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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临近暑假的日子,总是有一批人被别人从一个生活了四年或者三年的地方赶了出去,带着许多的不舍、后悔、彷徨、泪水、欢笑无奈的离开,毕业了。毕业就意味着所有青涩岁月的结束,以及悲催岁月被逼成熟的开始。简单来说就是不用读书了,走上社会找工作了!
王建国一个很六七十年代的名字,而王建国本人是个八零后,因为早年错过学,后来又当了两年的兵(当兵是他们家的传统),等他大学毕业和他同龄的都有不少人当爹了。
王建国在人才市场已经转悠了不少时日了,可就是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工作。眼看兜里钱花的差不多了,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家吧,王建国心里很是无奈和不甘。
今天一大早,王建国又来到了人才市场。在人才市场转了好几圈,把手里的简历表都快递完了,得到的结果大部分是等电话或邮件通知!此时的王建国非常失落,心想难道真的要回老家?这座城市真的没有他王建国的立足之地?
王建国不死心,决定再转几圈看看。他走着走着路过一个不怎么有人光顾的摊位,人流从那个摊位前流过没有一丝停留。但也有二三个人站在那个摊位前面露犹豫挣扎之色,好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王建国好奇之下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摊位前摆着一块广告牌子上面写着“宁城殡仪馆。招接待员一名,男女不限,高中以上学历,实习工资2000起,转正后另议,包吃住。化妆师学徒四名,男女不限,高中以上学历,实习工资3500起,转正后另议,包吃住。送路人(焚尸工)两名,实习工资3000起,转正后另议,包吃住。”王建国看完牌子上的招聘启示立刻和旁边的那几位一样,面露犹豫挣扎之色。
说实话这个工资对于刚刚毕业的学生来说非常可以接受,特别是包吃住这一项,在这个高消费,寸土寸金的城市特别的诱人,很让人心动!王建国非常的想留在这座城市。
就在王建国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旁边一个男的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个人简历递了上去。人是一种很奇怪而又矛盾的动物。当某一样事物哪怕这样事物再昂贵,如果没有一个人去争去取都会视若无睹,当作粪土。可是如果有一个人开始需要的时候,后面的人就会蜂拥而上。
殡仪馆的招聘摊位在第一个人的简历投递上去后,旁边观望的那几个人也争相的投上了自己的简历,其中包括王建国。殡仪馆的面试非常的简单,当负责人看完简历就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后就确定了录用人选!
王建国终于有工作了。招聘负责人张经理看了王建国的简历,对于王建国大专毕业,而且还当过兵立马就录取。本来想让王建国做接待员的(接待员是那个三个岗位中最抢手的),可是后来看了另外几份简历中还有本科毕业的,就不再考虑王建国了。最终考虑到王建国当过兵,并且在他本人的强烈的要求下(给尸体化妆王建国实在吃不消),成了一名光荣的焚尸工。
来到殡仪馆的第一天,王建国他们一行人就进行了员工培训。培训的内容很多,内容的重点就要尊重,对死人的尊重,死者为大是让他们这些新员工要老老的记住。在这一点上王建国是很认同。一周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王建国他们正式开始上岗了。
上班的前段时间都有老员工带着王建国他们,让他们更好的熟悉自己的岗位。对于焚尸工这个工作只要是正常人第一次接触都会发毛、害怕。面对各种不同原因死亡的尸体,新员工王建国和孙立都不知道吐了多少回,特别是孙立(和王建国一起被录取的),几天上班下来脸色苍白的厉害,人也瘦了好几斤,有好几天晚上王建国被孙立的梦中尖叫给吓醒。。。。。。
时间一晃就好几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又有几个新来的实在是受不了,熬了没几天就辞职了(找到新工作了)。而剩下的王建国他们几个渐渐的不再害怕。王建国面对各种不同的尸体甚至开始有点麻木,脑中一片空白,不像以前会胡思乱想!
今天王建国和孙立心情挺不错的,因为明天就轮到他们休息了,两个约好明天去镇上网吧撸几把!在王建国将今天最后一具尸体焚化,刚准备将没有完全烧掉的尸骨敲碎,突然王建国胸口传来一阵极寒,一种无法言语的寒冷刺了一下王建国,那股寒冷直达心脏,让王建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王建国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毕竟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份工作。
王建国下班回到宿舍,特意等孙立一起去员工澡堂。在平时王建国是不太高兴和孙立一起去洗澡的,因为孙立在洗澡的时候喜欢找人斗鸡(就是比谁的老二大)。孙立的老二比一般人的要大,只要洗澡就把他的小兄弟甩起来,然后像一只大公鸡一样在澡堂巡视一圈,如果没人鸟他,就拉着王建国斗鸡,王建国对此深恶痛绝。
王建国一边搓着头发一边在想那股莫名的寒意,忍不住问一旁的孙立,“孙立!今天上班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到一阵寒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冷!”
“冷?没有啊!怎么你冷啊?不会是碰到脏东西了吧!哈哈哈”孙立开着玩笑不太在意的说道!
“滚蛋!你丫才碰到脏东西了呢!斗你的鸡去。”王建国确认孙立没有和他一样后,再次陷入沉思,手下意识摸着挂在脖子上的挂饰,他觉得那刺骨的寒意好像就是胸口挂饰上发出来的。。。。。
王建国的挂饰是一块方形的石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的石牌上没有任何的雕饰和文字,形状和普通的长生牌很像。这块石牌在王建国出生的时候就挂在身上的。当年他爷爷快过世的时候很严肃的告诫王建国,让他好生挂着,等以后有了男娃再传给男娃,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男不传女。还说什么这个石牌是什么门的什么,祖祖辈辈都要看守着这块石牌。王建国当时没有在意以为爷爷是在说胡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爷爷临终遗言王建国当他老人家迷离之际的胡话,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可是其中一段话让王建国一辈子都没有忘记。爷爷让王建国记了两段奇怪的发音,说是两段咒语。一开始王建国当爷爷在讲胡话,敷衍着学了几句,那两段发音又长又拗口。可是没想到爷爷叫来王建国的爸爸,让他爸拿着木棍硬生生的打的王建国记了下来。。。。。。
就在王建国沉思的时候,一阵刺痛从食指尖传来,王建国猛的一惊看向手指,指尖上正挂着一滴血珠。王建国纳闷了,刚刚手指只是在石牌上摸了几下怎么会把手指扎破呢?石牌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石牌虽然粗糙而且还凹凸不平,但也不可能会把手指扎破的。
将石牌反复的查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扎破手指的原因,王建国索性就不去管它了。然而在王建国食指扎破的瞬间,有一丝血液被石牌给吸了进去,这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速度快的王建国都没时间去发现。
“贱贱。速度快点!快到饭点了,赶紧的!”孙立喊声从澡堂门口传来!
“知道了!小立子外面候着,本宫马上就好!哈哈哈”王建国说完就开始加快洗澡的速度。不一会儿王建国和孙立一起出了澡堂直接杀向食堂。。。。。。
吃过饭后王建国他们这些住宿员工基本都回宿舍了,因为殡仪馆都是建在乡下偏远的地方,四周基本没有什么人家,大家都没地方可去,最关键的是这里是殡仪馆,做死人生意的地方,一到晚上谁敢到处溜达啊!所以他们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宿舍后都躺在床上玩玩手机,聊聊天,打打牌。
夜晚的殡仪馆阴森的可怕,发情的野猫如婴儿般凄厉的哭叫声在整个殡仪馆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王建国他们已经习惯了。在放屁声,磨牙声,还有梦话声中,王建国慢慢睡了过去。
“王建国!王建国。。。。。。”
“谁,谁啊!谁在叫我!大半夜的。欠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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