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站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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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怪不了叶芦伟，马琴还是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叶芦伟你个混蛋小子虽然没有真吃了我女儿，但是其它该干的都干了！

贝小木心神失守的情况下，在老妈怀里把叶芦伟出卖了个干干净净，连他为他女朋友出气，“还打我胸器”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马琴如何不怒。

叶芦伟星期一到经营处报道上班，办公室果然分在经营处技术科那屋里，不过他屁股都没挨上椅子，刚刚把自己办公桌打理干净，马琴的电话就来了。

此刻站在马琴的办公桌前，叶芦伟想像自己其实就是个犯了错的二货高中生，被班主任提溜到办公室等训。

贝小木回家怎么说话，叶芦伟能猜个**不离十，看马琴都五分钟了也不说话的态度，估计都说得差不多了。

叶芦伟设身处地站在马琴这当妈的角度想，这事也真不好办，要说人家怎么样了，人家没怎么样，你女儿还完整着呢。再说是你女儿自己送上门的，中途人家还给家长汇报了的，相当于家长也是默许的。能在十八岁时保守着最后的底线，已经是禽兽不如的圣（剩）人了，还要怎么的？

马琴看着明显装惶恐的叶芦伟，心里居然怒不起来了。这小子真是好胆色啊，昨天才欺负了我女儿，这会儿站在我这还敢装老成，老娘看你能装多久。

马琴故意晾着叶芦伟，自己动手清理办公桌，泡茶，把报纸全部捡开晾着，让油墨干透，不然等下看完一手的黑墨。早上这一稀溜事做完，马琴就暂时没事了。

做为行办副主任，因为主任老李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去住院治疗，行办这块实际上就是马琴在负责工作。老李偶尔出院来闻个非消毒空气，三两天又会匆匆进医院去住起。记忆中这个老李久病却不死，比好多同龄的职工都要活得长。

施工单位行办这个处室，现在主要是些文件往来，主任真还事情不多，要海外公司开始运作后，行办事情才多起来，其它不说，订机票和处理大量的护照签证什么的就十几个人，更不要说还要应对公共关系管理和内部会议协调什么的，后世的行办和保卫科、档案室等好几个部门合并成综合办，基本上是中万局局机关最忙的处室。

现在的行办就是个僵化的文件往来机构，好多部门的文件往来还不在这里归档，比如人事处和技术处、经营处的文件，就自成系统，有自己的公章和行政文员。

叶芦伟也是个有耐心的，今天就是来让人家当家长的出口气顺个心的，自己干了什么自己知道，也没什么委屈的。马副主任要晾着自己就晾着吧，正好她把报纸全摊开了，这几大份的，看到中午都不一定看得完。

马副主任手上事情一忙完，坐下来小喝了一口菊花茶，抬眼看叶芦伟，却见这混账小子眼睛瞄着报纸，看得不慌不忙。仔细瞅他形象，身体微前倾着做出一副温良谦恭让的姿态，眼睛却大大方方地在看报纸。马琴差点气笑了，本来下去的火气这时再也按压不住。

“小叶，昨晚你们到底干什么了？你给我一五一十地好好说出来。”马琴一生气，口气当然就不善。

叶芦伟早用眼角注意到马副主任的动向，这时见她真像有点生气的样子了，也不敢大意，这要在局里闹起来，大家都不轻松，特别是叶建国还在这上班呢。

看着马琴蛾眉倒竖的样子，却是充满了中年女性的妩媚和风情，叶芦伟暗中点了个赞，贝小木要想在她母亲这个年纪有这个风情，还有得成长。

马琴见叶芦伟看着自己发呆，却迟迟不出声，哪里想到对面这小子实际是个跟自己年龄只差几岁的中年二货，这时心里正在品评自己的姿色呢，要是知道了只怕当场要气昏过去。

叶芦伟看着马琴严厉的眼神，心里想，我干了什么给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您老心脏好不？我怕你受不了要休克。

“马主任，嗯，我们没干什么，就在旅馆说话，嗯，也打闹了一阵。真没其它什么。”叶芦伟早就知道，这种事不要说没被逮着现行，就是逮着了，也绝对不能承认，这是对对方的保护，让他们以为真的没有什么，而不是有了什么让人窝心难受。

“哼，小木可什么都说了。你做为一个男人，难道就没有什么对我这当妈的要解释的？”马琴听了叶芦伟的话，瞬间明白问错了话，这小子要是个愣头青，跟昨晚女儿一样一五一十说出来，自己真还未必接受得了。

好多事情都是这样，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来讲述，获得的效果有时候完全不同。

叶芦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真心没办法解释。他能一边捏着贝小木的胸器，一边跟她说自己有女朋友，可是根本不能才跟人家女儿共度了一宵，现在却去对她母亲说另有女朋友。

“阿姨，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你慢慢跟小木那问。我能说的全部都跟小木谈了，你知道的，她还小，心智和情感都还需要慢慢成长。我不想给她太大的……嗯，压力。”叶芦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含含糊糊地想蒙混过去。

马琴听到叶芦伟说贝小木还小，差点冷笑出声，你个混账小子比我家丫头都差着几天，敢在老娘面前说她小？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嫌她小了？呸，这小子真还有可能嫌她小？

“小叶，阿姨有些话不中听，但是也得说。你们都还小，事情要有个分寸，你贝叔还希望你加强学习，在工作中尽快成长起来，把你要到经营处，相信你也明白贝叔的苦心。现在你们这样糊里糊涂地，万一有个什么把持不住，你说你怎么跟我交待？怎么跟你爸妈交待？”

“听说你乡下有个女朋友，当阿姨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在蜀都工作，她远在天边。刚才你还说小木还小，你自己比小木都还小几天，好多事情，还是要听家里人的话，不能由着自己性子胡来。你说小木感情还要成长，你自己难道就敢保证你的感情不需要成长？难道就没有变化？”

马琴喝了口水，按了下眉头，做出相当头痛的样子接着说：“我和你贝叔不反对你和小木一起玩闹，你们也是从小耍到大的。可是你这样两头都吊着，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和你贝叔的意思？当然，你年青，我们不计较，可是你不能老是这样啊。”

“年青可以被原谅，但是不能一直被原谅，年青更不能当作理由。你必须有一个决断。我等下去找你爸爸谈谈你们的事，你要理解我当妈妈的心，我希望小木好，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当然也希望你好。你肯定不会让我和你爸爸都失望吧？”

叶芦伟看着马琴慢条斯里地含蓄着说话，心里其实早就明白她想说什么，可是这会儿在装听话的好宝宝，完全没理由插嘴反驳，只有任由她慢慢地说。

等马琴断断续续撕开扳烂，把几层意思反复地交待清楚，确认叶芦伟完全听明白了，时间都过去快两小时了。好多来找马琴办事的，在门口一探头，看见叶芦伟跟个孙子式的站在办公桌前不停的点头哈腰，又扯下嘴角出去了。

贝小木夜不归宿这事当然不可能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叶芦伟这被马琴一通训，又借调到经营处上班，基本上中午饭前，全局都知道贝家女婿基本上锁定了。

叶芦伟思想准备充分，没有因为马副主任长达近两小时的说教而生气。一来他确实做过应该被人训的事，二来上一世他被马副主任拉来也谈过几次心，不过那时没现在这么明显，还客气地请他坐着，当他是半个平辈同事。

这一世昨晚那一顿饭吃完，叶芦伟就死死地坐死在晚辈这个板凳上，再也不敢翻身。所以今天这个谈话意义就大不一样。

等马琴说无可说，也没能听到叶芦伟指天发誓，要负责，要怎么样的表态。马琴先有点生气，现在却不怎么生气了。

一个成熟的人，如果太容易被人家说几句就表态，就发誓，就改主意，那多半难以引起人重视，甚至会让人怀疑表这态的诚意。叶芦伟只说需要让大家都冷静下来成长，却没有做任何承诺，看在马琴眼里甚至有了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