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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除夕夜,本来列青早早派人过来请丁诺和赵言除夕一起吃晚饭的,但他们婉拒了,而是和留校的教习、学子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晚饭过后,又一起放了爆竹,等到大家各自散去,两人才来到暂息亭,此时四下已无人,丁诺手轻轻拂过四妹当时在山中用十几只兔皮缝起来的披风,出声道:“呆瓜哥哥,也不知道爹爹和四姨现在冷不冷呢?”
赵言微微一叹,说道:“他们。。。他们不会冷的,他们。。嗯,他们有钱的。”
“噗呲,呆瓜哥哥,你每次安慰人都能把我笑到。”
“呵呵,只要你笑。。笑了,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丁诺俏脸微红,心中道:这呆瓜哥哥,有时候说话真是能甜死人呢。寒夜虽凉,但两人心中却暖意融融,空荡荡的四周似乎有着一根细细线,不断的牵拉着两个少年的心,越来越近。一阵寒风吹过,丁诺稍微紧了紧身后的披风,悄声对赵言说道:“呆瓜哥哥,我给你看个小东西。”说完,就拿出那个钱袋,轻轻摇晃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蛇头才一脸不情愿的探出来,似乎对外界寒冷有些不适,很快又缩了回去。
赵言一脸惊讶的看着钱袋,然后对丁诺说道:“你。。。你。。。怎么把。。它偷。。。”
丁诺翻了大白眼,说道:“偷什么,是它自己主动找我的,我赶都赶不走。再说养个宠物也蛮好的。”
“它。。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蛇到了冬天都要冬眠,可它不但不冬眠,还能四处游走。所以我怀疑它是上古异种后裔,应该就是那个‘灵祖’的后代。”
“啊?那。。那。。你还带着它。。。来这‘书海’?你。。你不怕。。”赵言说完,眼睛忙不第的四周巡视了一番。
“怕什么?我又没偷没抢,万一‘灵祖’来了,就还给它呗,咱得讲理。”
赵言无语的看着丁诺,你和一条蛇讲理?没一口吞了你,就祖上积德了。赶紧说道:“我们还。。还是快走吧!”
丁诺也没反驳,依言跟着走了,放在以前是要一起守岁的,但现在情况实在不方便,书院不管你外宿,但到了书院里面,男女共处一屋一整晚,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大年初一,两人相约到了列青那里拜年,不管是真实身份,还是假身份,都是应该的。列青的夫人前几年过世了,他也没心思再续,大儿子列闻辛原本也该成婚,只是因为女方那边父亲三年前过世,要守孝,婚礼也拖延下来;二儿子列闻勤学武,在学院修成后天气运种子后,因一心想练成天下无敌的防守功夫,便远赴信州青金山金刚寺学功夫去了,据说可能出家了,为了这事,列老爷子差点没气死。所以列氏正房这边年过的很冷清,虽然其他旁支也会过来,但也就是走个形式,反而列青对丁诺很是亲昵,看到他们的到来,愣是草草接待完其他人,亲自将两人带到后堂,搞的一旁的列闻辛都有一丝嫉妒。
面对列青发自内心的溺爱,丁诺有时也觉得奇怪,但慢慢的也开始接受列青,所以列老爷子爽朗的笑声时不时都会从后堂传出来,直到中午硬是被老爷子留下来一起吃了个饭,才放行。
这一天,赵镜侯也早早起来,和三位夫人一起,接受众子女的拜贺,赵越方作为老大,而且也已经成亲,所以第一个到,领着自己夫人恭恭敬敬的向几位长辈磕了几个头,木柯满脸欢喜的看着儿子儿媳,拿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道:“拿着吧,明年过年时你父亲和我可都盼着你们过来的是一家三口。”
赵越方夫人的父亲乃是太学院院长,不过此太学院是中天城中的,不是太学城的,身份和地位不说天差地别,但也有不小的差距。所以赵越方对这位夫人也算不得多喜欢,只能说凑合,毕竟这是父母定下的婚事,轮不到他做主。这位夫人属于小家碧玉,家教甚好,很得赵成夫妇喜爱,听到婆婆这么说,她也略微有些羞涩,只是轻轻回了句:“知道了。”
不一会,其他子女也陆续来到,随着已经出嫁的三女儿赵娴,四女儿赵娇到来,大厅内越发热闹起来,赵成也乐呵呵的跟子女们聊了一会,但渐渐的眉头越来越皱,木柯赶紧向一边的福满招了招手,福满走过来,将耳朵递过去,只听木柯轻声道:“你没安排人去叫宣月过来?”
福满无奈的看了眼木柯,回道:“老奴亲自去请了,但。。。。。”
木柯叹了一口,挥挥手,却见赵成走回主位,双手虚空按了按,等大厅静下来,出声道:“你们母子,母女好好聊聊吧,为父还有事,一会中午全部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赵成走回后院,却没有去自己的书房,而是往西边角落走去,路过几个庭院,来到一个长满青草的小院,院中有三间房,赵成脚踩青草走近左手边的房子,折断的青草间隙下,鹅软石的路面或隐忽现。
赵成推开房门,屋子里只有简单的一些日常用具,和一个午休用的床榻,床榻上有个人,正躺着,嘴里叼着一根青草,那人也就三十上下,俊朗的脸上透着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什么时候回来的?”赵成看到这名男子不但不奇怪,反而很是随意的问道。
“刚刚。”
“上床也不知道脱鞋?”
“我自己的床,我愿意。”
“是不是我不让人喊你回来,你就不打算回来了?”
“不会,毕竟我姐在这呢!”男子说到这里,话中终于透出一股暖意。
赵成暗叹一声,接着说道:“方显把刺客的事跟你说了吧,你怎么看?”
“线索太少,疑点太多,第一,刺客为什么选在晚饭后不久这个时间来;第二,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他没杀人,也没偷东西;第三,你府里的防备难道松懈到这种程度?人都进入了后院,才发现,而且还给跑了;第四,为什么要假装‘冰霜千里’这个功夫;第五,会那么一手冰遁的人,怎么可能打不过方显?方显自认刺客本事不高,那是他没脑子。”
“唉,所以我才让你回来,我也想不通啊!侯府的防御你应该明白,是你姐姐一手打造,外松内紧,刺客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既没有刺杀我,也没有偷盗宝库,据说是不小心踩破屋顶瓦片才被发现,后又被小方一路追赶,早不遁走晚不遁走,到太学城才遁走。”
“我姐姐给你留的人里面最厉害的可不是方显,为什么派他去追?哦!担心调虎离山,姐姐就是怕你死!”
赵成苦笑一阵。
“‘冰霜千里’是‘散手’周召的成名绝技,属于天地引,三十年前薛家主动助周召成功入第三境人相,周召不想欠人情,便将这门绝学教授给了薛家。这些年来,薛家修炼此功的就那么几个人,你别告诉我,没去查过?”
“你不是说那是假装的吗?”
“呵呵,万一人家就是要你误以为是假的呢?”
“这。。。。。。”
“赵侯爷,你已经让你儿子去查了,为什么又要让我去查?你是连自己儿子都信不过吗?”男子说的话越来越讥讽。
“他?好高骛远而已,我只是说了句可以调动‘千机卫’,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丝毫没有察觉其中的猫腻。就他那脾性查不出来什么的。”
“他有个好外公,那个老狐狸会帮他的,唉,一入侯门深似海,当初我就跟姐姐说过,她偏不听,你说你一家子,一个个。。。。。。。”男子看到赵成因沉默而低下去的头,终还是没有说出更诛心的话来。“看在姐姐的面上,我会帮你查的,你自己这段时间多加小心。”说完,人起身走出了屋子。
赵成低着头坐在那,良久,良久,只嘴里不停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不起,兔儿。。。对不起,兔儿。。。”
中天城城西乃是权贵云集之地,没有遍地的商铺,小贩,多的是一个个高门大院,没了喧嚣,多了宁静;没了烟火,多了贵气。薛府就在这占有一席之地,薛府的家主是兵部主事薛能,他的女儿又是侯府三夫人,更为侯府诞下一子,是以整个薛家现在正是繁花似锦,大年初一原本应该是开开心心的日子,可整个薛府却似有一片阴云压在头顶。不为别的,薛家三小姐大年三十晚上大闹晚宴,现在被关在祠堂思过。
后院大堂内,薛能和夫人崔氏端坐在主位,二公子薛本和自己夫人坐在左侧下手,四下的仆人也已遣散,薛能一直在喝茶,主要是崔氏在和儿子聊着天,儿媳妇偶尔插一两句。只是崔氏说不过两句就要往女儿身上引,然后用眼睛再扫自己丈夫一眼。薛能与夫人从小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未纳妾,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家里三个孩子都是崔氏所生,薛能相貌堂堂,崔氏虽然也年岁不小,但依然风韵犹存。
也许是实在被崔氏看的受不了了,薛能放下茶杯,咳嗽了一声,听到动静,其他三人也都默契的停下言谈,静静等着家主发话。
“星儿过完年就十五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做事,说话还如此不经大脑,有些话是能随便说的?如果被外人听了去,搞不好全家都要跟着吃挂落,还屡屡顶撞长辈,怎么?她认为自己大了,翅膀硬了,这次不好好惩处一下,以后还不知都会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薛能说着说着,火气又噌噌往上冒。
崔氏等丈夫说完,赶忙将自己的茶水递了过去,薛能瞪了她一眼,倒是接过了杯子。崔氏这才说道:“老爷,消消火,我知道星儿有些话说的的确过了,昨晚也被罚跪祠堂一晚,她性子本就冷傲,求饶的话肯定不会说,但我这做娘的总不能不说吧?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就想她能来给我磕个头,磕一次就少一次了。我。。。。。。”说到最后,崔氏已经拿出手帕擦拭起眼角。
“父亲,三妹虽然有错,但还请您念在今天是新年第一天,饶她这一回吧,再说她说的那个事,我们薛家根本就没有做,不怕别人来查。”薛本也赶紧求情。
“唉,你们一个个都宠着她,难道我就不宠她吗?侯爷轻描淡写的淡化这次刺杀,你们就真的以为过去了?现在越是处理的波澜不惊,以后越是会爆发的惊天动地。我们不去管刺客用的是不是真的‘冰霜千里’,只要有这样的传言,我们薛家就逃不脱嫌疑。有时候杀人,莫须有就够了。”
听到薛能这么说,崔氏也不哭了,怔怔的说道:“我们家对侯爷忠心耿耿,静儿更是为他诞下一子一女,侯爷不会对我们那样吧?”
“妇人之见,虽然现在我们喊他侯爷,但实际上与帝王何异,帝王者,天生孤家寡人,何曾信任过别人?我官职是兵部主事,但实际上就是兵部尚书,乃是朝廷大员,身居高位,我是如履薄冰,因为盯着我这个位置的人多了去了。这种刺王杀驾的事,是能多远避多远,唯恐有丝毫的牵连,现在因为这‘冰霜千里’的事,我已经头痛万分,想着怎么能悄悄的向侯爷自证清白,她到好,跑到家里一顿质问,这是要搞的天下皆知吗?”薛能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崔氏的一颗心顿时也乱了,到是二儿子薛本迟疑着说道:“大姐她。。。她不是可以吹吹风么?”
薛能撇了他一眼,说道:“不能,以静儿的聪慧,她肯定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轻举妄动,任何动作都会引起侯爷的猜疑。本儿,我们族内学过‘冰霜千里’是否只有三人?有没有私下相授的?还有除开星儿外,其他人确定没有嫌疑?”
“没有,这事我一直盘查了好些日子,确实就三人,毕竟这门武功不是想练就能练的。这三人中,除开三妹,就是二姑和从年表弟,他们二人长年留守在古苏城,年前我亲自去古苏城探望过他们,私下多番探访,证实他们并未离开过。”
“那就奇怪了,天下冰系天地引功法多的是,与‘冰霜千里’相似的也有几个,那护卫怎么就一下子往‘冰霜千里’上怀疑呢?”
“会不会是,周宗师他有别的亲传弟子呢?”薛本给出了一个早就想说的答案。
薛能思考了一番,说道:“到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最近江湖上有这方面的传闻吗?”
薛本摇了摇头,他不爱习武,对江湖上的事了解并不多。
“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将你妹妹领回卧房,不得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薛能最后还是舍不得女儿。
薛本呵呵一笑,赶紧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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