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死战（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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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万寿焦树根搭建的道路，仿佛经历了黄昏与黑夜的交替，那种暗沉，却又不完全的漆黑，使得羽蛇神神庙外那些废弃的祭坛、石柱、雕像、碑墙看上去格外的诡异邪戾……

“嘶嘶嘶嘶嘶！”

细微处传来蛇的嘶鸣声，而且是从四面八方那些看不见的地方，灵灵握紧了墨榆的手，“祝福”系的星座在周围浮现，形成了几道像光帘子一样的结界保护在他们身边。

“不用害怕，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受伤。”墨榆安慰性的对灵灵笑笑，而一直以来都显得十分从容的海东青神此刻不安的立在他的肩膀上，雷霆在周围环绕。

“嘶嘶嘶！”

那些嘶鸣声越来越近，往周围那些残恒断壁中望去，尽是浓浓的昏暗，昏暗之中更像是藏着许多双眼睛，正冰冷的审视着他们两个闯入到羽蛇神神庙中的活人。

“嘶嘶！”

出现了，那是一个青碧色邪魅的身影，其身躯冗长，在支撑神庙的那些巨大的石柱上不知道盘旋了几圈。

它拥有一张诡谲魔性的面孔，一头肆意飞扬折射着光芒的鳞羽互相之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难听声响。

可怕的竖瞳正是和方才似乎被控制的白芷一样的青色，但显然它并不是操控白芷的存在，因为其身上的残暴与戾气不具备拥有智慧的可能性，更像是一只野蛮之兽。

至尊君主么？不对，它比海东青神强大了不止一筹，甚至气息隐隐接近墨榆在秦岭之上遇见的图腾……帝王么？不，还没到那种程度，但评上亚帝应该是足够了。

“觐见帝王总需要经受些考验，你说对吧？”诡异宏大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在神庙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可你不是帝王，就算是帝王，我又何须觐见？”墨榆的声音同样响彻在周围，甚至光论威势而言要压过那个诡异声音。

空气沉寂了片刻，传来了诡异声音的大笑：“伱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帝王，也不及吾神伟大的万分之一，更永远都无法达到吾神最终所给予我的期待！”

“但现在，你身处于吾神的考验之中，你只有三条道路。一，通过吾神的考验，成为吾神的继承者；二，为吾神献上心脏，与我一样成为侍奉吾神的奴仆。”

“至于第三条……你们可以割下任何一个身体部位作为冒入吾神领域的贡品，以示赔罪，这需要你们自己动手，那样才会得到吾神的意志的认同。”

诡异的声音见自己唬不住墨榆，干脆就不装了，发出的声音尖细阴森，听起来实在是渗人。

“你似乎没有什么底气？”墨榆揉了揉海东青神的脑袋，它身上神秘的纹路开始逐步明晰，渐渐闪耀了起来。

“看样子是你肩头上的杂毛鸟给了你打破规则的勇气，不过……虽然我不是帝王，但吾神的宠兽可是货真价实的帝王！即便经过了失去吾神的重创与岁月诅咒的消磨，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超阶法师能抵挡的！我怎么会没有底气？”诡异的声音似乎被激怒了。

“勇气算不上，只不过是你作为南亚美利加洲的存在，说的话却是汉语，这一点着实出戏，让我感受不到一点神秘威严，反而感觉你就像是舞台上丑角的独角戏一样搞笑，马戏团里小丑一样滑稽，戏曲中俳优一样幽默。”

色厉内茬，智慧低下，稍微两句话就把老底透出来了……但不排除是伪装的可能。

墨榆思考着，虽然话语上贬低着对方，但也只是嘴硬而已，他心中已经接受了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结果。

至于诡异声音给的选择，墨榆一个字不信，大费周章的把他们囚禁在这里，能安好心就怪了！

如果真的事不可为，他还有最后两个尝试活下来的机会——献祭运气，献祭祭坛本身。

自诩身负强运却会陷入这般险境……他也许比这诡异声音更适合刚才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能否成功，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但无非一死罢了，这半生他过的极为精彩与充实，真要说起来还是赚到了，只是对不起那些在乎他的人。

尤其是灵灵，明明她可以安全的度过一生，却跟着他一起迈入了险境。

月白色光芒闪烁，白鹿从其中走了出来，虽然面对鳞羽蛇王等阶的威压有些颤抖，但仍旧坚定的挡在他们身前。

“小白啊小白，这是我可能给你下达的最后一条命令，保护好灵灵。”

墨榆拍拍白鹿雪色的脑袋，取下自从得到以后就从未离身过的白玉戒指，他其实一直把这枚图腾器皿看作是老天爷为他和丁雨眠送上的贺礼。

白玉戒指中汇聚如海的精魄尽数化为魔能养料，天冠紫椴神树部落的遗泽瞬间加注在了白鹿身上，虽然不知道这一刻能持续多久，但现在它就是至尊君主！

“墨榆……”灵灵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更多是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全力辅助它们两个就好了，一切还没成定局呢，我说过，我运气一向很好，不会死的。”墨榆把头额头抵在灵灵额头上，笑容一如初见。

灵灵发现墨榆的身体很烫，原本漆黑的碎发在逐渐生长，漆黑明亮的眼眸附上了一层血光，最后化为鲜血的猩红。

“呵呵，看看你在鳞羽蛇王大人的肚子里还会不会这样伶牙俐齿！”诡异的声音没能理解墨榆之前的那番话的含义，到现在才从语气的变化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好话。

一直安静盘旋在石柱上的巨蛇似乎收到了命令，张开血喷大嘴直咬而来！

“唳！”

海东青神厉声啼鸣，直接迎了上去，在灵灵“祝福”系的加持下，图腾之纹彻底绽放，竟然隐约达到了接近鳞羽蛇王的气息，白鹿也同样如此！

“哦？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巫祝的传承存在于世么……不过那又如何？倘若是超阶携带那两头蝼蚁或许还能和现在的鳞羽蛇王大人抗衡一二，高阶？呵呵！”诡异声音似乎认出了灵灵特殊的魔法系，起初很惊讶，随后便是不屑的冷笑。

鳞羽蛇王虽然无智，但精神境界的底子摆在那里，墨榆的根本无法在精神层面影响到它，那剩下的便是血与骨的厮杀！

“来看看吧，是谁死谁活！”

他磨牙吮血，尽管人类在远古时代颇为孱弱，但别忘了一件事情……人类曾经也是古兽中的一员！

墨榆此刻的气势达到了顶点，黑发披散在肩头背后，血色缭绕下宛若一尊魔头转世，整个人超然而又强大！

嗡隆！

雷光直贯九重天，气动万念风杀劫，海东青神躯体光芒璀璨，体内传出的血液奔腾声音像是大海在怒啸，震耳欲聋。

图腾之纹彻底隐没于躯体当中，力量极度凝聚，雷霆翻起汪洋，璀璨夺目！

电火石花间，墨榆站在海东青神肩头，快的让人无法反应，代表白鹿的星芒亦是随行，悬在他的周围，光垂落而下，但并没有形成屏障。

鳞羽蛇王很强大，是一位曾经的帝王，尽管已经遭遇磨损，但躯体依旧强大，穿过海东青神的雷霆身上也仅仅只多了些许焦黑的痕迹。

骨若琉璃，血如汞浆，墨榆裹挟着血气跃起，只刹那间而已，就来到了蛇王眼前，双手砸下，这其中不仅蕴含了他的体魄之力，还夹杂着空间系与混沌系的魔法！

然而，这本能够惊天动地攻击的却猛然略过了鳞羽蛇王，空间瞬息来到了石柱上方的一处空地！

“不好！”诡异声音的主人大惊，它不知道为什么墨榆能准确的找到自己，无形的身影迅速躲避，如闪电一般倒退。

但是墨榆却一样速度惊人，混沌系更改了秩序，空间系缩短了距离，脚尖点崩石柱，单单是气浪仿佛就能粉碎乾坤，瞬间窜到了它身前！

无形人影见躲闪不了，浑身爆发青色光羽，漫天冰雪神链飞射，冲向墨榆而去，要刺穿他的头颅！

不过，这显然不行，墨榆的双手轮动了下来，带起的飓风如墙壁一般，径直覆盖而下，无坚不摧，结结实实命中在了无形人影身上。

翠色液体飞溅，骨断筋折，没有一点悬念，墨榆这一下太重了，直接将它的身体给拍透了，打穿脊背，从前方击穿了出来。

精神泯灭、空间乱流、混沌之息……

无形人影哀嚎一声，魂飞魄散，精魄飞出，它的身体在混沌系的作用下快速融化，死无全尸，明明是一代至尊君主，结果就这样被斩杀了，残余的血遗流在地上，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物种。

“唳！”

海东青神嘶鸣，雷印震碎蛇王鳞片，刹那间麻痹其躯体，让它不得干扰墨榆斩杀诡异声音的主人，转眼被一尾巴拍在地上，半边羽翼折断，血流满地。

鳞羽蛇王瞬间缠绕其上，无形人影的死亡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什么，只是更加狂暴了！

狰狞巨口噬咬海东青神头颅，如同那时图腾玄蛇噬咬银色穹主……

海东青神偏头，被噬咬到了肩膀，周身雷霆肆虐，鳞羽蛇王似乎有了适应性，丝毫不动，海东青神只能强行挣脱了出来，但鲜血飞溅，一扇羽翼被撕裂了大半，血肉间能看到胸骨，惨不忍睹。

白鹿低声呦鸣，空间中无尽的星芒炸开，成为碎片，消散化为无数光点融入海东青神身体之中，鹿角上的图腾之纹暗淡了几分，但终究是瞬间治愈了海东青神，

“畜生，去死！”在一蛇一鹰缠斗之时，墨榆到了，借助空间之力开辟一条通道，瞬间来到主战场！

他一拳直接轰向鳞羽蛇王的头颅，另一只手掌贯穿向它的鳞羽，满头发丝倒竖，开始隐隐有些泛白，血气骤然爆发，生生在它身上撕裂出来了一道伤口，可对于蛇王庞大的身体而言，这点伤口太微小了。

鳞羽蛇王吃痛之下把进攻目标换成了墨榆，一片赤光闪烁，与白鹿瞬间凝聚的屏障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片炽盛的光，那景象如末世来临，星辰炸裂！

没有丝毫的停顿，墨榆的腿影旋摆，扫向鳞羽蛇王，如血河卷来，星宫璀璨，震动出的波动茫茫无边，整个神庙都在震颤！

然而，鳞羽蛇王刹那间消失了，而后墨榆觉得肩头一痛，几道青光从那里扫过，他躲闪不及出现几道血痕，直接削去了血肉，鲜血淋淋，连白鹿都未能反应过来。

“噗！”

又有特殊的鳞羽贯穿而来，竟然直接穿透了白鹿的守护屏障……鳞羽蛇王会运用空间之力？

墨榆的胸口处的几根肋骨被切断，险些波及到心脏，残余的能量延缓了血气恢复伤势，但脓血之毒被他排了出来。

墨榆现在很强，此时全力爆发之下也拥有了超越君主的战力，但是综合来说，还是和鳞羽蛇王差距很大。

就如同至尊君主之间有差距一样，亚帝王亦有差距，更何况曾经的鳞羽蛇王是真正的帝王！

不过，在血液飞溅中，墨榆很快就稳固住了一些劣势，不计伤势，向前扑杀。

“嗤！”

血爪横扫，五道刃芒破开了鳞羽蛇王的防御，在其左侧留下了五道深痕，毫无意外，蛇王毁灭性的吐息接重而来，好在海东青神和白鹿及时支援，防止他化为灰烬。

镜转，湮灭，无想，重奏！

岁逝，秩序，死轴，时滞！

各种魔法蜂拥而出，可鳞羽蛇王身上的魔法抗性惊人，墨榆所唯一能造成真实有效伤害的只有体魄之力。

“轰！”

又是一声炸响，墨榆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数，以秩序混乱与空间瞬息躲开鳞羽蛇王的各种招数，海东青神还好，但白鹿鹿角之上的图腾之纹开始明灭不定，气息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固，显然快要维持不住实力了。

墨榆握紧的拳头近乎晶莹，血焰在上面燃烧，仿佛将要炸开了，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两位图腾与他浑身浴血，但是对面的鳞羽蛇王也不好受，炸裂的鳞片，显露出的肋骨，耷拉下来的内脏……

又是身形几番交错，墨榆的骨不知断了几次，整个人看起来狰狞而恐怖，而鳞羽蛇王的腹部的皮肉又被撕下了几块，他吐了一口血沫，眼中绽放冷电，也不顾有毒没毒，直接当场吞食了起来。

这是一场惨烈的血战，墨榆已然找到了战胜蛇王的方式，虽然它躯体强大，但却恢复的极慢，以伤换伤之下被他们硬生生拖成了这样，再坚持一段时间有望胜利。

“砰！”

又是几十回合交错纵横，海东青神与鳞羽蛇王撞在了一起，噗的一声轻响，鹰爪彻底勾下了蛇王的内脏，而它则彻底失去了一扇羽翼。

墨榆的胸腔被骨刺洞穿，大片鲜血泼洒，而他截断了鳞羽蛇王的脊椎骨，从七寸的位置开始，让其上半截身子与下半截身子分离。

白鹿昏迷着跪倒在地，虬木贯穿了鳞羽蛇王的头颅，扎根在上面汲取力量，勉强维持着墨榆的生命。

真好，都还活着，灵灵也没有受到伤害。

“别哭啊，我说过了，我运气一向很好，没那么容易死。”血模糊了墨榆的眼睛，他隐约看见灵灵奔向自己，她的泪染湿了衣襟。

“墨榆，墨榆……我止不住你的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灵灵徒劳的使用着治愈魔法，可高阶的宝瓶星芒怎么能处理亚帝王留下的创伤呢？

“没事的，没事的，我还没帮你为冷猎王报仇，怎么可能会死。”墨榆提聚一口气力，猛然从骨刺上挣扎了下来，但之后就连站立力气都没了，全靠灵灵扶着。

“从自己胸口前看到身后，还真是奇妙的感觉，哈哈咳咳咳！”也许是失去了肺和气管，墨榆说起话来无气无力，他甚至连心脏都没有了，一般法师真活不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为什么要下来？”灵灵脸色苍白，血洞太大，她捂不住，温热的血在她掌心潺潺流淌，如同百川汇海，不可阻拦，这是墨榆生命力的流逝！

“我的血也许快流完了，但，我会在下一刻复生！”墨榆笑的张扬。

献祭鳞羽蛇王！

选择体魄！

庞大的蛇躯瞬间消失，一股全新的生机注入到墨榆的身体之中，筋骨重铸，血肉再生，就连消耗血气过度泛白的发丝都变回了黑色，除了破碎的衣服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救不回来了……”灵灵呆呆的看着墨榆恢复如初，紧张后怕的抚摸他的身体，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我已经没事了，但是阿青受伤透支的非常严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好好静养。”墨榆安抚性的揉了揉灵灵的脑袋，随后开始细致的处理海东青神的伤口，失去了一只翅膀并不可怕，只要回到九江城借助图腾寻木的力量它就能恢复如初了。

这时候白鹿清醒了过来，温顺的舔了舔墨榆的手掌就回到了召唤位面，据它所说，那边有适宜它恢复的环境。

也许是魔能灌溉的原因，它现在已经是大君主级别的召唤兽了。

那么接下来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墨榆看着不远处打开的通道，又望向了神庙之外。

唉，由衷的感觉自己文笔的贫弱，写不出想要的模样，删删改改就这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