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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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更倾向相信杜老2的说法，我们就先从这部份谈起，我以为这部份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贺兰头目的问题。

无论如何，金刀部落的兵强马壮是铁1般的事实，既然他有可能已经被西域狼族所收买，不管再怎么棘手，我们也不能对这件事视若无睹。”老包开宗明义的先把最麻烦的问题拿出来讨论。

“且慢!在座的各位，就算杜老2真是151十的传达了1目昆仑的交待，不见得就能证实贺兰头目已经被西域狼族收买。

首先，如果按照杜老2的说法，当时他是躲在关押1目昆仑的牢房石墙下头，姑且不说他能否确定威胁1目昆仑的真是贺兰头目本人，说不定他连关在牢房里的是否真是1目昆仑都无法确定。

我认为要讨论贺兰头目是否已经被西域狼族收买之前，还是得先确定杜老2讲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这也是我为什么1直坚持要把杜老2留下来问个究竟的原因。”花渐谢仍是坚持着他的看法，并且提出更具体的怀疑理由。

花渐谢这么1说，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毕竟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人能够据以反驳，即便是大雁行同样无话可说。

关键是若要从这些地方着眼，这些问题将永远没完没了，除了眼下大雁行已经将杜老2给放了，说出这话的1目昆仑现在更是死无对证，倘若真要将这些疑问细究个水落石出，就怕等到北境百年之期这场大战都打完了，大家还停留在原地各执1词。

“问题不在于杜老2是否真能确定胁迫1目昆仑的，是否就是贺兰头目，而是1目昆仑亲口告诉杜老2，威胁他的人正是贺兰头目。

我相信首席之所以相信杜老2的话，正是因为相信1目昆仑，如果我们连1目昆仑都不相信，现在也不用坐在这里开这个会。”靳秋试着厘清花渐谢所提出来的质疑。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提出的疑问，如果按照杜老2所讲，当时的牢房里只有1目昆仑1个人，不管是贺兰头目或是不求斩，都只能待在1门之隔的牢房外头，那么又有谁能确定牢房外头那两个人真是贺兰头目与不求斩?

换句话说，1目昆仑根本不曾亲眼看到他们两人，充其量不过是听到他们的声音，会不会是有心人特地找人来伪装成他们…。”花渐谢继续提出自己的质疑，他的论点清晰可信，仿佛当时他也在现场亲眼目睹。

“花渐谢所言虽然有里，但是大家可别忘了，1目昆仑可是北境出了名的过目不忘，我相信他对贺兰头目与不求斩的声音同样有此能耐，尤其以他的谨慎细心，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不可会对他们做出如此控诉。

要知道指控1个北境草原首领被西域狼族所收买，那可不是1件小事，特别是金刀部落还是多年的草原王者，更是未来协助北境对抗西域狼族最重要的1股力量，如果连贺兰头目都能被西域狼族所收买，接下来的北境还有明天吗?

尤其是不求斩，他可是北境7大长老之1，更是家法的执行者，难道1目昆仑连他的声音都能认错?更何况如果连不求斩都能被西域狼族所收买，在座的各位还有谁不能被收买?”专长靳秋疑难杂症侦查的靳秋，适时的提出他的想法。

“要是都照你们这么说，今天根本就无需开这个会，心存质疑的人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不拘泥于真相的人想必也早已有了定见，这场会要是继续这么开下去，只怕结果只会是个唱各的调。”百箭穿不耐烦的说着。

“百箭穿说得对，要是再这么纠结下去，只怕永远讨论不出结果。我先自我检讨，我的确对杜老2带回来的消息有所保留，但是我也必须承认，但凡杜老2所讲的那些，只要有任何1件事真的，那可都不是耽搁得起的大事。”自始至终不断对杜老2提出质疑的花渐谢，这时反而主张不可对杜老2的讲法有任何轻忽。

“花渐谢，你1会儿不相信杜老2的说法，1会儿又担心万1杜老2的说法是真的，我们现在到底是该相信你，还是不该相信你?你倒是先跟大伙交代个清楚!”始终沉默寡言的陀螺珠子，这会不解的问着花渐谢。

“这…，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但是我可都是就事论事，要不是…。”花渐谢的言下之意，还是抱怨着大雁行不该轻易放走杜老2。

“不管怎样，眼下的形势就该料敌从严，我们可等不到所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再来追究责任!我建议现在立刻对贺兰雄鹰有所节制，尤其现在的草原王者还是金刀部落…。”百箭穿当机立断的提出他的建议。

“我附议，不但是要立刻对贺兰雄鹰有所节制，还有不求斩，不求斩身为北境家法的执行者，我们绝不可能让他背着这样的嫌疑继续代表北境7大长老执行任务。”花渐谢这时也积极回应着百箭穿的想法。

百箭穿与花渐谢的回应，再次让在所有人陷入沉默，要知道这两件事在北境可都是动见观瞻的大事，就算对不求斩的处置可以低调的私下处理，但是对金刀部落这样的北境强权，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的前提下，要拿什么理由去对贺兰雄鹰有所节制。

再退1万步讲，什么叫做有所节制?是限制贺兰雄鹰的兵权，还是收回他的草原王者资格?贺兰雄鹰要是对7大长老的决议不于理会，到时候能拿这个北境草原最强霸主怎么办?

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继续下去的老包，这时看向坐在1旁冷眼旁观的大雁行，试着从他脸上的表情去判断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雁行似乎对整个过程早已了然于胸，就等着老包对他求救，只见他透过隐蔽的眼神1挑，刻意看向坐在更远处那几个始终1言不发的与会者，示意老包点名那些人说话。

老包与大雁行这些年所培养出来的良好默契，让他立刻对大雁行的盘算心领神会，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对其他人开口。

“文化武，这件事你怎么看?要是大家今晚的决议就是要对贺兰雄鹰有所节制，你这个专搞秘密任务的有什么建议?”老包直接点名专责秘密任务执行的文化武。

“7位长老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文化武简单明瞭的回覆着老包。

“我问的是1旦大家今晚的决议就是要对贺兰雄鹰有所节制，你个人会建议怎么做?”老包继续追问着文化武。

“这个问题，我建议可以请教富贵，富贵是这部方面的专家，他肯定比我清楚该怎么做。”文化武将老包丢给他的烫手山芋，转而扔给专责暗杀任务的富贵。

文化武此举，尽管未曾直接回答老包的提问，却也间接表明的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如果要解决贺兰雄鹰被西域狼族收买的问题，他的建议就是诉诸富贵的暗杀，差别只是用什么方法杀掉贺兰雄鹰，除此之外，光靠秘密任务的执行，是没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请教富贵?你的意思是如果要解决贺兰雄鹰的问题，只能让富贵去搞定?如果最后我们发现他是被误会的，谁能来负这个责任?”老包讶异的问着文化武，他没想到文化武1开口，就是打算直接做掉贺兰雄鹰。

“我只是提供我的建议，毕竟贺兰雄鹰手握大军，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对他加以节制，只要他动用大军加以反制，1切便都没有任何意义。”文化武实事求是的说着。

“那可不1定，听说金刀部落在携手湾的草原王者之争，第1仗就败在1品部落手下，关键还是因为贺兰头目与国保王子之间的不和，倘若如此，说不定我们就能利用国保王子去牵制贺兰雄鹰。”花渐谢1旁提醒着。

“你的意思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试着拉拢国保王子，让他帮忙我们去对付他自己的老子?”老包试着解读花渐谢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不管国保王子能否成为我们的盟友，只要他跟贺兰雄鹰不是1伙的，我们就有机会见缝插针。”花渐谢继续解释着自己的看法。

“这件事可不能这么乐观看待，他们毕竟是1家人，过去这1、2十年，贺兰雄鹰更是对国保王子信任有加，不管再怎么不和，顶多是闹闹憋扭，别忘了不管国保王子手中握有再大的权力，那可都是来自于贺兰雄鹰，真要是遇上大事，他们父子俩肯定是同气连枝。”百箭穿提醒着老包与花渐谢。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回他们父子俩的不和，那可是因为…。”就在花渐谢正要解释贺兰雄鹰与国保王子之间的8百里加急之争时，大雁行突然开口说话了。

“花渐谢，我突然想到你说得对，这件事若真要追究到底，还非得从杜老2的身上下手不可，否则我们在这里吵了半天，最后只怕都是白吵。

这样吧，你立刻带人去将杜老2给追回来，他才刚走1、两个时辰，肯定还没走远，你现在追上去还得及。”大雁行1反之前的主张，这时竟让花渐谢去将杜老2给追回来对质。

“让我去追杜老2?现在去追?他都已经走了1、两个时辰，我现在上哪去把追他回来?”花渐谢纳闷的问着大雁行。

“我给了他1笔钱，他说他会回去黑水部落，这1路可远着，你还是辛苦点，1路马不停蹄，相信几个时辰里应该追得上他。”大雁行刻意误导着花渐谢往沙漠深处走。

“但是这边的会议…，是不是可以让其他人去追杜老2，我继续留在这里开会?”花渐谢纳闷着大雁行此刻的指示，相较于追回杜老2这件事，任何人都能够胜任，但是自己可是北境7大长老之1，留在这里开会应该才是正办。

“你刚刚不是说了，要是没法从杜老2身上将所有的疑问厘清，我们在这讨论得再多都没用?

再说了，这里也只有靳秋、你跟我这3个人见过杜老2，你让其他人去找人，杜老2就算当面站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更何况杜老2这个人的重要性非比寻常，还是由你亲自去将他给带回来，我才能够放心。”大雁行解释着为什么非要挑在这个时候让花渐谢去将杜老2给找回来。

“但是…。”花渐谢似乎还想辩驳些什么，大雁行却没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就去找易清秋要人，他会派人陪着你去。”大雁行直接做了决定。

众人对大雁行如此独断的做出这样的安排，都感到1阵讶异，要知道自从大雁行过了6十大寿之后，早已不涉入这些枝微末节的小事，更别说他是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做出指示。

更何况他几乎是以把花渐谢轰出去的态度让他立刻离开这里，所有人难免怀疑肯定是花渐谢1整晚都在跟大雁行唱着反调，这才彻底激怒了1向慈眉善目的大雁行。

尽管这个举动让大伙感到错愕，但是考量到大雁行1向最看重的1目昆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胡子部落，心中悲愤难抑那也是有的，谁让今天花渐谢不长眼的专跟大雁行过不去。

只是这么1来，在场所有人都能明确感受到来自大雁林带给大家的巨大压力，接下来或许没人敢再跟大雁林唱着反调。

“要不，我们再继续往下讨论吧。有关贺兰雄鹰的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说不定花渐谢长老很快便能将那个杜老2给追回来。

我以为这里还有1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得先做确认，那就是刚刚首席也曾经提到，1目昆仑长老在死前曾对首席建议过，让陀螺珠子接替他来负责对付西域狼族的工作，这件事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意见?”大雁林出其不意的将花渐谢赶出去后，现场陷入1片尴尬，老包于是赶紧带着大家进入下1个议题的讨论。

“这种事，以往不都是由首席亲自做主?尤其这可是负责对付西域狼族的重责大任，怎么能让大家各抒己见?”百箭穿提醒着老包。

“陀螺珠子，你自己怎么说?”大雁林开口问着陀螺珠子。

“我没什么好说的，首席指哪我就打哪!”陀螺珠子理所当然的说着。

“指名要你接下对付西域狼族担子的人是1目昆仑，不是我，所以我还是得先问问你的意见。”大雁林没打算让陀螺珠子闪躲自己的问题，他必须听到陀螺珠子亲口说出来的答案。

“如果首席认为我干得了，我就干!如果首席认为我干不了，不管首席最后指派任何人来负责这件事，我1样肝脑涂地的全力支持。”陀螺珠子不假思索的说着。

“你们各个都是我从诺大北境精挑细选出来的伙伴，虽然形式上是由各部落所共同推举，实际上他们却都是依照我的建议决定是否支持大家，换句话说，你们的能力我自是深信不疑。

但是光我信任你是远远不够的，你得对自己有着十足的把握，因为你的敌人是西域狼族而不是我。”大雁行解释着自己为什么如此询问陀螺珠子的原因。

“首席，你问我能否对付得了西域狼族，这1点我没把握说是或不是，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1目昆仑1手包办了这个差事，1时半会的我没法闭着眼睛对首席乱作承诺，我为能保证的是我1定会全力以赴。”1根筋的陀螺珠子，毫不掩饰的对大雁林说着。

“你这么说…，也不能说你不对。其他人呢?你们认为陀螺珠子适合担起这个担子吗?或者说，你们有着不同意见?

我先把话给搁这，眼下对北境来说，最重要的1件事就是如何对付西域狼族，所以只要谁接下1目昆仑这个担子，我这个首席的位子就1并交给他了，毕竟领兵打仗的人，需要的是绝对的权力，总不能事事都来找我商量，更不能凡是都得看着你们的脸色。”

大雁林在所有人面前确认了接下来谁承担起对付西域狼族的责任，谁就是未来首席长老的游戏规则。

大雁林此举当然有其更深层的含义，倘若今天他肯定会命丧于此，就必须在死前做好1切安排。

既然1目昆仑在死前仍不忘将陀螺珠子推荐给自己，就代表1目昆仑对陀螺珠子有着十足的把握，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确保自己这个首席长老的权仗，能确实的交到陀螺珠子手里。

而现在大雁林在其他长老面前揭橥这个游戏规则，原因很简单，就是让所有人当众承认陀螺珠子为未来共主的地位，除非你现在开口否定这件事，否则未来就没有资格对这件事提出质疑。

所有人在听到大雁林说出这个游戏规则之后，都犹豫不决的看着身边的人，他们万万没想到大雁林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谈起首席长老的交班议题，这让大家1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