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赵言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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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秋耀看了看四周，示意负责的教习结束考核，然后率先离开了讲武堂，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只留下一群满头雾水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见教习们都纷纷散去，一些大学生开始拆除擂台，大家这才缓缓散去，丁诺有些意犹未尽的跟着赵言往外走，这时一个胖胖的女大学生走了过来，对丁诺说道：“列师妹，容院监让你过去。”

丁诺暗道不好，但也不敢违逆师命，跟赵言依依惜别，便随那位女大学生走了。

赵言一个人回到医科学堂，今日算是放假，而且即使不放假，医科也没什么人，他来到自己的位置上，翻看书本，刚看了两页书，突觉眼前一暗，抬头望去，只见孙为谋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怎么样？准备好考核没有？”

赵言愣了一下，才起身道：“弟子准备好了。”

孙为谋满意的捋捋胡须，道：“随我来。”

一行两人来到学堂二楼，这里有医科的藏书室，药物室以及孙为谋的书房。孙为谋却都没有停留，而是沿着走廊径直来最里面，打开一道暗门，里面露出一段楼梯，孙为谋示意赵言跟上。原来二楼上面还有一层阁楼，只不过从外面看，楼只有两层。

阁楼上只半开着一扇很小的窗户，外面的阳光艰难的透进来少许，赵言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大量起阁楼里面来。靠近窗户那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根蜡烛；桌子一侧放着一排货架，半个货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瓷瓶，另半个货架上零散的放着一些透明的琉璃罐子，由于光亮的关系，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东西；桌子另一侧放着一个大木桶，一个小丹炉，和一个大大的矮方桌和三个小凳子，方桌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

孙为谋点燃蜡烛，关上窗户，然后坐到长桌后的椅子上，对赵言说道：“这里算是我们医科最核心的地方，很多医术上的秘密研究都在这里经行。你先去将立柱上的蜡烛点亮。”

赵言这才发现，阁楼内四个立柱上都放着一根蜡烛，于是依言将蜡烛点燃，顿时整个阁楼亮堂了许多。

孙为谋又道：“有什么发现？”

赵言一愣，赶忙四周探视一番，刚想摇头，突然发现点燃的蜡烛竟然没有什么烟，也没有任何味道，于是赶忙走到蜡烛前，仔细观察一番后，惊讶的说道：“阴丹蜡？！”

孙为谋点点头，说道：“哦，何以见得？”

赵言回道：“阴丹蜡也称妖蜡，蜡体色泽如黄玉，中间有血色红丝，点燃后无味无烟，而且。。。”说道这赵言将手放到火苗上，只觉淡淡的暖意，继续道：“火焰暖而不烈，触之不怕被烫，经久耐用。”

“嗯！不错，还算观察仔细。”

“想不到我们竟然用如此贵重的蜡烛，老师，是不是有点铺张了。”赵言有些迟疑的说道。

“呵呵，无妨，既然用了，自然有用的理由。”孙为谋笑着继续道，“我再问你，阴丹蜡是如何制作而成？”

赵言想也不想道：“用料是百年以上的异兽兽丹，先将旧果，黄芽，百虫三味草药熬成汤汁，然后将兽丹放入其中浸泡一月左右，最后挂放在通风处，阴干，所以才称为阴丹蜡，又因为百年以上的异兽有些地方也被称为大妖，所以阴丹蜡也叫做妖蜡。不过现在异兽难寻，这阴丹蜡用一根少一根，所以价比黄金啊。”

“异兽难寻，不代表就没有，我告诉你，现在你看到的这几根阴丹蜡便是十年前，我制作的，而且用的是两百年的异兽兽丹。一共制作了五十六根，呈送给侯府二十三根，书院留下十三根，剩下的都拿去卖钱了，而我这就有五根。”孙为谋不无得意的说道。

“两百年？老师竟然见过这样的异兽，真是幸事。”赵言有些羡慕的说道。

“呵呵，我只见过它的兽丹，它长什么样，我可不知道。”

“啊？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我有生之年要是能见到一头就好了。”

“你见过了啊！”

“啊？我什么时候见过？”赵言疑惑问道。

“刚入学在书海中遇到的那头大蛇，便是一头两百年的异兽。”孙为谋说道。

“它。。。有两百岁了？”虽然那条大蛇，也就是“灵祖”给自己印象深刻，但万万想不到它也有两百岁了。

“异兽随着年龄增长的确会越长越大，但到了一定的地步，体型上面就不会再有多少增长，变化的是它们的脑子，也就是所谓的开灵智。今天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继续考核，这边柜子上放着的都是一些药材，平时我随拿随用，放的比较乱，现在我要求你根据这些药材的特性，将它们重新归类，开始吧。”

孙为谋话音刚落，赵言便赶忙走到货架侧，先将所有的罐子都拿下来，放到地上，然后一个个罐子打开，仔细观察，时不时闻一闻，然后一个一个的放回货架，只是越到后面，他放回的速度越慢，有些药材他在书上都没看到过，这就让他很犯难。

直到孙为谋提示时间到，地上还有四个罐子没有放回货架，赵言满脸通红的望向孙为谋，心中很是愧疚。

孙为谋却神色不动的让他将四个罐子拿到长桌上来，两个瓷瓶，两个琉璃瓶，孙为谋先让他打开两个瓷瓶，自己伸出尾指从一个瓶子里蘸了些白色粉末出来，直接放到嘴里，赵言还未来得及出声，只听孙为谋砸吧了下嘴，说道：“咸，好盐。”

“啊？”赵言顿时呆住了。

孙为谋又从另一个瓶子里蘸了些黑黑的汁水出来，也直接放入嘴巴，说道：“鲜，好酱油。”

赵言已经无语了，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老师，孙为谋这才说道：“我放两样调料进去，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用嘴去尝，作为一位大夫，我还是希望你有尝百草的雄心。”

赵言这才明白老师的用意，只听孙为谋继续道：“近百年来，医术一直没有什么进步，就是因为医者过于惜命，不肯专研出新药，只会躺在前辈的方子上，可惜我虽然尝过一些药草，但一直没有特别的发现，所以我希望你能延续下去，做好准备再去尝试，不要惧怕。”

赵言对着老师深深一鞠躬，回道：“弟子谨记！”

“嗯！”孙为谋又指着剩下的两个琉璃瓶说道：“这两样东西，你没有见过是吧？”

“是，弟子看它们半天了，实在不知道是何物！”赵言也老实回答道。

“呵呵，你不认识很正常。”孙为谋拿起一个瓶子，里面有一大半的水，水里泡着一根黑色的，如干枯树枝一般的东西，“这叫长春根，不过这根只是一节枯死的树枝，由于长春根枯死后，如果裸露在空气中，便会很快硬化，脆化，最后化成尘埃，所以不得不一直泡在水中。”

赵言惊讶的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春根啊！可惜枯死了，不然。。。。呵呵”说到这不由傻笑起来。

孙为谋自然知道他傻笑的原因，长春根，长春根，顾名思义，可以让人长春，也就是长寿。世人只知道长春根生长在明州云山之巅，采摘后需赶紧放入水中保存，不然很快就会枯死，然后硬化。但它极其稀有，生长周期又长，经过这千百年的采摘，越发稀少，反正最近这百年内，没有听说谁获得过。

孙为谋说道：“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容易让人走上邪路，妄想以此长生，而且它本身也过于娇贵，所以我不喜欢它。”放下长春根，又拿起另一个琉璃瓶，这里面放着一个类似青虫的东西，不过也已经干瘪不成形，除了外表有些银灰色，其他并不出奇。

“这才是好东西，这叫血蚕，乃是极品补气化血的药材，普通人只要吃上一点，疏通经络，百邪不侵；练武的人吃上一些，突破桎梏不在话下，即便是上三境的人，能吃上一只，也会有所精进。而且如果以它入药的话，更是可以炼制出很多治病救人的良药。”孙为谋不吝赞叹的说道。

“血蚕，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只是，老师，现在这个样子的血蚕还有用吗？”赵言也不停的看着琉璃瓶里的小东西，发问道。

“有用，药效虽然小了一半，但炼制丹药还是没问题的。可惜啊，我这只有一只，一直也舍不得用。”

“这东西也很稀有吧？”

“嗯，都在深山大泽里了，而且它喜食鲜血，本身也有剧毒，一个不当心，谁吃谁还真不一定。”孙为谋又叹息的说道，“你身体瘦弱，虽然你不愿被为师把脉，但想来你的脉象肯定也弱，要是用它应该可以补补你的身体，可惜这东西不是为师所有，属于书院的财产，我也不好为你徇私。”

赵言听闻一阵感动，想到之前已经被容愁清把过脉，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又担心容愁清毕竟不是大夫，有些东西并不了解，而换做孙为谋就真不好说了，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孙为谋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他说了那些，为的就是能帮自己的徒弟把把脉，看看他究竟身体存在什么问题，自己也要有所安排。可这徒弟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愿让自己把脉，刚刚看他的样子分明有所意动，但最后又压了下去。

所以孙为谋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不愿再往深处想，便说道：“好了，考核结束了，恭喜你，从明日开始，你就是中学生了，为师会通知总务那边，同时更换你的衣服，还有平时学分的计算。”

第二日，赵言前往总务领取了中学的衣服，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学子服，赵言心情一片大好，虽然丁诺不出意料的再次被逼闭关，但赵言还是忍不住在午饭时奖励了自己一顿。

随后的日子里，不断有消息传出，曹宣月和薛初星因祸得福，不但顺利晋升大学，练武学境界也突破了定气，进入了分神，一如两颗缓缓升起的巨星笼罩在武科之上。时光流逝，进入这年九月，丁诺也迈入了大学，虽然没有进入到分神境，但也是很了不起的了，而随着这届大学生毕业后，书院终于迎来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