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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路的步阵搏杀也在继续,当两军终于相撞一起时,幕府枪足轻的劣势明显,身高臂展长枪都差了点,每方面都差了点,如果是运动场上都差了点,大不了是被暴扣、被扣圈而已。
但是在激烈搏杀的战阵上就意味着血腥的屠杀,两军交锋的最初,过半的第一排倭人足轻倒地,但是如果以为幕府军就如此不支败退就错了。
德川幕府或是说倭国的武士制度自有其优越的一面,武士是领主根据战功赏赐封地田亩,可以世袭罔替,但是必须要保持对领主的忠诚。
说白了就是战死了自家的田亩自有儿孙继承,相反如果是战阵败逃回去后不但首级难保,所有的封地将由领主收回,自家的子孙都得成为浪人。
而此番出战的两万常备中就有一千余旗本武士,他们构成了幕府军的中坚。
而幕府的常备一月也有一个银小盼的米粮的,待遇不差,也是谋身的途径,因此作战也算卖力。
两相结合,各阶武士节制着下面的足轻常备,战力也算相当的了得。
初战不利,伤亡惨重,不能阻止后面幕府军的凶猛反扑,一人不行,往往是两人三人换破虏军一个伤亡,因此战况在最初的一边倒后,也是越发激烈起来,破虏军的伤亡大增,当然幕府常备的伤亡更甚。
王铮所在的前排百队伤亡大半,王铮所在的百队大部分递补上来与倭人骑备对阵。
王铮的一个护卫一枪直刺一个冲过来的足轻,足轻用枪杆格挡,两枪相撞错开,王铮却是一枪疾刺,嗤的一声,枪尖轻易的破开了对方的竹甲,带起一标鲜血,足轻松开三间枪踉跄倒地。
此时一支长枪从这个足轻后面突然冲出刺向王铮,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足轻从后面显露出来。为了一击而中,他的身子使劲的前探着,颇为有些奋不顾身。
王铮松开长枪急忙后撤,但是长枪前送的速度岂是人体移动的速度可以比拟的。眼看着枪头离着王铮越来越近,王铮急忙闪躲,但是为时已晚。
就在枪头离着王铮腹部只有不足半尺,这个足轻突然惨嚎了一声,他的右肋被一支长枪刺中。巨大的冲力破坏了他的枪势,枪头从这里开始歪歪斜斜的垂下。
王铮急忙后撤抽出有雁翎刀,同时浑身被汗水湿透,好险,他不禁庆幸,此时又有足轻冲前,被王铮的护卫拦住厮杀。
相比王铮的险些,那赵广就是更险些了,他是百队里第一个抵补上去的,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先后被两枝长枪和一把太刀袭击。
他依仗傍边军兵的帮助和灵活的身手躲过了长枪的攻击。但是手拿太刀的那个武士步伐诡异,他没有完全避开,左胸的铁甲被破开,但是锋利的太刀一个最大的缺点救了他的性命。
破开的铁甲将单薄锋利的太刀的锋刃崩断了,并且将太刀卡住,赵广趁机一脚将武士踢倒,这个武士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赵广一枪钉在了地上。
赵广没有来得及庆幸庆贺,一把三间枪蓦地从右侧刺来,赵广松开长枪。先后急退,狼狈间甚至跌个跟斗,但是还是被铁枪追上,就在此时。当的一声响,一支长枪从侧面格挡住三间枪,另一支长枪闪电般刺入足轻的腹部,将这个足轻刺翻在地。
赵广惊魂未定的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什队抵补上来了,替他挡枪的是胡成,而给了倭人一枪的是段明。
赵广笑眯眯的起身刚要说两句。发现他们没人有空理他,都紧张的看着前方,因为后面大票的倭人足轻涌了上来,毕竟没有几个象他这么神经粗大的。
赵广虽然神经粗大些,但是也不想送死不是,他急忙收起笑容,从地上拣起一支倭人的三间枪,战阵搏杀,什么刀剑都是浮云,还是长兵器为王。
赵广同什里的兄弟并肩站在一起面对着冲上来的倭人,此番的攻击十分凶猛,这是因为堀田正盛已经来到阵后督战,发了死命一定要击破明人的战阵,用铁血搏杀吓破明人的胆子,在明军骑军攻击前抢先让明人的步队崩溃。
幕府老中亲自坐镇,如果武士们还想在幕府的麾下继续混下去,那就没说的,玩命吧,否则下场一定极为凄惨。
这些倭奴一玩命,破虏军面临的压力大增,双方的阵线上逾千人在拼死搏杀。
不断有倒毙的双方甲兵和足轻,很多足轻番头带头冲阵,将倭人的疯狂劲头发挥到极致,从这点上说,他们不次于建奴的甲兵。
方远山此时真是没有功夫看顾全什了,他正松开刺入对面一个倭人足轻****的长枪,同时快步退后,因为一把大号的太刀向他砍来。
说是大号是因为这把大刀形制虽然同太刀相同,但是背宽,刃厚,摆明就是破甲用的,这个样式完全弥补了太刀锋利但是遇到铁甲易于折断的缺点。
方远山总算抽出长刀,但是对方的灵活的掂了两下碎步,靠近方远山后双手持刀从头顶立劈而下。
方远山也是双手持刀使劲的从下向上格挡,按说方远山的气力很大,但是这个上下效果完全不同。
从上而下将腰背臂膀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的武士占了上风,嘡的一声响,方远山的刀被磕开,而巨型太刀继续下压已经快到了方远山的肩头,方远山心道完了,恐怕忠烈祠供奉去了。
但是这个全身黑色具足的武士前胸突然标出大股血花,一杆长枪突然刺入,并且支撑住这个武士,武士感到全身的力气在迅速失去,他使劲残余的力气继续下劈,可惜太刀只是在方远山的肩头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方远山双手持刀疾劈,咔的一声武士的护颈连同脖颈一同断落,大股鲜血喷出,方远山也被喷了一身。
此时失去了长枪的童英被一把三间枪逼的向后直退,狼狈之极,紧要关头,方远山一刀砍向这个足轻握枪的手,咔嚓一声,足轻的手和枪杆一同断落。
足轻大声的歇斯底里的倒地翻滚着,这阻挡了后面倭人足轻的前路,给了方远山和童英整理的机会,童英从地上拣起一支三间枪,而方远山丢弃了尽是缺口的雁翎刀,从地上拣起那把巨型太刀,别说这把刀长大,但是重量长度很合方远山的心意,他挥动长刀同童英并肩而立等待着倭人足轻冲近。
赵广此时正在奋力刺出一枪,他恨极了对面的武士,这个武士的枪练得极为灵活,方才好好给赵广上了一课,这个长枪武士声东击西的让赵广的防御漏空,时左时右,最后在赵广忙乱露出左边漏洞时,一枪刺向赵广的左胸。
赵广左侧中门大开,来不及回挡,他不禁感叹特么的真不是好日子,接二连三的陷入死地,就在此时,一把长枪从左侧格挡开武士的长枪。
赵广大喜下使尽气力前送们,长枪闪入武士的具足,飙起大股血花,武士痛苦的哀嚎着,他的嘴里喷出带着大股血沫的气体慢慢跪在地上。
赵广狞笑着上前一脚踹飞了这个武士,但是这是让赵广后悔终身的一脚,事后他无数次的想到为什么他这么脚欠,非得踢出这一脚。
当他踢出这一脚时,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一支三间枪毒蛇般刺向刚刚为他抵挡长枪的胡成,胡成急忙格挡开来,但是从那个人的身后跑出一个武士一刀看向胡成握枪的左手。
胡成的手和枪杆都是断落,胡成大声的喊着,疼的他用右手使劲将断掉的枪杆捅到武士胸前,这下气力极大,将武士的胸口撞的生疼,武士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而那个足轻的长枪却是趁火打劫的刺入胡成的胸口。
胡成浑身的鲜血,他拽住倭人的长枪慢慢倒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散去。
赵广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一枪刺入那个足轻的胸口,接着他抛去长枪,一把抱起胡成,但是胡成已经全无声息。
要是不踢出这虽然解气但是全无必要的一脚,他完全可以挡住一个敌人,胡成就不会死,不会死,赵广此时脑袋里都是这个想法,人已经有些呆滞。
此时那个武士不顾胸口的疼痛,撑地就带爬起砍了对面这个傻傻呆呆的明军,这可是捡便宜的大好机会,不容放弃,但是他还没有爬起来,突然两侧传来一阵轰响以及大片的和语的哗然声。
武士此时没有来得及顾及对面傻傻呆呆的家伙,他抬眼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杆杆红色的大旗下明军大股的骑军荡起漫天灰尘正向幕府军的侧翼冲来。
无数看到这一幕的倭人足轻武士都是惊叫出声来,这个武士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这个骑备哪里去了啊,骑兵冲击步队的侧翼,这还有获胜的希望了吗。
这个武士突然感到胸口巨疼,从胸口处冒出半截枪尖来,在他后面是咬牙切齿的方远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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