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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流传着一个故事,说一个十岁的小战士出征前,也有的版本是牺牲前,要求得到一位漂亮女护士的吻,结果他如愿以偿。真实性有待考证,很有可能是作家们的杜撰。不管有没有此等事,凭我的体会,前线将士对女性温柔的渴望是强烈的,这一点完全属实。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啊,云雾笼罩的阵地上终于见到了一次太阳,虽然只有短暂的几分钟,可大家多日阴霾的心突然透了亮,愉悦的心情难以表述。战士们纷纷跑出洞,张开双臂拥抱那温暖的阳光。
“快回洞,快回洞穿衣服”指导员大声的呼喊着。
平时不这样啊,连指导员都一直光个腚裸奔,今天怎么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阳光,而且那太阳马上就要再次钻进云中。大家很不情愿的往洞里钻,跟天上那一团团黑咕隆咚不甘心被驱散的云雾一样,都是懒洋洋的不愿离开。
又是一阵骚动,接着是更大声音的欢呼,吵杂粗壮的战士低声中分明穿透出女人的高音,如此的悦耳动听。
洞里的弟兄们迅速理解了指导员的良苦用心,手忙脚乱的翻着军服,象演员上台演出之前似的居然还抹了几把脸,算是化妆。
我也赶紧把衣服穿戴整齐,把头发拢了拢,估计就是那“小贝头型”,后来觉得不妥,还是把钢盔戴上吧。
能有一个月的时间阵地上没有战事,双方象达成了某种默契,互不相犯。所以战士们敢于大胆的出洞,部队文工团的同志也敢于冒着危险到一线哨位上慰问演出。
“年轻的战友,再见吧,再见吧,为保卫祖国离开了家”百灵似的女声唱起了那首大家都非常喜爱的抒情军歌。
那个时候形容人唱歌唱的好,除了“百灵”、“夜莺”就是什么“金嗓子”,不象现在又是“哇”又是“塞”又是“哇塞”又“酷毕”的,要我说就是裤屁。跟当时那种纯真的年代相比,我觉得还是以前有味道,最起码人家动的是真情,不象现在那帮“歌腥”动不动“大家一起来”所谓真情互动,要我说还是那句话,互动个屁,都一起来了,还花钱买票听你们瞎叫唤个屁。
唱歌那个人好生面熟,象我这种过目不忘,尤其是对女人看一眼就能入目三分的“神射手眼睛”当然不用反应就知道是谁了。
孟超玲。她怎么改行唱歌了?
“林小天呢,林排长呢?”我带着疑问赶紧问四班长。
“林排长早上到一号哨位去了,他说那就两个人,都呆了一天了,所以想上去换换,大家不让他去,可林排长非去不可,还把我们给训了一顿。”
妈的,林小天现在就拿出干部架式了,已经开始训人了。我也没多想,赶紧找到文工团带队的领导。
“团长同志,咱们还有几个哨位距离较远,那几个同志已经坚守好几天了,能不能派几个人上去给他们来个专场?”
“可以啊,有什么要求咱们都会满足,今天是大家点播,想听什么,只要咱们的演员会就一刻不停的唱下去,直到让战士们听够,一会这边完事咱们就上那几个哨位。”听听,人家文工团长讲的多实在,再看看现在演出那伙“穴头”,钱不到位根本不好使,演员们唱累了,还给你来个假唱什么的,可惜了那伙粉丝的热情,为了得到一个签名,一宿不睡的,一天不吃饭的,追明星追的家破人亡的,跳海自杀的大有人在。要我说,纯属傻逼,惯他们那么些毛病干屁?
“我说今天怎么出太阳了呢,原来是咱们的女兵同志们慰问来了,我代表‘红一连’的全体干部战士欢迎你们的到来,在我们战士心中你们就是那红红的太阳”指导员的话代表了广大战士的心声。
我也不听孟超玲她们百灵鸟鸣唱了,赶紧向林小天呆的一号哨位跑,去给他报信,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太阳”来了。
后来我一想起这事都觉得自己好生奇怪,为什么要去给林小天报信?怎么弄的跟拉皮条的似的?难道仅仅怕林小天错过了精彩演出?还是怕他错过了“太阳”?
我进到洞里的时候,林小天还象个傻逼似的光个屁股跟两个战士瞎白话呢。
“小天,快穿衣服,快点穿衣服”我气喘嘘嘘,话已经说不太利落,紧张的神态就象到洗浴中心包房里边通知扫黄的来了。
林小天本能的抓起手中的枪,刚要做出打开保险上膛的动作又觉得不对,如果有敌情用不着穿衣服,而且有敌情也应该是他先发现,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到他洞里,直接鸣枪就通知到了。
“急什么?穿衣服干嘛?这多透亮,你想把哥们也捂成你那烂裆?”
“你他妈爱穿不穿,一会儿不用我说,你自己就得乖乖的穿,不信你就试试。”
我话还没怎么说完,已经听见洞外有声音,还是那种悦耳的女高音。
林小天的耳朵多灵啊,身边过个女的,不用眼睛看,耳朵一竖凭微弱的喘气声几乎就能听出人家多大岁数。
这下林小天也慌神了,他上哨位的时候就一丝不挂,哨位里只有两个战士的衣服,人家还忙着往身上乱套呢。
“穆童,快把他们拦在外面,千万别让进来。”
话音未落,指导员跟那位男性文工团长已经迈进了洞里,后边的孟超玲她们也要往里钻,好在那洞口本来就小得一个一个往里挤,进来后并排站立三个人基本就满员了,孟超玲她们还暂时挤不进来。
我赶紧把指导员和文工团长推出洞外。
“指导员,洞里太挤,还是在外边演吧。”
“那怎么行?这是最前沿的哨位了,万一被敌人发现打冷枪冷炮怎么办?出了事你能负责?”
指导员说的是,咱们阵地与敌人犬牙交错,最近的哨位甚至与敌军哨位只隔一块巨石,直线距离也就十几米左右。
“我们几个在外边警戒,文工团员一个一个进去演,就这么定了。”指导员说的很干脆,我心里叫苦不迭。
孟超玲和另外两个女文工团员进了洞,她们进去半天并没有听见那种女性突然见到一丝不挂男子而发出的夸张似的“尖叫”,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优扬的歌声响了起来。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在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三个女声没用伴奏齐唱那首经典的“血染的风采”,那一刻洞里洞外只有歌声,连呼吸好象都停止了。
文工团员走后,林小天没有出洞欢送,我赶紧进洞向他询问。
“你那宝贝玩艺暴露没?”
“你说呢?哥们儿是谁啊?还能暴露?弄个钢盔扣上坐在那不动不就得了?”林小天还真拿个钢盔往那地方比量了一下。
“那孟超玲认出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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