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漫漫人生路，遍地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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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飞移动的身影在班德尔城四处疾跃翻飞着。

广阔的班德尔城在他眼里仿佛是一个意趣盎然的巨型游乐场，他自一个屋顶闪到一棵大树上，将躯干自由放倒，俄而双脚奋力蹬踹树干。

嗖！

就像射出去利箭，他直刷刷地弹飞了出去，身体平贴着一处湖面，借着方才的力道，这道身影在低空极前行，在快要抵达对岸时，那力道已大大衰减，眼看便要一头斜扎进湖里。

他却神色如常，出手迅捷如电，向岸上的一处凉亭的柱上抛射出赤色钩索。

咵！

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钩索紧紧缠住了亭柱，将这人的身体带到了岸边，他上岸后，竟无半秒停顿，边跑边潇洒地收起钩索，如行云流水，疾跃前行而去，行进的轨迹好似一道凌厉的闪电，高大身影显得无比迅捷灵动。

眨眼功夫，他人就出现在了前一刻还在视野远方的一座社区雕像前，脚下功夫依然没有丝毫缓滞，身影转瞬即逝，跃入社区外的一片幽深森林中。

但任他再快，竟还是没能甩掉那约德尔少年。

那少年，也极快。

虽然这道身影一直在极力尝试着摆脱那个跟屁虫；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这少年有多忌惮。

他是默，均衡教派的神谕之手，世人尊称他为“苦说大师”。

他成名多年，实力强大，更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反派，怎么可能会忌惮一个约德尔少年？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一早便觉察到那是个身怀绝技的少年；

他想试探下：这年轻人有多强。

那就先从度试起。

确实，他也很快。

而且他的追踪方法也令默感到颇为意外。

均衡教派的忍术绝学——奥义！早驱之术，是一门身法手段丰富多样的综合忍术。比如他刚才的那两下子，不仅仅只是跑得快，还搭配着出色的弹跳奔跃能力，恰到好处地运用工具（钩索），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做些力气活——刚才在树上，他蹬踹树干，反坐力将自己如箭般绷射而出，靠的就是肌肉力量一瞬间的强劲爆力。

至于一些在战斗中以消耗查克拉为代价的位移忍术，如奥义！韦驮天，奥义！空蝉，都会产生神奇的移形换位效果，但这些绝技往往被运用于战斗之中，绝不会用来赶路。

而那约德尔少年，他追踪默的方式就相对简单得多，甚至简单到……有些简陋寒酸。

他的方式是——奔跑。

对，是奔跑，还是最原始的跑法。

默飞跃上屋顶时；少年双脚“咣咣咣”地蹬着地面，朝他追奔着。

默跳到另一个屋顶的时候，少年迈着双腿，在地面上绕过巷弄和各种障碍物，继续朝默的方向奔跑着。

默飞越湖面的时候，少年就沿着湖岸奔跑，绕了大半圈。

这少年倒也并非只用奔跑来追踪，比如遇见一些低矮的地方，他也会一跃而起，翻阅障碍。

若论身法莫测，变化多端；这少年是远不及默的。

但令默感到意外的是，这约德尔少年就这样简单粗暴地奔跑，竟一直没有跟丢自己。

那就说明：他跑得实在太快了。

是啊，太快了，默在前行时偶尔会转头看一眼那少年：他跑步的姿势并不好看，屁股在左右两边一晃一晃的，像是个得瑟欠打的捣蛋鬼。

但却非常快！

即使那少年的身材在约德尔人中属于偏高，但他的前后步距也并不算大；双脚却像是拧足了劲的条似的，前后！前后！以极快的频率狂躁地震动着，带动着身体极奔行。

如果说默的轻功是3d的，上下翻飞，腾挪闪移，把班德尔城玩成了一个游乐场；

那这少年的奔跑则是2d的，两地之间，做个连线，把班德尔城跑成了一张地图。

少年极行进时，由于太快，会显出一道虚虚实实的长长残影。

他经过草坪时，会在身后震飞溅起一大片草皮和泥土，经过街道时，带动的疾风会掀起路边女孩的裙角……

自矜如默，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单纯比谁跑得快的话，自己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于是，他不再飞奔行，原本飞驰的身影遽然而止，凛立于林间一处开阔位置——既然甩不开，那就不必再跑下去了。

那道微胖的身影，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吹得林间树叶哗啦作响，疾跑狂奔而来，如刹车般，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刮飞了几片泥土，终于在默身前站定。

他样子倒挺可爱：圆圆的脸，粉嫩的绒毛，大耳朵，带着一副护目镜，眯着眼睛，面色温和却又不失威严。

“您好。”

“你好。”默转过身，负手而立，气度不凡。

“请问，您为什么要跟踪我的朋友？”

朋友？

恍惚间，默想来了，跟踪徐易的三天里，也曾见过眼前这少年，这小家伙应该是跟徐易住在一起的。

他笑了笑，说：“这话不只从何讲起，我从未跟踪过你朋友。”

身为一代高人，默说谎的样子也是云淡风轻，煞有介事，简直可以跟徐易这个狂热的表演爱好者有一拼了。

“您不必隐瞒。在昨天晚上，我就已经从窗外现了您。今天徐易出门的时候，我又特别留意察看，果然再一次看到了您。”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默也眯了眯眼睛，不作回应。

提莫的神情依然平和，但此时的目光竟然十分锐利逼人：“那么，再一次请问您，为什么要跟踪我的朋友？”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

“可如果我不想说呢？”默有些促狭地耸了耸肩膀。

“我会亲手将您请到斥候军的审讯大厅来审问一下。”

“年轻人自信是一件好事情；但你真能确定可以请得动我？”

“能与不能，试一试就知道了。”提莫认真地说，

说罢，他从手边摸出一把修长的黄绿色竹制吹箭枪，放在了嘴边，眼睛盯紧身前这道高大身影。

默微感讶然，这少年追人的方法独特，战斗的方式竟然也这么……个性。

默知道提莫口中这细长的武器是卢恩特拉的一些热带雨林的猎人常用的狩猎工具，如果能熟练掌握运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精准射杀猎物；这些吹箭的末端常常涂抹有色彩斑斓的箭毒，大多是植物性毒素，一般是从一些植物的树皮、根、芽当中萃取提炼而成；少数人也会用动物昆虫的血和体液来制作箭毒。

然而，这种武器的射程有限，威力也不大，顶多只能用来猎杀一些小型哺乳动物、飞翔能力不强的鸟类或大型昆虫；用它来对付老虎狮子这些猛兽都显得够呛。

默从未见过：有人会拿毒箭枪来与人拼斗。

虽然心中奇怪，他却并未对提莫产生任何轻敌之心。

这小家伙，用跑都能跟得上我，那对这吹箭枪的把握运用，也必有其独到的厉害手段。

默心中虽这样想，却开口说道：“小朋友，拿这么一个像是街头杂耍艺人助演工具的小玩意也想对付我？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本领出众的年轻人一般都气盛自满，急于证明自己，听了这样的话，或多或少会对战斗时的心境有所影响。

攻敌之道，攻心为上。

默这是在以挑衅的言辞为剑，来攻提莫的心。

虽尚未动手，战斗却已悄然打响。

提莫面容平静，波澜不惊地回应：“您说得有道理。这确实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但是，“他晃了晃手上的吹箭枪：”这虽是个小破玩意儿，但若是用来对付您，我倒还真觉得是绰绰有余了。”

他跟徐易生活了这么久，也深受好基友吐槽挖苦技能的耳濡目染，多少也能反呛两句尖酸话。

小小年纪，心态很稳，有点意思。

默心里想着，对眼前这少年的兴趣又浓重了几分。

醉了，刚才手头边生了一连串事情，干扰了我的行文度，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