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程魔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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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看着眼前的小瓶子，久久没有动手，就是一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瓶子内肯定没有装什么好东西！

苏白玩味的看向舒明道：“怎么了？舒明大人？莫非你刚才说的那些真的是在逗我？”苏白的声音中再次流露出杀意！舒明怕了！肉眼可见他额头有冷汗流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有点骑虎难下了，或者说他没想到苏白居然会用这么直接的手段！

苏白也不急，前倾的身子再次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眯着，就这样玩味的看向舒明。

舒明的冷汗越来越多，他也算的一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现在自己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跟着苏白一条路走到黑，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下去，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自己已经迈出很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就要得到苏白的信任才是！现在苏白也给了他选择，只要吃下眼前的这瓶药，就能得到无双侯的信任！

可是谁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说不定真的是毒药，自己吃完就死翘翘了呢？

一时间舒明天人交战，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如果现在自己不吃这瓶药，可能连走出这个房间的门都困难，毕竟自己和苏白说的那些话有些太大逆不道了！

就算是无双侯杀了自己，大唐皇帝会为了自己跟无双侯闹翻吗？呵呵，用脚指头想舒明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想到这里舒明直接拿起面前的小瓶子，打开盖子，一股异样的清香在房间内飘散。舒明轻轻把瓶口放在手心倾斜，一粒鲜红如血的丹药就出现在他的手心。

苏白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心腹丸，这心腹丸的价格也不便宜，足足需要五万点的声望值！要不是兑换他，苏白的声望都马上要百万了！

舒明拿起丹药以后，都没犹豫，直接把丹药丢进嘴里，当着苏白的面咽进了肚子，苏白见他咽下以后，伸手抓住他的下颚，确保他真的咽下以后，这才笑道：“哈哈哈，舒明大人不要怪我，先小人后君子嘛”

舒明的脸色有些苍白，任谁在知道自己吃了毒药以后，表情也好看不了多少吧？

听到苏白的话后，舒明强行扯出一个笑容道：“侯，侯爷哪里的话，以后可别称呼属下大人了，您叫属下舒明就是”，苏白笑着点头道：“那我也就不跟你见外了！你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我的自己人，我保证你可以回到倭国，并且回去以后，我会给你三千人任你调动！其中两千人为明面上的人手，暗中会有一千人保护你的安全以及帮你收集信息！”

舒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愿为侯爷效死！”

苏白也没去搀扶他，等到他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以后，苏白才道：“都是自己人了，起来吧，以后倭国，可就交给你了”

“侯爷放心！”舒明回答的异常坚定！

舒明今日难得的睡了好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睡得格外的香甜。

......

第二天一早，舒明的待遇就得到了最大的改善，首先是之前监视他的人全部都不见的，相反的，还有两个会说倭国语的下人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既然是休整，肯定就要有休整的样子，苏白在登州也没有什么钱，特意去找程咬金借了一些钱，当天叫齐了鬼王军，每人发了三两银子，并且告诉他们，这些银子不许拿回家，必须在登州全部花掉！至于怎么花，苏白不管！

顿时整个鬼王军欢声一片！程咬金看见苏白的手笔也不由咋舌，眼睛都没眨就花出去一万多两银子！这无双侯的手笔真是越来越大了，不亏被是被人家称呼为王财神的人。

要是让程咬金知道，这些鬼王军每人怀里都有一个金饼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吓傻！苏白自然不是没有钱，而是财不露白罢了。

管程咬金借的钱，全部花在了登州，鬼王军们几乎包圆了登州所有的馆子！也就是登州之前人太少了，赌坊和青楼都关门了，不然这些鬼王军们一定会冲进去玩个昏天黑地！

一连吃喝玩了三天，这些鬼王军们大包小包的装了无数的土特产回去，什么鱼干，品相不好的珍珠，盐巴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可能有人会觉得，盐巴也能算的上的土特产？对于这个问题，苏白表示不想和他说话~

苏白把马蹄铁献给了李世民，玻璃献给了李世民，曲辕犁，huo yao等等都献给了李世民，唯有这制盐法没舍得，因为苏白知道，就算他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都没有这盐巴值钱！

烈酒可以不喝，水泥可以不用，只有这盐巴是人必不可少的！

苏白在好久之前，就已经把制盐的方法下了下来，就埋在黄牛村祖坟前的一颗小树下。爷爷和王兴也都知道，苏白曾经交代过二人，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让他们去拿着那秘方赶紧跑！只要有这个秘方在，他们家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

当时爷爷听了以后哭了好久，拉着苏白的手就不松开，还以为苏白要去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苏白跟老爷子解释了好几天，才让老爷子相信自己，自己真没有那个想法。

话题说的有些远了，经过三天的休息，鬼王军也休整的差不多了，苏白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让他们把要带走的土特产都准备好，然后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回长安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唐人说话都喜欢选择在晚上，这不，程咬金听道苏白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半夜来到无双侯府，和苏白在书房内开始喝酒。

酒当然就是烧刀子了！苏白一坛子，程咬金一坛子，二人谁也没有用酒碗，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等到二人都有点醉意的时候，程咬金才开口说道：“回到长安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白打了一个嗝，随后笑眯眯的说道：“混吃等死呗”，程咬金听闻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苏白不由揉了揉耳朵，心道这个老货的声音还真不小。

程咬金笑够了以后，眼神有些迷茫的看向苏白问道：“你说的这四个字老夫喜欢，但是娃子啊，之前老夫让你沉积十年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听呢！”

苏白耸耸肩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不是小侄不想沉积，而是那些人不给小侄时间，也不给小侄机会啊！”程咬金点点头，大口的喝了一口酒道：“回去以后，把手里的，都交出去吧”苏白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程咬金也没意外，再一次喝了一大口酒，随后声音略带苦涩的说道：“把鬼王军也交出去吧”

苏白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咬金道：“鬼王军？”，程咬金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苏白把酒坛放在桌子上，声音内情绪有些失控道：“为什么？舅舅，鬼王军交出去了，我如何保护自己？”

程咬金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苏白道：“保护自己？你在长安城内自然有陛下保护你！有陛下在，谁能对你下手？那白玉楼在你身边，已经让陛下有了疑心，你还要在身边留一只百战百胜的骑兵？你真当陛下能信任你一辈子吗？保护自己？你来告诉我！如果你是陛下，身处长安，在鄠县有一只万人骑兵队伍，不由你掌控！二者之间的道路更是水泥路，都用不上一个时辰就能大军压境！你来告诉我！你会怎么想？”

苏白愣住了，确实，他光想着必须把鬼王军留在自己的身边，用来保护自己，成为自己和太子手中的武装力量，可是这一切李世民会怎么像？

程咬金看向苏白，拿起手中的酒坛和苏白碰了一下道：“喝酒！”

苏白抓起酒坛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几大口，就感觉那火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直达胃部，整个食道都仿佛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一直等到嗓子有些发痒的时候，苏白才停了下来，这是身体给的一种反馈信号，再喝下去，就快吐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来这些酒对于苏白来说都不叫什么，但偏偏他就喝醉了。苏白有些迷茫，舌头都有些大了，把酒坛半抱在自己的怀里，眼睛半眯着看向程咬金道：“舅舅，交出去以后，我就能安全了吗？”

程咬金摇摇头道：“就连我都不敢说，我是安全的”

苏白闻言笑了起来，笑的格外开心，不知道怎么了，苏白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真的就仿佛是一个孩子一样，哭的格外伤心，撕心裂肺。

“舅舅，我，我刚开始当官的时候，就是想要为百姓做些事情而已，我就想要百姓吃饱有错吗？我就想让百姓种地不用那么辛苦，年底的时候能给子女爹娘添两件新衣服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人看我不顺眼！暗杀！下绊子！为什么？”

苏白的话里充满了委屈，程咬金没有去安慰苏白，也没有给他一个答案，就让他那么哭，他自己则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一直等到苏白哭不动了的时候，程咬金才说道：“就这么点小事，你就哭成这样？你舅舅我从小就没有了爹！一路上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才有今天！这些年只要我踏错一步，等待我的就是满门抄斩！你这点屁事，还叫个事吗？”

苏白点点头，的确，和他们那一代人比起来，自己这点事要真就不叫个事。

看见苏白点头以后，程咬金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这一路上才遇见了多少风雨？自从你第一步踏入官场以来，你身上就有着陛下的标签，然后是太子的标签！最后是我程咬金和秦大哥他们的标签，官场上有谁欺负过你？”

苏白再次点头，并且，多少有一点点的小羞愧。

程咬金见苏白点头，再次冷哼一声道：“别弄出这样一幅婆婆妈妈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老夫丢不起那人！”苏白嘴角一抽，这个老货说话还是这么损啊！

程咬金大大的喝一口酒道：“你以为，你不交出来鬼王军，陛下就不会对他们动手了吗？”

苏白心里一突，莫名的觉得后背有些发寒！

程咬金低着头，声音异常的轻，如果不仔细听，甚至都会以为他在说梦话一样：“你们在陛下的眼里，一直都是小孩子而已，所以陛下一直都是任由你们胡闹。但是丑牛，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太子今年也是十四岁了，要不是因为你，太子今年都搬出皇宫，住进太子府了！”

程咬金认真的看向苏白，眼里再也没有一丝丝的醉意：“回长安以后，把这些都放一放，你才十四岁，正是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玩一玩怎么能行？你说说这些年你在长安，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什么时候闲暇过？”

苏白闻言一回忆，好像还真是这样。

程咬金笑道：“你和月儿都不小了，也该准备要孩子了。就算你现在还没打算要孩子，你不是收了三个小徒弟吗？没事带他们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啊，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苏白明白程咬金的意思，这就是要让自己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随后苏白皱眉道：“那太子？”

程咬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看了一眼苏白道：“等你回去以后，太子也该搬进太子府了，到时候会有无数的年轻俊杰去投书，太子的麾下以后不会再是只有你一个能用之人的尴尬局面！你放心就好，并且在这种事情上，陛下也不会阻止，反而你离太子越远越好，明白吗？”

苏白闻言点点头，程咬金的意思又不复杂，他如何能不明白？程咬金说完以后，看向长安的方向道：“把鬼王军交出去以后也不用担心，暗的你有白玉楼，能给你挡下黑手暗箭，至于明的，呵呵呵”

程咬金笑的有些嚣张：“老夫，可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