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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间,空气越来越湿热了,有时候一天里三四场大雨不期而至,驼队在泥泞道路艰难前行。
库艾伯庆骑着马,想着心事,“那夜遇难的武士是被谁杀死的,又是什么神秘兵器呢?几天前,借机请鲍泰管氏饮宴,派人秘密搜查了他们的帐篷,并无所获。总不能搜查他们身上啊,鲍泰要真是圣人,岂不坏了大事?”
“而老王呢,身上车上翻了一遍,并无异常。难道有人秘密追踪商队?”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众人都很疲惫,汗水沾满了衣服,困顿感越来越强烈。
这时候一名斥候,骑马跑了回来,“族长,有家客栈在前方,已经打点安排好了,请前去歇息。”
库艾伯庆微笑,“真是天助我等。”
鲍泰来了精神,可转眼一想,觉得古怪,摸着下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冒出了客栈,怕有问题吧,我倒要瞧瞧是谁在耍手段。”
商队人员听说有客栈可以休息,一时间心情更加愉悦,驮马也感受到了热烈的气氛,腿也撒开了,不足一刻钟,转过一片香果树林。
这香果树正在开花时节,白花一团团一束束的,如雪盖,似霜栖,芳香扑鼻,郁郁的树荫送来一阵清爽,这绿叶白花掩映着百步外的一排红漆屋舍,分外鲜明。
房前空地上立着一杆约十丈高的青檀木杆,杆头挂着血红色的酒望子,上面写着描金的四个大字“伏牛过海”,迎风猎猎。
酒香和檀木的清香,荡人肺腑。
商队中馋酒的人甚至留下了口水。
屋舍有七间,高挑的房檐,悬挂着铃铛,耸立的房脊,站着一个小牛,哈,还真有点童真童趣。
门前一排黑漆栏杆,左右对称各自插着一把销金旗,左面写道:“醒时兮曲水流觞短”,右边写着,“醉眠兮山河岁月长”。
左边一壁厢肉案,摆着野猪、野兔、野鸡、麂子,操刀的伙计正在劈砍一只羚羊,刀光闪闪,案板铮铮。
右边一壁厢是烧柴的厨灶,煮着肉,蒸着粟米。
屋里正堂,开着大门,屋檐下悬着匾额,四个隶书大字“伏牛山庄”。
屋里北墙根下一字儿摆着三排酒坛,两侧十几张高腿长案,摆着一圈树桩子,鲍泰一瞧,这长案和座子搭配起来倒很新奇。
老王王豹看到这家客栈,怔怔出神,心下一阵冰凉,赶紧躺下,拉了毡子遮住头。
店老大和伙计早早在空地等候,一见商队到了,十几个伙计,上前引导帮忙,把驮马拴在树下,引着众人在院里屋里分批坐好。
店老大见一个华服男子和壮硕的黑衣武士打头走进了正堂,身后还跟着抱着两个孩子的美娇娘,小身段扭扭摆摆,看的心怀荡漾。
再往后,又是四个戴面纱的美姬,个个皮肤雪白,一阵香风熏得店老大和伙计们迷迷糊糊的,有的伙计还傻站着张大了嘴。
鲍泰不满,故意碰了一下长案,发出一声响,这才唤醒了店老大。
店老大赶紧走过来,站在了鲍泰和管岩的侧面,眼睛还看了一眼管岩,平时几无哭闹的无病却在这时候大哭起来,嗷嗷的大嗓门让站的近的店老大耳朵一阵嗡嗡,小无忌,瘪着嘴,扭头看看,也开始哭了。
管岩走到了鲍泰另一边。
店老大赶紧抱拳施礼,和库艾伯庆攀谈起来,“客官,从西域哪个国来的呀?这一路可辛苦啊?”
库艾伯庆简短作答。
“客官,这驼队货物可真多啊?怎么不在长安出售?南阳虽也繁华,但追究比不上京师啊?”
库艾伯庆只说长安城乱,没有多言。店老大又劝大家好吃好喝。
一个肩膀搭着抹布的伙计立马近前,“诸位客官,吃点什么?”
鲍泰和库艾伯庆刚要开口,那小伙子深吸一口气,自顾自说了起来,“我们这,山泉精酿粟米酒,香味足酒劲壮,山珍野味花样多,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野鸭,烧雏鸡儿,烧子鹅,晾肉,罐儿野鸡,罐儿竹鸡,兔脯,菜蟒,蒸羚羊,银鱼,花鱼,鳜鱼,鲢鱼,浇田鸡,油泼飞禽,尖氽活鲤,烤麂子,烤野猪,镇店之宝青檀烤全牛。”说完舔舔嘴唇,笑眯眯地等着点菜。
这嘴皮子快的,人也不气喘,鲍泰见状心下稍安,这客栈可够讲究的。
库艾伯庆等人心情大好,便每样都要。这一顿饭菜吃的可真香甜。
店老大走到院里,给商队人员一一敬酒祝福,到了王豹这,王豹正趴在车里啃猪蹄,店老大心想这汉子怎么这么吃饭呢,就拍拍车辕。
“这位客官,在下敬酒了。”王豹停下了啃咬,却没有起身。
店老大又说了一遍,王豹用手捂着嘴,嗡嗡,“得病了,不方便。”
“打扰了,请慢用。”心下疑虑,又去给骑士们敬酒。
骑士们一个个的都只吃饭,用水囊遥遥示意。
店老大这才收住脚步作罢,笑眯眯地回到屋里,挨着窗户,隐藏着身子,摇蒲扇,喝茶水,静静看着院外,尤其格外关注那个牛车。
黄昏时候,王豹憋的受不了了,见众人不备,拄着个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到院外找地方方便去了。
店老大揉揉眼睛仔细观看,心中甚是惊讶,“是他。怎么碰到这厮了。”
夜里,商队便在客栈休息了,院外还是搭了帐篷,骑士们滴酒未粘,分了两拨,一在院里,一在院外,尽心尽职守卫着众人安全,不敢掉以轻心。
后半夜,一只飞鸽抖抖翅膀,扑棱棱的飞到空中,在院里上空转了半个圈,就想着东北方向飞去了。
无病此时快睡着了,他听到了飞鸽的扇翅膀声,睁开眼穿过窗棱看着外边,“噢噢”的哼着,小手乍开指着外边。
管岩不明所以,把他胳膊放下来,轻轻拍起了后背,心想今天无病怎么总咋咋呼呼的。
管岩轻轻哼唱歌谣,“金乌乌,在天上,照得人,心发慌。金乌乌,在脚底,烧得人,冒油油。金乌乌,在头顶,晒得人,热乎乎。金乌乌,在土里,蒸得人,光屁股。”
这是无病无忌两个孩子都最爱的一首,管岩读十几遍就能让他们睡着。
次日天亮,库艾伯庆众人吃完早饭,又购买了干粮、野味、肉干、果脯和粟米酒,店老大热情的赠送了些时令蔬菜水果,期待商队再来关顾小店。
鲍泰左看看右看看,“难道我多心了。”
商队渐行渐远,店老大看着商队在山林中消失,爽朗的大笑起来,“这笔买卖赚头真大啊。”
一行人沿着析水向析县进发。河两岸绿树成荫,鹳鸟栖息在河边,景色清新,路上跨过了多条小河,走的是人困马乏,转过谷道,一下子豁然开朗,一条小河缓缓流淌,鲍泰抬头,只见山石上镌刻着三个大字,石界水。
举目四望,但见远处巍巍峻岭,削削尖峰,怪石嶙峋,林黑风煞,湾环深涧,孤峻陡崖。
好一处凶险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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