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篇 第四十二章：空间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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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将池灵儿讲给他的末法时代浩劫，转述于柴犬听。

“太古过后，即便是中古将人族再次列为至高一族的诛仙剑帝，也没有成为真仙。自此后，世上再无真仙，恐怕连圣人，都不曾有几尊。”

“始皇老头可是硬扛下十道仙劫，才证道成仙，竟落得如此下场！我不相信。”柴犬有些失落。

“他不是把你封印在画中的人吗，怎么看你还一副很伤心的表情。”

洛尘见柴犬有些神伤，忍不住发问。

“你懂什么？真仙人物，受万人敬仰。众生为其修祠造像，祈求年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即便陨落，也不可辱。”

柴犬突然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听你说来，这个时代，红尘天居然连圣人都屈指可数？这真是丢尽了当年先辈们的脸。”

“末法时代延祀五千余年，许多太古时期的功法心术，都已经失传。恐怕也是这种原因，导致没有多少人，能够修到极境。”洛尘道。

“当年太古时期的红尘天，真仙都出了几尊，留下了多少梦幻级别的仙法道术。如今竟然尽数失传，少年，看来你的至圣乾坤功，一旦传开来，人间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本座恐怕又是一场末世浩劫。”

柴犬老神在在，负起狗爪背在身后，走起猫步，来回踱步。

“之前还瞧你一脸伤感，哭天喊地地朝石像喊冤，现在怎么又老气横秋，开始教导我来了。”洛尘道。

洛尘将至尊山海图祭在柴犬的头上，横眉冷眼地斜视着它。

柴犬顿时示弱，也不顾形象，反正也是条狗的形象，索性抱住了洛尘的大腿，哂笑道：“少年，不要再把本座收进图内了，今后本座必定鞍前马后，助你成就千秋大业。”

说罢，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柔弱模样，狗嘴抽搐，十分怪张。

洛尘受不了它这副鬼样子，调动真气，将它从腿上震开。柴犬被弹飞起来，在空中做了个腾空翻，稳住了身形，落在一边。

柴犬搓了搓手心，嘿嘿笑道：“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今后，本座就自由了。”

“要贫嘴，以后在贫。你先用你聪明的大脑瓜子，帮我想想这古庙有何奇异之处。”洛尘道。

柴犬正色，指了指洛尘腰间的地方，道：“少年，那无疆小儿都提醒了你，开启古庙的钥匙，就是你的玉佩，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洛尘道。

柴犬抚了抚额头，又做出摸胡须的动作，道：“哎，少年，你何时才能成长。你若是没有遇上本座，你该何去何从。也罢，你把玉佩交于我看看。”

洛尘闻言，将腰间的玉佩解下，一手抛给了柴犬。

柴犬接过来，把玉佩在爪中细细地瞧了一番，而后又将玉佩放于桌案前，自己趴在台子上，爪托腮帮子，一副思索的模样。

一炷香后......

还是保持着原样，柴犬冷不丁觉得身后有一股凉意，转过头去，只见洛尘一脸黑线，露出一副要生吃它的模样，于是嘿嘿讪笑道：“少年，本座觉得...这玉佩...这玉佩的光泽十分柔和，巧夺天工，不是凡品，便多观摩了一番。”

“你当我是个憨憨吗？”

洛尘叹气，将玉佩取回，放在手心。

“嘿嘿，少年，其实本座早已知道了法子。”

柴犬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地样子。

“你知道个鬼。”

“你刚才神游，是不是听到了一声天外来音。”

洛尘一惊，慌忙问道：“你也听到了？”

柴犬摇了摇头，爪子做出一个非也的手势，道：“本座没有听见，只不过是听到了你说出了那句真言。”

洛尘觉得意外，自己只是听到那声仙音，并未跟着念出来。

“我…”

柴犬打断了洛尘的话，以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本座知道你的疑惑，起初本座也没有看出这间小庙中有何玄妙之处。不过现在，本座大致已经知晓。这间古庙的真身，并非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样子。”

“并非我们见到的样子？”

“不出所料，这古庙与这方天地一样，皆被施加了空间阵法。眼前所见泡影。你的玉佩，就是打开阵法的阵眼。”

柴犬指了指洛尘手中拿着的经书，说道：“也许是照顾你的缘故，布置空间阵的人，只是用了最简单的九宫八卦法。”

“这间古庙，所有的东西，诸如石像、铜灯、坐禅蒲团以及桌案等，都是按照九宫八卦摆设，你手中的经书，之前放于坤字，明显就是破绽。”

“书为木属性，对应震、巽两位，而古庙之中，有风道规则，并无雷道规则。”

柴犬见洛尘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露出得意的神色。

它指了指左上角的那一处砖地，道：“本来的位置，应该在那里，巽位。”

洛尘将手中经书，放于那块区域。

“咚隆！”

整座古庙，突然为之一震荡。那尊石像，转眼成为粉末飞灰。

随后，整座古庙崩塌，屋顶的结构坠落下来，洛尘想躲避，却看到碎屑没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周围的一切，如同虚无。古庙再次浮现，洛尘却已在古庙之外。他往身下望去，却发现脚下的是深渊，深不见底，一道道凄厉的叫声，从深渊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柴犬迟疑片刻，感到一阵骇然，“神鬼在哭嚎，这是轮回地狱吗？”

洛尘也感到极度震撼，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深渊中的气息，超越了他的想象。

“吼！”

一只巨大的生物出现，竟生有四双眼睛，恐怖至极，双手双脚被锁链困住，它在使劲挣脱着铰链，手脚与锁链碰撞擦出一阵火花。

它的每一次挣扎，都爆发出数不尽的恐怖威势，深渊都在震动。

洛尘庆幸，自己没有身处其中，否则，自己要死上万遍。

那只生灵似乎感知到了洛尘与柴犬的存在，八目狰狞，望向深渊上方。

“轰！”

又是一声震聋发聩的巨响，洛尘只觉得耳膜在出血，听觉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那只生灵，竟撕裂开空间，一步跨越了不知多少距离，出现在洛尘的眼前。

庞然大物，洛尘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这四个字眼。

因为这只生灵实在太大了，就连每一只眼睛，都与一座神山一般庞大。

生灵怒吼着，一双被捆束的举手，朝着洛尘拍来。

难道要命丧当场了吗？柴犬呜咽，“想不到本座，竟会沦落到被人拍死的地步。”

洛尘也有些绝望，在这尊生灵前，自己就是一只渺小到极致的蝼蚁，随意被虐杀。

突然，洛尘腰间的玉佩晶莹闪烁，发出一道白光，凝聚将洛尘与柴犬包裹。

洛尘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白光形成的球罩，将空间瞬间拉扯开，竟直接逃离了出那尊生灵的手心。

身后，穿来生灵的怒吼声。

洛尘恍惚过来，回头望去，自己已经离那尊生灵相距了很远很远，那生灵已经看上去十分渺小。

柴犬惊吓过度，昏死了过去，两只眼珠闭得很紧。

这就是自称当世无敌手的天地无用大帝吗？洛尘取出生死剑，敲了敲它的脑袋。

柴犬被打醒，狗躯一震，两爪挡着脸大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一时间，世界变得很安静。柴犬的爪子微张，用铜铃大小的眼珠子透过爪子缝隙瞄了一眼四周。

只见洛尘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顿时涨红了老脸，挺起身子，道：“额，少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座。本座只是装出来的，其实早就知道关键时候，这个玉佩会显灵。”

洛尘把捏着玉佩，看着自己身在一束白光之中，下面不再是不可见底的深渊，而是一条溪流，是一条由空间规则而形成的长溪。

洛尘大概估算，这条长河望不到尽头，光是这一段，就至少有着以亿为单位的空间规则数量。如此多数量的空间规则，究竟是从何而来。

“竟是空间凝聚出的长河景象，本座怀疑，这就是始皇老人家的坟墓所在。若是将这条溪水收取，本座的修为，将会直接突破至金身，这就可以有实力，去找寻本座的肉身。”

柴犬的哈喇子流到洛尘的脚上，让他一阵恶心。洛尘皱眉，说道：“我现在有些后悔，把你放出来。”

“少年，别冲动，本座只是困在画中一百多万年，有些闷得慌，现在都是后遗症。本座可是十分高冷的。”

柴犬攥紧了狗爪，暗道一声该死，这小辈仗着有始皇老头的山海图，总是威胁自己。不行，长此以往，自己就要一直受制于他，必须想个法子，切断这小辈与山海图的联系。

洛尘与柴犬，突然都感觉身体失重，迅速地向下坠落。

白光幻化成一条灰木小舟，船头桅杆上，系着一条残缺的白布条，当作了船帆。可就是这样一条小舟，竟能行驶于这空间长河之中，驶向前方。

小舟不知划了多久，洛尘终于见到了长河的尽头。尽头处，有一道光源，闪烁着晶莹的七彩祥瑞之光。

“为何又是七彩光色，灵儿的弄雪，生死剑苏醒，都发出了同样的七彩之光。”洛尘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