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挣扎，风中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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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无力，挣扎求生……

抬头看着头顶明亮的光，路明非有种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无法抓住。

水流沿着皮肤流淌，在这冰冷的深海内，一无所有，只有绝对的安静和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变了……”白沫注视路明非。

他在这一次的死亡中出现了变化，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某种相对虚幻的内容。

“这是意识领域的改变。”

路鸣泽声音低沉。

痛苦能够让人记住过程，快乐是一时的。

来自分泌物的喜悦随着记忆的模糊只会渐渐消散，就像是小时候喜欢玩的游戏，只是短短几天、半个月就会不喜欢，反而产生厌恶。

但是痛苦不同，一次溺水的记忆，哪怕是终生也不可能忘记，每一次洗脸、将头埋入水中都会想起溺水而绝望！

哪怕你不会记住当时的每一个画面，但是对于这种痛苦的记忆，是不可能忘记的，身体会下意识的逃避。

这种痛苦就像是纠缠的厉鬼，只要出现一次，那么绝对不会忘记。

“现在的路明非出现的是意识上的改变，深入肉体的变化。”

白沫予以点评。

路明非的变化并不奇怪，非常的理所当然。

一次死亡会畏惧，两次死亡会害怕，但是死亡的次数突破身体的意识搁置后，他会被打碎曾经背负的那些枷锁，经过“痛苦”的拷打，予以瞬间回应。

他抬起手臂，轻快的划过深海，扭动身体，像一条鱼一样，试着在深海内进行适应。

路明非开始很别扭、稚嫩，许多的地方属于是毫无意义的无用功。

但是这不重要，他有一个好老师，死亡的痛苦记忆会让路明非记住什么地方是“错误”，然后进行改变。

错误犯了一次两次三次，都不重要，只要身体会记住“正确”，那就够了。

二十七次死亡，路明非渐渐熟悉这个过程。

首先是自己呼吸的调整，心率渐渐放缓，四肢、身躯逐步成为一个整体。然后是通过扭动身体，向着水面的光亮游动。最后是呼吸，将全身视为一个整体……

路明非没有用尽全力进行冲刺，反而是开始了慢跑，减慢自己身体消耗，一点一点的向上游动，追逐见到的光明。

他的速度不快，非常平稳，隐隐约约似乎像游动的飞鱼。

放松，放松……

内心重复这个词语，路明非看着自己面前的湛蓝色海水，深海在皮肤上流动的感觉代替了自己的眼睛。

路明非放松身体，按照感知在意识中出现的直觉，化作狂风中的燕子，顺应气流的流动，借力前行。

……装逼不到3分钟，他经历十七次错误后，再一次淹死了。

『很不错，你已经找到了思路』

听着系统的声音，路明非一直忽略的怒火燃气，他大喊着。

“…………（国粹经典祖安区语录）”

『虽然我并不在意你的谩骂，但还是建议你学会尊重，尊重你无法战胜的敌人』

『啪』

路明非脚下的镜湖碎裂，地震一样的感觉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从这片空间的天穹之顶向下望去，镜湖之上出现难以想象的碎裂，湛蓝深海内有什么东西在飞速上升。

“aaaaa——————”

咔嚓~

镜湖破碎，无法理解的声音让路明非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失神的呆滞。

两秒钟后，他抬头，仰望面前出现的白影。

来自深海之中的兽探出了眼瞳，大小超越路明非视角，遮蔽天日。

『这是最终BOSS，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紫色的裂隙不断上下蔓延，飞速扩张，而在裂隙内的血肉鼓动着，未知的喃呢魔音呼唤着，无法理解的蓝光从深紫色血肉的眼眸发出。

路明非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面前的蓝光是什么，他的脑袋在注视到紫色的血肉后，瞬间爆炸。

在路明非又一次死亡后，眼眸合上，裂隙重新归位平缓，兽下沉，进入深海。

它是一层壳，与神类似的意识凝结体，某种意义上属于白沫整体的一部分，蕴含的是整合了不同世界的资讯集合态。

“这是你的面目……深海。”路明非无法理解，路鸣泽倒是能够认出些许端倪。

白沫的真实身份路鸣泽无法知晓，他脑洞再大也猜测不出来一个无处不在、替换“人类”、本体早已经以灵魂的形态与地球进行融合的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同纸上爬行的蚂蚁是无法认知这张纸是真正的纸，还是替代后的纸。

不过若是纸上破了一个洞，通过洞的边缘变化——通过接触，见到的白沫交谈的话语和现在表达的“特性”，路鸣泽能够试着理解白沫究竟是什么，为他概括“定义”。

将常人的灵魂看做随风而逝的火苗，混血种的灵魂当做一团燃烧的火焰，那么这道湛蓝色的光中表现出来的就是裂变的恒星，天空中高挂的太阳！

『我想你能够认识到差距，继续』

系统声音结束，又一次上演重复的死亡。

路明非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深海，开始了继续的纠正错误。

…………

『第1367次死亡，这一次的训练结束，准备第三阶段』

系统的声音响起，路明非看着面前的天花板，眼神呆滞，失去了光，活脱脱一个死去多日的尸体。

“哥哥。”路鸣泽站在他身边，有些担忧的伸手推了推路明非。

结果毫无作用，路明非如同一个死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

见他如此，路鸣泽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哥哥，伱又变强了。”

“……”

“现在的你是一只燕子，在风暴之中看到风的流动，依靠风飞行。”

“同时，在你的精神世界内，我知道『它』是谁了。”

“……”

路明非依旧毫无反应。

“它是新神，走完了封神之路的新神。也许可以称为真正的龙王，执掌元素的权柄，同时具有炼金学的智慧，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

“怎么杀掉它。”

听着路明非冰冷的声音，路鸣泽拍了拍额头，有些尴尬。

杀掉白沫，路鸣泽做不到。

他有干掉白沫找上他的这个意识分魂（资讯意识体）的底牌，但真正的干掉本体，路鸣泽只能够说做不到，怎么想都做不到。

“哥哥，我做不到，你只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

“……我该怎么做……”

路鸣泽来回踱步几次，咬牙透露出部分事实：“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发生在精神世界内，只要哥哥你的精神足够锋利，那么，杀掉『它』真的存在这个可能。”

只是分魂，那么路明非不是绝对没有希望，存在着一线可能。

杀掉系统…有可能……杀掉系统！

路明非坐起身子，感知四周一切的他，伸手握住了流动的风。

他死的次数够多了，感知已经成为了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