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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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南与城的街道上行人渐多，集市上也开始热闹起来，还在睡梦中的司空影痕被一阵热闹地的吆喝声吵醒，听着不远处充满烟火气的喧嚣声，司空影痕的嘴角扬起舒适的笑意，她伸手向一旁摸去，身旁的被子已经冰凉。

她缓缓起身，坐在床上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下床洗漱，在她洗漱的空档，慕修尧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只托盘，见司空影痕已经起身，便将托盘先放置于桌上，“过来先吃点东西，然后将药服下，我都给你准备好。”

司空影痕浅笑道：“何必这般劳心，这样的事情交给红莲他们去做就好了，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那样早，也不怕把自己累着。”

慕修尧神情温和，眉眼间皆是笑意，眸子里更是柔情似水，“为你怎么都值得，若是你的身子能够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何况只是熬药这等小事。”

司空影痕坐到桌边，托盘里放着一碗清粥，一碟精致的点心，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看着那汤药，司空影痕的嘴角不禁高高撅起，她不满道：“这药闻着就苦，要不我待会儿再喝吧。”

慕修尧也不多言，他拿起勺子舀起清粥送到司空影痕面前，“你要是再讨价还价，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司空影痕被慕修尧温柔得快要融化的眼神盯得浑身难受，只得任由他一口一口地喂她。一碗粥没一会儿就已喝完，咽下最后一口粥，司空影痕如获大赦一般站起身，她讨好地笑道：“这一碗粥已经撑着我了，这药一会儿再喝吧。”说完这话，她就蹦跶着向客房门口移去。

才行至门口，慕修尧就以极快的速度拦在她与房门之间，手中还端着那碗汤药，经过快速的移动，他手中的汤药一滴未洒，只惊起一丝细小的波澜，他沉声道：“又将我的话忘在脑后。”

司空影痕不满地嘟囔道：“要是不乖乖听话，就打断我的腿…”声音虽小，却被慕修尧听的一清二楚，他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搂住司空影痕的腰肢，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呀，那你这是在主动邀我打断你的腿吗。”

司空影痕连连摆手，“别，别，我可不想做个瘸子，我只是觉得这药太苦了，实在有些…”话还未说完，慕修尧就以一个吻重重盖上她的朱唇。司空影痕猝不及防，一道温热的液体涌入她的口中，那液体极为苦涩，让她忍不住邹眉。“你这是做什么呀。”

慕修尧温柔地笑道：“不是说过吗，我陪着你，你不是怕苦吗，我就陪你一起喝这药，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你吃多少苦我就吃多少苦。”

司空影痕被他甜蜜地攻势迷得晕头转向，再不情愿也只好将慕修尧手中的药碗端过来，她双手捧着药碗一饮而尽，好容易喝完才将药碗塞回慕修尧手中，她深吸一口气后双眼凝视慕修尧道：“你还是不要再喝这药了，没病喝什么药。这药太苦了，没病就不该受这样的苦。”

慕修尧抚着司空影痕的长发，他轻笑道：“有你，再苦的药也是甜的。”司空影痕抬眼凝视着慕修尧调侃道：“喝下去的是苦药，说出来的话比蜜糖还要甜，修尧，你的嘴怎么这么甜啊。”

慕修尧无视她的调侃，一个俯身就吻上她的嘴唇，司空影痕虽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时嘴角向上扬起，她伸手回抱着慕修尧的腰，用女子柔情回应着爱人热烈的吻，温柔缱绻的吻将两人带入另一个美妙世界，久久不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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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洒满大地，空气中的还凝聚着少许雾气，城中的石板路上还残存着露水留下的水渍，行人踏着残存的水迹向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行去，那里有最多的商铺酒楼客栈，还要最美妓子的青楼，虽然城外的土匪闹得厉害，但是城中的百姓仍然乐于享受生活，享受这座富庶之城带给他们的欢愉。

虽然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人知道，他们对此却已经麻木，没有人会开口询问昨晚的街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们依旧和往常一样上街溜达，谈聊天，购置用品，或是享用一天之中最舒适的早点。

一对貌似新婚夫妇的男女走在这些人当中一点也不会显眼，反倒是更加融合于这样热闹纷杂的市井。女子一袭鹅黄色衣衫干净淡然，男子则是一袭锦袍英俊潇洒，两人的容貌虽经过修饰，但混迹于百姓之中还是极为显眼，司空影痕挽着慕修尧的胳膊，像极了温婉贤淑的妻子。

“听说南与城富庶民安，百姓也很会享受生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城外的匪患严重，连城门禁令也是一天比一天早，城内的百姓却没有一丝该有的警觉，就连昨晚那场有趣的暗杀也没能浇退他们享受生活的热情，真是有意思。”

慕修尧一手挽着司空影痕，另一只手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他深邃的目光游走在热闹的人群中，目光似是无意扫过人群，但他眸子里的深意少有人懂，“人心都是冷漠的，只要有了一个自身安全的保证，就算卧榻之畔有人死去，他们也不会转头看一眼。”

虽然慕修尧的话说得略显冷漠，但却是人情世故中最常见的情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句古语流传至今仍能最直接地表达出世态风情。

“你认为什么样的保证能让这些人忘记昨夜的厮杀，以及土匪带给他们的恐惧，若是换做其他地方的百姓，恐怕早就举家迁逃了，看来这南与城的知府有魄力，能将民心安定至此。”虽是夸赞的语气，但由司空影痕那般语气说来，这话少了赞扬之意，多了几分嘲讽。

慕修尧接过话茬道：“连一个看守城门的守城官都有识人之明，想必这位知府大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如此看来在南与城这几日不会无聊了。”

“自然是不会无聊的，有我在你会无聊吗。”

“有你在自然不会无聊，只不过我想将这场游戏变得更加有趣而已。”慕修尧说完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仿佛一个完美的恶作剧已经在他脑中成形，只待时机成熟就叫敢跟他作对的人灰飞烟灭、片甲不留。

司空影痕将慕修尧的手拉住，她看似无害的脸上露出狡诘的笑意，“那么在你开始这个游戏之前，就先陪我开始一场游戏吧。”说完她一手拉着慕修尧的手就向前面的人堆里扎去，慕修尧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嘴角露出暖暖的笑意，一旁几个小姑娘被他暖如春风的笑意迷得神魂颠倒，娇嫩的小脸也飞上两朵娇俏红云。

司空影痕像一个孩子一般拉着慕修尧在热闹的人群中东窜西走，一会儿去买点心的铺子买点心，一会儿有跑到铁匠铺子看老铁匠是如何打铁。时不时还拉上几个小孩子买几串糖葫芦，或是跟几个卖菜的大婶闲聊半天，慕修尧无奈地看了一眼手里已经堆得老高的东西，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原本躲在暗处的幽冥还在偷笑自家主子的滑稽模样，却不料一堆各式各样的盒子从天而降，他刚要躲闪，又瞟到已经两手空空的自家主子，连忙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接过那一堆盒子，只是抱着那些盒子的他已经没有可以偷笑的精力了。

目睹一切的司空影痕笑道：“遇上你这样的主子真是倒霉。”慕修尧好整以暇地睨了她一眼，随即笑道：“遇上如此打探情报的夫人我也倒霉，主子倒霉，做属下怎能独善其身。夫人说是也不是。”

听见这话的幽冥算是知道自己该怨谁了，司空影痕便能感受到一阵幽怨的目光直冲她而来。她不怀好意地笑道：“为人夫君，为夫人拎东西是你的义务，再者说，夫人在认真做事夫君怎么能埋怨，这就少了身为夫君的体贴温柔，看来夫君的为夫之道还有待学习啊。”

慕修尧一把搂住司空影痕的纤腰，他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真是长本事了，敢*为夫了，既然要教我为夫之道，那么夫人是不是应该先践行自己身为妻子的义务呢。”他说这话时故意靠近司空影痕的耳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司空影痕的耳畔，叫她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变得通红。

她回抱着慕修尧，抬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慕修尧，只见她一双剪水秋眸波光盈盈，眸子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慕修尧被她这天真无邪的眼神看得无奈，只得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知道装傻，偏偏我就吃你这套。”

司空影痕调皮地眨了一下眼，嬉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怎么能说我装傻。”慕修尧却没好气地“你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什么都厉害，你那一脸无害的小神情，我若是还不知趣，岂不是显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