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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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平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司徒瑞时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东月进犯西唐所谓的‘真正的原因。’

壁归皇子终是死在了西唐的国土之内。

是啊，他终归是活不得的。

他的牺牲，本就在东月的算计之内。什么萧王爷，什么沧海遗珠，不过都是骗他入局的花言巧语和把戏罢了。

如果他不曾被司徒诺毁了双目，大概这辈子都是不会瞑目的。

因剧痛而扭曲的狰狞的脸，还有那猝不及防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心，在莫提那一句“其实萧王爷和你，实则并没有半分关系”中，只剩下巨大的悲戚和荒凉。

他说，和萧王爷比起来，他们母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笨死，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什么沧海遗珠，什么完璧归赵，什么所谓的爱的成全……

都只是让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和毁灭的推动力罢了。

他想过他的一生，有荣华有富贵，有希望有美好，那短暂的惶惶和绝望亦不曾如今日这般无望，他身上还流淌着尊贵的司徒家的血啊，却成了敌国谋划的一颗棋子。

他终于明白，这是一颗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弃子的棋子，无论结局如何，他的命运，早已成定局。

他的悲愤他的怒吼，他的凄绝他的无望，他的力尽筋乏他的苍白无力，他的椎心泣血他的心如刀剜……

他听到绵绵不绝的笑声，虚伪狂奸猾卑劣狂傲，在他耳边渐渐弱了下去，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最后一缕气息，在扑面而来的丝丝滑滑的触感之中萦绕了片刻，世界只剩一片冰冷。

无论如何，他是活不成的。

以皇子之名，死在异国的疆土，谁说不是好谋算呢？

壁归真正的身世，年平是知晓的。

司徒诺早就已经将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得清清楚楚。其实壁归是可以免于一死的，可是，谁叫他对卫颖动了坏心思呢？

那可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南离王司徒诺，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即便是叔侄，也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年平一一地陈述着，从常氏母子被劫到壁归皇子的出使，从东月的暗中筹谋瞒天过海到司徒诺的敏锐应对见招拆招。

除了，壁归最终的身份确认。

司徒瑞静静地听着，紧锁的眉头久久不能舒缓，悲哀多少是有的，这十多年的父子情分虽是浅淡，但到底是真的。

转而想到与东月的战事，那额间的沟壑才浅了几分。

东月举兵攻打西唐的战报今日一早已经到达盛京，东月举全国之兵力，已经在边境和西唐的军队打开了。

虽然他知司徒诺一向是有信心的，可是算着时间，东月此举怕是暗中布局已久，所以才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抢占了先机。

东月比邻西唐，距西唐的都城盛京只隔了几座城而已，且两国之间的边境线，虽然说西唐在东月边境的防守是最为严实和周密的，可若是对方谋划已久，举一国之兵力乘其不备出其不意，西唐真要对抗起来，也是会相当吃力的。

因为除了东月之外，实力不容小觑的北辰国和一直态度不明的南音国也是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的，若是贸然调动兵力，不管这其中哪一方有异动，西唐都会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好。”司徒瑞缓缓点头，“小七果然是敏锐机智神机妙算，竟是早早就识破了东月的诡计并一早让边防做好了准备，且早又暗中调遣了精锐部队前往边境支援，好，这一局，东月以为自己占尽了先机，却不知已处处落了下风。”

“再好的计策，再深的谋划，到了小七这里，怕也是捡不到便宜……”

文武百官听着年平的叙述，又见司徒瑞龙颜舒展，心中均是跟着如释重负地轻舒了一口气。

对于东月的进犯，他们的认知都还停留在因和亲不成而酿苦果，哪想到和亲本不是人家的目的，只不过是引战之名罢了。

得知他们的离王爷早就识破对方的狼子野心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投桃报李也杀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真是大快人心。

“离王爷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实乃陛下之股肱、西唐之幸事、万民之福祉。”

“离王爷英勇神武，定叫那东月知道我西唐的实力不敢小觑。”

“陛下治国有方，西唐将勇兵强，定将东月打个落花流水。”

“陛下勤勉为政，将才帅才上下一心，必能克敌制胜。”

……

一番溢美之词在众人之中散播开来，人人面上洋溢着欢欣和愉悦。

“陛下！”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打破殿上洋洋的喜意。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太傅的儿子，跟着沐老将军上阵杀敌也曾立下不少战功，人称卫小将军的卫隆。

卫隆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陛下，东月此次进犯，寂然不动之下却是声势浩大，离王爷神机妙算且用兵如神，可东月如此欺我西唐，任何一个热血男儿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臣虽告假在家，闻之是心潮澎湃蠢蠢欲动。沐家精锐部队休整月余，亦是按捺不住，臣斗胆，恳请陛下允臣率沐家精锐前往边境，助离王爷一臂之力。”

少年目光笃定意气风发，言辞恳切跃跃欲试。

众人眼中欣喜的神色又增添了几分。之前怎么把刚打了胜仗，为了卫家嫡女的婚事还暂居在盛京的沐家给忘了？

虽说自沐老将军退位、沐家儿郎相继为国捐躯之后，沐家军确实大不如前，可这位自小跟在老将军身边耳濡目染并得老将军言传身教的卫小将军也是不容小觑的。

沐家军如今虽然还是不如早些年那般威名赫赫声名远播令敌人闻风丧胆，可在卫小将军的手上渐渐地风生水起，颇有几分当年的气势和力量。卫小将军俊德能力和沐家军的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假以时日，突飞猛进一飞冲天恢复往日的雄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况且是沐家的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