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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不会让太后和女君出事的。”
陈昭坐在马上,身旁的男人脸色阴沉地注视着远处的皇城。
眉目英俊,身材挺拔,没有穿全副重甲,单只是一套轻甲轻裘,已经是英气逼人。
“你怎么知道不会?”他反问。
陈昭无言。
他只是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去北郊。
今夜山阴王的人几乎有一小半都被调遣去了北大营。
这个时候,是突袭的最好时机。
可以说,这个机会,是那个女人无意之中送给他们的。
山崖下,便是还在沉睡的皇城,皇城门外二十里地,屯驻十万山阴王军。
因为不久前突然的调兵,整座营寨点起绵绵火把,等着北大营的人马凯旋。
今夜一过,这些心怀异心的绊脚石皆会成为昨日黄花。
皇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是先选择皇位,还是选择银霄。
当然是她。
那个座位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是他的东西总是他的。
想趁着他不在趁火打劫,不过是跳梁小丑哗众取宠。
可是那个女人不一样,血肉筑成的身体,独一无二且易碎。
一不小心就死了,他去哪里再找一个出来?
走之前他告诉过她,一定要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北大营如今乱成一团,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过?
他早已经秘密抽调了大半的人马,那里满打满算只剩下一万多人,万一乱军之中她被那些兵匪劫走——
握着缰绳的手轻微颤抖起来。
陈昭注意到他的异样,神色紧张:“主上,是身体不舒服?”
魏承额头沁出汗。
“你留下,引一队骑兵佯攻,拖住他们,等我回来。”
没有再犹豫,勒转马头,呵斥一声:“去北郊。”
陈昭点头。
骏马疾驰,拖起滚滚烟尘,盛期紧跟在他身后,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周身空气都杀气腾腾。
“主上宽心。”
盛期觉得自己的安慰几乎效果为零,声音干涩:“魏宁绝不会让太后娘娘出事的。”
魏承呼吸粗重,眼里的冷光好似淬了毒。
他捏着马鞭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他早就开始后悔了。
应该把她带在身边的。
她现在在做什么?
有没有被人抓住?
那些人有没有对她用刑?
呼啸而过的空气好像成了热浪,他浑身燥热,烦躁地想要杀人。
“今日,没有俘虏。”
他阴恻恻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北大营,人马嘶鸣和搏杀声顺着风灌进他耳朵里,血液里沸腾的疯狂躁动得越发的猛烈。
“一个也不要留。”
他冷静下来,一字一句。
盛期打了个冷战,“是!”
他策马冷眼看着斗兽场一般互相厮杀的战场,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搜寻那女人的影子。
据宫里传信的人说,她今日是偷偷出宫,穿了一身白衣,外头套着黑袍。
魏宁早已经身负七八处刀伤,看到终于赶来的援军,他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跪在了地上。
“在露台——”
他扶着已经卷刃的刀,满脸的血。
魏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女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围站一团,野兽般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一片衣袖被风刮到桅杆上,荡荡悠悠。
好像有根线紧紧勒住他的心肺,用力一扯。
他横刀立马,一刀挑开直直朝魏宁冲过来的敌军,刀刃毫不犹豫地从他的喉咙穿刺过去,一刀毙命。
魏宁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一把提起魏宁,扔到一边的马背上。
不等魏宁感谢,他策马径直冲向高台。
脸色阴沉到极点。
不要挣扎。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心里默念,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在耳畔响起,震得他每一步都有些虚晃。
一瞬间,竟然希冀有神佛能听到他的愿念。
不要挣扎。
千万不要挣扎。
他最清楚男人想侵略女人身体时,会有多接近一个禽兽。
越是挣扎,越是会激起男人征服的野蛮欲望。
用各种手段,强迫她被迫接受。
下体会被撕裂,身体会被折磨。
身体上的暴掠对待足以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贞洁不过是最没用的东西,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枷锁,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一步跨上三级的木阶,木头在脚下嘎吱作响。
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胸腔去。
再坚持一会。
他很快就能来带她回家了。
他眼底殷红,脸色惨白,甚至都没注意自己此刻的神色,已经接近恶鬼。
——
肌肤骤然裸露出来,与冰冷的空气相接,更加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数不清多少只手,在她身上捏抓触碰。
带着血污的粗糙手心划过她的肩胛,粗暴地伸进了她的胸口。
肚兜下,隆起陌生的弧度。
身体上怪异的让她作呕的触感叫她寒毛直竖,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有人在扯她的裤子。
“刺啦”一声。
轻薄的裤腿被撕裂开,雪白的大腿暴露出来,刺目的白,让几人越发的兴奋。
“真白——”
“比前几天叫的妓还嫩——”
“这个年纪的妇人就是水灵——”
几人几声淫笑。
她喘息得厉害,下意识尖叫出声。
手上的剧烈疼痛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她,这不是一场噩梦。
她正在被当众强暴。
如果魏承没死,他知道了自己被好几个人轮番的侮辱,还是当众侮辱。
他会怎么想?
他还会继续让她体面尊贵,和他生儿育女么?
心里一片茫然,紧接着就是莫大的恐惧和不确定。
她双臂环住胸口。
正将手往她裤子里伸的那个男人忽然顿住。
一柄长刀径直刺穿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而出,溅红了她半边的脸颊。
她愣住,佝偻着爬起身往后缩。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
男人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手里的刀还滴着血,他挥手,手起刀落,又一个人头落地。
他双目死死地看向躲在最后,跪坐在地上双手抱胸,神色麻木的赤裸女人。
余下几人纷纷反应过来,提起裤子跳下高台,拼命地往外逃。
都被赶来的盛期一一斩杀,尸横遍地。
“没事了。”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边轻轻放下刀,用身体包裹住衣不蔽体的女人。
他用手帮她擦干净脸上的脏血。
他的手在颤抖。
“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的声音干哑,一边问一边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又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看到她的断指时,他神色一震,原本就阴沉的脸,额上青筋鼓起,手缓缓紧握成拳,她甚至能听到骨关节摩擦的“咯咯”声响。
“我没事。”她低声道,“他们——”
“没有得逞。”
“就算有也没关系。”他压抑着声音里的寒意,尽量地温和安抚她下意识颤抖的身体。
“我们先回去,我让太医来瞧瞧好不好?”
“先把手包扎了。”
他开口时尤其艰难。
大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落到他沾了血污的手背上。
那眼泪好像滚烫的开水,烫得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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