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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管区这一片也是有些社会人士做眼线的,便找了一个可靠的出来,让这个人承认当晚确实是他报警的,而至于为什么报警,这个人解释说是那晚喝多了,觉得打报警电话好玩,就试着随便胡诌说海川大酒店有人在**。至于为什么会是傅华和他女朋友的房间,这个人说他就是信口胡说的,他以前听说过海川大酒店里有**的,就随便说了两个房间号。
所长有安排自己的亲信改写了那一晚的报警记录,然后就把记录和找到的这个人的询问笔录送给了分局局长。
这些解释虽然看上去比较牵强,可是也无法就推翻说事情就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分局局长拿到了报警记录和询问笔录,心中虽然也觉得太过巧合了,可也觉得勉强可以解释的过去,他也并不想再深究下去,再深究下去,可能问题就会出现在他们公安的内部,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选择回避比较好。分局局长就把材料送交了市局。秉承一样的想法,市局局长也觉的勉强可以交差了,就拿着材料找金达汇报了。
金达看着送来的材料,听着局长的回报,脸上似笑非笑,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帮公安竟然给了他一个这么样滑稽的答案。这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这帮家伙还真是能够糊弄人啊。可是金达也无法就硬要说这个结果不可信,他拿不出什么相反的证据来。
局长汇报完,金达笑了笑说:“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最后的原因就是有人喝醉了跟我们闹着玩吗?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巧合了?”
局长笑笑说:“我也觉得是有点巧合,不过金市长,我们公安局也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很多案子,特别是像这种临时起意的案子,往往都是当事人觉得好玩,一时没想清楚后果,就胡搞出来的。”
金达笑着看了局长一眼,说:“原来是这样子认为的,这么说这不是拿来糊弄我的了?”
局长有些尴尬了,金达像是话中有话,似乎是对他很不满意,他笑了笑说:“金市长,我们绝对不敢糊弄的,这可是我们的干警力侦查的结果。”
金达把材料扔到了桌子上,说:“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吧。”
局长看了看金达,金达面无表情,看来金达虽然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可并不满意,他有心再跟金达解释一下,可是金达已经垂下了眼帘,不去看他了,就有点无趣的说:“那我走了,金市长。”
金达点了点头,说:“好的。”
局长就离开了,金达摇了摇头,他心里感觉这个公安局长并不得力,将来是不是有必要调整一下?再是从刚才得到的这个调查结果来看,穆广在下面似乎还是有些影响的,竟然会有人出来帮他顶缸,对于这个穆广还真是不应小视。
眼下海川的局面还真是有些复杂的,自己应该认真权衡一下得失利弊,考虑一下要怎么使用穆广这个人了。
金达心中思忖,穆广来海川市政府这边各副市长的分工并没有进行调整,穆广分管的摊子就是前任常务市长原来的摊子,有没有必要调整一下呢?还有一些人事上的安排,自己接任市长之后,也是沿袭了徐正时期的人事安排,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是不是也需要做些调整呢?
不过人事方面的安排,是需要跟张林做沟通的,没有张林的同意,他就是想动也是不能的。
金达就找到了张林,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变得融洽了很多,有些话说起来也随意了很多,因此张林见到金达便笑着说:“金达同志啊,我听说在查那一次傅华被查房的事情?”
金达笑了,说:“张书记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张林笑笑说:“官场上从来都是少不了八卦的,诶,我怎么听说找了市公安局长的当时,脸上的笑容很诡异,我是知道的,诡异这种事情是跟挂不上钩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金达自然不能把自己当时想到了那个小笑话说出来,他笑笑说:“这也有人知道,这帮人真是神了,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只是当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可是当时的氛围又不能笑,所以就,张书记应该明白的。”
张林笑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对了,那件事情最后查明白了没有。”
金达笑笑说:“结果倒是有了,可是很滑稽,公安跟我汇报说那个报警人只是喝多了开玩笑的。这帮人够能敷衍我的。”
张林笑着摇了摇头,说:“金达同志啊,这我可要说说了,公安的同志之所以拿出这样的结论,肯定是有所本的,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说他们敷衍。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是没问题的,可是说在别有用心的人面前,有人可能就会借机兴风作浪的,散布说对公安同志们的工作不满意了。”
金达说:“张书记,我真是对公安同志的工作不满意,难道也认为那个报警只是一场酒后的玩笑吗?”
张林笑了,说:“金达同志啊,我不是真心的赞同这个结论,可我也无法反对,这是通过我们的机构调查出来的结果,没有相反证据的时候,我们这些做领导的是无法提出反对意见的。这我想应该明白的。”
金达说:“我明白是明白,可是我还是觉得下面的同志工作的态度有问题。张书记,我今天来呢,是有一个想法想跟沟通一下,我觉得有些同志并不适合现在的工作和职务,是不是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
张林看了金达一眼,说:“说说的想法。”
金达就讲了他想调整一下市长们的分工,以及有些部门的领导现在看起来也不很得力,人事方面是不是可以做些适当的调整。
张林听完,并没有马上就表态,想了一会儿之后,拿起他桌上的一盆盆景,笑了笑说:“金达同志,看看这个盆景像什么?”
金达看了看那个盆景,一个精致的小盆之中栽了一棵葱绿虬曲的松树。松树盘旋而上,在他看了有些像一条龙,他不太明白张林怎么会谈了谈话让他看这盆景,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深意吗?
金达看了一眼张林,说:“我觉得像一条龙吧?”
“再从这个角度来看呢,”说着,张林把盆景挪动了一下位置,这下子再看,明显不像龙了,金达也说不出像什么了。角度的转变,让他的视角不同了,松树原来的布局整体都改变了。
金达笑了笑说:“我说不出像什么了,张书记您觉得像什么?”
张林笑笑说:“我也不知道像什么,看角度转变,原本像一条龙的盆景就什么也不像了,这就是盆景的局限性,他不是那条龙,他是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这跟中国画的取意是一致的,要的就是在那种似与不似之间的味道,离形得似,山之精神写不出,以烟霞写之;春之精神写不出,以草树写之。”
金达被弄糊涂了,他笑笑说:“张书记,想不到您对中国艺术这么精通,不过我不明白,这跟我说的事情有关联吗?”
张林笑笑说:“是有关联的,看人看事也跟看这个盆景是一致的,角度的不同,对人和事的看法也是完不同的,有些时候要学会换一个角度,才能看出其中相似的地方,更不要光看到他不似的地方。”
金达多少有些明白,张林转了这么一大圈,是想要他看到事物好的另一面,不要光看到不好的一面,他心中暗暗有些不以为然,便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是想说,不动为妙?”
张林点了点头,笑笑说:“我是这个意思,金达同志啊,我知道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才想要做些调整的,可是也要想到,现在这么去调整,是不是有些急呢?说的这些同志并没有可以拿到桌面上去的错误,调整了他们,会不会让他们对很有意见呢?如果不能拿出让他们接受的理由,他们就会变成反对的力量,到时候能应付得了他们吗?特别是这个穆广同志,我也听到了下面有些他的说法,对这个同志也是看法的,可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没有理由的贸然去动他,他就会站到的对立面去,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同志啊。
这可是金达没想过的层面,就他了解的情况,穆广确实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感觉张林还是比自己老练,想的比自己更面。”
金达笑笑说:“谢谢张书记的提醒,我原来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张林笑笑说:“是想得太过简单了,光说要调整,可是代替的人选呢,并没有一个熟悉了解的人选来代替这些人。如果是这样,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的好。庄子《齐物论》中也说过,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金达说:“是,张书记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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