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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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欢喜哎呀一声，痛苦的捂着眼眶往后踉跄了两步，放下手的时候，已经可以去扮演一只独眼龙的熊猫了，其他几个跟牛欢喜交好的同窗一看，自己兄弟挨了打，这还得了！当时就都冲了过来，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苏白是撒腿就跑，才不管身后乱成什么样子。

起哄的有，叫好的也有，劝架的也有，一时间学堂好像一个市场一样热闹起来，老刘听见声音过来一看，眼前一黑，却是一个学生在追苏白的时候，随手丢过来的一本书，老刘哎呀的惨叫一声，这本线装书在加速以后，直接把老刘的额头打起了一个大包，听到老刘的惨叫，几个学生回头一看，发现受伤的是老刘，谁也没当回事，继续开始追杀苏白。

苏白本来就小，还很灵活，这一世的身体还不错，很是壮实，力气也不小，躲得过去就躲，躲不过去苏白上去抽冷子就是一下，保准对方疼的哭爹喊娘的。就这样几圈下来，追苏白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反而是倒在地上惨叫的人越来越多了，奇怪的是刚下课的两位先生，谁也没管，好像一点不怕有失斯文一样。

等着追苏白的人差不多都被撂倒的时候，一个女子有些蛮横的声音呵道：“谁敢在老娘的地盘闹事？”，苏白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却是一个体格修长的少女，现在目测也有一米五的样子，年龄大概是十一二的样子，跟其他学生一样，穿着一身学院发的学院服。

两位先生明显都很疼爱这位少女，对其解释道：“没什么，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小月儿，字都学会了？”，女孩脸上漏出了异常明显的失落表情，好像没有人来闹事让她很是失望，听到先生踢到学字，她脸上更是生动的流露出了牙疼的表情，这个女孩很神奇，是一个用面部表情就能回答你问题的女孩！

看到表情，两位先生也知道她是没学会了，也是没在问什么，牛欢喜却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两步跑到女子身边哭到：“师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个土包子不仅仅是嘲笑我们，甚至还动手打人，你看看我的眼睛，还有刘兄的胳膊，杨兄的大腿，赵兄的.....”。

“行了行了，一群人让一个人打成这样，还有脸让我给你做主”，女孩蛮横的打断了牛欢喜的话，在学院中来回扫视，最后视线停留在苏白这个唯一的生面孔脸上，苏白给了她一个不失风度，还漏出八颗小白牙的标准笑容。

女生几步走了过来，苏白现在也只有一米多一些的样子，女孩高了他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就是你打了欢喜他们？”，苏白一看，这是要给他们找场子？输人不输阵，这个时候自己是万万不能怂的，要不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小胸板往上一挺，学着牛欢喜的骄傲口气道：“......不是！”。

牛欢喜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伸手指着苏白，嘴里颤颤巍巍的发不出声音，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深深的震惊了他，以及刺激到了他。两位先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还都是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在众多伤患举报下，苏白还是被坐实了....

女孩生气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怎么会如此无耻？”，苏白笑道：“你管我？”，女孩气的牙齿咯咯直响道：“在这个学院里面，还没有我赵月儿管不了的！”，说完小手一伸，就往苏白肩膀抓来，虽然苏白不会功夫，但还是看出来这一手没那么简单，因为快的要命！

苏白还没看清，肩膀已经被她右手抓住，随后姑娘一角力，苏白就感觉自己变轻了，不！应该说自己飞出去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飞了出去，撞到了一颗好像是芭蕉还是什么的树上才停了下来，一种深深的被羞耻感出现在了苏白心头，被扔出去了没关系，但是自己被一个还有些萌的小女孩扔出去，是不是太羞耻了！

“住手！月儿！你又在胡闹！”，一个更大的女声在后院处响起，苏白挣扎着爬了起来，扭头一看，一个体态婀娜的妇人，出现在后院的门口，此时她的心情应该不算很好，柳眉倒竖的看着赵月儿，赵月儿表情从愤怒，一转眼间就变成了委屈，跑过去抓住妇人的手乱晃，俏声撒娇道：“娘！”。

妇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后也没在多说什么，缓步走到了还有些发呆的苏白面前道：“你是丑牛？”，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的气场太强，苏白下意识的就点点头。妇人满意的看着苏白道：“我是你师娘，你师父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了，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看啊，你小子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女子的目光还是很温柔，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家人都对苏白有着好感，当然了，赵月儿除外！

就在妇人出来的时候，整个院子中的气氛直接降到了零度，之前劝架叫好等等的人，现在全成了闷葫芦，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妇人看的出来自己对这些人的压力有点大，伸手摸了摸苏白的头道：“等下，秋香会给你把衣服送过去，换好了以后就来后宅学字吧”。

说完就莲步轻挪的回到了后院，赵月儿狠狠的瞪了苏白一眼也回到了后院中，苏白忽然发现大家看的眼神都变了，之前还是仇恨，戏谑，不满，崇拜的等等眼神里，现在只剩下了一种情绪，同情！

苏白让他们看的有点毛毛的，知道是自己师娘出来以后他们才这样的，自己的师娘到底是怎么了？能把这些学子吓成这样？苏白实在是有点想不通，但是一点也不能耽误他害怕。

这么一闹的时间，一刻钟也过了，先生们没管学生说什么，自己还没去茅厕等等等借口，直接宣布继续上课，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又给苏白拉了一票仇人。苏白在第一天，就已经得罪了大部分书院中的学生，想一想，还有一点小激动嘞。老刘这次可是不敢乱走了，生怕自己前脚刚走，这位王丑牛大爷就在给他扔过来一个乱摊子，一步不拉的跟着苏白，他上哪里，老刘就去哪里。

这样的‘欢乐时光’一直到秋香来给送衣服才算结束，老刘带他来到学生洗澡的地方，因为时间还早，也没有热水，就直接拿冷水给苏白洗了个澡，苏白一边发着抖，一边发誓，自己一定要报复回来，这个死老刘，阿嚏！

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狗佩铃铛跑得欢！苏白带上了铃铛以后啊，呸呸呸，是换上了学院服以后啊，还真有那么一点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模样，老刘暗暗撇嘴，苏白知道，这个老刘绝对是‘嫉妒’自己。至于那个秋香，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白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是巩俐，等到见面以后苏白脑海中的印象是.......算了，不提那些不吉利的！

老刘把苏白送到了后院的门口，死活就不干再往前踏出一步了，一点也没有苏白刚见到他的那种面瘫脸，一点也没有高冷的门房男神的样子。还是丫鬟秋香出来接苏白进去的，当时苏白一度认为，老刘不敢进去是因为....怕鬼！

后院的面积也不小，东西厢房什么的苏白也有点不太明白，但是秋香领他进来的房间应该叫做书房，因为里面全是书，师娘席地跪坐，面前是一张矮桌，赵月儿在她对面，右手好像握刀一样握着一根毛笔，聚精会神的在纸上写着字，苏白凑过去一看，应该是个月字，至于为什么是应该，看她的握笔方式，你们应该懂的。

“丑牛，来，今天师娘先教你写你的名字”，赵程氏轻笑道，伸手拿过一旁笔洗上面的毛笔，在有些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三个大字“王丑牛”。哎？我怎么会看的懂？苏白感觉有点蒙圈，自己明明不认识繁体字啊，怎么会认识这些的？

他这副不明白的样子，在赵程氏面前就觉得孩子是有点不知道在哪里下手了，赵程氏笑道：“丑牛，不要怕，你师姐也是刚学字没有两天，你努努力就能跟上你师姐的课程了，来，你看这第一个字，它念王，也就是你的姓氏”，赵程氏很有耐性的给苏白讲解道，苏白赶紧表现出自己很认真听讲的样子，开玩笑，一个能让几十学子鸦雀无声的人，会是那么简单的？天真！

看苏白三个文字都认识了，赵程氏满意的点点头，拿过一只小兔毫递给苏白道：“丑牛，你先试着写一下你的名字”，苏白接过笔，赵月儿挑衅的看着他，扬起小下巴等着苏白出丑，一个不认识字，也没写过字的人，写出来的肯定比自己的还丑！

苏白却没想太多，接过来毛笔，好像自己的手里本来就应该握着他一样，右手连连舞动，写下来的王丑牛三个字，居然跟赵夫人写下来的有三分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