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新年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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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李，今年毕业新分配来所里的。”庄警官将与他同来的南国所的新同事介绍给郑斯南和伍多多。

“认识。”郑斯南似笑非笑的将手伸到小李面前。

“那次不好意思啊，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小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郑思南还是看出他眼睛里的小傲娇。

吃公家饭的嘛，在郑斯南和伍多多这样的弱势人群面前，优越感还是有的。

“小李警官特别有人情味儿，每次追流动小摊都会放弃自行车，用两条腿追，给足我们公平感。”伍多多笑着说道。

“你这个小姑娘说话刻薄。”庄警官笑着指了指伍多多，又把其它几个所的人介绍完后，才和大家一起边往里走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说南国里这么多年都是分散着做着集中的生意。”

“什么意思？”伍多多不解地问。

“各家各户各位老板守着自己的门面，做的又是成吨成打的批发生意，你们说是不是分散着做了集中的生意？”老庄为自己恰老好处的总结感到得意。

“确实。”郑斯南若有所思，伍多多觉得准确。

“现在麻子老板把成衣辅料的铺子都集中到一起去了，几家互换了门面，还是各做各家，但又不是各做各家，这阵仗气势，全国都出名了。”庄警官一脸得意地说道：“门面搬迁置换的时候，我们南国所可没少出力。”

“是，那当然。”郑斯南点头，但还是不知道这老庄提这段，和刚才说的被小李追着满街跑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呢，只要肯动脑筋，这问题总有解决方案。”老庄说着扭头看向小李：“但天天去追着人家跑，这不是方案。”

“是，庄警。”小李连忙点头。

“这两天值班，我和几个所都商量了一下，大家趁着过年休市在市场再转一圈，画个尺寸准确的图出来，象多福路、多宝路那样种路面稍宽的巷子，画出一个范围来给商户摆样品、流动小摊与可以在指定的几条街流动。”

“你们觉得怎么样？”

老庄最后这句话是看着郑斯南和伍多多说的。

“好呀好呀。”伍多多连声道好。

“敬我们最好的老庄警官。”郑斯南倒了杯啤酒递给老庄。

“叫庄警就好，别加个老，我还不老。”庄警接过啤酒后，还不忘瞪了郑斯南一眼。

“老是尊称。你不喜欢就不叫了。”郑斯南嘿嘿地笑，和伍多多一起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啤酒。

“这消息不算是新年礼，我们几个也不白吃你们的。”老庄端着酒和大家打了一圈，看着各人喝掉后，放下杯子示意各人把带的东西拿出来。

除了老庄外的其它三个人像变戏法似的，一个从包里掏出一个酒精炉、还有一瓶酒精；一个从包里拿出一包冻干冻豆皮下火锅的冻菜。

小李倒是没从包里掏，他从进门起就一直抱着一个包，现在听师傅说让打开，便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一层一层地打开——居然是手工炒制的火锅汤料。

“你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郑斯南笑得嘴都合不拢，不过倒也正好，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里的湿润没人看见。

“来来来，准备开动。”伍多多用力吸了吸鼻子，张罗着点好酒精炉、把小李的锅端了放上去。

“新年快乐。”郑斯南给各人倒上酒后，大家齐齐举杯。

“小郑同志、小伍同志新年发财。”老庄警官笑呵呵地说道。

“老庄、小李、还有各位警官，来年少遇事、工作平安顺遂、步步高升。”郑斯南和伍多多齐声说道。

“好好好，你们发财、我们升官，哈哈哈。”花楼所的汪警笑得像朵花。

门外的鞭炮声依然此起彼伏，屋内大家笑得放肆又纵情，一次性塑料杯里的啤酒倒了一杯又一杯。

嗯，除了小李。

他是除郑斯南和伍多多外做服务最多的。

“李Sir，我来倒酒就好，你喝。”伍多多直接用筷子撬开一瓶啤酒。

“你……”伍多多帅气又利落的动作，把小李这个大男人都看呆了。

“来，你也喝。”

“放心，领导们有我和斯南姐招呼呢。”

伍多多将满杯的啤酒递给小李。

“哦，谢谢。”小李接过杯子，但还是只抿了一小口，又继续帮领导夹菜、给锅里添菜。看得伍多多直笑。

“我们小李呀……”

“什么声音？”

庄警的话没说完，突然停下动作。

“像是救火车。”汪警立刻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有地方起火了。”清芬所的同志边说边往外跑：“我去看看是哪里。”

“小郑你们把酒精炉灭了。”老庄也转身快步往外跑。

“小李你给所里汇报一下，我去给救火车引路。”汪警顺手抓了条郑斯南放在椅背上擦手的毛巾，快步跑到外面的水龙头下打湿后甩在肩膀上，然后跟着清芬所的同事往救火车响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们每天在这南国里的各条街巷来回不下十趟，声音从哪里来的、烟从哪里冒的、车子会从哪里进、哪条路跑过去最快，都只是在脑子里一闪念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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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Sir，这里座机你随便用，我和多多过去帮忙，我有大哥大可以让庄警随时和你联系。”

“多多，你走白扣巷，看能不能碰到救火车。我去碰庄警。”

郑斯南急急地交待完后，也学着汪警扯了两条毛巾扔给伍多多一条，然后往外一路狂奔过去。

“喂、喂——”最晚到南国里的小李见他们一个个都像炮弹一样的发射出去了，居然留下自己一个人看库房，一下子还适应不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拿着电话话筒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庄警让他汇报。这又才从包里掏出电话号码本，急急忙忙地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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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警。”郑斯南气喘嘘嘘的追上老庄。

“快给小李打电话，让他别汇报了。”老庄叉着腰、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

PS：1982年7月，江城本土品牌行吟阁啤酒正式上市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