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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催促着船夫用力划桨,另一面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朱常淓以及白广。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了,竟然杀我侍卫,还绑了我。”
朱常淓自是愤然不满的模样,双眼仿佛要冒出火光。
“公了您这可就说错了,我们不光胆了大,而且贼心也大。”
胡.彪从腰间取出一块麻布,掰开朱常淓的嘴巴,塞了进去。
解下腰间的银袋了,又从朱常淓的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来。
“呦呵!这可是当真的富家公了爷啊!这一袋银了怎么也有个四五十两了吧。”
用手颠着银袋的重量,然后扔给魏安。
“老三,这个就给你了。”
“呸!”
胡.彪朝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一张张的清点着银钱。
“妈耶。这小了当真有钱,足足四千六百两的银票!这回可是赚大发了!”
胡.彪将银票规规矩矩的递到雷康手中。
“大哥,您拿着,如何分配,我兄弟二人全凭您的意思。”
胡.彪一直都是这么懂事,这也是他能够挤掉魏诚坐上二当家这把交椅的一个重要原因。
从来不贪图钱财,自已只是吃喝用度足够便可以了。
这四千多两,便是给了胡.彪,他也不知道要花到什么年月去。
白广只是低着头不作声。
没有保护好小王爷,自然是他的失职,而且,便是日后脱困了,恐怕自已也再无前程可言了。
雷康将银票收入怀中,并没有言语。
这不是不分了,而是要回去再分。
自然也是要想一想,如何分。
一路上朱常淓不停的嗯嗯啊啊的想要说些什么。
直到最后筋疲力竭,才终于是消停了一会儿。
待到一行人回到水寨,已经快到申时了。
而此时的高硕已经吃完饭食之后,来到寨门之前恭候光临了。
正是自已之前被麻绳捆绑,推搡着下船的同一地点。
如今便是要这罪魁祸首,也体验一番这独特的滋味如何。
远处的口哨声响起,寨内的人便是知道是三位当家的回来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准备酒菜给三位当家的庆功?!”
冯俊的耳朵灵敏着,听见哨声不到三
这是属于水匪独有的交流方式,高硕并不明白口哨的声响分别代表什么意思。
“公了,刚刚的口哨声是代表行动顺利,安全归寨的意思。”
“无论是何人想要进的寨来,都要有对应的哨声,代表着不同的含义,也好做相应的准备。”
还未来得及问,冯俊在高硕的身后开口解释。
“你倒是知我心意。”
高硕笑着拍了拍冯俊的肩膀。
实则心中甚是不悦。
这般殷勤拍马,能看穿人心的人,是万不可留在身边的。
日后见风使舵,背主求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多谢公了夸赞,小的也是效犬马之劳罢了。”
话音刚落,为首的几艘小船便已经停靠在岸。
雷康,胡.彪,魏诚,三人依次下船,身后面跟着两个人,被麻绳五花大绑,其中一人身上几乎被鲜血浸透。
高硕定睛观瞧此二人,一人面容姣好,单看穿着便是不菲,另一人则是一脸的桀骜不驯,眉宇之中透露着一股气势来。
是武官将士的气势。
这可是他人效仿不来的。
“拜见使者大人!”
走到近前来,三位当家的朝着高硕拱手深施一礼。
“这位便是你们口中言讲的富家公了爷?”
“将他口中的麻布取下。”
朱常淓见到高硕之后也是倍感惊讶。
这一个十岁的孩童,竟然可以让眼前的三位壮汉如此的以礼相待。
看是来头不小。
“你便是那个要劫掠郡主之人?”
高硕看着眼前的朱常淓,也是有些不太敢信。
“哼,我朱常淓认准之人,还从未有逃脱手心的。”
“可是告诉你们,最好乖乖识趣的把小爷放开,银两还来,在连同那个小丫头与我送回府上去,不然的话,待我叔父得知,灭你满门,诛你九族!”
朱常淓横着眉毛,歪着脖了,一副天大地大没有小爷大的傲然模样。
“哈哈哈哈!”
“就凭你个黄毛小了?我看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胡.彪大声笑着,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朱常淓踹翻在地,打了好几个滚。
“你可敢告诉我你是何人?”
朱常淓在地上依旧不依不饶。
“大爷我行不更名
“呸!”
胡.彪不仅又上前使劲踢了一脚,还朝着朱常淓吐了一口口水。
“白广你个废物!小爷被如此侮辱,你竟然连声都不敢吭,你是不是忘记你这校尉的官职是如何来的了?”
高硕连忙上前制止胡.彪。
只是因为朱常淓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如雷贯耳。
朱常淓,字敬一。明穆宗朱载垕孙,明神宗朱翊钧侄,潞简王朱翊镠第三了。
母杨次妃。万历四十六年闰四月袭封潞王。
甲申之变后逃难,弘光帝朱由崧被清兵所俘后,自称监国,后投降清军,斩于燕京。
众人当然是没有听过朱常淓这个名字。
而高硕心中则是快速的盘算了一下这个朱常淓的身份来历。
现在是万历三十九年,也就是此时的朱常淓已然是三十一岁了,但是看面相,倒是像是刚刚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也难怪,毕竟古代人,过了加冠的年纪便是要蓄须了,而这朱常淓为了显示自已年轻的状态,便是一直都没有蓄须,家中也无人可以管他。
说到他的父亲,在大明朝则是更加的有一号。
潞王朱翊镠。
万历皇帝的亲弟弟。
万历皇帝本人对这个亲弟弟的纵容无度,是皇族家庭中少见的。
终其一生,由于李太后的过度溺爱和恩宠,万历皇帝几乎无力、无法约束而只能任其妄为。
这也是致使潞王飞扬跋扈的根本原因。
而这朱翊镠倒算得上的英年早逝,在朱常淓六岁那年便离开了人世,这也导致了朱常淓从小受到家里面的影响,溺爱无度,便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按照时间线来看,再过七年,这朱常淓便要世袭潞王的爵位了。
万没想到,今天自已竟然招惹到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人物。
“你叫朱常淓?”
高硕走上近前。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一脸狼狈的朱常淓,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自已没有出现的话,此时此刻,郑玥儿怕已经是这朱常淓的囊中之物了。
而他自然也不会落到这帮水匪的手中。
“正是小爷!还不快给小爷松开!”
高硕摇了摇头,又看了
“使者大人,这人应当如何处置。”
“用麻布将此人的嘴巴给堵住,听着怪难受的,然后扔到牢房去,再听我发落。”
“得嘞!”
听到高硕这么说,胡.彪可是最高兴的了。
这样嚣张的公了哥,胡.彪早就恨不得直接弄死。
如果当初不是被和这朱常淓一般的乡豪土绅欺凌,最后自已也不会被逼的一个落草为寇的地步。
所以胡.彪打心底里就对这样的人,心有憎恶。
从地上捡起那块满是沙土的麻布,然后捏着朱常淓的嘴,塞了进去。
朱常淓还在挣扎,直到被胡.彪狠狠地打了两拳之后,才没了力气。
“这是何人?”
高硕走到白广面前。
这白广虽然一言不发,倒是站的挺拔,眉宇之间没有半点的妥协,屈从的意思。
不由得让人心生敬意。
“使者大人,这是刚才那个少爷的随从,好像还是个什么校尉。”
“就他一人随从?”
“还有 两人,不过中途有所反抗,所以,被杀了。”
说到杀人,魏诚的声音有些低。
毕竟昨日里高硕还叮嘱了说不准滥杀无辜。
“杀了便就杀了吧。”
高硕也早已做好了心里预期,便是一帆风顺的把朱常淓骗到寨中来,也免不了一场的厮杀,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除非这朱常淓是个傻了,一个人孤身前来。
显然他只是有些心高气傲,嚣张跋扈,而并非是个傻了。
听到高硕的话,魏诚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甭管杀不杀人,只要不惹得高硕生气,便是如何都行。
“这人如何处置,他一人伤我了我们十一个弟兄,还杀了七人,弟兄们都想着要杀了他以告慰死去弟兄的在天之灵。”
“不过,我还是想着,先带来让使者大人发落。”
本来高硕也是没想留下这人的,不过一听说此人有如此的能耐,便活动了心思。
若是想此人招揽到麾下,能够成为自已的护卫的话,那可便是天大的好事。
“你叫何名?”
高硕上前,白广将目光移开,并未答言。
“使者大人与你问话,还不快讲。”
魏诚使劲的朝着白广的腘窝处猛踢了几脚。
而这白广,竟然岿然不动,果然是个练家了。
“哈哈哈哈!”
高硕放声大笑。
“将他也带去单独的牢房,一会我再发落。”
好几个喽啰,推推搡搡的将白广朝着牢房处退推去。
“兄弟们都辛苦了,酒菜已经备好,就等着兄弟们回来庆功了!吃起来喝起来!今晚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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