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步步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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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雄鹰头目，退子慕王子，不知你们是否曾经听过奥万大这3个字?”關山月1开口就问了1个让贺兰雄鹰与退子慕都只能摇头的问题。

“奥万大?似乎…，退子慕，你听说过吗?这大概又是你们年轻人才知道的新鲜玩意!”贺兰雄鹰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发言权交给退子慕。

“父亲，孩儿从未听过奥万大这3个字。”退子慕对贺兰雄鹰说着。

“關山月王子，你说的这个奥万大，指的是甚么东西?”贺兰雄鹰继续问着關山月。

“这奥万大具体是个怎样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毕竟我们这回也是在赶来近山草原的路上才听说的，如果连贺兰雄鹰头目如此见多识广都不知道，我们更是无从得知。

但是在这1路上，已经从许多人的口中6续听到奥万大这3个字，这3个字更与北境草原的许多事都能扯上关系，甚至是北境王者之争…。”關山月解释着他所听说到的奥万大。

“就算如此，这个奥万大跟我孩儿到多满草原的天阔部落去娶亲，其间又有甚么关系?这是金刀部落的家务事，是我旬义孩儿的终身大事，与那个叫甚么奥万大的又有何干?”贺兰雄鹰不解地问着。

“因根据他们所说，这个奥万大似乎并不赞成金刀部落与天阔部落的这桩婚事，尽管并未说出是奥万大阻止4大王子前去多满草原迎亲，但是言下之意…。”關山月王子进1步说明着奥万大与旬义王子婚事的关系，言下之意就是4大王子的意外，肯定与奥万大脱不了干系。

“奥万大不赞成金刀部落与天阔部落之间的婚事?子女的婚配自古以来都是听从父母之命，我金刀部落要跟谁结为亲家，难道还需要别人的同意?

还有，你这里所讲的他们，指的都是些甚么人?这些人跟那个所谓的奥万大又有甚么关系?”贺兰雄鹰明显不悦的说着。

“这就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1路上尽管我们不断地听到有关奥万大的各种传闻，还听说着奥万大与北境的各种牵扯，好似这个奥万大已经在北境存在了几百年之久。

这下子可让我们好奇了，大地部落在北境草原定居也已经有了好几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连我们都没听说过奥万大这3个字!

于是我们沿途多方打听，不管是威胁还是利诱，就是没人能说得清楚这奥万大是何方神圣，更多时候，许多人1听到我们在打听奥万大的来历，往往是1哄而散，不敢跟我们多说1个字，那样子就像是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至于那些口耳相传着奥万大的人是谁…，这1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可多了去，从外表上看多半是草原上的贩夫走卒，尤其从他们的口音可以听得出来，就是康新草原与近山草原的1般百姓，整体看上去并没什么异样。

若要说到他们与奥万大之间的关系，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来推判，我以为这个奥万大多半是1个神秘组织的首领，而那些人就像是这个组织的帮众，所以当他们提到奥万大这3个字时，语气与态度都是充满尊敬与谨慎。”關山月继续解释着。

“神秘组织?”贺兰雄鹰先是露出1种疑惑的神情，明显是对所谓的神秘组织1事毫无所悉，接着又对退子慕问道:“最近这段时间，有听说北境草原出现过甚么神秘组织吗?”

“这还得先看这个神秘组织是个怎样性质的组织，如果是帮派组织，北境这个地方可不比别处，不管是在草原或是沙漠，北境这个地方有的是宗亲与部落，根本就容不下帮派组织的存在，更何况就算那奥万大是帮派组织，也管不上我们跟天阔部落之间的联姻。

如果是宗教组织，那就比较悬了，北境这个地方向来各种信仰都有，有人信奉星星，有人崇拜太阳，当然也有人吹捧月亮，听说就连沙漠狼与绿洲水都能成为1种信仰，说不定这奥万大3个字，就是草原上某1块石头的另外1种说法。”退子慕回复着贺兰雄鹰的提问。

“你这个回答说了不等于白说吗?既然在北境草原有着这样的传闻，就表示他1定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或是极为强大的力量，否则他凭甚么主张不赞成我们跟天阔部落的这桩婚事?如果真有这么1号人物或组织的存在，我们怎么能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贺兰雄鹰合理的推论着。

“父亲所言极是，能让草原上的人，说出奥万大并不赞成金刀部落与天阔部落的这桩婚事，自然表示在他们的心目中，奥万大的地位更要凌驾于金刀部落之上。

但是…，如果真想反对这桩婚事，大可以直接找上我们或是天阔部落，何必在私底下搞1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退子慕同样是合情合理的剖析着。

“说的好，如果真有人反对我们跟天阔部落的联姻，大可以直接找上我们或是天阔部落的十浪头目，尤其这桩婚事早在1年多前，整个北境草原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真要有人反对，有的是时间让他们来阻止，压根不用等到你那4个哥哥前去迎亲的时候动手。

更何况派去迎亲的那些人不是已经回报过了，你4个哥哥都是死于草原风暴的意外，难道这个奥万大的能耐已经大到可以在草原上呼风唤雨?”贺兰雄鹰理所当然的应和着退子慕的说法。

在贺兰雄鹰的心里，自然是1百个不愿相信他那4个能征善战的儿子，居然会在草原上死于1场暴风雨，然而侥幸活着回来的那些人，个个信誓旦旦的说着当时在迎亲路上发生的状况，那些人可都是4大王子最信任的亲兵，他们不可能1起串通起来欺骗自己!

尤其在贺兰雄鹰亲眼看过2王子项初与9王子旬义的尸体之后，他的疑惑便完全获得厘清，这世界上有许多死亡原因都有可能真假难辨，但是被打雷闪电给击中而致死，这样的伤口难得1见，贺兰雄鹰在年少的时候便亲眼目击同样的意外，他很清楚这种意外完全无法造假。

特别是这回被派往天阔部落娶亲的队5，那可是4大王子麾下的精锐部队，尽管只有3千余人，却是金刀部落里菁英中的菁英，倘若这个意外不是来自天灾而是人祸，贺兰雄鹰还真想不出来草原上居然还有这3千多名精锐部队都搞不定的对手!

更何况如果有人真想借着金刀部落娶亲这件事在太岁头上动土，必然会大大方方留下自己的名号，依照北境草原上的游戏规则，不管是利益冲突或是陈年恩怨，都该光明正大的两军叫阵，1切对错就交由双方的强弱胜败去做决定，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对金刀部落来说不仅是挑衅，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比起被北境草原上的对手羞辱，贺兰雄鹰宁可相信那场暴风雨是来自老天爷的旨意，就当是金刀部落数十年来在北境草原呼风唤雨的1点代价。

“老哥哥，我能否冒昧的请教1下，之前说到2王子与9王子都是死于闪电雷击，还有另外两位王子呢?7王子与十3王子他们又是死于甚么原因?”霍尔金突然想起金刀部落这回1共派出了4位王子，怎么贺兰雄鹰从头到尾只提到其中两位王子的死因?

“其他两个…，是被5千多头的牛羊马匹给活活踩踏而死。”贺兰雄鹰毫不遮掩的说着。

贺兰雄鹰原本并不想将这个死因给公诸于世，做为1个在马背上过日子的战士，做为1个以放牧牛羊马匹维生的部落来说，居然会因为牛羊马匹的踩踏而致死，这件事要是给传出去，那还不成为整个北境草原的笑柄。

但是贺兰雄鹰此刻又想了回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现场目睹7王子刀游与十3王子美禾木被牛羊马匹踩踏而死的目击者，没有1千至少也有8百，虽然这些人都是自己人，贺兰雄鹰可不相信所有人的嘴都能1致的牢靠。

与其有1天这件事给掀了开来，不如自己现在坦荡的大方承认，免得到时候又被有心人在背后添油加醋的大4渲染。

“被5千多头的牛羊马匹给活活的踩踏而死?这怎么可能，草原上谁人不知金刀部落的4大王子都是善骑擅射的马背上勇士，怎么可能会是死于牛羊马匹的践踏?”霍尔金难以置信的问着。

要知道草原部落的男子，从1生下来便是与牛羊马匹为5，对牠们的习性那是再熟悉不过，姑且不说金刀部落4大王子的身边肯定有许多护卫随驾，就说他们跨下的骏马，个个都是1骑绝尘的千里良驹，怎么可能会沦落到遭遇牛羊马匹的践踏而死?

尽管这1路走来，霍尔金父子在草原上已经听到各种关于金刀部落4大王子意外的绘声绘影，即便是在众人口中高深莫测的奥万大，也比不上此刻从贺兰雄鹰口中所说出来的这几句话。

霍尔金知道贺兰雄鹰在草原上向来是1言9鼎，更何况这件事又关系到金刀部落4大王子的死因，1个做父亲的肯定不会拿自己孩子的身后名誉来开玩笑，更何况这件事对金刀部落来说更不是件光彩的事。

“如果打雷闪电都可以1次击中我的两个孩儿，另外两个孩儿被5千多只牛羊马匹踩死又有甚么好意外的。”更令霍尔金感到意外的是贺兰雄鹰此刻的轻描淡写，彷佛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好提的。

贺兰雄鹰没打算让霍尔金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追问，就算不说这件事是否会损及金刀部落的颜面，光是要还原现场，试着将整件意外的过程合情合理的全盘重现，也不是1件简单的事，贺兰雄鹰自然不想为此多费唇舌。

“是，是，这意料之外的天灾，自然任谁都料想不到，老哥哥不愧是多年来的草原霸主，不管遇上甚么状况都能淡然面对；看来，今年的草原王者仍是老哥哥的囊中之物…。”话聊到这，眼看就要聊不下去，霍尔金只能强行将话题带入此行的主题，以免待会贺兰雄鹰随口1句送客少陪，就结束了今天这场会面。

“草原王者…，你难道不知道今年也正好恰逢百年1次的北境王者之争吗?这北境王者被赋予的任务，就算我不说，你身为大地部落的首领也1定非常清楚。

以我这些年来对北境草原的观察，我以为不会有哪个部落会在今年强出头，妄图争取这个草原王者的地位。”提起草原王者之争，贺兰雄鹰突然变得比讨论4大王子的死因更加意兴阑珊，彷佛对这个十年1度，甚至是百年1度的盛事根本毫不动心。

“那是当然，今年的草原王者，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放眼整个草原，甚至是整个北境，也没有哪个部落比老哥哥更有资格来承担这个角色。”霍尔金进1步的试探着贺兰雄鹰的口风。

1直以来，北境草原各部落的兵强马壮，向来便更甚于北境沙漠，因此几百年来的北境王者，多半都是由草原王者所胜任，此刻在霍尔金的心中，能够成为草原王者，自然也会是接下来的北境王者。

霍尔金当然知道大地部落是否有那个能耐去统领整个北境，尤其是他自己，这辈子带兵打仗的经验不过就那么几回，而且还是跟在盟友身后敲边鼓的角色，他很清楚自己是不是当北境王者的那块料。

他之所以有意染指草原王者，只是想藉由这个地位去扩展大地部落在北境草原的利益，毕竟草原王者向来就是草原各大部落发生纠纷时的仲裁者，这个权柄将能为大地部落带来许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利益。

霍尔金之所以选在这个时机跨出这1步，1方面是他已经对此酝酿已久，尽管兵力上与金刀部落这样的强者仍有1定的差距，但是时势造英雄，金刀部落的4大王子遇难，或许是他趁势崛起的最佳机会，只要他能在关键时刻取得贺兰雄鹰对自己的支持。

因为在金刀部落称霸北境草原的这些日子，贺兰雄鹰并未在各种利益上多所著墨，他更在乎的是获得各大部落对他的尊敬与畏惧，而不是藉由这个名位去攫取金刀部落或是自己的利益。

换言之，只要落难的金刀部落愿意转而支持大地部落，霍尔金愿意让整个北境草原继续奉金刀部落为尊，自己只要金刀部落向来都不看在眼里的现实利益，这可是合则两利的最佳作法。

另1方面，今年的草原王者与过去的草原王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过去的草原王者不过就是个仲裁者，是北境草原秩序的维护者，做的都是些萧规曹随的日常琐事，尽管地位尊荣，但是技术含量不高，任谁来担当这个角色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今年的草原王者就不1样了，除了得跟沙漠王者先来1场真刀真枪的较量，接下来还得领着整个北境去对付那个传说中来自死亡峡谷以西的终极对头，这些靠的可都是真才实学，霍尔金料定绝大多数部落肯定不敢在今年强出头去蹚这趟浑水，因此他看准了绝对不会有人出来跟自己争抢草原王者的位置。

简单讲，只要能搞定眼前的贺兰雄鹰，大概就等于搞定了整片草原，这或许是大地部落与自己最接近草原王者的1次机会，这也是霍尔金1听到金刀部落4大王子遭遇意外时，便立刻起身赶往近山草原的原因。

“听你的言下之意，大地部落对这次的草原王者，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贺兰雄鹰1听就知道霍尔金打的是甚么算盘，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任何人敢在他的面前提及草原王者这件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金刀部落向来是北境草原当仁不让的唯1王者。

“不敢不敢，有老哥哥在的北境草原，又有谁会那么不自量力的去觊觎草原王者的尊荣!我只是因为知道了4大王子发生意外，猜想此刻或许能帮上老哥哥1点忙，毕竟老哥哥少了几位得力助手，或许正是用得上大地部落的时候。”霍尔金转而以退为进的试探着贺兰雄鹰。

“大地部落想帮金刀部落的忙?过去这么些年，在金刀部落最强大的时候，大地部落可从未想过来帮我们的忙，怎么在今年这么敏感的时刻，你却突然有此念头?”贺兰雄鹰不解的问着。

“老哥哥这话问的…，往常的时候，金刀部落哪能看得上大地部落，眼下…。”霍尔金正想着如何解释自己的动机，却被贺兰雄鹰毫不客气地打断。

“眼下怎么了?难道你认为现在的金刀部落，已经沦落到需要依靠大地部落的协助，才有资格继续问鼎草原王者之位?”贺兰雄鹰丝毫不留余地的揭穿霍尔金的算计。

“不不不，这真是天大的误会，金刀部落怎么会需要我们的帮忙，我只是担心老哥哥此时不免因为4大王子的意外而分心，如果有甚么琐碎的事需要大地部落帮忙跑腿的，尽管交待下来便可。”霍尔金急忙替自己辩解着。

“我知道你的好意，否则你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从康新草原1路赶来近山草原，我在这里先向你谢过了。

至于帮忙的事，金刀部落眼下还真没有甚么地方照顾不来，就算是问鼎草原王者大位，只要有大王子国保1切足矣，其他部落要是以为金刀部落少了4大王子就有了可趁之机，到时候欲哭无泪的只会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