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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关再兴虎目圆睁,目放精光,而后神情内敛,探出手来,从茶几上的瓷罐里捏出一撮西湖龙井茶来,端详许久,其条索柔顺,带着细小的绒毛,翠绿喜人,轻轻置于建盏之中,黑袍人赶紧倒上热水,水波激荡,茶叶在水花中翻滚,一颗颗水珠轻轻跳动,茶香四溢,热气氤氲,黑袍人的身影也朦胧起来。
关再兴单手敲着膝盖,看着黑袍人送来的茶叶,木箱内各色茶叶琳琅满目,金瓜贡茶、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狮峰龙井、太平猴魁、祁门红茶等等,都是自己喜爱的,这些茶叶扬名海内外,有的当做国礼。特别是正中间的龙凤团茶最为名贵,只在传说中听过,市面上根本看不到。说出来无人相信,这些年关家收到了很多茶酒美食、服装器用,都是顶级的产品,都以姥爷祖华名义送来,虽说查证过,姥爷确实送过,只是没有这么多而已,一直不知是谁送的,可如今却被黑袍人自己亲口证实是黑袍人派人送来的,“想不到你的身份挺复杂啊,战士?商人?帮会首脑?你这些年,送了这么多礼物,对关家有何要求?”
黑袍人躬身,“我只是想让您和家人物质生活更充足些。”
关再兴笑笑,“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而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关家不注重物质享受。何况是这些无主之物?这些送来的东西,吃喝易变质,已然变卖,匿名捐了出去,不过一一登记公证,钱款一分不差退给你。”
“不用,不用。”
“不要打断我。”
“诺,我错了。”
关再兴凝神看着,此人话语一直古怪,态度素来十分恭谨,静静思索着,黑袍人轻轻躬身,屁股尖挨着座椅,双手稳稳的扶在双膝上,场面安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其他器用之物一直封存未动,你去取走吧。”
“不了,我错了。关家随意处置就好。我对关家无所求。”
“呵,这世上有很多人需要被救助的。你有那个钱,那个能力,就多多帮助一下他人吧。”
“谨遵教诲。我经营一家慈善机构,资助需要帮助的人,听您指示,我会扩大经营。”
关再兴嗓音低沉,“你我不是上下级,也非同僚。这事说完,再说这腿的事。”
黑袍人身躯一凛,关再兴阴沉着脸,“我该怎么称呼你?救命恩人?仇人?朋友?亦或是敌人?”
黑袍人正襟危坐,“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我只是不希望您参加此次任务,用了些办法,找了些人,一直没有成功,才出此下策,以为有了腿伤就只能退出了。”
关再兴回忆着,想起最近三年,总有亲朋好友劝自己退役,看来和这黑袍人脱不了关系了。黑袍人也多次和自己促膝长谈,希望自己转业。尤其最近半年,不少省部级官员、将校军官、商界巨子,甚至高层官员持续施压,要求关家、部队上级甚至关再兴本人退出任务,要不是姥爷坚持,身为姥爷忘年交的最高领导人一力独断,关再兴真的会退出这次任务了。现在想来,黑袍人用极端的车祸阻止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了。
关再兴目光闪烁,此黑袍人背后的能量竟然如此巨大,要是大忠还好,要是大奸,其麾下势力触角伸到了社会各个方面,会不会影响国家的安定呢。
黑袍人似有所觉,“精武报国不敢忘,位卑不敢忘忧国。关家满门忠烈,于国有功。我的性命被关家所救,于私有恩。我诚心不忍您参加这危险的任务。”
关再兴心道,“关家确实一直救助孤寡老弱、抚养战友遗孤,姑且信他吧。”头,高高扬起,“不可能的,我是绝不会退出行动的,我刀里来火里去,已经习惯了,在我这就没有后退二字。你找人撞断我一条腿,险些毁了我的前程,要不是我姥爷的医生朋友齐昊先生和他的私人医生鸾麟姑娘医术精湛,我岂能一月内就康复。”
黑袍人心想,“齐昊,七号,本来我想杀了他的,至少让他休眠,可玥儿不许,如今看来,即便没有七号,还有鸾麟啊。”
“哼,我姥爷还研发了一套生命康复系统呢,为全人类研发的,只是尚未公布,我的伤不算什么。”
“如此,我确实不能阻止您参加任务了。”
“哼,你够处心积虑的了。念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你这次害我,我不在乎,此事揭过。”
关再兴看着黑袍人冷冰冰的面具,他不让自己参加任务的动机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危险吗?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一去不归?关再兴盯着黑袍人,想起了十五年前,自己在边疆执行任务,与黑袍人在战场相识,黑袍人给他挡过必杀的一发狙击枪子弹。后来自己去西南、西北边疆执行多次特种作战任务,任务中,自己数次濒临绝境,沙滩上抱着重伤失血的他冲破敌人的火箭弹覆盖轰炸。原始森林中,及时送来解药,解了蛇毒。戈壁滩上,被敌军三百精锐合成营伏击,在弹尽粮绝的险境,黑袍人一把刀一支步枪,三进三出,带着他和十三名战友们杀透敌人的钢铁洪流,并突袭了敌方指挥枢纽。种种情形,匪夷所思,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任务的?他又是隶属哪支神秘部队的?黑袍人的神秘强大让人既敬畏又好奇。
关再兴吸了一口茶香,好像平静了一些,“我参与大小作战二十九次,你救我四次,你是不是次次都跟着了?”黑袍人点头。
关再兴转着建盏,“你是我姥爷的秘密保镖吧,姥爷让你保护我吧,是不是姥爷让你阻止我参加任务。”
黑袍人一动不动,沉声道,“您想多了,我不是谁的保镖。祖老先生支持你们为国家做贡献。”
“那出于什么目的,不让我去呢?是否我宿命中会死于执行任务中吗?”
关再兴明显感觉到黑袍人身体抖动一下,关再兴想到了一种可能,“看来你是国家玄学中心的人啊,首长直属的天玄战队?你是不是我父亲的故交之后,抑或是关家的亲友?”黑袍人气息粗重起来。
关再兴哈哈大笑,心情放松,昂身站起,“都是忠烈之后,感谢父亲故交的照顾,我父亲在天之灵,会为我的选择而骄傲的,男儿以身许国,捐躯汗青事,无怨无悔。”
关再兴目视前方,“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我是一名战士,死在战场是我的荣耀,哪怕深陷重围弹尽粮绝,我也不会投降,哪怕身受重伤,我自己仍然是一把刺刀、一枚子弹、一粒手雷,我会冲进敌阵,扎透敌人的胸膛,击中敌人的头颅,炸烂敌人的身躯,我只有在火与血中才会永生。关家历代忠烈,精武报国,我的血液会一直流淌,奔流不息,直到身死他乡战场。”
黑袍人挺直后背,“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关再兴轻举建盏,与黑袍人身前的建盏碰了一下,叮,“以茶代酒,感谢多次救命之恩,今世无以为报。”
黑袍人双手端起建盏,举过头顶,“不敢不敢。”
“来世我们做兄弟,我来保护你。”
关再兴将茶一饮而尽,“哈哈,平生好茶酒,更喜铁血沙场,可惜无酒壮行。”
黑袍人喊道,“上酒。”
一个黑衣女武士蒙面从角落走了出来,身背双节棍,将两个瓷瓶放在桌上,“您好,主人。”
关再兴扫了一眼,觉得气息熟悉,女子天籁再响,“我是撞你的那辆黑色跑车。”
关再兴一愣,“你们说话真古怪。天玄果真是天机难以窥测。”
铃铃铃,关再兴关掉腰间的闹钟,“我妈妈来了。”端起瓷瓶,黑袍人也端起来,瓷瓶相碰。
“都在酒里了。”关再兴仰脖子一饮而尽,黑袍人摘下面具,长鲸吸水。
关再兴瞅了一眼,有些眼熟,“兄弟,再见。”转身就走,蓦然想起在杨启馡那看过一幅肖像,不由扭头说道,“杨启馡是个好孩子,我看你也是忠孝之人,你对她好点,要照顾她、呵护她、珍惜她。”
黑袍人点点头。
关再兴心喜,“哈哈,终于发现了,回头找杨启馡问个清楚。”
黑袍人有些哽咽,“爸爸,受我一拜。”撩衣袍,双膝跪地,磕了四个响头。
关再兴吓得一脑门子冷汗,“莫不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的风流债,不对呀,我没搞过对象啊,难道是被女战友灌醉那回,也不对呀,这黑袍人十年前就二十来岁,跟我同龄呢。”
关再兴拍拍脑子,掐掐大腿,生疼。“怪事太多了。”赶紧拔腿就走,女武士拦住去路,递上一个包裹,“请收下,第一肤甲。”黑袍人喊道,“要一直穿着,这是新式防弹衣。”
关再兴脑子有点乱,拿起包裹就走了,“谢了兄弟,别乱叫,我负不了责任。”
关再兴推门走了,黑袍人双目通红,久久无语,女武士也跪在地上,依偎着黑袍人,“四次了,还是如此,要不要跟上次一样,给他打晕带走,我们盯好他,不让他自杀。”
黑袍人摇摇头,“这次我终于明白了,他不是逃兵。荣誉至上,使命至上。忠烈之家,精武报国。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女武士点点头,“另一个我快要来了,我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去融合一会儿,你去送送主人吗?”
黑袍人摇头,“我们离开这里。”言毕二人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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