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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两个碗倒扣在一起放网兜里绑好交给牛进仓。
牛进仓拿了就走,都不带对角落里的两儿子多看一眼。
还是那句话,他要敢多说一句,那角落里就得有他的份了。
牛进仓把水鸡蛋饼带到石场。
虽然饼子凉透了,但这可是鸡蛋啊,黄水仙和二房夫妻两都一吃一个不吱声。
牛桂枝倒是没吃,笑呵呵的叨叨最近晚上回家了都有热乎的一口吃呢,叫哥嫂们都吃着补一补。
黄水仙和二房夫妻两就琢磨着也要回家,不是贪图那一顿宵夜,就是想凑个热闹的氛围,再看看孩子。
油坊开工的晚上,白天干得腰酸背疼的老牛家里人还是报名参加了建设。
众社员快到队上时都瞧见了一股光束,算不上亮堂,但比黑灯瞎火的强。
到了土地庙才瞅见一小台发电机,旁边支棱起一根木棍,挂着一个电灯泡。
队上准备开干的社员们就叨叨是徐老太把公社平日里用作广播通知的发电机给借来的。
别说发电机是借的,就是电灯泡都是借的。
不是徐春娇不买,而是代销社就没有卖,人家还说哪怕供销社里头有,买电灯泡就得拿另外一个坏了的电灯泡来换才行。
当然也不是白借的,现在大白天陆陆续续还是有很多社员去捡山柚果,徐春娇承诺了给公社十斤的山柚油。
八十斤的山柚果大概能出二十斤的油,所以还算负担得起。
队上干部又出了点柴火生了堆火,算是解决了光照和取暖的问题。
平日里谁家建房子都是社员们聚集起来一块动手,几乎每家每户的男人都会点手艺活,盖房子的流程或者简单的修补家具,木匠活啥的都没问题。
也用不着啥指导,人数差不多了就各自找活干去。
干着干着,有眼尖的社员发现了几张陌生的面孔,民兵队长的媳妇王丽芬就问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同志,“你谁啊?”
对方很不好意思,“我..我是罗家生产队的,代替陈妮儿来劳动。”
陈妮儿是知青点的女知青,报名了参加油坊的建设。
王丽芬又看向另外一个陌生男同志,孙支书的大女儿快步走过来,那么黑的天都能瞅出脸色几分红来,指着身边拘谨的男同志,“王姨,这人姓郭...我....我认识,也是来帮忙的,我就想让我爸轻松一点,他最近腰不好,疼得厉害。”
憋了半:“这咱队上不是说可以一人干双份活儿么...”
王丽芬想起来了,这姓郭的好像是跟孙支书家闺女相过亲了。
这年头相亲成功可还不是万事大吉了,男方过年过节得提礼到女方家里,时不时再上门帮忙砍砍柴拉,干点农活啦,好叫女方家里早点松口,能尽早结婚。
前几天这姓郭的男同志还提了一斤猪肉来孙支书家的,只不过天黑她没瞅清楚。
王丽芬仔细一瞅,还真不是多出来两个陌生人,好几个人。
她去看徐老太,对方就跟瞧不见似的,面对面路过时候表情都不带变的,还隔空对记分员喊了一句,“今儿来干活的同志们,谁是谁都给记好了。”
那些替谁谁谁来干活的就悄咪的松了口气。
大家伙又干了一会,抬头起来莫名其妙又多了八个陌生人。
劳改农场的人来了也不支声,默默的找了活计再默默的干活。
虽然先锋生产队的社员也有埋头干着干着一抬头冷不丁瞧见旁边的人不认识吓了一跳,不过今儿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
今晚回家的社员多,家家户户几乎都派着孩子盯一下,感觉差不多完事了就赶紧进灶房开始整热乎的。
孩子们也不是就顾着各家,一看大人差不多完工了就喊着‘回家啦’,从村头跑到村尾。
秦淑芬也是听见声赶紧呼过大妞帮忙顾着菜根,她自己背着洋辣子进了灶房。
上一次吃的簸箕炊很成功,她就寻思着再坐一次簸箕炊,米浆早就已经调好就等着上锅蒸了。
之前随随便便做的簸箕炊很成功,这次她认认真真的做,结果愣是蒸不成型。
秦淑芬气得半死,只能胡乱把米浆烧开,把菠菜切吧切吧放里头。
这肯定没啥吃头,连口嚼的都算不上。
老牛家的人扎堆回来了,一瞅是菜不菜,饭不饭的米汤都有点想笑。
不过大家都已经摸索出经验来了,就像之前哄牛进棚下厨做菜一样的,反正煮都已经煮起来了,说好话叫人高兴总比抱怨强得多。
于是这一个说总算能喝口热乎的了,那一个赶紧去开菜圃罐子揪萝卜干来配。
牛建国和牛建军但一直问奶奶呢,大人都说人回头就来,还是隔几秒钟就问一下来了吗?
大家伙走时老太太吩咐过先吃,别等,所以大人们各自盛了米汤就开始。
牛进仓看两儿子一直黏着黄水仙,还一个劲的问老太太去哪了,还以为是惦记着没吃上鸡蛋饼子想跟亲妈告老太太的状呢,就故意问:“找你们奶奶干嘛?”
牛建国却已经往外冲,“我喊奶奶来吃。”
好几天没见亲妈呢,牛建军还是挺想黏糊人的,不过看哥哥已经跑出了,迟疑了一下后也跟着跑出去。
这会徐春娇送了那八个劳改知识分子一段,从空间里拿了十个鸡蛋,只说是队上给的。
那医生老头的老伴之前磕到了头,徐春娇又从空间里拿了瓶消毒水。
末世材质都是迅速可降解的,她还得跟赤脚医生拿个空瓶子装的,叫人不会起疑心。
徐春娇没起别的心思,就是纯粹觉得这些人挺可怜。
像此时接过鸡蛋千恩万谢的那位四十来岁的女同志姓方,只是因为出身好,用不着为了生计奔波,也没有上过班,家里头以前请过两个保姆就摊上事,丈夫受了牵连早早就没了。
还有教外语的那位大学教授,仅仅是因为教的是外语遭的殃。
还有那对医生夫妻,徐春娇带着孙子孙女上研究所送猪那一次,瞧见人哭就是因为子女来信了,为了前途要跟两口子划清界限,那信就是断绝关系书。
感觉好像没什么人看,唉,我写得太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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