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一 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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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港当地时间。

10点刚过，南云忠一就和他的参谋长草鹿龙之介等人站在【赤城号】航空母舰的舰桥上，注视着南方的天空。

按照计划，这时候，第一波攻击珍珠港的机群应该回来了。

为了不暴露第二波攻击机群的动向，以及不让美国人知道特混舰队的位置，已经到达指定海域，距离珍珠港仅160海里的特混舰队依然保持电台静默。

生性谨慎的南云忠一一直担心，舰队的踪迹，会被没有停泊在珍珠港内的美国四艘航空母舰捕捉到，经过研究后决定，只有当第一波攻击机群安全返回航母后，再开启和第二波攻击机群的通讯。

“来了，机群回来了。”

手拿望远镜空瞭兵大声叫道。

大约10分钟后，南面的天空里，出现了一个个小黑点。

见机群还是密密麻麻归来，南云忠一和草鹿龙之介面露喜色，第一轮攻击任务的飞机终于返航了。

舰上有关人员早已到位等候多时，准备指挥战机有序降落。

返航的战机有的是编队飞行，有的则完全是单机飞行，所有零式战斗机飞在最后，掩护那些受伤的轰炸机。

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方式，这些飞机很快都在6艘航空母舰上陆续降落，每一架战机降落后，都收到热烈的掌声欢迎，所有日军排列在战舰两侧，为凯旋的英雄们送上最崇高的敬意。

按照之前的约定，当第一波战机全部着舰后，特混舰队就会打开通讯，让第二波攻击机群知道，第一波攻击群已经安全返航降落。

第一波攻击机群的所有军官全部在【赤城号】航空母舰上降落，都在双脚落地后的第一时间去统计室，向负责航空总事务的原田实中佐报到，并汇报自己中队所取得的战果，以及战机的损失情况。

原田实中佐把所有信息一一集中、核实，他要统计出确切报告，给正在急切等待着最后统计结果的南云忠一。

出航时184架飞机，除去1架在起飞时坠入海里，参与第一波攻击珍珠港的共183架战机，回来142架，损失41架，其中有8架是在空袭中遭到美国人的反击受伤，返程途中坠入海里。

原田实中佐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损失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南云忠一和原田实他们战前预计，第一波攻击机的损失率在三分之一之内，是完全正常，损失五分之二也是可以接受的。

“怎么没有看到岩本彻三君和西泽广义君？”原田实问坐在统计室里喝茶，抽烟，休息的指挥官们。

鱼雷机大队长村田少佐说道“我们在珍珠港上空遭遇中国人周至寒带领的机群，西泽广义和岩本彻三被周至寒击落殉国！”

“怎么又是这个人？”

原田实中佐眉头紧皱，“此人就像幽灵一样挥之不去，早就该除掉。”

“哈伊！”

村田少佐接着说道，“这次奇袭珍珠港，如果不是这名中国人从中阻挠，我们至少少损失一半的战机。我估计，至少得有20多架帝国战机被此人击落。”

“八嘎！”

原田实一拳重重砸在桌上，震的茶杯盖子乱响，他平时沉默寡言，挺很能沉住气，“一定要想办法弄死他……八嘎……他一人击落至少20架战机，他是魔鬼吗……”

940分，在珍珠远处盘旋的渊田美津雄的通讯器忽然响起，按照之前的约定，他知道第一波战机已胜利返航着舰，于是他命令在珍珠港上空的全体飞行员，准备撤退。

这波空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是撤退的时候了，但让渊田遗憾的是，始终没有炸到美军的油库和潜艇。

不过这都不要紧，渊田暗想，珍珠港美军战机和军舰有八成以上遭到重创，美军已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能力，帝国空军再来一波打击，炸掉油库和潜艇基地，就可以完美收官。

渊田美津雄下达命令后，当所有飞行员开始集合时，特混舰队又关闭了通讯，谨防被美国的航母察觉。

最近这几分钟，渊田美津雄始终没有看见214号野猫，他暗想，是不是214号野猫受伤，飞到别处降落也有可能。

实际上，随着日本机群投弹的力度越来越小，周至寒也隐入空中的浓烟里盘旋。

他认为今天的收获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击落击伤大概40架左右日机，再打下去就有点不像话了。

昨天晚上，214号野猫的6挺机枪满仓，每挺机枪总弹发子弹打下40架战机，这在战争史上都绝无仅有，虽然他每次射击都是用其中的2挺机枪，但战斗机的每一个点射差不多都40发左右，3600发子弹击落40架，已经顶天。

见好就收！

肯尼斯泰勒少尉他们11架战机在这一波防御战中，损失也相当惨重，其中6架被击落，2架受伤退出战场，所幸飞行员都被安全解救。

接到渊田美津雄中佐的返航通知，所有日本战机在瓦胡岛西侧的卡埃纳角上空集合，这里是珍珠港居民的聚集地，没有美军的防空炮，是最理想的集结地。

在轰炸机集合期间，零式战斗机始终保持对地面炮火的压制，自从214号野猫不再出现后，零式的压力骤降。

所有日机集结完毕，在岛崎重和少佐这带领下，向东南方向飞行70公里，然后绕个大圈向北飞行，向北南行是声东击西，为的是不暴露特混舰队的方位和位置。

一些受损的飞机在返航途中，相当于是长途跋涉，这就让飞行员非常疲劳，再加上紧绷着的神经，着舰时造成了一些降落不当的操作事故，导致机毁人亡。

那些勉强降落，破损太过严重的战机，被甲板上的工作人员推落到海中了事，大战时期所有人员工作量太大，没时间修复损伤严重的战机。

航空母舰甲板上，那些没有任务的人员都赶过来，帮助飞行员们艰难地出舱，经过长途奔袭，飞行员们疲劳到了极致，他们的疲劳大多来自紧张和焦虑。

很快，第二批攻击机群返航降落，半个小时后，最后一架飞机，也就是渊田美津雄中佐的指挥机，终于安全降落在【赤城号】的甲板上。

所有日军振臂高呼“万岁”，就连南云忠一也跟着一起。

渊田刚从受到重创的战机里爬出来，立刻就有一名传令兵跑过来传达南云忠一的命令，让他马上去会议室。

但渊田并没有立即前往南云忠一的指挥室，而是匆匆地跑到老同学原田实中佐的统计室，把他得到的珍珠港的战报，和原田实从各中队指挥官那里得到的战报，汇总起来一一核对，发现战果几乎一致，于是二人高兴的互相拍肩膀，拿起汇总报告，一起前去南云忠一的指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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