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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缓慢的徒步,大概走了十五分钟,来到了一处转角,微弱的幽光从各个洞口隐隐若现,接下来的路程纵横交错,数不清的洞窟密密麻麻,似乎都通往不同的地方……
“这……”
“这是防御机制,即使追兵发现了洞口,在这里他们也做不到全部排查,因为有很多洞窟里,都设有机关。”磷夕看着方辰硕惊异的表情解释道。
“你们家……到底是在防什么东西。”
“这些我完全都不知道。”玉馨看着眼前的景象,吞吐的感叹着自己虽是皇甫家的人,但好像又不是。
“不过我都清楚每一个洞窟进去是什么。”
“真是别有洞天,没想到峻磷山庄里藏有这么多秘密。”
“辰硕,你应该是清楚的,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眼观所见的那样,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是不可以被窥探的。”
“我明白。”方辰硕斩钉截铁,他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因为就在不久前,他和普通人一样,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书中所讲,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应当,可是接触到了所谓的同胞们,他才发现,原来世界并不只有万丈高空,还有深不见底。
“所以,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些东西可以讲给你。”磷夕说罢指了一条路,那个洞窟的洞口十分狭窄,一次只能屈伸一人进入。
“刚才我说了,父亲在见识加藤那非人类的力量后,并不是惊奇或面露喜色,而是非常难看的绝望。”
“他在法治社会下生活了几十年,“超人类”、“神”、“特异功能”这些词汇只可能是存在于小说或影视中的,根本不可能在现实里出现,如果有,应该早就出现了。”
“可是确确实实的在他面前发生了,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玩着生活过家家的小丑罢了,什么亿万身家,什么知名企业家,这些头衔似乎变的一文不值,人类有可能挡下枪击吗?答案是很明显的,所以,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法律到底是为了制裁谁呢?”
“可是加藤强大,为什么你的父亲会如此惶恐呢?不应该庆祝捡到宝了吗?”方辰硕不解。
磷夕朝着方辰硕看去,“如果哪天我惹你生气了,你要铲除我,你认为我有生还的可能吗?”
“呃……”方辰硕似乎悟出了当时皇甫通圣的想法,看似加藤在保护皇甫家,可是哪天如果加藤一个不开心,皇甫家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毕竟加藤救下了父亲,所以父亲即使担心养虎为患,可也有任何办法提及让他离开,这也算是为了自保。”磷夕继续说道,“就这样,加藤挡下子弹后,利用常人根本不可理解的方式解决了这场纷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对方互相开枪,没有一个活口,幸存者就是我们三人离开现场。”
“这难道……”听后方辰硕把一切都想通了,为什么当年对方会互相开枪,这和现在马克罗教练被控制如出一辙。
“你早就知道加藤有这种能力?”
“嗯,从那时起就知道了。”磷夕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妹妹,“玉馨,接下来我说的话,就是你和元尚曾经一直追问我的,我现在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嗯……”玉馨有些害怕,心跳不断加速,她害怕接下来哥哥说的话是她所无法接受的,可是既然是皇甫家的一员,就应该坚强起来,她选择洗耳恭听。
“从那次事件以后,父亲就不是太认真管理公司的事情,他对外界宣布深造学习为由,离开了公司半年之久,其实这半年里,他就是在寻找所谓的“超人类”,他以肉眼凡胎去了解这个世界原本的面貌,他想要知晓一切。”
“你的父亲才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们。”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以他一个人的水准和大海捞针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了解的机会,那个世界不是普通人可以触碰的。”
“最后的结果,他在中国西部的万山之祖,昆仑山的山腰处,遇到了一位攀登者,他救下了当时因为缺氧几乎处于昏迷状态的父亲。”
“父亲醒后,那位攀登者询问父亲看起来养尊处优,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而父亲也说出了满世界在寻找什么,可攀登者听后哈哈大笑,认为父亲有幻想症,可是父亲感谢攀登者过后,毅然决然的坚持爬往昆仑山的山峰。”
“要问为什么,那可能就是从小听到的传言,神仙都在山上,而且昆仑山是如此的神秘,有那么多未解之谜,在各大网域和舆论中,真真假假都讲述着昆仑山中沉睡着巨龙、有人发现了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天梯、昆仑山的背面是伏羲大帝的府邸、藏着半人半兽强大的怪物、包括半部神话史中都记载着昆仑山的神秘,所以父亲没有任何线索只有抱着一线希望。”
“可当时如果父亲继续前进的话,一定会牺牲在路上,那位攀登者看到父亲下了如此大的决心,执意把他拦了下来并且询问到这样做的理由。”
“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原地歇息,向攀登者讲述了自己所亲眼见到的一切,他为了保护皇甫家的血脉不会再哪一天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断了,所以他要一探究竟这个世界到底还存在着什么秘密。”
“攀登者听过父亲讲的故事若有所思,稍作顿足后告诉他让他先行下山,回归到自己的生活去,随后给了他一个地址,说如果父亲所担忧的事情有可能会发生的话,就让长子到这个地址去寻找一位道者,听后父亲半信半疑的接过纸条。”
“可突然攀登者向山峰爬去,那一幕消除了父亲的所有杂念,与其说爬,不如说是如履平地的冲刺,就像旱冰运动员般顺畅的直流而上,放佛不收任何地心引力的影响,父亲知道,这一定就是所谓的‘超人类’。”
“他紧握纸条,小心翼翼的下山后,才像吃了定心丸般回到了家中,可是等他回来后不久,母亲就患上了那样的病,最初久病卧床,突然一天醒来后就神神叨叨,不论如何治疗都不见效,根本无法阻止病情的发展,所以父亲就把母亲关在了地下室的房间内,只有管家去送饭。”
“你的父亲还让管家去送饭?他难道没有怀疑过是管家做了什么手脚吗?”方辰硕有些不解。
“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他无法确定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但如此不寻常的发病,一定和管家那股神秘的力量脱不了干系,所以他知道,管家已经开始对皇甫家下手了,为了不让管家有所怀疑,所以就忍辱负重,不动声色的把生活一成不变的继续下去。”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都是加藤搞的鬼?”玉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愤怒感油然而生,自己和睦的童年家庭因为这个人全部毁于一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所以后来,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就离开了皇甫家,父亲很巧妙向外界展示出了一种假象,是因为我的诅咒命格才导致母亲疯癫,并且由于他盲目迷信和愚笨决定,才把我逐出了家门,这样看起来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哥,难道……不是这样吗?”玉馨清澈的明眸止不住的溢出眼泪,顺着水嫩的肌肤滑落,“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她并不是因为身为皇甫家人却被隐瞒真相而伤心,只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好累,和父亲一起扛下了所有,心疼感油然而生。
“抱歉,玉馨,没有告诉你真相,这样也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磷夕的声音愈发虚弱,呼吸声沉重,这个时候他应该得到充足的休息,可是却还要带着所有人避难,并且一直讲述不停。
“那哥,你这走掉的六年,到底去了哪里?”玉馨擦干脸上的泪痕,焦急的问到。
“你去了,攀登者告诉你父亲的那个地址?”方辰硕说罢,突然蹲低身姿把磷夕背了起来,这样也许他会好受些。
“谢谢。”
“你说的没错,我去了那个地址,为了不出任何纰漏,这六年里我和父亲的联系也十分之少,那是在山西省芮城县的一个十分隐蔽的村镇里,那里的人都非常和蔼热情,当他们知道我是被介绍来的时候,赶忙接待了我。”
“虽然他们看着一位十三岁的少年长途爬涉来到这里都非常惊异,但心中也能猜出大概,一定是家中事变有应相求。”
“那里的人会掌握元气吗?”方辰硕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许以前的生活中,吃个早餐坐在你对面的说不定就是哪个组织退役下来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都隐姓埋名的行于世间,过着安逸的日子。
“不……他们是吕洞宾吕祖的后代。”
“吕洞宾?”
“是的,唐代道教丹鼎派祖师,民间传说八仙之一的那个吕洞宾,后来我待在那里的几年才知道,吕祖之所以能被称为仙,是因为他自己悟出了天地之间的真谛,以自己的方式进行修炼从而感知宇宙及生命之间的联系。”
“呃……我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方辰硕醍醐灌顶,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呢,这个时期会有神裔,那古时候自当也有人悟出元气,不同时代都有人在探索世界的真理。
“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重点,方辰硕。”磷夕斩钉截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嗯,你说。”
“当年我在村子里,接受吕祖后代的训导,为了领悟天地间之灵气,开始了长达不计年限的修行,这段时光对我来说遥遥无期到令人窒息,我明白我要远离曾经的生活,远离父母家人,习得绝技后才能有力的保护我所在乎的一切,可是上天似乎并不眷顾我,我曾经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我在转,而现实让我看清了这个想法多么的幼稚。”
“一年的修行后,我甚至和去时一模一样没有改变,根本激发不出导师所谓的先天之气,更别说加以运用,最后被导师打上了‘无慧根’的标签,我根本你没有任何方式方法来觉醒,似乎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领域,但为了完成父亲的要求,我咬牙坚持着。”
方辰硕听后默默的低下了头若有所思,他也许理解磷夕的那种感受,十三岁时背井离乡,而自己父母离开时,当年也只有十岁,包括他所讲述的根本激发不出先天之气,这一点曾经在居依的嘴里也听到过,也许大家都是一样,在自己所不喜欢的领域,因为某种原因咬牙切齿的坚持着,最后失去了原本的激情和模样,妥协于那个陌生的自己。
“方辰硕,如果是你,也许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修得真谛吧,你自从接触元气后,多久到达了现在的水准?”磷夕追问。
“我……大概……”突然这样的发问,方辰硕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加入‘城池’后确实还没多长时间。
“没关系,不用在意我。”
“几个月吧。”
虽然磷夕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答案惊诧到,心中五味杂陈,羞愧、无奈、遗憾的神情瞬间布满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僵硬。
他闪躲的眼神从方辰硕的身上慢慢移向了地面,视线中自己的那双脚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喉结哽咽间,两三根手指痉挛止不住的弯曲,从不知所措缓缓呼出了口浊气。
“果然,你是特殊的。”磷夕叹了口气,似乎释怀了一些,顿了顿说道,“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到达了现在的地步,其实我可以继续修炼下去,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我得到父亲的消息,同样也重病卧床了。”
“当我赶回去后,父亲在临终前把家族交给了我,但对外宣布是我用强硬的手段夺取了皇甫家族,这样一来对外界塑造了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形象,其实也是对十九岁的我的另一种保护。”
“原来……这才是真相。”玉馨听完所有的故事整个人都想要瘫倒在地,这对她来说打击过于之大,一旁的顾尔悦急忙上去搀扶。
“没想到皇甫偌大的家族中,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沉重故事,很抱歉让你回忆起痛苦的经历。”
方辰硕话音未落,磷夕大跨步上前,抓起方辰硕的臂膀,甚是激动的连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不,不,千万别道歉!辰硕,我有一事相托,请你务必答应我!日后我一定舍命报答!”话语间,他可以感受得到磷夕心中那股沸火在燃烧着一切,这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放下所有自尊的呐喊。
“如果有我可以帮上我的,我一定……”
“接替我,习得《太乙金华宗旨》!”突然提高的分贝,让激昂的声音在石窟内回荡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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