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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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青玄笑着说道“爷爷，您放心，痕儿虽然不懂事，却也知道身为司空家的子女应当为司空家的荣耀着想，如果宇在日后有任何需要痕儿帮助的地方，痕儿必定尽心竭力，但是痕儿有一事想请教爷爷。”司空青玄眉毛也不抬地问道：“何事？”

司空影痕好似无意地问道：“爷爷，既然这皇商的生意由宇儿接了，不知这家主之位爷爷是属意谁的？是涵儿、还是凌风大哥？”司空青玄心中暮得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太贪心了，司空家的家主之位是不能和皇商之职混在一起的，宇儿已是内定的人选，难不成你这个好姐姐还要帮他谋到家主之位吗。痕儿做人可不要太贪心了。”

对于司空宇来说家主之位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明白司空影痕的意思，她这是要开始给司空青玄提醒了，司空影痕的意思是要让司空青玄知道司空家的家主之位无论是司空涵还是司空凌风都不合适。先动摇了司空青玄对家主之位的预想，在把司空之云推回司空家众人面前，这样才能让司空青玄更加容易接受司空之云的回归。想到这里司空宇还是开口劝解道：“爷爷，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她身为司空家的女儿自然是要为司空家的以后着想，请爷爷不要责怪姐姐。”

司空林也跟着解释道：“父亲，痕儿这么问并不是想要谋得些什么，但她这么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父亲不妨听听痕儿的解释，她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一定有她的原因的。”司空青玄看了一眼司空影痕，冷哼道：“且看你什么意思，说吧！”

司空影痕不急不缓地说道：“爷爷，痕儿以为曾经以为司空家的家主应该是能力强大，能够护住司空家荣耀永存的人，再不济也应该是一个能固守家业的人，毕竟司空家已经传承上百年，兴盛衰亡不过是一转眼的事。选对了人自然能保司空家经久不衰，若是选错了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

在司空家从来没人敢如此不留情面地批判家族立主大事，也没有人敢将质疑司空青玄的决定，毕竟一家之主的威严在那儿，容不得任何人反驳。司空影痕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说司空家的家主有多么重要，实际却是在说如今的司空家根本没有一个好的继承人选，在司空影痕眼中司空凌风和司空涵根本不配家主之位。

“你什么意思，风儿与涵儿年少有为，处理起家中事务也是得心应手，在应酬交际方面也不逊色宇儿，你明里暗里地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暗示我他们两人难当大任吗。看你这架势，莫要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才好！”

司空影痕微微挑眉，这老爷子是怀疑她有意争夺家主之位了，在外人看来女子接任一个世家的家主之位是很荒谬的，但在司空家就曾经出过这么一位女家主。那是司空家第八位家主——司空寒香，这位家主能以女子之身接任家主也是偶然，在那一辈中，司空家的子嗣稀薄，嫡系中只有四人，一女两男。

那两个男子都是平庸之辈，无管理家族的能力，这就引得旁支庶孙的觊觎，在几年的明争暗斗后司空家险些殒灭，在阴暗卑劣的宅斗中嫡系的子孙险些灭绝，所幸这位司空寒香家主手段狠辣，联合支持自己的亲族合力压制了司空家旁支的气势，当时的司空家嫡系中能理事的就只有她一人了，她便在一片议论中接任司空家家主之位。

就连当时司空家背后的主子当时的皇帝也都认可这位女家主，这司空寒香自接任家主之日起便立誓一生不嫁，尽心养育嫡系中的唯一血脉，在那孩子长大成人后司空寒香便将家主之位交给那孩子，自己却渐渐消失在世人眼中。

这位女家主的故事一直广为传颂，司空寒香此人更是被传为神女一般的人物。不过司空家对此却缄口不言，毕竟这事记录司空家过去一段并不光彩的历史。而此时司空影痕这样强势，又表现出自己对家主继承者能力的质疑。司空青玄自然会联想到司空寒香这个人的故事，对司空影痕又多了几分忌惮。

司空影痕思及此处不免在心底冷笑，怀疑猜忌真是所有高位者的通病，不知道她的那位父皇又有多少呢。她神情冷淡，眼中不起一丝波澜，“爷爷，您放心好了，痕儿不会做那惊世骇俗之事，痕儿不过是想跟随一位真正有能力的家主做事罢了，若是没有一家之主的魄力，不足以令痕儿信服，那么就不要怪痕儿对他不恭敬了。毕竟这位子自然是要能者居之。”

在司空青玄眼中，自己最上心的孙辈，也就是司空凌风与司空涵了，他对两人也是寄予厚望的，并且在司空家众人心中也是认定两人中的一个必定会是下一任家主，如今司空影痕这么一说，司空青玄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对两人的考量了，这两个孩子真的能接下这个担子吗，他不禁扪心自问。

司空林知道司空青玄已经开始动摇了，便也上前插话道：“父亲，既然宇儿已经定好是皇商人选了，那么儿子也要不避嫌地说上两句了，恕儿子直言，风儿为人太过执拗，又心机颇重，并且他这些年在外面与朝中官员结交颇深，照这样下去司空家会被迫涉入朝堂之中，司空家恐难有安宁。而涵儿为人太过浮躁，遇事只凭好恶，不会顾及大局，也难成大器，他们兄弟两实在难当此大任。”

司空宇也随之附和，“父亲说得是，爷爷，您想想司空家可不只是一般的氏族大家，咱们可还藏了不少绝对不能传到外界的秘密，如果所托非人，岂不是叫整个家族都跟着陪葬。”

司空影痕不嫌事大地又添了一句，“宇说的不错，只要司空家的秘密泄露一丝，东楚皇室第一个不会放过咱们，到时候我们根本无路可退！”

司空影痕说的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戳中了司空青玄的心底，司空青玄是见过几翻风云变幻的人，他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司空家是历代皇帝不可告人的秘辛。一枚隐藏的棋子，若是这枚棋子要背叛自己，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粉碎这颗棋子。

对于司空凌风和司空涵能否守住这个秘密，继续为皇家做事，司空青玄是没有信心的。因为他的这两个孙儿的为人并不能让他绝对信任。他开始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