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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道法,却能比拟结丹大境的神通,还冲到了山海界百强神通古碑之上。
这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一尊尊元婴闻讯而来,齐聚于这一座古碑面前,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此事传到了绝这里时,换来了他良久的沉默。
“一剑道法。”
“有点像吾东域一位故人。”
对此。
他面前在饮茶的昔日旧部,却在哑然失笑。
“帝君。”
“东域自大玄天朝陨落,就再无出彩的人和势力了,如此妖孽唯有中域才能诞生出来啊。”
“吾已派人去查了!此人,有此天赋,就该入咱们天宫!山海界最强的仙道势力!”
绝一阵摇头,不再言语。
……
……
此时,东域巨擘们,还不清楚这一剑震动了中域,但他们还是能清楚的察觉到这一剑的可怕!
“但我玄天宗的白衣道子,不,白衣真人,可是一尊真丹!虽是初境,但掠杀虚丹后境仍旧是易如反掌!”
“这九命天骄,再强也不过筑基,面都不敢现,如何能是对手?”
有玄天宗结丹大修,话音轻狂。
对此。
在场无一人反驳。
世间,也有筑基斩结丹的可怖骄子代代出现过,但无一例外,斩的都是假丹、虚丹。
还从不曾有人越境斩过真丹巨擘!
九命天骄,再惊才艳艳,也绝无可能,毕竟能够成就真丹者,哪一个在筑基不是同样的惊才艳艳?
于此之际。
有璀璨的光辉爆发。
一剑道法!与真丹巨擘在皇城上空,大齐龙运之中碰撞,翻云倒海,威视赫然到小半个东域都能够看到。
有风雪飘然而来,有飘然而落。
很快。
这一剑散尽。
战斗也结束了!
“赢了!”
有玄天宗巨擘,迫不及待的欢呼。
只是。
下一瞬。
他看清楚了场面上的一切,猛然愣住了。
只见,在这风雪当中,江白衣这一尊新晋的真丹真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胸膛之上,浮现出了血色剑痕。
这一剑,不仅斩在了他的身上,亦斩在了他千锤百炼的真丹之上,彻底斩碎了他所有的骄傲。
他败了!
堂堂真丹,竟然败于了筑基圆满的一剑道法之下。
可以说。
如果他的真丹,并非最顶级的真丹品质,恐怕早就在这一剑道法之下,连同他一起,灰飞烟灭了。
“怎么会?!”
“不!”
“这不可能!古往今来,从来没有骄子,能够以筑基斩真丹!从来都没有……”
场面在这一刻沸腾。
他们见证了历史!而在今日,九命天骄,有多光彩夺目,白衣真人,还有玄天宗就有多么狼狈。
以真丹巨擘的仙道境界,强压一个筑基骄子,最后却还是战败了,今日过后,九命天骄将踩着玄天宗,名扬东域!
天下第一筑基,实至名归!哪怕是其他四域,最强的中都,也绝无可能有骄子能够撼动九命天骄的地位。
“找!”
“将九命天骄找出来!”
“吼!”
暗藏皇城的真丹魔子,再也按捺不住了,呼啸而出,去先前一剑道法斩出的地方去探寻。
可惜。
一无所获!
那一处皇城街道,早就已经是空荡无人。
他们很难想象。
在今夜,挥斩出一剑,将整个东域都给搅弄的不得安宁的九命天骄,从始至终,就连脸都没有露过面。
“可恶!”
第一魔子,玄阴子,恶狠狠的叫骂着。
此时。
还有无以伦比的恐惧,在他心中滋生。
如此强大的筑基,底蕴该何等雄厚,等到九命天骄踏出那一步后,必是金丹无疑了。
或许。
还是最顶级的金丹!
那时,就该九命天骄来猎杀他们这些极境天的真丹魔子了。
“心中无事,醉饮美酒,多是一件美事。”
拎着一壶新打的老酒,苏辰在风雪夜色中,离开了皇城,一头扎倒在草庐里呼呼大睡。
或许。
对他人来说。
人生短短百十年,每一天都格外珍贵,容不得半点浪费,但他却不同,他有太多时间可以消磨了。
月下。
青牛啃食着草料,散发着宝光,幽幽注视着苏辰。
它不是什么青牛,它是魂虚子留下的一具妖魔法身,也是掌中仙阁,曾是炼器宗师的器灵。
今日是筑基,明日是金丹,未来甚至能是元婴!就连化神,或许都不是不可能……
它还怎么熬死对方。
哪怕器灵,也不是长寿不死的錒。
青牛默不作声,只是一双牛眼,满是无奈,仿佛感觉怎么都没有逃出生天的那一日了。
皇都。
一.夜过去。
风雪落尽。
江白衣,有些失魂落魄,一早便领着玄天宗的人马离开了。
昨日,本该是他意气风发的大日子,踏真丹,名传东域,世人传颂,以最小年龄跻身于十大真人之列。
可惜。
多了个九命天骄,一切都不同了。
他反倒成了对方的踏脚石!
名传东域,天下震动,世人传颂的成了九命天骄,他仿佛是那不自量力的配角。
“宗主,我错了吗?”
江白衣,道心都有些不稳,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身旁真丹圆满,威临东域百余年的玄天宗主。
“唉!”
玄天宗主,并未说话。
十大真人,条件苛刻,唯有百岁内,潜力无穷,战力出众,且为真丹者,方可角逐入其列。
江白衣,不过三十四,便成就顶级真丹,放眼千年,也是排名前三的骄子,搅弄风云的人物。
可惜。
出了一尊前所未有的九命天骄,天下第一筑基境,未来的顶级金丹,压下了江白衣所有的光芒。
“既生瑜何生亮。”
“你无错,可惜,跟他生在了一个时代。”
玄天宗主在叹息。
天启五年。
十大真人榜更新,玄天宗死去了三尊真人,于是增添了三位。
九命天骄,第八位!
江白衣,第九位。
还有一位日月道宗,某位隐世巨擘的秘传弟子,亦是年纪轻轻,以天道筑基,成就的顶级真丹大境,居于第十位。
随后,一切风平浪静,五大宗亦在休养生息,只是一直在派遣使者,暗中支持三大王朝对大齐天朝展开攻打!
“战事又起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仗啊。”
少年骑着青牛,长吁短叹,来给苏辰送酒了。
他的父亲被征召成民夫,去往前线,押运物资军粮去了,连带着酒铺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自打天启帝横空出世,开启了王朝聚运之路,让没有灵根的凡人亦能修仙,上千国度就只剩下大齐天朝,大秦,大明,大元,三大王朝!
三大王朝,只是运用古法,在王朝聚运!唯有大齐天朝才是正统,真正天朝的传承者。
五大宗,做梦都想除掉大齐天朝!
三大王朝围攻之下,哪怕有结丹巨擘支撑,整个大齐仍岌岌可危,短短一月就沦陷十座城池了。
“会好的。”
“等到天启帝重张乾坤时,五大宗,不过土崩瓦狗罢了。”
苏辰沉默良久,头一次没有赊账酒钱,在药田里一阵翻造,挖出一枚如白玉般的果实,扔给了少年。
“算是抵扣酒钱了。”
苏辰在说。
“你啊你!”
“真不像是个有本事的人。”
“明明一天到晚,在草庐里睡觉,可偏偏在说自己在种灵药。”
“伱要真有本事,怕早就被朝廷请去,受封官职,享受王朝气运的供奉了……”
少年哑然失笑,虽然他不信对方成天吹嘘的鬼话,但也没有推迟,随手将灵药塞入怀中。
青牛将少年送下了山,又折返了回来,似乎不解为什么将这般珍贵的灵药送给一个凡人少年。
这一枚灵药,可缔造出一尊先天大境了!
如有灵根。
怕是练气登顶,亦有希望。
灵药之珍贵,甚至就如同筑基丹!哪怕年份寻常,五大宗都会疯狂来争抢。
“天下要乱了。”
“空,你这皇帝专业户,也不会来指点指点自己儿子的屠龙术吗?”
天启废帝,自从那一场宫变,被逼禅让,交出皇位以后,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出现过了。
皇城有流言纷飞,说他已经死了,没了金丹的庇佑,被结丹巨擘们联手给害了。
还有人说。
他自觉,并非五大宗,还有三大王朝的对手,早就假死逃之夭夭,不在皇宫了。
唯有苏辰知道。
雪一直都在。
就在他的那一座藏书武阁里屹立着。
或许。
他在苦修。
又或者,他在等人。
苏辰也不清楚,雪在做什么。
“以后。”
“怕是喝不到他送来的美酒了。”
“少年叫什么来着?”
苏辰饮下这少年家里独有的青苍酒,不同于白儒酒的甘甜,这酒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清香,并不醉人,但人自醉。
又过去了好些天。
冰雪消融。
这一天夜里,少年没有让青牛来接,独自一人,背负一坛又一坛的老酒,来回往返,靴子都将脚掌磨得鲜血淋漓。
良久。
一百三十七坛老酒,堆放在了苏辰的草庐门前,他三叩九拜。
他的眼中,有仇恨的怒火。
前线崩溃!
再丢十座大城!战线朝内沦陷三十里,战火燃烧大齐境内,三大王朝联军,每夺一城,便屠尽里面的大齐子民。
他的父亲,死了。
“黑莲先生,原来您竟真的是有本事的人,种植的竟也真是灵药,亏我还以为您只是个喜欢赖账的酒疯子。”
“谢谢您赐的药,但我没办法再给您送酒了……”
“我叫青苍,这酒就这么多了。”
“您保重!”
少年走了,远赴边塞,踏上了他的复仇之路,或许他会成为脚踏万千枯骨的将军,或许他会成为将军脚下万千枯骨中的一员。
恩怨情仇,杀来杀去,掌中天地千百年来,山海大界十万年来,向来都是如此,永不停歇。
嘎吱。
草庐的门开了。
苏辰不想醉的时候,就不会醉,他驻足看向了远去的少年,恍惚间,想起了他的父亲,那个憨厚中带点精明的中年掌柜。
那时,他以虚无魔鲸的姿态,重回东域,撞见了为采药,跌下山崖的对方,随手将对方救下。
对方跪地发誓,不会暴露自己妖魔大修的身份。
苏辰哑然失笑。
于是。
就在青山结庐而居,也想看一看,这憨厚精明的中年掌柜何时将他出卖。
毕竟就连他亲手救下,也信任的雪,大齐的天启帝,都能将他九命天骄的身份透漏给诸葛墨。
结果。
这一等就是现在,等到了对方死去。
对方做到了,连最亲近的儿子,这些年来,也一句话都没有透漏!遭受强征,成为民夫,都没有以此来寻他。
“我是不是该帮他一下。”
苏辰扭头看向了在吃草的青牛,青牛色变,连忙低下头用力吃草,唯恐苏辰将它派去前线战场。
听说,练气在那里都是炮灰,筑基都很难活着回来,它还是在这里等着熬死苏辰吧。
“那就帮帮他吧。”
恍惚。
苏辰想起了很多人。
于是,他伸出了手。
刹那。
风云色变。
大齐皇都之上,盘旋的气运金龙,猛然惊醒,惊恐的朝着四下张望,然后就被硬生生折断一角,投入了远去的少年青苍身上。
轰!
这一刻,原本平庸,即将奔赴战场,死气环绕的少年,多了一抹命中注定的贵气。
剩下的,他能走到何等程度,就与苏辰无关了。
在这一.夜,百官自睡梦惊醒,就连那一位结丹巨擘们手中傀儡的皇帝,也是楞楞的抬头望天,隐约感觉国运好似被夺走了一块。
藏书武阁,在这修身养性的天启废帝,自修炼中醒来,良久,幽幽一声叹息。
“原来,他一直都在。”
“剑师。”
“他也有吾大齐皇血吗?为何能瓜分天朝国运,就算他坐在帝位上,也不该能做到这一步吧。”
雪看向了身旁的虚影,白发黑眸,昔年大玄天朝的主宰,剑天尊留下的真灵。
这一问,将这一尊万年前的天朝主宰,也给问沉默了。
他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正常来说。
大齐天朝继承大玄衣钵,唯有初代主宰,也就是雪,才能够瓜分国运,看到国运,接任的其余皇帝,最多也就只能册封官职,分发王朝气运,助长修炼的权柄罢了。
眼前,却是有了一个异数。
“看不透!”
“也看不懂。”
“他有些邪门,既然有了间隙,就敬而远之,装作看不到吧。”
剑天尊叹息,他也感觉邪门,想问为什么。
时间冉冉。
两年过去。
又是一年冬雪落。
大齐天朝的战线,一溃再溃,子民死伤惨重。
原本掠夺了燕赵韩魏四大王朝,获得的巨大国土,在三大王朝的围攻下,丢了大半。
原本归附过来的草莽小国,亦是纷纷独立而出,甚至还有大齐黄城的册封权贵,举家出逃,投奔另外两大王朝。
一时间,国运折损眼中,曾经打响王朝聚运第一枪,天朝正统,风光无限,反抗五大宗的大齐天朝,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甚至,就连打上皇城,沦陷灭国,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夜。
大齐有信使出皇城,划分三路,快马加鞭,赶赴三大王朝,谈议和条件,途径青山而过。
“天启帝,你还不出手吗?”
苏辰在远眺藏书武阁里的那一尊寿火。
也就是今夜。
那一尊寿火,泛起了剧烈波澜,与此同时,夜色中,七尊真丹魔子,潜伏多年,寻不到九命天骄,亦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他们准备走了!
临走前。
准备弄个大动静出来。
就比如说。
杀了天启帝,屠了大齐皇城,废了大玄天朝的衣钵传承。
毕竟。
万年前,让他们极境天泯灭,大玄天朝可是其中的主力!甚至,就是大玄天朝干的。
轰!
这一.夜,七尊魔子,骇然色变,疯一样的掏出皇宫,只因有仪式成型,国运之龙,俯冲而下,朝着藏书武阁而来。
也就是此时。
有璀璨金丹,如同大日,盘踞龙虎虚影,虎啸龙吟,传遍天下,在这一刻千锤百炼而出。
这一日,金色霞光七万里,这一枚金丹如太阳,遮蔽皎月光辉,将夜幕驱逐,仿佛白昼降临,映照大齐疆土,甚至三大王朝的疆土。
自诸葛墨后,大齐天朝,又有金丹诞生了。
他叫雪!
“大齐天启帝!”
“龙虎金丹!”
“这么可能?!”
七尊真丹魔子,没有犹豫,转身就逃,哪怕最强的第一魔子,真丹圆满,走到了结丹的尽头,都不敢停留半步,唯恐这半步,就将性命留在来这里。
他们想要搞一个大动静出来,殊不知,天启帝雪沉寂三年,亦是如此的想法。
至于,大动静是什么?
极境天真丹魔子的人头,或许就很合适。
“结丹分三种,虚丹,真丹,金丹,而金丹又分金丹,龙虎金丹,紫金丹!”
“再熬熬,或许能熬出紫金丹,又或许熬不出来。”
“但时不我待,也足够了!”
这一日,东域震动,五宗惊惧,三大王朝颤抖,甚至就连皇城都一片哗然,昔日叛乱的文武百官,惶恐的跪倒了一地。
金丹!
大齐天朝,竟然又有了金丹!
还是天启废帝!
青山,有雪落,苏辰温茶煮酒,静静看着这一幕,拂去了身上衣袍之雪,坐看风起云涌,王朝变化。
“这酒淡了。”
苏辰摇头,饮下杯中酒,继续回草庐中,呼呼大睡,就仿佛这王朝的兴衰还不如他杯中酒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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