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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晔知道凤疏影若不是在那个时候离开,他的情绪便不会那么激动,便不会那样对她……
景时砚的沉默便代表他当时的心思不纯。
景墨晔的眼睛通红,深吸一口气道:“景时砚,她对你很是信任,从未防备过你。”
“你辜负了她……”
而她在他的面前,几乎就没说过几句真话,对他甚是戒备。
这样的相处方式,让他们一直都处于相互猜忌中。
也因为如此,景墨晔总觉得凤疏影一直都离他很远。
他曾想过在大婚夜和她好好谈谈,把整颗心都掏给她看,告诉她,他心里只有她一人。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那一日却是他们生离死别,他的那番话再也没法对她说了,也没脸对她说。
她怕是恨极了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想见他。
她对景时砚的态度,是他这一生都求不来的。
景时砚终道:“令牌落在你的手里,想来你为难过她了。”
“我确实存了其他的心思,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得到皇位。”景墨晔打断他的话道:“你想逼我跟昭元帝彻底撕破脸。”
“在我和昭元帝打得你死我活时,你从中得利。”
“这是你最常用的招数,景时云和景时枫的关系那么差,和你脱不了干系。”
景时云是大皇子,和景时枫一见面就互掐。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不至于是你死我活,却也差不多了。
而这中间,景墨晔早就发现有景时砚的手笔。
只是景墨晔根本就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他也知道皇族中人没点心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当初景时砚接近凤疏影的时候,他是十分戒备的。
只是他在凤疏影面前说起这些事情时总带了几分醋意,凤疏影从未往心里去过。
景时砚深吸一口气道:“三哥,你应该知道,众多皇子中,只有我对你有善意。”
“让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不如成全我,至少我会善待你。”
景墨晔冷笑:“你觉得我是需要别人善待的那个人吗?”
“你别忘了,你爹的皇位是从谁的手里夺来的。”
“当初我年纪小,无力反抗,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能这般揭过。”
“如今我也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谁敢拦我,我便杀谁!”
景时砚看向他,清风卷起景墨晔的白发,拂过他冷厉的眉眼,这样的景墨晔他也是十分陌生的。
在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凤姑娘是不是出事了?”
景墨晔的眼睛更红了:“你往后不许再在本王的面前提她。”
他说完手里的剑出鞘,景时砚飞快地往后躲,却还是被利剑割断了一缕头发,划断了他颈间的皮,鲜血渗出。
他身后的虞山卫全拔了剑,景墨晔身后的侍卫也齐齐拔剑。
跟在景墨晔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不夜侯轻“啧”了一声,此时的这一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景墨晔冷声道:“若再提她,断的便是你的脑袋。”
景时砚的心尖一跳,那就是凤疏影出事了。
他看到景墨晔的满头发白,再看看他疯狂的眼神,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
他对凤疏影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些话不管说什么都有些多余。
他深吸一口气道:“三哥,我们聊聊。”
景墨晔的眸子里杀意未消,却道:“好啊。”
景时砚身后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晋王殿下!”
景时砚还没有说话,不夜侯在旁道:“哟,这谁啊?难不成还想为晋王做主?”
景时砚对那男子道:“无妨,三哥不会伤我。”
中年男子的目光在景时砚和景墨晔的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最终没有跟过去。
不夜侯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皇宫里会出变数,多半是因为这些人。
不夜侯之前看景时砚也觉得他人还不错,没想到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啧啧,这些人就没一个简单的。
中年男子看着不夜侯,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京中无人不知,不夜侯是纨绔中的纨绔。
只是不夜侯又和寻常的纨绔不太一样,这个纨绔不但身份高贵,能力还很强,还时不时会发疯,是京中最不好惹的人之一。
纨绔不可怕,就怕纨绔爱打架。
此时不夜侯拦着,中年男子也不能再跟过去,和不夜侯大眼瞪小眼。
不夜侯却道:“我认识你,你是京中漕运司的大都督苏友良,也是景时砚的大舅。”
京中认识苏友良的人不算少,苏友良听到这句话没做理会。
不夜侯又道:“景时砚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但是我真没想到苏府的野心这么大。”
“你也不妨猜猜,景时砚是不是景墨晔的对手?”
苏友良依旧没有说话。
当初景时砚的母妃被选入宫中为妃,因为身份低位份升得一直很慢,再加上她也不太得宠,苏府没有太多的心思。
只是当景时砚的母妃生下景时砚之后,他们就觉得或许可以搏一下。
这个念头生出来后,便再难压得下去。
苏府不缺聪明人,也都沉得住气,景时砚虽然不太得宠,却终究是皇子,为他们做生意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再加上苏府的人行事低调,这些年来又暗中蓄力,控制了虞山卫之后,再以虞山卫为幌子,训练了不少人马。
这一次景墨晔的宫变发动的迅猛快捷,苏友良认为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动手之前景时砚有些犹豫,觉得这般行事对不起景墨晔,苏友良以苏府全族人来说动景时砚,景时砚这才同意。
他们此时和景墨晔对上是预料中事,但是景时砚主动要和景墨晔谈,却又在苏友良的意料之外。
不夜侯拿起他那把花得不行的扇子扇着风,眉梢轻挑:“不是我看不起景时砚,但是景时砚确实不如景墨砚。”
“你们此时能控制京城,不过是因为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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