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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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茗笑了笑，说“哥，他们没有抓错人，我杀了顾玉华。你看，我手上还有血呢。”

“啊？什、什么？”韩安然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茫然看了看她手上的血，像是忽然给人打了一巴掌，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你你……”

萧凉川和顾飞雪从屋里出来，有心告诉安然实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安茗是韩安然唯一的亲人，兄妹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杀了人一定会被判死刑的，韩安然怎么接受得了？

“王爷王妃，这……”韩安然看着他俩，还是有点回不过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茗说她杀了人，杀了谁？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妹妹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从来不敢看杀鸡杀猪，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萧凉川拍了拍韩安然的肩膀说“你先别着急。韩姑娘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杀了人，我跟飞雪是亲眼看到的，她自己也承认了。”

“为什么？”韩安然一听这话，脑子里轰的一下，差点站不住，“怎么会这样……她、她到底杀了谁？”

“顾玉华。”萧凉川也不瞒他，都出了人命了，哪瞒得住。

韩安然顿时眼前一黑，往后就倒，萧凉川忙扶住他。

其实韩安然一直都知道，韩安茗根本就没有解开心结，从他们离开长公主府，她又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京城开始，他就很清楚。

韩安茗留在京城，其实还是想找机会跟顾玉华在一起，期待着顾玉华能回心转意。

尽管他跟韩安茗说过无数次了，顾玉华不可能娶她，要不然不会拖到现在，可韩安茗始终听不进去，他也没办法。

韩安茗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劝的狠了，惹得她伤心难受，对她更不好。

韩安然也只能想着时间慢慢过去，抚平韩安茗心中的创伤，她留在这里，亲眼看到顾玉华对她绝情，也就死了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出人命了！

韩安茗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地说“哥，你别管我了，事情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我自己会承担责任，你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妹妹吧。”

“安茗，你……”韩安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哗哗流下来。

杀人偿命啊，这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让他怎么帮妹妹？

萧凉川扶好韩安然，挥了挥手说“带走吧。”

顾飞雪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两名侍卫立刻拉着韩安茗离去。

韩安然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知道事情不可能挽回，佝偻着背站着，任眼泪疯狂地流，什么都说不出来。

韩安茗接着就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她行凶的那把匕首做为证据，也被看管起来。

至于顾玉华的尸体，则由萧凉川和顾飞雪一起送回长公主府。

韩安茗杀人之事是他们两个共同看到的，自然要由他们两个人一起向顾锦程和沈芷青说清楚。

顾锦程和沈芷青原本都病着，躺在床上，一听说顾玉华的尸体被送回来了，他们简直无法接受，争先恐后跑出来看。

等到看到地上蒙着被血浸透的白布的尸体，他们两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骤然停下，瞪大眼睛看着，谁都不敢上前去揭开那块白布。

萧凉川和顾飞雪不约而同地摇头，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防来防去的，终究还是没有改变这样的结果。

尽管这失去生命对顾玉华来说过于重了，可如果他对韩安茗有一丝丝的善念，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

“这不是玉华！绝对不是！”顾锦程第一个反应过来，咬着牙哆嗦着，“玉华怎么可能会死呢，他不可能死的！”

说着话他屏着一口气，猛地冲上去，一把揭开了白布。

顾玉华那青紫色的脸便露了出来，眼睛紧闭，即使死去，还是满脸痛苦。

“玉华！”沈芷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扑过去猛烈摇晃着顾玉华的尸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醒醒，快醒醒！我不要你死。你不会死的！”

然而顾玉华已经不可能再回应她。

“玉华！”顾锦程也扯着顾玉华的衣领叫，“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起来，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打你了吗？你把偷拿我的那些好东西都给我送回来，起来！”

“玉华，你醒醒！玉华，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玉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愿意喝花酒就喝花酒，你想找女人就找女人，我都依着你，只要你醒来，玉华！”沈芷青一边哭一边叫，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

“玉华，你听到没有？你还不起来，你是不是想让我打你啊？我打你！我打你！”顾锦程抓着顾玉华的衣领，一巴掌一巴掌扇他的脸。

夫妻两个折腾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都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儿子真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等他们两个都没了动静，萧凉川才上前一步，说“凶手已经缉拿归案，此案本王会择日审理，你二人就是原告，可向本王递状纸。”

顾锦程和沈芷青都怔怔看向他，不多时，两人先后吐血，倒了下去。

顾飞雪壮也是无语，让管家和丫鬟进来，扶两个人进去，她给两人把了脉，无非就是抑郁成疾，急怒攻心才会吐血。

他们两个的身体都非常虚弱，好好调养的话，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顾玉华一死，对他两个的打击必然非常大，他二人承受不住，心结难解，用什么药都没用。

这边的事情安排下之后，萧凉川就回去准备审理这件凶杀案，顾飞雪则去了老夫人那里，向她说了顾玉华被害的事。

“什么？这——”老夫人无比震惊，手里的茶杯也掉到了地上，摔个粉碎，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祖母节哀，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都怪我，没有让人紧跟着顾玉华，好好保护他。”顾飞雪担心老夫人会承受不住，赶紧先给她揉捏按摩穴道，保护她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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