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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烧的仓库是斯南姐家的老房子,她出租金的。现在烧了,她妈多半饶不了她。”杜小四说道。
“小四,开你的车,少说话。”伍多多严厉地吼住杜小四。
“这事大家都知道,不算是秘密。”杜小四小声辩解。
“顾总来江城是谈生意的,不爱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烂事。”伍多多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我不说就是了嘛。”杜小四嘟哝一句,安静地继续开车。
“南国里大部分人都做生意,自家房子也都是商住两用。所以要租仓库其实蛮难。郑总家人因为身体原因把铺子关了,就没了收入来源。家里有个弟弟在读小学,经济也是蛮紧张。所以郑总以租带养,一来解决了库房需求、也让家人多一份收入。”
伍多多解释说道:
“但这房子是郑家老人唯一的资产,这会儿烧了,心里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恐怕会找郑总怨怒哭诉一番。”
“理解。”顾时川点头,又夸赞郑斯南:“郑总很会算帐,也很聪明。”
“是。”伍多多勉强笑着应了一句。她不知道顾时川说的会算帐和聪明是什么意思,但想着应该算不上是好话。
“伍小姐的家也是在南国里吗?”顾时川问。
“我们几个都住在南国里,还有三喜也是。”杜小四嘴快地接话说道。
伍多多瞪了他一眼,扭头看着顾时川淡声说道:“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挺好、挺好。”顾
时川轻扯了下嘴角,转头交待杜小四车开快些。
伍多多也没听懂什么东西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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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X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气好好的,大白天的不开灯不用火的,怎么就失火了?”
“你说、你给我说呀……我和你爸一辈子就这么个房子,还要留给赫赫结婚用的呀……”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
“你闭嘴。”郑斯南直接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流水声压住郑妈怒吼声。
她听惯了她妈乱七八糟地骂她,也不介意。但说到对火灾的猜测,可不能让她胡说八道坏了事。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恨我和你爸、恨赫赫是不是?”这下郑妈就更笃定了,拉扯着郑斯南的衣服,一屁股坐到地上边哭边骂起来。
“房子我给你盖新的。”郑斯南说。
“你饼干铺子不是关门了?”郑妈疑惑地看着她:“你把盖房子的钱给我,我自己盖。”
“我怕你赚我差价,房子盖好了我继续租。”郑斯南淡声说道:“起火的时候我不在,什么原因起火消防队会查,你最好闭嘴不要乱说,否则房子就这样摊在这里,我不会管的。”
“在修好以前,你要继续付我租金。”郑妈趁机讲条件。
“嗯。”郑斯南淡声应下。
“烧坏的墙、屋顶要新做,不能像老顾家那样修修补补的,最后还漏水。”郑妈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跟郑斯南讲条件一边紧盯着她。郑斯
南要是说假话,她这个当妈的是能从她表情上看出来的。
“嗯。”郑斯南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还有个事问你。”郑妈这才放心下来,在说话时眼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你给我点钱,你爸的腰不好,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你们一家三口一个月开支多少?”郑斯南问。
“什么叫我们一家三口,你是死了没埋还是……”郑妈忍不住破口大骂,没骂完就被郑斯南冷峻的目光给压了回去。
“真没钱的话,你们给我付的学费那些钱,我可以分批还给你们。要有钱还来讹我的话,以后我的钱一分钱都别想。”郑斯南抬头看了一眼被烧得只剩框架的房子,冷声说道:“让你儿子把每个月的帐拿到我店里去,我看了再说。”
郑斯南说完看见消防员收整设备准备回程,连忙大步跑了过去:“师傅,谢谢你们啊。”
“人没事吧?”消防员问。
“没事,我朋友受了点小伤,你们没事吧?”郑斯南问。
“我们没事。”消防员回头看了一眼现场,一脸难过的说:“里面的东西都烧没了。”
“是啊……”郑斯南装着一脸难过的样子。
“南国里的房子……唉,房子又老、又老是电线乱搭,今年都好几起火灾了。”消防员摇了摇头,和同伴招呼了一声后就上车了。
“谢谢你们,我在街那边有个新店,以后大家过去坐,免费吃东西。”郑斯南
冲着一车的人挥手。
“以后再说,你先收拾好这里吧。”消防员冲着郑斯南摆了摆手,说了句 ‘返回 ’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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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走进还冒着热气热烟的现场,看着地上纸箱的余烬和烧黑的瓦砾,心情突然感觉到很愉快。
从来都没真正属于过她的家,终于也在她的手里发挥了一些价值。
首批订单的钱有了、店铺装修的工作也不用拖着了,只是给商场的样品都烧了,也不知道顾时川那里还能不能弄几十箱过来。
“喂,你有没有常识的,刚灭火的现场不能进。”正想到顾时川,他就窜进来把郑斯南拉了出去。
“都灭了。”郑斯南说。
“现在都不知道是自然起火还是人为起火,你怎么知道灭了不会再起?”
“就算是自然起火,也会有角落余烬风吹就起的可能。”
“一点子货,烧就烧了,人总比货要重要。”
顾时川把郑斯南拉到远处后,一脸严肃地批评她。
“是。”
“人比货重要。”
郑斯南轻扯了下嘴角,又一脸的为难:“其它的货还好说,去谈进场没有样品了。”
“我让Laura寄过来。”顾时川说着将手伸到她面前:“电话借我用一下。”
“谢谢。”郑斯南轻说一声谢谢,将大哥大递给他。
“别笑得那么难看,新补的样品不收你的钱。”顾时川接过大哥大,轻笑一声说道。
“谢谢。”郑斯南这次是真心笑了。
顾时川也笑
了,边拨号码边对她温声说道:“还好大批货还没订,否则损失就不止这一点样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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