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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既涉名与利,便惹是与非
今天上午的半天,马骥便未再出门,留在家中陪着母亲说些闲话,又重点交代了自己打算传授若梅和若雪武功。
吃过午饭后,他向母亲告了辞,又叮嘱若梅和若雪姐妹用心练习奠基功夫,便携带了母亲亲手收拾的一包换洗衣物出门,先到西湖边坐船行了一段水路,弃舟登岸后又步行一段距离,日落前到了位于西湖南岸、凤凰山以北的万松岭下。
万松岭上原有一座“报恩寺”,后来毁于大唐末年的战乱。
在此之前,这方世界的历史倒是与马骥前两世的世界大致相同,但在大唐之后却转了个方向。
在这方世界,那位“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黄巢攻入长安后并没有骄横失态,依然稳扎稳打地剿灭了大唐的残余势力,一统天下开创大齐三百年天下。
大齐末年,又是一次重现天下烽烟举,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杭州地界一个名为李赓的少年为生计所迫,邀了十几个自幼相识的伙伴干起了贩卖私盐的杀头买卖,并迅速依靠仿若天授的非凡胆识与头脑,赚到了起家立业的第一桶金。
他眼见得群雄蜂起争鼎逐鹿,纠集千八百人占据一城一县便称孤道寡者层出不穷,自然而然生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野望。
于是他以贩私盐所得的财帛招揽义兵三百,竖起大旗自号“奉义将军”,宣布加入争霸天下的游戏。
因世间有武功道法的存在,故此一方势力的强弱除了受土地、人口、兵力、财富等因素影响外,高端战力亦是不可或缺甚至是足以决定胜负存亡的决定因素。
偏偏李赓不仅是天生的政治军事大家,同时还是天生的武道奇才,竟凭借早年一点浅薄的武学基础自创了一路被后人称为“武帝龙拳”的绝世武功,进而拳镇九州威加海内。
马骥自山脚沿一条漫长石阶疾步而上,一路穿过“万松门”,绕过“孔圣殿”与“明道堂”,到了后面上舍生专属的寝室。
当初太祖武皇帝李赓虽以武功平定乱世,即位后却格外重视文教,几次传旨令天下广建书院,为国家培育英才。
一旦升为上舍生,所享受的师资、食宿等待遇都远胜于外舍生乃至上舍生,不仅学杂费用全免,更可以接受山长杜衡的亲自教导,甚至有机会享受杜衡在官场的人脉荫庇。
普天下的枭雄豪杰虽众,却纷纷在李赓的拳势兵锋下或灰飞烟灭,或俯首称臣。
前后十四年光景,李赓不仅以南征北混一区宇,还成就武道一品,权势武功俱登至尊而制六合。
李赓国号为“虞”,定北平为都城,改称“顺天”,在位七十二年后,于百岁高龄无疾而终。
这座书院占地超过百亩,主体建筑布局沿用官学“左庙右学”的形制:左边近山处为“孔圣殿”,即原“报恩寺”所在,为崇礼祭祀之所;右侧平坦处为“明道堂”,为传道授业之所。
这便不得不说,即使是书院这等所在,也免不了人情世故的渗透,如韩骐这等“学渣”,却能和马骥这“学霸”一路同行步步高升,稳稳占据一个上舍生名额,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万松书院”效法了国子监的“三舍升补法”,分出“外舍”“内舍”“上舍”三类班级,初入书院的新生皆分在外舍,学业优异者升入内舍,经多次考核证明有参加解试、考取举人功名潜力者再升入上舍。
马骥四年前进入“万松书院”,经过入学考核后跳过外舍直入内舍,第一年由内舍升上舍,第二年连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关考取秀才功名,算是一步一个台阶,走的甚是稳重踏实。
如今书院有学子三百余。外舍生二百余,分入五个学舍;内舍生八十余,分入三個学舍;上舍生十八人,归入同一学舍。
不过如今的“明道堂”与“孔圣殿”一般不轻易开放,平日的教学都在另外开辟的学舍进行。
时至今日,大虞国祚已绵延三百年,中间虽也有过几次动荡,国势不复极盛之势,却仍是四夷宾服的天朝上国。
新君即位后,为其上庙号“太祖”,谥号“武”。
但民间流传更广的一种说法,是这位武功超凡入圣的帝王已打破天人之限,飞升至传说中的仙界,永获不朽长生。
杭州府作为本朝龙兴之地,受重视的程度仅次于京师。经太祖亲自过问之后,才决定在“报恩寺”原址建一座“万松书院”。
上舍生寝室规定的是两人一间,与马骥同室的自然是交情最好的韩骐。
马骥在寝室安置带回来的东西时,见到韩骐的床榻和其他物品都保持离开时的样子,便知道其还没有回来。
他摇头失笑,暗忖莫非自己先前的那句无心之言竟然应验,这小子逛青楼的事情当真被他那位素来严苛的老子知道,然后被打断了双腿?
正在心中胡乱猜疑时,饭堂那边宣布开饭的云牌声响了起来。
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马骥的饭量也同步增长,所以他在吃饭这件事情上向来积极,当即放下这件事,急忙忙取了餐具飞速赶去。
到了饭堂时,马骥见里面人已经不少。
不经意地游目四顾之下,他又发现一桩古怪之处,似乎有不少人有意无意地偷看自己,目光中的神情各不相同,有的是钦佩,有的是艳羡,又有的却是嫉恨。
马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万松书院”最重礼法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正是其中一项,此刻也无法找人打听消息,只能自顾自走到摆着几个大号木桶和木盆的桌子前,依次盛出里面的米饭和菜肴,填满了自己明显比旁人大出几号的餐盒。
要说“万松书院”的伙食当真不错,米饭是上等白米,菜肴是一荤一素一汤,虽然大锅饭的味道不可能太好,却已远远超出寻常人家的生活水准。
他端着餐具到了一张空桌子旁坐下开始用饭。
在人前终究不能和家中一样自在,总要讲究点风采气度。
因此,马骥虽吃得一点不慢,但一双筷子耍得上下翻飞,不断将饭菜送入口中,却又丝毫不给人粗鲁不文之感,反而带着点说不出的优雅潇洒。
在速度的加持下,尽管他开始吃饭最晚,又比旁人多吃了一倍以上的饭菜,却依旧和大多数人一起吃完,收拾了餐具随人流出门。
出了饭堂之后,一个十八九岁年纪、锦衣绣服的青年忽地转回身来,向着走在后面的马骥拱了拱手道:“龙媒你这一次青云在望,我等要提前向你道喜了!”
这青年唤作沈聪,是仁和县知县程谟内侄,与马骥同列十八上舍生之一,也是马骥扬名前在杭州城中最负盛名的才子。
平心而论,这人的才学确实是有的,但心胸不免有些狭窄。
自从马骥进入“万松书院”后,他便将之视为最大的威胁,明里暗里几次设计想让马骥出丑堕其声名,却都被马骥设法化解。
仁和县与钱塘县同在杭州城内,虽说沈聪那位当仁和县知县的姑父还管不到钱塘县,但马骥总不免有几分顾忌,所以暂时只采取守势。
但马骥心中自有底线,若有朝一日这位沈公子越过这条底线,他也不是没有断其爪牙的勇气和手段。
此刻马骥见这老对头笑容和煦,心中登时生出几分警惕,面上却同样是一片骀荡春风:“敏之兄何出此言?小弟实在有些费解。”
沈聪也不管马骥是当真不知还是装模作样,依旧做出亲切笑容道:
“龙媒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昨夜你那一首《西湖偶题》经韩玉堂之口在‘邀月楼’传唱开来,竟有幸被微服访查民情的新任学政顾大人听到。恰好他准备在三日后于钱塘江畔的‘望江楼’邀见杭州府各书院的山长,又准许各位山长带两名弟子出席。因为这件事,顾大人已点名让你和玉堂赴会。如此机遇,难道不是可喜可贺?”
马骥这才知道韩骐那家伙逛青楼居然还能弄出如此事情,当真是傻人有傻福。
除了韩骐这吊车尾的存在,如今马骥和沈聪等十七名上舍生都已考取秀才功名,都准备参加今年的秋天的乡试考取举人功名,若能提前入了执掌一省文教的学政大人法眼,其中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此刻马骥在在明白事情缘由的同时,也隐约猜到沈聪主动找自己说话的目的,当即做出惊喜之色拱手道:“竟有此事,小弟事前确实丝毫不知。前日返家途中,玉堂用一味‘宋嫂鱼羹’从我这里换了那首《西湖偶题》,本意是拿去博美人一笑,却不想会有此收获。”
沈聪闻言,心中连连暗骂“狗屎运”,面上却换了一副诚恳之色:“这固然是一件天大好事,却也有一点不妥。龙媒也知玉堂兄虽是位赤诚君子,在学业上却稍稍落后诸位同窗。若是在学政大人面前进退失据,丢得可是咱们‘万松书院’的颜面。依小弟拙见,咱们大家不如一起向山长进言,另择一位品学兼优者与龙媒一起随山长赴宴,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已提高了音量,不理马骥而征询周围众人的意见。
众人先安静了片刻,彼此眼神交流,脸上神色变幻,不知哪一个略有含糊地道:“如此……倒也并非不可,毕竟个人得失是小,书院荣辱为大。”
此言一出,登时引得大家纷纷出言附和:
“是极是极,韩玉堂去了也是出丑,倒不如让机会给旁人。”
“只看他至今尚未返回书院,便知他无心学业,有何资格蒙学政大人青睐?”
“韩家钱财人脉俱全,既能进得书院,便不用担心解试,原也用不着……”
眼见得众人越说声音越大,神情也越来越兴奋,沈聪暗叫一声“大势在我!”随即再次向马骥郑重拱手,神情也愈发诚恳:“龙媒既为事主,便请将我等心声转告山主,我等皆在此静候龙媒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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