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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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一声断喝，将罗江从地狱的边缘又一次拉了回来。

断喝的主人，正是二中的校长，一头白发的老人谢永浩。

谢永浩的出现，不但制止了护士长的暴行，更是让仰躺在地上的刘婉彤吓了一大跳。

刘婉彤之所以能用一个极其拙劣的谎言骗住护士长，一来是因为护士长心里对罗江本来的印象就不好。二来是因为护士长的妹妹曾经被从精神域出来的幸存者杀死，心中对于精神域幸存者恨屋及乌。三来则是因为刘婉彤对护士长使用了幻境引导，使得护士长更容易进入暴怒状态。

对于实力稍微比自己强而且对自己没有戒心的护士长，刘婉彤敢于冒险使用幻境，但在校长谢永浩的面前，刘婉彤却不敢有丝毫的造次之心。

要知道，二中的校长，虽然看起来胡子头发一把白，但其实力，在整个山城市也是数得上数的，即便是刘婉彤的主人，也曾经在谢校长的手下吃过大亏，更不要说刘婉彤了。

“咳咳，小李啊，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怎么这么冒失？”

失去了幻境的引导作用，被校长称作小李的护士长也是有些尴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校长，我”

“不用解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刘，是你在捣鬼吧！”

谢校长一眼便看出事情的不对，也一眼就看出捣鬼的人是地上仰躺着装昏迷的刘婉彤。

“校长，您都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再问？”

被识破身份，刘婉彤索性不再隐瞒。

“呵呵，小刘，其实我老早就在怀疑你，但你暴露的还是太早了，你的主人想必是想通过你，聊了解精神域之中的事情吧。而且，如果不出我之所料的话，你的主人他，还想营救出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对不对？”

“主人的心思，我当然猜不到。就我知道的内容来看，您说的不错，主人的确是想知道精神域之中发生了什么。”刘婉彤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这样啊。不过这样也好，我想，很快你的主人也会走到台前来的吧。”

校长谢永浩和刘婉彤在打着哑谜，罗江听了个一头雾水。刚刚剑指自己的护士长却恰恰相反，手腕青筋暴起的护士长眼神变得越来越凶恶。

“是你？原来是你！你就是那恶魔的爪牙？我，我杀了你！”

护士长的激动，比刚刚更甚，但谢永浩轻轻挥手之后，空气中一阵莫名的波动，护士长竟然凭空被定在半空中，不得动弹。

“小李啊，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理智？”

“这个，校长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整件事情，只有我最无知，我也最无辜？”

谢永浩看了看半空中的护士长，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婉彤，转过头看向罗江：“你无辜？我并不这么觉得。恰恰相反，你是我们之中，知道的最多的一个。”

谢永浩的话，罗江起先还有些疑惑不解，但随即罗江便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可能。

那个护士长口中的恶魔，很可能就是多年以前，从精神域之中逃出去的负面情绪。

据说十六年前，精神域之中，同样死了人。从那以后，精神域便被封闭了大部分，只余下极小的一部分还对学生开放，俨然名存实亡。

“您的话，我不明白，校长老大。”

“你应该明白的，其实，老早之前，我便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负面情绪的气息。你们三个人之中，徐帆身上的是悲伤，杜悦身上的是杀戮，唯独你身上，竟然不曾流露出一丝的负面情绪气息。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都身受重伤，唯独你不曾受到一点儿伤害。说说吧，你是什么情绪，愤怒？看起来不像，**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离开，所以也不是，从你对小刘很感兴趣的这个角度来看，或许是情“欲”。但从你受到刘老师的诱惑的表现上看，又好像不是，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谢校长的话不急不缓，但罗江却感觉的道来自谢校长的无限压力。

这种压力并不是来自其念力等级远高于自己，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压力。

“这个，校长老大，我并没有被附身。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索性我就将事情全部坦白了算了。”

“最初孙浩然被杀戮附身，后来林彦堂出现和杀戮一战，两败俱伤之下，林彦堂死了，杀戮跑到了杜悦身体里，这个时候悲伤也跑出来凑热闹，附身到杜悦身上，但也就仅此而已。我是因为跑的快，所以才幸免遇难的。时间一到，我们就被传送出来了，其他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奥，对了，我曾听到过悲伤和杀戮的对话，他们说一旦附身人类从精神域离开，就不得不一辈子待在这个人类身体里，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人类如果死了，他们也就死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选择附身离开吧。”

罗江说的话半真半假，杀戮和悲伤的确透露出不愿以附身的方式离开，但那个前提是罗江可以提供更好的离开方式，被囚禁在精神域之中无数年，他们不可能不想离开。

“真的是这样？”

、谢永浩不是吃素的，罗江的话他显然并不相信。

“真的是这样，不然的话，您如果对我还不放心，您可以用任何方式测试我啊。”

“呵呵，我对你的话，并没有什么不信，不过，关于负面情绪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

谢永浩皱了皱眉头，最终选了了相信罗江。

其实谢永浩自己也清楚，罗江是在说谎，但在有足够的证据逼迫罗江就范之前，谢永浩并不想和罗江闹翻。

一来是因为罗江身上的确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反应，二来是因为罗江身上还背负着墓碑族的怀疑，如果真的在举行演武之前对付罗江的话，谢永浩即便是二中的校长，在山城大学那里也不好交代。

“小李，带刘老师跟我走，小王小胡，你们进来，带小刘去救治一下，看起来应该至少晕了而已，没什么大碍，记得，她清醒之后，马上监控起来，她应该也是那家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