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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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白鲑鱼味道不错，肉质很鲜美，但需要配上奶酪吃，多少让郄龙有些不太适应，尽管该国的奶酪全世界闻名。克洛薇也很喜欢奶酪，最好是用面包蘸着吃，外加一杯红酒，堪称完美。美食虽可口，两人的情绪却较为低沉，如果找不到弗朗索瓦的下落，线索便会就此中断，不知该从何查起。

郄龙和克洛薇吃过晚餐，结账离开餐馆，天色渐暗，冷风刺骨。两人继续留在帕尔森大街追查意义不大，遂打车返回莱顿度假酒店，重新查看克洛薇携带调查资料，希望从中找到新的线索。移动硬盘中资料大部分都是法文，郄龙看不懂的，只得负责英文较多的纸质资料，坐在客厅内仔细查看。

这些资料克洛薇看过很多遍，大部分内容都记得，清楚很难找到什么新线索，希望通过博诺的视角能有所发现。她已经知道了郄龙的真名，也清楚他是c国特工，尽管没有明说。不过她还是喜欢叫他博诺，感觉更亲切一些，也更好相处。她始终没有和报社联系，避免走漏消息，同时也不想给同事们带来麻烦，直至彻底查清楚武器走私事件。

克洛薇直觉认为f国政府高层牵扯到武器走私事件中，自己和费尔南被灭口就是明证，如果找到确凿的证据，这将是极大的丑闻，影响也是巨大的。她一个人很难追查，但有博诺协助就不一样了，成功几率会大很多。当然。继续调查下去很危险，但敢于冒险正是调查记者必备条件之一，否则就别干这一行。

郄龙用一个小时认真看完纸质资料，对走私武器事件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却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弗朗索瓦上校是唯一的突破口。他见克洛薇始终皱着眉头，显然心情不好，遂开口安慰她不要太着急。弗朗索瓦上校是有意隐藏行踪，如果被轻易找到反而可疑，现在最需要的是耐心。

他随后建议克洛薇抛开调查资料的束缚，换一个角度寻找线索，想想和弗朗索瓦上校联系的细节，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克洛薇点上一支烟，仔细回想与弗朗索瓦上校联系的情况，却毫无头绪。她从未和弗朗索瓦上校见过面，只是电话联系，除了对方声音略带沙哑外，根本没有什么细节可供回忆。她不久想的有些头疼，独自走到露台上，任由从湖面刮来冷风吹拂，驱散混乱的思绪。她也清楚博诺的建议很不错，但自己很难完全抛开调查资料，毕竟追查了大半年，闭上眼想起的全是这些资料。

她不久丢掉烟头，睡衣抵挡不住刺骨寒风，遂转身离开露台，返回客厅内。她看到博诺正在查看笔记本电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美目顿时亮了起来。她和弗朗索瓦上校联系过三次，前两次是电话联系，最后一次则是通过网络联系，笔记本电脑上应该留用记录，或许能成为新的线索。

克洛薇随后拿过笔记本电脑，调查系统日志，仔细查看，没多久便找的之前和弗朗索瓦联系的记录，但却没有追查ip地址的能力。郄龙当然也不会如何追查ip地址，不过建议克洛薇联系曾帮助他们的黑客，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尽快查到该ip地址。克洛薇和想法与郄龙不谋而合，随即给对方发送了电子邮件，说明情况。

因为两人目前不在f国境内，无法使用现金支付酬劳，可以改为其它方式支付，相信对方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双方合作过多次，信用有保证。两人等到晚上十点，对方始终没有回信，遂决定先休息，长途开车也很疲惫，尤其是克洛薇。两人简单冲过澡，进入卧室休息，关系正处于蜜月期，难免亲密接触，但比之前要克制许多。

对方电子邮件凌晨五点发来，克洛薇首先发现，暂时没有叫醒郄龙，点开邮箱查看。她所提供的ip地址已经查到了，不过具体内容经过了加密，付钱之后才能提供密码。钱倒是不多，两千欧元，同时提供了一个银行号码。她不能用自己银行卡支付，担心被追查，随即叫醒了郄龙，说明情况。

郄龙不久用中心准备银行卡进行了转账，十分安全，不用担心被追查。十分钟后，对方发密码，邮件内容很快解密，上面有详细的ip地址。不过目前是凌晨五点，郄龙和克洛薇不便马上离开酒店，太早容易引起怀疑。两人继续小睡至七点左右，起床洗漱，然后去打电话叫早餐，八点准时离开了酒店。

苏黎世湖的形状像一弯新月，长约近四十公里，两岸分布着不少风景如画的小镇，也是游客必去之地。上午九点左右，沃尔沃轿车开入湖东岸的拉珀小镇，一幢幢精美的别墅掩映在林木湖水之间，如行画中，很难用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林间小路上积雪未消，车轮碾过时，发出清晰的声响，反而令人更觉静谧。

郄龙减速慢行，前行几十米左转，稍后停在一幢双层别墅前，关闭发动机。这里就是黑客提供ip地址，弗朗索瓦上校很有可能就住在里面，不过通往别墅大门的小径满是积雪，明显近期无人进出。两人稍后开门下车，踏着小径上积雪而行，很快抵达别墅大门前，果断按动了门铃。

别墅大门上有监控摄头，红灯闪烁，应该是打开的，可以清晰看到大门和街道上情况。克洛薇扬脸注视监控摄头，弗朗索瓦上校可能见过自己照片，报社的网站上就有，很容易便能查到。但博诺是陌生人，难免会引起弗朗索瓦上校的警觉，可当前情况不明，有博诺在身边更安全一些。

克洛薇和郄龙等了五分钟，连续按了多次门铃，别墅内始终没有回应，显然是没人居住。两人白天不便翻入别墅内查看，遂走访附近别墅住户，出示弗朗索瓦的照片询问，结果没人见过。两人通过走访得知，别墅的主人是一名老年妇女，目前正在住院，至少离开有半个多月了，现在家里没有人。

郄龙和克洛薇不久返回车内，暂时离开小镇，白天不便潜入别墅内侦察，准备晚上再行动。郄龙判断弗朗索瓦应该来过这里，一定会留下些线索，需求潜入仔细搜索，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两人白天无事可做，遂开车抵达苏黎世湖的游船码头，打算坐船游湖，手枪留在车内，上船需要进行安检。

苏黎世湖冬季的景色也很美，但游客没有夏秋两季多，游船空位不少，郄龙和克洛薇不久上船坐好。游船很快开出，均速前行，中途会经过多个小镇，参观重点是半岛上的城堡，旅游手册有介绍，据说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游船离开码头后，驶入湖心航道，船身逐渐平稳下来，乘客纷纷起身离开船舱，来的甲板上观赏湖中和两岸的景色，当然不忘用手机和相机拍照。

郄龙和克洛薇稍后也来到甲板上，靠近右侧船舷，欣赏美景的同时，也暗中留意由有无可疑人员跟踪。两人在拉珀小镇高调露面，难免会有引起注意，如果该镇真是弗朗索瓦上校的隐居处，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有人在找他了，可能会做出反应。郄龙的反跟踪经验十分丰富，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有可疑人员，但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游船半小时抵达半岛码头，缓缓停靠上去，工作人员架好船梯，乘客们有序下船，前往城堡参观。郄龙有些内急，先让克洛薇下船，自己去游轮内洗手间内方便，稍后会合。洗手间在船舱内，乘客基本走光，看不到几个人。他很快走进洗手间，站在小便斗前，刚解开腰带，身后多了一个人，腰间则被硬物顶住，像是手枪。

郄龙保持镇定，慢慢举起双手，表示没有威胁，随后用英语开口问道：“不要担心，我没带手枪。”

人影是名男子，个头比郄龙高，脸上带着面罩，看不到相貌，估计年纪不大。他并未对郄龙进行搜身，很快开口说道：“你是谁，为什么找弗朗索瓦上校？”

郄龙平静说道：“一个朋友，想找弗朗索瓦上校问几个问题？”

男子道：“什么问题？”

郄龙道：“对不起，问题只有见到弗朗索瓦上校才能说。”

男子马上说道：“我就是弗朗索瓦上校，说吧！”

郄龙摇头道：“你不是弗朗索瓦上校，最多算是他的邻居而已。”

男子闻言很是吃惊，注意力有所分散，自然也影响到手上的动作。差别虽然不大，但对郄龙这样高手来说，完全足够了，反击瞬间展开。他闪速转身，左手掌刀准确击中男子持枪手腕，力度枪击，当场将手枪打飞脱手，跌落在洗手间的地面上。他不得对方有所反应，转眼打出一套组合拳，速度之快，拳头着肉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