的抽在前者的身上,每抽一次,便在口中念念有词。
至于最后一人,则会附带着抽打自己的背部。
这是一群鞭笞者,他们认为不断的自我折磨可以取悦西格玛,并且只有苦痛才能向西格玛赎罪。
他们是西格玛教派中常见的群体,时不时会进行公开苦修。
作为苦修者而存在的他们经常结伴巡游各个城镇,当人们惊讶于鞭笞者的行为时,他们的领导者通常会以此宣扬结社独特的信仰理论。
赫姆加特不能出城了,所以这群鞭笞者们便在赫姆加特多进行几圈巡游。
在缓缓向前移动的鞭笞者队伍中,陆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
是那名身体遍布伤痕的老守墓人,他走在队伍中央,每一次鞭笞都让他口中传出不由自主的闷哼。
陆泓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陆泓。
老守墓人冲陆泓一笑,深深看了陆泓一眼,随后便继续向前前行。
只是陆泓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笑容,还是老守墓人因伤所固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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