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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责怪起万年树精来,说道:“哼,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儿,老鬼怎不与我们说清楚呢。”

万年树精嚷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们不问,我不可能热脸贴冷屁股什么都说给你们听吧,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又岂能食言了!”

夏宇龙道:“前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拯救你们的族人,还有您的孙子,他一定会没事的。”

万年树精叹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知为何,你的话听起来总是那么的踏实。”

小东西的妈妈说道:“阿汉达有蓝色妖姬相助,恐怕没这么容易对付啊,我听黑色骑士说,阿汉达是在找一样东西,那是魔界的东西,可以毁掉……”

它突然罢了口,话锋一转,又道:“呵呵,也仅此而已了,阿汉达有魔法在身,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啊!”

夏宇龙、蓝芯、张仙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阿汉达要找的东西就是魔界玉佩……

张仙多了个心眼,笑道:“阿汉达不仅在寻找东西,还想要抓我们,大婶可以将我们交给矮人魔族,换取不夜城的安宁,我们无半点怨言!”

她想,哼,这位大婶说话含糊其辞的,不是有苦衷就是心里有鬼。

小东西的妈妈面色一沉,急忙说道:“哦,不不不,你们是我小儿的朋友,我岂能大逆不道,呵呵,你们一路劳顿,早些歇息吧,吾儿,快替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吧……”

说着,它推门而出,往自己的房屋去了,自言道:“我这辈子并未做过坏事,竟然会有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怀疑到我身上来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

夏宇龙道:“仙儿,你不可怀疑大婶,或许它有难言之隐……”

在通天眼中,他也审视过小东西的妈妈,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万年树精觉得张仙说的那些话清寡无情,他撇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没救了,有些人真的是没救了,把别人的好当成了驴肝肺。”

听了万年树精的话,张仙更是来了气儿,此时的大胡子也捏紧了双拳,随时要与她站在一边,与万年树精来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但看见小东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张仙不想把矛盾进一步激化,更不想遭来小东西无情的“报复”……

她向夏宇龙承认错误道:“哥哥,对不起,我只是与大婶开个玩笑而已,大婶她人心这么好,我也只是一时心急才说出这样的话,哥哥,您就原谅仙儿这一回吧。”

夏宇龙正色道:“今后可不许再说胡话了,凡事得经过这里……”他伸出食指,点在了张仙的额头上,“说话不能张口就来,如果今后再不讲理,哥哥真要生气了。”

“是,妹子记住了!”张仙向夏宇龙眨了眨可怜巴巴的眼眸。

这一幕,让大胡子看得心花怒放的,他想,小老仙儿有一双放电的眼,等到洞房花烛夜那天,我定让你那双电眼把我电死,哦,买噶,我他妈的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这一幕,却让蓝芯看得心里酸酸的,但这股酸劲儿很快便随着万年树精的搅局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年树精嚷道:“乱,太乱了,你们的关系太乱了,你们每个人能不能都正常一些吗,别再这样乱下去了好吗,我求你们了。”

大胡子接话问道:“乱……怎么个乱法,你说的是乱……伦吗,嘿嘿,老东西,心里真是够复杂的啊。”

张仙怒道:“死胖子,你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小东西插话道:“你们都说够了吗,我可要分房了。”

果不其然,正如张仙所预料到的,她真被小东西给“报复”了,房间分在了一楼的客房,就住在大胡子的隔壁,而哥哥、芯儿和树精前辈住的则是在二楼的上等房。

大胡子乐了,笑个不停,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张仙一脸忧色,客随主便,也不好意思说不了,想到大胡子那嘚瑟样,她就觉得恶心,怎会与这样的人做了邻居?

倒霉透顶了,如果他有非分之想,定一剑宰了他!

此时,蓝芯替张仙救了场,说道:“我一个人睡害怕,还是姐姐与我一起睡吧,我还有话要与姐姐说呢!”

张仙向夏宇龙、大胡子他们扮了个鬼脸,便挽着蓝芯的手上楼了,关键时候还是自家姐妹靠得住啊。

安排妥当后,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在房间里,夏宇龙思绪万千,想到不夜城下那可怕的魔兽军团,城外矮人魔族来势汹汹,城内的土拨鼠将遭遇灭顶之灾,他睡意全无,变得异常清醒起来。

矮人魔族来自阿魔星座,他们与冥界的魔兽军团是不是一伙的?如果他们里应外合,攻破了七星封印圈,那三界可真要陷入永无休止的争斗之中了……

夏宇龙起身来到窗前,他推开其中一扇窗,向外边看去,只见城墙的上空爆闪出五颜六色的星星点点,好看极了,再往远处看去时,一群一群妖兽往城墙这边飞扑而来。

妖兽碰到城墙上那道七星隐形屏障时,均化作了夜空中五彩斑斓的星火,很快又熄灭在了深邃的夜空中。

紧接着,漫天的箭雨来袭,触碰到七星屏障后,也全都消散于无形了。

夏宇龙知道,矮人魔族正在向不夜城发起进攻,矮人魔族倾巢而出,正是冲他而来的,这座不夜城将因他而变得千疮百孔,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虽有七星封印圈护着,但矮人魔族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的进攻不会减弱,只会越来越猛烈,若封印破除,城将不城。

“总不能坐以待毙!”夏宇龙捏紧双拳自言道,此时的他正双眉紧锁,他在思考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即能护不夜城周全,又能让矮人魔族全面撤军……

在隔壁房间里,张仙对蓝芯及时“出手相救”心怀感激,二人客套一番后便进入了正题。

张仙说道:“芯儿,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蓝芯问道。

张仙回道:“我发现小东西的妈妈挺奇怪的,总是说半截话,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得小心才是。”

蓝芯思索片刻,说道:“嗯,那大婶是有点怪,方才她说话我也曾经有过怀疑,只是姐姐比芯儿快了一步。”

张仙“哦”了一声,笑着问道:“换成是你,你会如何与她对峙,你说话定会比我更婉转些?”

蓝芯笑道:“我定会与姐姐说的一样,言辞甚至更为犀利,我认为姐姐说的也不过分!”

张仙乐了,说道:“咱嫂子说话真好听,难怪哥哥会这么喜欢嫂子。”话毕,她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蓝芯问道:“姐姐何故叹气,是因为胡大哥吗?”

张仙撇了撇嘴,道:“少在我面前提那死胖子,此人极度恶心,我对他从不感冒!”说着,她伸手掐了掐蓝芯的芊芊细腰。

“哎呦,姐姐您真调皮!”

二人在床上嬉戏打闹起来……

万年树精住在她们的对门,听到二人的嬉闹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扯来被子,把头给蒙上了,说道,唉,这两个疯妹子,耳不听心不烦。

对于夏宇龙,万年树精认为这小子是内向了些,其他方面无可挑剔,他更相信夏宇龙身上那超凡脱俗的能力。

但对于这两个姑娘,他是有看法的,他认为红颜就是祸水,怕是这小子迟早要栽在她们的手里,拯救族人和孙子还得指望这小子啊!

而对于大胡子他是“又喜又憎”,喜的是他那一丝不苟的搞笑搞怪劲儿,此人没别的其它特长,十足一个讨喜的“二溜子”。

憎的是大胡子搞怪过了头、变了味、走了样,甚至是不可理喻,让人尴尬,全身不自在,比如,在泥洞中的那个屁,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反胃……

想着想着,万年树精进入了梦乡之中。

大胡子骂骂咧咧地向柴房走去,他认为小东西对他不公平,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别人都住楼上的客房,而他却被安排在这阴暗潮湿,而且肮脏不堪的地下室里。

娘的,不就是在泥洞里放了个屁嘛,管天管地,管不了别人拉屎放屁,干嘛这么较真,哼,你们都瞧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展示出我最帅最猛的一面给你们看,哇靠,我他妈的太有才了!

推开房门,却没有大胡子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屋里的陈设虽说简单,但整洁有序,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木床,可供大胡子在上边随便翻滚,床的右上角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衣柜。

大胡子没有太多的思想包袱,他躺下在床上想着张仙那甜美的微笑,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

不知过得多久,床底下传来了“砰砰砰”的闷响声,而且还伴随着微微的颤抖。

大胡子被惊醒了,他从床上蹦哒而起,俯下身来侧耳细听,很明显,这声音是从地底下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心里一惊,莫非是下边的魔兽军团仍不死心,他们若是出来了,这些土拨鼠岂不遭殃?咱梁国的那些少爷兵哪里受的住他们的蹂躏!得快些告诉龙兄弟去。

出来到柴房门口,大胡子却被大院外边那清脆的琵琶声给吸引住了,好奇心驱使他推开了四合院的大门。

街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行走的土拨鼠,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闪烁着明亮的灯光,只有白天,没有黑夜,嗯,所以叫不夜城。

也没有谁刻意要在什么时间休息,只要是困了、累了,随时会睡上一觉,醒来后又重复同样的事情。

不夜城里到处都有屯粮,可以满足所有土拨鼠吃上几万年,没有谁为了生计而劳苦奔波,这是一座生活节奏很慢,十分悠闲的城市,是三界之中的另一片天堂。

也没有谁去关心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它们都知道,能进到城里的都是经过城墙上那道屏障筛选过的,不会是恶类,最起码不会害人。

城墙之外到处是游走的黑色骑士,出城定会被骑士抓去当奴隶,或者被他们抓去当劳工,总之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老实地呆在城里舒服。

来到这个异域之地,到处都是不一样的面孔,大胡子既感觉到新鲜又觉得好玩,他寻着声音走去。

转过两条巷子,一幢五颜六色的楼阁进入了大胡子的视野,那悠悠的琵琶声正是从楼阁里发出。

行人进出楼阁络绎不绝,走得再近些时,只见楼阁顶上写着几个金灿灿的大字“春花楼”。

“这是妓……院?”大胡子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喊出了声,“想不到这里也还有这么个鬼地方,不光是人有七情六欲,嘿嘿嘿……这些土拨鼠也有这方面的需要啊!”

思索间,已有两个涂着红唇的土拨鼠从春花楼里奔了出来,它们拽着大胡子的手,要将他往屋里拖。

其中一个土拨鼠嗲声嗲气地道:“哎呦,真是稀客啊,从哪里来的这么粗犷的男人,客官,随我们到屋里聊聊呗。”

另外一个土拨鼠也道:“我们两人伺候你,它喂葡萄我喂酒,保你三杯不上头,思绪在梦中游。”

大胡子心中暗喜,不如进去享受享受,洗去这一身的疲惫和晦气。

“请报上你们的妓……名?”大胡子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问道,“没有名没有姓的我……我害怕!”

“哎呦,大哥,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老手了,小女水月兰花。”

“小女粉红玫瑰。”

“一个兰花,一个玫瑰,好好好!”大胡子乐得不行了,露出了两颗大大的门牙,身上一抖一抖的,又在开始嘚瑟了。

水月兰花问道:“请问大哥如何称呼咧?”

大胡子脱口答道:“就叫我帅帅的猛哥吧,嗯,今夜没别的,纯属学术上的交流交流,如果陪我唱唱卡拉欧克,跳跳交际舞,那是最好不过了。”

“仅此而已吗,就没有更进一步?你就不想再快活快活?”

“不过呢,我们这也是要收钱的哦!”

大胡子领悟很快,他伸出五指笑道:“五十就五十,动作要老实,一百就一百,姿势随我摆……”

他说这话时,那物已经高高翘起,直指青天,他立马双腿紧夹,担心暴露了自己的丑态。

随着二位土拨鼠行得几步路,大胡子突然打起了退堂鼓,人与兽岂能乱……乱……来?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自己心有所属,让小老仙儿知道了,她不仅看不起我,关键是还要恨我,更要命的是她会把我赶走,不让我与她们混了,嗯,对的,我得时刻注意自己良好的形象才是,千万不能越过底线了……

想到这里,大胡子捂着肚子,叫嚷道:“不行了,不行了,你们先进去,我不知吃错了什么巴豆,得……得去拉一泡先。”说着,他挣脱了两位“大美女”,往东大街方向跑去了,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你要找茅坑是吗?可别随便大小便了!”

“我们店里有着呢,五星级的,马桶自带洗屁屁功能,包你满意!”

两位“大美女”追着大胡子跑出一段距离,见大胡子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二鼠垂头丧气地折返而回。

大胡子站定身子,望着热闹的街道,也望向了自己的茫茫前尘,他心头莫名其妙地涌上来一丝伤感,他在为接下来的路考虑,是要继续跟着龙兄弟他们走下去,还是另谋出路?

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如果继续走下去,那定是不受小老仙儿待见的了,如果另谋出路,又该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择,但必须得选择……

或许是自己的真心付出还没有真正打动小老仙儿吧?

大胡子站在十字路口处犹豫片刻,下定决心要和龙兄弟继续走下去。

龙兄弟是个干大事的人,用未来香港的话说那叫“大亨”“大老板”“大博士”,跟着他混不求别的,只要能体验这精彩的人生已经足矣!

对于和张仙的事情,大胡子觉得心情烦闷,他不想再去过多地考虑,对他来说太费神了,不如就在不夜城里到处逛逛,散散心,或许会碰到其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循着吵杂声,大胡子往最热闹的东大街走去,很快就穿过了这条“花街”。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他来到了赌街,放眼望去,怕是有几十个场子,里边鼠头攒动,有的在押注,有的在吆喝,有的在看热闹。

负责摇骰子的有的是瘦子,有的是胖子,有的扎着马尾辫,有的梳着中分头,他们均是同一个动作,往左、往右、往上、往下,最后定中。

当盖子打开时,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赚得盆满钵满,有的赔得倾家荡产。

大胡子看得流了一嘴的哈达子,心想,好久没碰这东西了,不如进去搓他两把,赢一点私房钱,为龙兄弟他们赚够路费,也好体现体现我在这团队里边的价值!

反正只是赌点零花钱,又不是嫖……妓,只要银两在手,小老仙定会眉开眼笑,说不定还会主动投怀送抱,夸我这方面行,从此在这个团队里咱就有了地位。

听着骰子相互撞击的莎莎声,大胡子心里痒得不行,他已是蠢蠢欲动,就差迈开坚实的步子了。

正好有两个肥鼠朝他走了过来……

其中一肥鼠弓着腰,讨好地笑道:“我最尊贵的客人,以您高贵的身份,不应该在外观望,而是到里边以骰同乐!”

另一肥鼠急忙接话道:“骰子是我们的亲妈,您是我们的亲爹,我们会找一个风水绝佳之地让您入座,只要您赢钱,我们会抽取一些油……”

“哈哈哈!”大胡子大笑几声,向二鼠竖起了大拇指,“真中听,没啥毛病,不过我连骰子他妈都不认识,对不起,我还没有结婚,也不是哪个的老爹,你们硬是要认我这个干爹,我也勉为其难,呵呵,还是那句对不起,对于赌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会啊。”

二位肥鼠的这副嘴脸,顿时让大胡子打消了进去搓两把的念头,才红着脸说了这违心的话。

赌桌上的他是一匹独来独往的狼,岂能任由别人摆布,岂能任由别人在头上拉屎拉尿,而且还是两只肥鼠,它们这一身膘肉定是抽头渔利换来的,两个捞偏门,不劳而获的家伙。

这是大胡子最看不起的,也是他最厌恶的。

自从进入军营以来,大胡子远离赌场多年,梁国在禁赌方面着实下了一些“绣花鞋”的功夫,也挽救了像大胡子之流的一些赌棍。

为了表示禁赌决心,大胡子曾经在众将士面前以剁掉心爱的小拇指指甲下毒誓,从此不再参与赌博。

大胡子啊大胡子,你难道连这些都忘了吗?

当然了,大胡子是不会忘记的,其实他打消赌两把的念头也是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两位肥鼠对大胡子冷眼相对,表示不满!

那个子矮些的胖竹鼠上下打量大胡子一番,冷笑道:“此人犹如乞丐,身上哪有什么银两,也不知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的?”

个子较高的胖鼠应和道:“是的,没钱就不要到这些地方来瞎逛了,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到前边的广场唱歌去吧,那里更适合你浑厚的嗓音!”

“你说的是真的?”大胡子凑上前来,“我能在那里开个演唱会不?”他满嘴的唾沫星子喷了两肥鼠一脸,激动的心情无法掩饰。

“你就等着去挨揍吧!”

那个子高的肥鼠正要说出这句话时,大胡子已迫不及待地向不夜城的广场奔了去。

没奔出几步,他转过身来,说道:“珍惜生命,远离黄赌,待会儿我为你们唱一首风雨无阻,为你们身上都消消毒。”

二位肥鼠哈哈大笑起来,认为此人就是脑子进水,十足的一个神经病,妥定定地挨广场一霸揍得鼻青脸肿的了。

所谓的广场一霸,也就是那一带的混球,此鼠身材健硕,长得与大胡子一般高大,它脾气火爆、头脑简单,遇事就喊打喊杀,手下还有十几个兄弟为它撑腰壮胆。

广场一霸伙同这十几个兄弟长期盘踞一方、为非作歹,不是到这个店铺吃霸王餐,就是到那个店面收取保护费,如有不从者便拳脚伺候,弄得广场方圆几里鸡犬不宁,各大店铺掌柜苦不堪言,同类送它外号“鼠霸天”。

不夜城广场上土拨鼠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货摊和商铺。

有卖包子的、卖米粉的、卖衣服的、卖珠宝的、卖小饰品的,总之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不怕你买不到,就怕你想不到。

在广场中央还有一个大舞台,那是整个不夜城终极享乐之地……

大胡子看得愣住了,他在广场边缘的草坪上站了良久,便哈哈笑出了声……

啧啧赞道:“这与香港的太古广场可是有得一比的了!嘿嘿,我喜欢,我喜欢!”

他向中央的大舞台看去,心里有了注意,他发誓,接下来他一定要将自己的才华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进入不夜城广场,大胡子就与鼠霸天遭遇了。

鼠霸天带着几个小混混在一珠宝店里收取保护费,那瘦小掌柜少给了几文钱,便被鼠霸天拳打脚踢一番,又被从店里给扔了出来。

“哎呦哎……”

瘦小掌柜与大胡子撞了个满怀。

大胡子乐了,笑道:“怎么,我这还没开演唱会,你就这么急着问我要签名了?哈哈,想必你一定是我的铁杆粉丝了,待会儿我唱歌,你伴舞,如何?”

瘦小掌柜捂着红肿的脸,哭道:“不……是,那几个恶霸出手好重,唉,这是什么世道啊,给了钱还挨打,不就是少给了几文嘛,我补上就是了,一言不合就开打,你快些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它不希望大胡子牵扯进此事来,那样它的店铺会惹来更多麻烦。

“什么?”大胡子双手叉着腰,一脸愤怒之色,“这么和谐的不夜城,还有黑……黑……社会!这是什么天理?”

“不……不是黑社会,就是几个恶霸而已。”瘦小掌柜听不懂大胡子的意思,“它们就在里……边,你还是快些走吧,不然你也会挨揍的,你还是走吧。”

“它们是混哪里的,是不是山鸡哥那伙人马?”

大胡子自信满满,他把自己当成了惩恶扬善、人见人爱、迷倒众生的浩楠哥,“这事我一定得管,而且管到底!”

矮小掌柜“嘘”了一声,低声道:“您说话小声些,它们人多,我怕你打不……”

“打不过也得打!”

大胡子打断了矮小掌柜的话,他向掌心吐去两口唾沫,挽起了袖子,“在战场上我从来没怕过谁,还怕这几个鸟鼠不成,让我将它们打得满地找牙,替你出出这口恶气,在我这砂锅大的拳头下,让它们体验什么叫王法!”

此话说得厚重有力,里边的鼠霸天也听见了,它心中一惊,是哪个毛贼前来闹事,看来是不想活了!

它带着身后那十几个小混混从店铺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当看到大胡子这副恶霸霸的模样时,鼠霸天心中一颤,这世上竟有这么粗犷的人,与樊城里的那些黑色骑士长得一模一样,怕是不好惹的主儿啊,嗯,一切得见机行事,我们兄弟够多,也没有必要这么怕他。

大胡子“哦”了一声,拱手正色道:“原来是肥鼠哥,失敬失敬!”

鼠霸天故作镇定,轻笑两声,问道:“怎么,你是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大胡子点着头,应道:“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人,你们是铁定的鼠辈之流,是不夜城里的死耗子,正因为有你们这样的死耗子,才坏了这一锅粥。”

“你……”

鼠霸天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冒然出手,“你猪头猪脑,看起来像头猪,快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不夜城不欢迎你!”

大胡子笑道:“猪猪猪,猪插上两株大蒜要充当什么?”

鼠霸天愣了片刻,这样有趣的问题它还是头一次遇到,它颇为好奇,反问道:“充……充当什么?”

“还能充当什么,大象呗,猪嘴上插着两颗大蒜不装相装什么!”

大胡子撅着嘴吹了吹唇上的胡子,双手叉腰嘚瑟起来,心想,此鼠就是个二货,就让我再考考它。

旁边一小混混低声道:“老大,这是损人的话。”

鼠霸天怒道:“要你多嘴,我知道。”它心想,此人肚子里还有点墨水,连骂人都不带脏字,唉,没文化真可怕。

大胡子嘿嘿笑道:“我再出一题考考你,如果你答不上来,就……”

“如果我答上来了如何?”鼠霸天抢着问道。

大胡子回道:“如果你答上来了,我就从你胯下钻过去,再叫你一声爷爷。”

“好好好!”鼠霸天笑得合不拢嘴,“如果我回答错误,我也甘愿受胯下之辱。”

“妙极妙极!”大胡子清了清嗓子,“这是一个脑筋转弯题,我且问你,田字有几个格?”

“有四个格。”鼠霸天想都不想便回道,“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用脚趾甲就可想出来,赶快到胯下来吧!”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错,大错特错,田字有五个格,中间四个小的,外边一个最大。”

“是这样……”

“说得没错……”

“这个问题很有迷惑性!”

“不留意就会出错!”

围观上来看热闹的那些土拨鼠纷纷点头,都认为大胡子说得在理儿,而且是十分在理儿。

“啊,又输了!”鼠霸天脸色大变,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如是遇到与它同类的土拨鼠,它早已挥出了拳头,打得对方找不着南北,打得对方跪地求饶。

不知为何,在大胡子面前,它却成了怂包蛋,是大胡子那粗野外表的威慑力还是自己理亏,只有它自己心里最清楚。

旁边一小混混出了主意,说道:“老大,岂能任由被他这样玩弄,我们兄弟够多,打他一个人不在话下。”

听了这话啊,鼠霸天身体里血液如滚水般沸腾,它心里已是蠢蠢欲动,恨不得将大胡子给活寡了,但看到大胡子那犀利如刀的眼神时,它保持了克……制……,嗯,先不忙动手。

它想,测此人果真是有些内涵的,怕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溜之大吉了事。

想到这里,它拱手道:“好汉,你与我英雄相惜,不如……”

大胡子“呸”了一声,呵斥道:“谁与你相惜,你胡作非为,算不上什么英雄,咱们更不是一路人,这胯下你是钻还是不钻?说话可要算数啊!否则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只听得咔咔声响起,那十几个小混混纷纷捏紧了拳头,全都拉开了打斗的架势。

只要鼠霸天一声令下,它们便会一拥而上,乱拳之中,不知大胡子能否招架得了?

见到对方要动真格的了,大胡子也有些心虚,他手心不自觉地捏起了一把冷汗,但既然话已出口,岂有收回的道理,他撅着嘴,也捏紧了砂锅大的双拳。

只要对方敢攻上来,他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矮小掌柜店面门口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氛围紧张得让人窒息。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矮小掌柜担心事情闹大,他扯了扯大胡子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想要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

由于紧张过度,竟将大胡子肚脐眼周围的一大块破布给扯了下来,十几道刀疤顺着肚脐眼周围向四周伸展,疤痕沟壑纵横、有深有浅,一看便知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鼠霸天眼前一亮,心中颤道:“此人不仅长的粗鲁,而且还不惧生死,他还会畏惧我们这点人吗?还好我保持了定力!”

大胡子看出了鼠霸天的心思,将整件衣服给扯了下来,自豪地笑道:“怎么,看不够吗,我全身都是他们的签名,不过这些人都被我给杀了,而且一个不留……”

在不夜城那明晃晃的灯火照耀下,大胡子上半身的伤疤展露无遗,看得鼠霸天和它的小混混们都傻了眼。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均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每一道伤疤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足够精彩,精彩得可歌可泣。

大胡子又哈哈笑道:“我裤裆下边还有,你们要不要看?”说着,他要去解那打了死结的裤头。

鼠霸天被大胡子憨厚直率的性格给妥妥地镇住了,它觉得此人太不要命了,而且是不要脸的不要命,犯不着与这种人较真,那样吃亏的只是自己……

它索性将所有铜板扔向了矮小掌柜,说道:“咱们遇到了一个不是人的人,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兄弟们快撤……”

话说间,它已向街的转角处跑去,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些。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见到领头的逃之夭夭了,那十几个小混混像丢了魂似的,全都跑不见了影儿。

这场“暴风雨”以这样的方式早早地收了场,使得大胡子始料未及。

他挺直了腰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惬意,成就感写满了长满胡子的脸上。

此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三界之中最有魅力、最有能力、最成功、最出彩的男人,哇靠,我他妈的不仅人长得帅,还他爹的这么有潜力,这么有魄力……

大胡子的下半身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老翘老翘了,他曾经也为这事烦恼,但此刻的他却觉得恰到好处。

“我的小弟弟啊,不要吵不要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吃个饱!”

从矮小掌柜的口中得知,那人就叫鼠霸天……

“什么,傻白甜?”大胡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掌柜,“它如果是傻白甜,那我就是高富帅了。”他说这话时,向右边吐去了一口很不屑的唾沫。

矮小掌柜不好意思地又重复道:“英雄,您听错了,它叫鼠霸天,老鼠的鼠,霸王的霸,天才的天……”

它表现出一脸的不情愿,已经预料到往后事情的糟糕,此人是帮了倒忙了,往后不仅鼻青脸肿,还有可能被打断腿,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关门大吉。

还未等矮小掌柜把话说完,大胡子已走远了,他向广场中央的舞台奔去,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前进而激情的步伐。

大胡子已看到了香港红馆演唱会那宏大的场景,他要为不夜城里的所有土拨鼠开一场个人演唱会,他要让夏宇龙充当他的配角,他要让小老仙儿在台下为他尖叫,甚至捧上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哦,买噶,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这才是他要的生活。

不夜城广场中央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有几个涂着红唇的女性土拨鼠在优美的舞曲中登了场。

它们舞动着臃肿而肥胖的身体,动作虽然很不协调,却也有些看头,这便是外行看热闹,台下的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但,对于像大胡子这么内行的人来说,他却有些作呕,他不屑地道:“待会儿就让你们体会体会什么叫专业!”

台上的乐队仍陶醉在这“妙曼”的舞步中,那几个拨动琴弦的大叔也无非是沉迷于红唇中罢了,台上它们眉来眼去,或许台下它们还有其他不堪入目的“小动作”……

这是大胡子的想法,可不是笔者的意思。

“这也能上得了台面?”大胡子实在看不过去,他越身而起,跳上舞台,将那几个“红唇”轰下了台。

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看着大胡子那又凹又深又圆的肚脐眼,它们随后保持了沉默,这人是要跳肚脐舞吗?

观众们那期待的眼神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即将展开疯狂表演的大胡子。

大胡子一脸的自信,他清了清嗓子,双脚尖点地,摆出了一个人鬼舞步动作,喊道:“音乐在哪里,音乐响起吧!”

他身后的乐队被他强大的气场深深折服,奏起了当下不夜城里最流行的伴奏曲《今夜去哪里寻爱》。

大胡子双目紧闭,听着轻快的节奏,很快便进入了在香港红馆开演唱会时的梦境状态,他右脚掌滴答滴答地点着地板,右手不自觉地向前方伸去,脸上的表情无比陶醉。

一红唇小妹向大胡子送来了大喇叭筒,他双目微睁,双唇微翘,向红唇小妹抛去一个飞吻,轻柔地说了声“谢谢!”

“哎呦,大叔,你干嘛这样子啊,这飞吻我承受不起!”

红唇小妹捂着脸羞答答地跑开了,突然脚下踩空,从舞台上摔了下去,台下观众如潮水般涌来,将“红唇”高高托起,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大胡子踩着轻快的节奏,迎着台下观众送来的阵阵热浪,高高举起喇叭筒唱了起来:“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今夜你能否归来,五百年来我一直寻你在人海,这里的花常开不败,你却一次次躲起来,你真坏你真坏,如一把刺刀将我的心狠狠地宰……”

此改编歌曲与此伴奏竟完美搭配。

台下的观众配合着大胡子的节奏,忽左忽右地摇摆了起来,他嗓音天生沙哑,听起来略带沧桑凄凉,让人听得声声入耳,而且很快就传遍了全城。

唱完这首歌曲,台下观众的欢呼声、尖叫声已响成了一片。

“原来歌还可以这么唱!”

“人长得粗矿,歌也这么带劲儿。”

“听不够、听不够……”

“再来一首吧!”

起初,大胡子在台上的表现还有些战战兢兢的,担心被可爱的观众们撵下台,但看到观众们反响如此强烈,原来自己是这么受欢迎,渐渐的,他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给我一杯壮……阳水,换我一夜不疲惫……”

“昨日你家发大水,你妈变成了老……乌龟……”

“呦呵,嗨咻嗨咻,亲亲抱抱,哦哦哦哦哦……”

大胡子又连续唱了几首带有颜色的歌曲,他边唱边跳,时而走出了芭蕾步,时而跨出了太空步,时而又跑到了舞台边缘与观众们击掌互动,时而又一脸深沉静静地听着伴奏。

总之,他玩转整个舞台,此刻的他是归来的王者,是宇宙的中心,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放眼望去,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土拨鼠,鼠头密密麻麻,让人应接不暇,台下的观众为他鼓掌、为他欢呼、为他尖叫、为他呐喊。

仍有土拨鼠从四面八方向舞台这边汇聚而来,舞台周边已是“万鼠空巷”,唯有此处鼠群爆满。

有这么多观众撑腰,大胡子越玩越起劲儿,他尽兴发挥,深情地唱道:“龙古镇的小老仙,她从头美到脚趾尖,但她有张冰冷的脸,脾气没有边,小鼻子还会翘上天……”

已经进入梦乡的张仙和蓝芯同时被大胡子那竭力嘶吼的声音给吵醒了。

蓝芯看着张仙一脸讶异地道:“姐姐,这是胡大哥的声音,他怎能这样唱呢?”

张仙哼了一声,气道:“此人就是个神经病,他的鼻子才翘上天,他全家的鼻子都翘上天,待会儿我非一剑宰了他不可……”

话说间,又传来了大胡子那沙哑浑厚的声音:“龙古镇的小老仙,她的一颦一笑都入心田,她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话你要用心听,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人,她一定好人有好报,终有一天能找到自己是相好……”

蓝芯抿嘴笑道:“姐姐,胡大哥怕是听到您说的话了,想不到他唱歌挺好听的嘛!”

张仙站起身来,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冷冷地道:“何时才能摆脱这个瘟神,上辈子我到底欠了他什么?”

“你欠我个拥抱,你还我个明朝,我用一生等你,你不来我不老,岁月花开早,情缘总迟到……”

大胡子接着张仙的话这样顺溜溜地唱了下去。

张仙呼出一口长气,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对于大胡子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她已是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了,她也不知能忍受此人到几时?

突然,她觉得自己是漂泊在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孤星,身世竟是这么的凄凉,境遇竟是这么的无助。

是啊!真正想得到的爱却又得不到,而那些不相干的人又使劲儿地来骚扰,她知道哥哥是爱她的,但这份爱也仅限于亲情,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也仅此而已了。

“姐姐,您放宽心便是……”

蓝芯拍了拍张仙的右肩,安慰起她来,“胡大哥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而已,咱别往心里去,何必为了他大费脑筋。”

张仙双眼含泪,凝视着蓝芯,心里升腾起无尽的妒忌和仇恨,她血液里的恶魔因子被唤醒了。

那不怀好意的阴笑声又在耳边响起:“快杀了她,杀了她就没有谁和你抢宇龙哥哥了,赶快动手啊,在这三界中,她是你最大的情敌,快杀了她……”

张仙两眼放射怒光,已不自觉地捏紧了剑柄。

只要她快速出剑,毫无防备的蓝芯定无招架之力,待利剑拔出,她这段痛苦的虐恋也将画上句号,再也没有谁与她争抢哥哥的爱。

突然,另一个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快住手,你这样做哥哥会很伤心的,你的包容心到哪里去了?要知道,你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啊。”

“快杀了她,她夺去了你的真爱。”

“不,不可以,你不能这么自私。”

“你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只有除去你的情敌,你才能得到真爱,否则你将无法自拔!”

“你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女人,你不可以那样做,那样会陷入罪恶的深渊,你一定要保持克制啊。”

“凭什么……凭什么蓝芯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哥哥的真爱,她与你容貌相当,凭什么,就凭她的心机,她可是心机最重的人,快杀了她!”

“不,我与蓝芯无冤无仇,而且她还是我未来的嫂子,我不可能伤害她,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别再逼我了,我求你了!”

张仙眉头紧锁,面色痛苦而忧郁,内心深处的恶念与善念正在发生激烈的争斗,二者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只要恶念稍微冒头,蓝芯定会殒命于张仙的利剑之下。

蓝芯看出了异样,关切地问道:“姐姐,您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伸出右掌抚摸了张仙的额头,只感觉身体有些微烫,怕是气急攻心所致,这胡大哥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哦……”

张仙杂乱无章的思绪被打断了,恶念被善念击退,消失在内心深处阴暗的角落里,她双目含泪,从悲惨凄凉的梦魇中渐渐地走了出来。

蓝芯又安慰道:“姐姐,把心放宽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张仙搂着蓝芯,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芯儿,今后少在我面前提此人,我岂能委身下嫁于他,姐姐的白马王子是盖世英雄,比起哥哥可要厉害多了!”

蓝芯安慰了张仙好久,才逐渐抚平了她内心溃败不堪的情绪,二人之间的友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夏宇龙也被大胡子那沧桑的歌声吸引,他再次来到窗前,向不夜城广场那方看去,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平时看着胡大哥吊儿郎当的样子,想不到他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爷爷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此话用在胡大哥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在不经意间,胡大哥总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惊喜。

在夏宇龙看来,大胡子憨厚直率,并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且还颇具正义感,多次拯救乾坤派于水火,是他们的恩人,更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想到这里,夏宇龙扶着窗沿却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胡大哥能多注意点形象,或许仙儿会改变对他的看法,他喜欢仙儿是不争的事实,但仙儿……

此时,也正处于张仙心中恶魔肆虐身体的当口上,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其他原因,夏宇龙竟感觉到无尽的凄婉悲凉,青岚那带泪的脸庞十分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眼前。

“岚儿……”

夏宇龙轻柔地喊出了声,他伸出双手时,那娇美的脸庞已淡出了视野。

他焦急地四下寻找,再也看不到青岚脸庞的踪影,通天眼中,他看到了北斗七星封印下那巨大的八卦图。

八卦图的中央,有两条巨龙在相互缠绕,一团团乳白色的雾气在巨龙身旁翻滚,巨龙身上的金色鳞片释放出万道光芒,将整座不夜城罩在了里边。

城墙外边的一团团魔瘴之气想涌入城内,被金光罩阻挡在了外边,整个不夜城在七星封印的庇护下安然无事。

夏宇龙又惊又奇,总算又能一睹这七星封印的真容了,而且每个地方的封印都各有特点,三界之大,不知有多少个七星封印,到底哪里才是它们的中心?

脚下正在微微颤抖……

夏宇龙知道,一定是这不夜城下边的魔兽军团弄出来的动静,魔兽军团对破七星封印是这么的执着,在魔心的驱使下,这些绿巨人竟是这样的可怕。

果然不出所料,这座城市已是腹背受敌,这平静繁华背后不知还隐藏着多少凶险,不知这座城市还能坚持多久?

如何才能阻止魔兽军团和矮人魔族对不夜城的破坏?如何才能在魔兽军团破坏七星封印之前又将他们彻底封印?

夏宇龙使出通天眼,再次向头顶上的北斗七星看去,他想从中窥视这其中的奥秘,找到拯救不夜城、拯救土拨鼠的法子。

“啊,怎会这样?保护便是毁灭?”

片刻间,夏宇龙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和后怕之中……

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表情异常凝重,望着灯火阑珊的不夜城,自言道:“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吗?”

万年树精是个瞌睡虫,他在床上倒头就睡,已完全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胡子越唱越起劲儿,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他已唱了几十首歌,他的声音越唱越沙哑,听起来却越来越有磁性。

“悬崖上的爱,谁会敢去采,还是愿意接受这最痛的意外……”

在唱这首《冰雨》歌曲的时候,想到自己艰难的求爱过程,大胡子的情绪低落到了谷底,粗野汉子飙起了泪水,小老仙啊小老仙儿,你就是一把刺刀,将我心里狠狠地宰……

下边的有些观众竟比他还要激动,甚至有的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这位天王巨星唱的歌怎那么贴合它们的实际,唱出了情路的艰辛与不易,更唱出了众多单身汉的心声与无奈。

为了尽快改变这忧郁沉闷的氛围,大胡子与台下的观众来了一个小小的互动……

“下边的观众,你们还好吗……”

话音刚落,台下便“呼啦啦”一片,尖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我想听听这边的掌声……”

话音未落,噼里啪啦的掌声从左边响到了右边,又从右边响到了左边。

“我想叫一个粉丝上来……”

话说间,小东西已从鼠群里窜出,蹬着腿吃力地从台下爬到了台上,它向观众们挥手,担心没有人发现它似的。

它来到大胡子身旁,接过大胡子手中的大喇叭筒,向观众喊话道:“这是我胡大哥,他就住在我们家,我是他的铁杆粉丝。”

“我们不信,你是胡说的吧!”

“这人类的精英,也能与你又矮又挫的小东西同流合污吗?”

“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是要遭雷劈的。”

“这年头吹牛不上税,它爱咋说就咋说呗。”

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你一句我一言地说开了,没有一个人土拨鼠相信小东西说的话。

小东西算是尴尬到了家,它转头无奈地看着大胡子,只等他救场。

大胡子却也不与它计较,他接过大喇叭筒,以说唱的方式回应观众道:“哎呀呀,哎呀呀,说得没错,真没错,我就住它家,东北话叫那旮瘩,四川话叫山咔咔,广西话叫那块啊,地窖巨大又宽敞,灯光温馨又明亮,饭菜可口酒肉香,它的妈妈像老板娘,说起话来似蜜糖……”

台下的观众又是一片欢呼。

小东西也赚足了面子,它高兴极了,搂着大胡子亲了又亲,歉意道,胡大哥,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啊,过后我还得向你拜师学艺呢。

见到小东西说得这么诚恳,大胡子心中释然了,他哈哈笑道,哪里的话,我们在你家白吃白住,挺不好意思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你和我混,我定把你捧成这不夜城里最耀眼的明星。

得到了大胡子的这句话,小东西赖在台上不走了,它忽左忽右地向台下的观众挥手示意,还把自己真当成了大明星。

大胡子心中很是不爽,这家伙还未被扶上墙就想来蹭热度了,你以为你是那个波还是那个菲,又或是那个凤?

此鼠厚颜无耻,今后定当成为娱乐圈的败类……

大胡子又气又急,却又不好将小东西撵下台,如是那样,太有损天王巨星的风度和形象了,决不能逞一时之快而毁掉一世英名,不仅要承受舆论的压力,淹死在唾沫星子里,更可怕的是今后将无戏可拍,无路可走,沦为路人甲。

就在大胡子左右为难之际,台下的观众为他发话了……

有的嚷道:“小东西,你给老子滚下来,别打扰我们听歌的时间!”

也有的喊道:“有本事你也唱两首给我们听听。”

还有的道:“别站着茅坑不拉屎,爱到哪凉快到哪凉快去!”

台下的观众沸腾了……

小东西顶着唾沫星子,灰溜溜地从台上下来,回到了原位,不过它心里依旧高兴得不行,它似乎已看到了未来不可估量的星途。

轻快的伴奏声再次响起,大胡子尽兴发挥,又连续唱了他改编的几首歌曲《针眼》《活得好累》《到我床上吹吹风》《看着自己就上火》《欠揍》……

“少林功夫好耶,真的好,少林功夫带劲儿,真不错,你有金刚腿,我有铁头功……”

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中,大胡子又唱起了这首在香港十分流行的歌曲《少林功夫好》,他边唱边跳,舞蹈中融入了两大功夫,剪刀腿和无影脚,唱到高潮时,他“嗷嗷嗷”地咆哮起来。

斜眼瞟去,只见鼠霸天也在台下,而且还是在最前排。

大胡子心里一惊,“星爷”转身时被瓶子砸中额头的场景即刻浮现在了他眼前,不好,此鼠怕是来砸场子的吧?

定睛正看时,只见鼠霸天正挥舞着双手与观众们一起嗨,完全没有黑老大的架子,它竟也变成了大胡子的粉丝儿。

大胡子变得更加放肆起来,他想,不如就逗逗这位不可一世的鼠霸天,也提升提升自己在这座不夜城的地位。

“初识鼠霸天,以为它是傻白甜,它头上顶不到青天,裆下却经常冒烟,它以为自己是神仙,从头帅到脚趾尖,却长期患有甲沟炎,我可爱的鼠霸天,你又憨又颠……”

台下的鼠霸天听得很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一旁的小混混嚷道:“老大,他唱的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啊,此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

又一小混混应和道:“是啊,前边就算咱没有理,这回可不能让他欺到咱头上了。”

鼠霸天越听越气愤,他一跃而起,跳到了舞台上,还未等大胡子反应过来,它已将紧捏的拳头挥出。

“啪”的一声,拳头打在了大胡子的脸上。

鼠霸天喝道:“死胖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主角了是吗,今天我让你变成小喽啰。”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随后又变得静默无声起来,它们都害怕遭致鼠霸天的报复。

此拳打在大胡子身上就像挠痒痒,既不疼也不痛,伤害不大,但侮辱性就别提有多强了,而且是面对全城的观众。

接下来,怕是这股“拳头风”很快就会席卷全城了,受拳者将受到嘲笑,面对舆论巨大的压力,抬不起头做人。

这拳来得太突然,大胡子当场就懵了圈,这“流氓鼠”胆大包天,竟敢动手打老子,最讨厌别人打脸了,本来脸就长得不咋地,被它这么一打,还怎么见人?

大伙儿都知道,大胡子说的此脸非彼脸……

不过怎么说大胡子也是混过几年社会的,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得想办法挽回这丢失的颜面。

愤怒的大胡子看着鼠霸天哈哈笑道:“好兄弟,你为何就这么猴急,我还没开口,你却不请自来了。”

鼠霸天双手怀抱,轻声笑道:“谁是你兄弟,你歌唱得不赖,但你太自以为是,我鼠霸天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调侃了,就算是有甲沟炎,那也是长在我的身上,关你何事?”

大胡子向鼠霸天的右脚趾斜眼瞟去,只见它的脚趾尖又红又肿……

他哈哈笑道:“我只是无意中唱唱,想不到你还真有,发作起来走路怕是一瘸一拐的吧,而且还有脚气!我认识一个朋友,我叫她开点药给你,包你药到病除。”

台下的一小混混嚷道:“老大,别与他磨叽了,他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又有几个小混混喊道:“我们的老大最威武,我们的老大最威武,它打起架来不含糊!”

听了这话,鼠霸天若是再不动手,它颜面将往何处放,它抡起拳头朝大胡子“嗖嗖”地打了过来。

大胡子左右避闪,抓住便当往鼠霸天胸口上的衣服扯去,同时喊道,我让你变赖蛤蟆。

鼠霸天向前踉跄几步,哎呦一声,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台下有观众喊道:“第一回合,咱们的猛爷胜。”

在这里得补充一句,在演唱会开始前,大胡子已将自己定义为未来香港最具有实力的翻唱歌手“仓德猛”,音译“唱得猛”的意思,人送小外号“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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