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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还剩下最后一门科目时,不少人总算松了口气。
何赛飞告诉花容,等她考完这门课,义诊救助协会要聚一下,各自准备两天行李就出发了。
“没问题,只是我要多带个人,他不会治病,是我朋友,车票我们自己已经买好了,吃饭到时候多交社团一份钱,不占用社团经费。”
花晓在她学校附近租了个铺子,打算开服装店,暑假也不回去了。
她也不太想回去,懒的应付花立业跟陈淑芬。
跟花容一块去义诊的是叶久安。
本来花容想叫他暂时住到御尚坊去,他不愿意。
“没问题,我跟社长打个招呼。”
又不花社团经费,爱去就去呗。
他们去的地方又穷又破,除了吃苦啥也吃不到,也不懂花容的朋友跟着去有啥好玩的。
考完试后,胡佳佳定的车票时间比较紧,冲回宿舍把洗漱用品往行李里一塞就跑了。
花容也去何赛飞通知的地方见社团里其他人。
那个地方是,嗯,学校食堂。
“花容,这!”何赛飞站起来招手,拍拍身边特意给她留的座位。
“这是我们社长曹解放,这就是咱们的新社员花容,欢迎!”
欢迎仪式简陋但热烈。
“我见过你,就大一开学那天,我是医学系学生会的,何赛飞跟傻愣子似的等你好几天,我们也跟着纳闷好几天,结果你根本不是我们系的。”
这事学生会的人都知道。
义诊救助协会总共有八个人,学校规定,要想组建社团,最少要有八个社员响应。
也就是说这个协会在濒临解散的边缘。
但凡有个人退出……
有了花容,总算富裕一个了!
曹解放:“我先说一下,咱们这次要去的人总共十个,其中包括王教授,以及两个自费的编外人员。”
“要带长裤跟长袖的衣服,多带点防蚊虫叮咬的药,还有……”
“曹妈妈,这些话都说过八百遍了!”
哪次活动都要说一遍。
曹解放使眼色:“这不是有新成员嘛,别叫我曹妈妈!”
他堂堂社长的形象都被他们败坏光了!
“花容啊,你是新来的,我们去的地方都比较苦,可能吃啊喝的不大好,现在还来得及退出。”
虽然看着花容不像学校里那些爱打扮的女生,可就算他们,头一次也不适应。
为啥社团人这么少。
刚加入时,口号喊得响的有的是。
“吃苦算什么,我不怕,我将来是要当大夫的,能帮他们解决病痛义不容辞!”
多好听多漂亮啊!
还不是到了地方就歇菜。
吃不惯喝不惯,连拉屎都受不了。
第二天就自己跑了。
社团更是没脸待下去。
可怜了社团的车票,多点经费,他们还能多买点基础药物,不用在自己身上也能用在当地村民身上。
花容:“我本来就是小地方出来的,不怕吃苦。”
“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就知道了。”有人小声嘟囔。
对一个出身德语系的女学生,并不看好。
还有人更不给花容留面子。
“到时候哭哭唧唧,没人哄你。”
曹解放欢迎新成员,还有何赛飞拍胸脯保证,不代表所有人都欢迎。
花容就当没听见。
现实能证明一切。
两天后,火车站。
“到底还来不来,别是不敢了吧!”
何赛飞急得不停看表。
协会所有人都到了,就差打赌输了的张扬。
又过了两分钟,他总算拿着个大行李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除非必要,乱七八糟的都不带吗?”
张扬:“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又不用你拿。他们也带了不少”
指着花容跟叶久安。
被逼着跑去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义诊,已经很不高兴了,凭什么带什么东西也要管,他管得着吗?
何赛飞:“他们可以自己拿。你……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拿不动没人帮你!”
张扬没当回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拿不动,一群还没毕业的学生,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吗。
人到齐总算上了火车。
火车慢悠悠的,还是硬座,晃得人昏昏欲睡。
中午火车上有列车员卖饭,饭菜的香气把人吸引醒。
曹解放等人举办过好几次活动,都有经验,全是自己带饭,等带的吃完了才去买。
叶久安打开书包,四个饭盒排在一起,里头是菜和肉塞得满满当当的饼。
“你吃哪个?鸡肉的、猪肉的、牛肉的、鸡蛋的。”
四个全都不同。
花容选了鸡蛋的,清淡点,她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叶久安用还没用过的筷子,把鸡肉猪肉和牛肉,都拨点碎肉出来,叫花容多少尝味儿,剩下的都拢到自个儿跟前。
这午饭跟其他人的馒头咸菜鸡蛋比,有点过于豪华。
毛杰戳戳曹解放,示意叫他看。
吃饭都那么大排场,吃那么好,到了地方真能行?
反正他看不太行。
见过花容后,毛杰就找过曹解放,劝他不要让花容参加,觉得带上她就是个麻烦。
女生太麻烦了。
“你不懂,人是何赛飞推荐的,他都不嫌麻烦,应该还好,这事已经定了,就这样吧。”
何赛飞什么背景都知道。
花容就算是德语系,应该医术也不错。
他们为啥搞这个社团,不就是扶危济困,帮帮那些贫困山区,不舍得花钱看病、医疗资源也不好的人嘛。
只要花容能起到作用比啥都强。
但并没打消毛杰心里头对花容的意见。
跟队老师王教授除了教书,还在市中心医院中医科坐诊。
他平时很忙,但还是抽出时间跟这些学生们下乡。
看着他们就仿佛看见以前刚学医时的自己。
也是这样朝气蓬勃、也有类似的志向。
怎么能不支持呢?
他们中医就需要这样的年轻人。
薪薪之火,生生不息。
王教授对几个人都熟,所以对花容挺感兴趣。
“德语系,那么说是家里头的传承?”
花容:“也不算,是拜的师父,跟着师父学了几年。”
“哦,那你师父是?”
“家师无尘道长,是个道医。”
听见对话,毛杰更在心里嗤笑。
道医,那是什么?
是正经医生?
什么犄角旮旯来的赤脚医生,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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