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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杨铁匠借着到台吉营子要牛要马的机会,顺便去了亲家母的家里一趟。尽管老旺其嘎和大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其其格千万别对第二个人说上坟的事儿。她当时也对老旺其嘎和大夫人说“不说不说,一定不说”。可其其格是个肚子里盛不下话的人,有话憋在肚子里挺难受的。尤其是这次见到了杨铁匠,心里就想,他又不是外人,跟他说说怕啥的。于是,其其格就一五一十地把老旺其嘎和大夫人关于桑杰扎布身世的话以及上坟时刮小旋风儿的事儿都说了个遍。杨铁匠听完,叹息一声说“天下还真有这种奇事儿,桑杰扎布就是杨成龙的亲兄弟。他们的亲爹那天夜里在我们家窗户下说了,两个是双傍儿(漠北方言双胞胎)兄弟,一个起名叫杨成龙,一个起名叫杨成虎,各有玉龙珮和玉虎珮为凭。”其其格接着说“是呀,是呀,这俩孩子的玉龙珮、玉虎珮我真都见过啊,真是亲哥俩呀。哎!我可怜的乌兰,她到死也不知道她们亲姐俩嫁给的是亲哥俩呀!”
杨铁匠回到家里又把其其格的话说给了老婆子和乌云听,婆媳二人也是一阵唏嘘,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小杨石柱子和小阿尔斯楞既是亲两姨兄弟,又是亲叔伯兄弟,今后可更要格外照看好了。
在梅林地村,人们对老旺其嘎家格外的照顾,盖的被子和做饭用的锅碗瓢盆都留下够用的,只是老旺其嘎头上戴的那顶紫色呢礼帽被僧格摘去了,戴在了他的阿爸头上。
这天,僧格站在大夫人的躺柜旁边,把里面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拽出来,让人拿到院子里去分,你一件裙子,我一条围脖儿,他一块布料。在柜子里的衣物快拽空了的时候,僧格在柜子底的一角发现了一个小布包,掏出来,抓在手里,掂量着,打量着。这时,和老旺其嘎垂手站在外屋地上的大夫人见状,着急地扑了过去。也不知她是哪来的那么一股劲儿,口里说着“啥都能拿去分,这个可得给我留下……”竟把僧格手里的那个小布包夺了过去。僧格正找不着机会发作,这回见大夫人反扑了,转过身去夺那小布包。老旺其嘎也过来帮大夫人跟僧格争夺,但两位耄耋之人怎是如狼似虎的僧格的个儿。没多大一会儿,老旺其嘎和大夫人就被僧格打得趴在地上喘粗气去了。僧格也闹了一头的汗,心想是什么值钱的宝贝让两个老东西不要命地来抢。他打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布包,最里面的一层是用一件小孩子的红兜肚包的。打开红兜肚包,突入眼帘的是一锭黄澄澄的小金元宝,还有一块折叠得很仔细的白绫子,上面还写着红字。
僧格恶狠狠地问躺在地上的老旺其嘎和大夫人,“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大夫人用微弱的口气说“那是我去庙里求佛爷时活佛喇嘛给的。”
在梅林地村,除了桑杰扎布和乌日娜会汉文外,别人都大字不识一个。好奇的僧格特想问出个究竟,于是他用力把两个老人拽起来问话。老旺其嘎摇着头只说不知道,大夫人一口咬定是去庙里上香求佛爷时活佛喇嘛给的,还说佛爷给的东西你不能乱动。僧格明知道他们说的都不是真话,气得抄起马鞭子把老旺其嘎和大夫人抽了一顿解气。因为老旺其嘎“呸”了他一口,还把老旺其嘎的嘴打出了血。
僧格总想把这包东西尤其是想把白绫子上写的字闹个明白,就把东西往怀里一揣,到院子里骑上马,上王爷府去找马二先生了。马二先生看完后,心里立刻明白是咋回事了。他不止一次地给桑杰扎布看过生辰八字,太熟悉这一组数字了。但他对这个僧格打心里就有点儿瞧不起,心里话说“通过现在这事儿说明这小子的德性不好,我可不能给他照实说。”于是,他就对僧格讲“这是吉祥数字,常念叨点儿会多子多福,有了儿子就叫成虎。”
漠北的人们都非常信马二先生,僧格也深信不疑。他将那块写着桑杰扎布生辰八字的白绫子扔在马二先生的桌子上,起身走了。马二先生赶忙把白绫子叠起来,装进贴身的衣兜里,以备将来之用。
僧格没问出个甜酸来,梅林地村的人们却开始议论纷纷
“哪能把旺其嘎家的财宝都装在自己怀里呀!”
“别的不说,那个金元宝可值四匹马钱啊!”
“僧格他阿爸头上戴的礼帽就是旺其嘎的!”
僧格回到家里,他阿妈也没给他好脸子,问道“僧格,听说你用马鞭子抽了老旺其嘎和大夫人啦?马鞭子是用来打马的,你怎么拿它打人呢?捎带说啦,老旺其嘎和大夫人可是比你阿爸和我岁数还大好几岁啊!大夫人又是每天都给佛爷烧香磕头的人,你打他们,佛爷可是要怪罪的。阿弥陀佛,求佛爷饶恕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僧格吧。”僧格的阿爸也把头上的呢礼帽摘下,往炕上一摔说“这帽子你愿意给谁就给谁,我是不戴了,我不能让人们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戴老旺其嘎的帽子!”
在家里外头,僧格被数落得焦头烂额了,觉得没处容身了。后来,因为金元宝的事儿,让村里人追得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从分到手的马匹中又退回四匹给了别人,这才算了事。然后,他就去赤北县支队去当兵了。然而,没过几天,他又回来了。
僧格说,他参加支队后,汪司令把他分到老二好的大队。老二好净给他气受,还让他端尿盆子。所以他坚决不干了,还是回村子来吧。回到村子后,僧格还处处还以高级身份出现,让新选出来的人没法工作。色勒扎布旗长和乌恩局长说说,把僧格安排在警察局,当了一名巡警小队长。
这几天,老杨铁匠去区里开会了。区政府设在三道沟村,老杨铁匠是背着行李卷和米袋子去的。开会时住谁家,把行李卷往炕里一扔,把米袋子往谁家一交,吃住就都不用管了。杨铁匠从家里临走时,把村里的事儿都交给了刘三檩。刘三檩说“你放心开会去吧,村里的那几个坏分子翻不了天。”
杨铁匠参加完会议,心里更豁亮了。他兴冲冲地回到家,刚把行李卷扔到炕上,他老婆子就说话了:“你不去看看去,刘三檩他们要崩大懒人呀,坑子都挖好了。”杨铁匠一听就急了,忙问“在哪儿崩人,这咋说崩就崩呢?区上开会刚说了不许随便崩人呀!”他老婆子说“在北河沿儿下的河滩上,已经都去了,要我看那大懒人也该崩了。”老杨铁匠二话不说,冲出门去,拼命地朝西辽河跑去。当他跟头绊块地跑到河沿儿时,有人已经把打着拖拖的大懒人马小辫往坑子边上拽了。
老杨铁匠气喘吁吁地站在河沿儿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住手!”听到喊声,刘三檩等人回过头来,见是杨铁匠就都停了下来,大懒人马小辫像一滩烂泥似的堆萎在地上。老杨铁匠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着“快,快停,停下。”跑到坑子跟前,他又喘了半天粗气,这才对刘三檩说“你这咋想起崩人了呢?”刘三檩连比划带说“你不知道,打咱村把该斗的都斗倒了,分完了,人们就说,这接下来该干点儿啥啦?咱们吃的穿的都有了,可不能停下来。咱们村最该整治的人是谁呢?头两天村里的都说,大懒人最该整治,他够枪崩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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