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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坐照自观。
只有晋入忘形境的修行者,神念才能强大到坐照自观。此间山水,便是路小石自观到的体内景象。
山,是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以及三百六十处大小窍穴等等,形如危峰、绝崖,重重叠叠,难以数计。
水,是他凝炼的内气,像无数条细小的白练披挂在各处危峰绝崖之上,或缠绕在其脚下。
山在水中坐,水在山间游。
路小石神念微动。
一道水流突然冲起,如一道灵动的白雾般没入一座山峰,瞬时又从山峰另一侧冒出,在空中旋绕翻转数十圈,然后如瀑布般倾泄而下,落入一条更为宽大的水流中。
宽大的水流被冲击得剧烈震荡,波滔汹涌不止,无数山峰间的水流似乎被这种涌动吸引,顺着各自不同的路径,从山中流出,最后全部归纳到那条宽大的水流当中。
许久许久,山中再无水流涌出,而那条宽大的水流变得更为壮阔,像条白色巨龙一样,在无数危峰绝崖脚下缓缓流动……
山水之外,盘坐在檀木大床上的路小石,眉间气息隐隐浮动,气息下面的皮肤,竟泌出一层细细的晶莹水珠。
雨仍在下,天却黑了。
路小石突然睁开眼睛,身形似乎并没有怎么动,却已直接从檀木大床上闪到了小石台,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拍出软刀,挥了出去。
连挥三刀。
第一刀挥出,小石台上隐隐闪过一道亮光,而夜色则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被某种巨大的利器劈成两半。
第二刀挥出,夜色忽地闪过无数颗极其细小的亮点,既像是遥远天际的星辰突然洒落在小石台上,又像是谁在小石台上放着称不上绚烂但却绝对炫目的烟花。
第三刀挥出,小石台上闪出一道金黄光茫……
这是老牛头儿授教给他的三招刀法,依次是山水分,黄沙落,夕阳照。
这三刀挥出,路小石挽出一片刀花,将软刀倒握在手,然后长吁一口气,感觉体内有种说不出的通畅。
不管有意无意,他之前便已经使用过夕阳照,但山水分和黄沙落却是第一次使出,或者说是第一次使出了刀法的威力,而不仅仅是架势。
虽然看起来,先前刀法的威力并不如何强大,但路小石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怕惊扰到客栈客人而全力使出,那绝对会是另外一番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才知道,这三招刀法竟是只有晋到忘形境后,才能真正运用。
“老牛头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知道刀法并不像他以前认为的那样简单,他自然想到了一直以为是江湖艺人的老牛头儿,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可老张分明说过,老牛头的确是普通人。
但他并没有纠结这个疑问,更没有想着立即回邛州城去问问老牛头儿,因为此时体内那种通畅的感觉就如服食罂粟一样,让他有了瘾。
刀光再现。
一时间小石台上刀声隐隐,夹杂在雨点敲打石台的响声中,极有穿透力却又十分轻微,听着像是雨点被风吹斜了,滴落得不再有规律。
路小石小心地控制着内气强度,一遍又一遍地将这三招刀法使出,软刀前端时而涌出刀气,时而刀气全无;刀气时而短不逾寸,时而长近三尺……
黑夜厚重,时间仿佛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这三招刀法被演炼了多少次,直到路小石再一次使出夕阳照,那道金黄茫竟然将整个石台都照亮了,他才惊知自己就这样度过了整整一夜。
天亮了。
路小石面色微红,气息粗重,但心中却感到无比的畅快和满足,身体更是没有一丝疲惫感,反倒像才从大睡中起来一样,舒适且又充满着力量。
他看向天空。
雨不知何时已停了,云却没有散开,天空中雾蒙蒙一片,仿佛什么都没有,但又仿佛无所不有。
他喃喃道:“这才是忘形!”
…………
燕城。
雨过天未晴,空气里弥散着闷热而潮湿的气息,让人觉得莫名烦燥,甚至让人产生无端想揍人的冲动。
青狼营百户长索尔便是这样,他抬头望望天,然后走进城门前的空地,心里咕嘟着万能的长生天,能够赶紧把这鬼天气赶走,同时又咕嘟着最好撞见一个可疑的王朝人,那样便正好泄一下心中的烦燥。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可疑的王朝人。
但他没有上去挑衅,更没有揍人的冲动,甚至连询问的心思都没有,直接走上前去,哈哈大笑道:“慕容先生,你这是冒雨捉兔子去了吗?”
王朝人脚下的布鞋沾满了湿泥,长衫上也溅着不少泥点,看着像是冒雨走了极远的路。
换着其他王朝人,这样的形象当然会让索尔觉得他很可疑,但对这个王朝人,他不敢有疑。
数月前因那卖身葬父的王朝女子,他已经给大元帅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那么现在更不能再得罪这个王朝人。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虽然面见大元帅的机会极少——甚至只有数月前那一次,但却对这个王朝人很是熟悉。
王朝人叫慕容奇,年约五十,正是大元帅府的管家。
慕容奇冲着索尔抱抱拳,无奈地摇头道:“百户长说笑了,其实你也知道,郡主虽然不在府中,可她喜爱的那些花花草草还在啊,这不呢,郡主最喜欢的那盆兰花最近有些萎,需要增培些城外的原土,我倒是想让别人去,可府中又有谁知道这些花花草草的闲事?”
索尔哈哈一笑,道:“慕容先生辛苦了,赶紧回府换上干衣,省得受了凉。”
慕容奇苦笑摇头,冲着索尔抱拳告辞。
…………
大元帅府门前立着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着王朝式样的长衫,手持王朝式样的折扇,但他身形十分魁梧,甚至让身上的长衫略有些显小,所以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慕容奇远远便笑道:“太子殿下为何站在门外?失礼失礼!”
青年叫穆尔紫檀,是穆尔元雄唯一的儿子,也是北氐国的太子,听着声音转过身来,抱拳道:“慕容先生不在府中,我进去有何意义?”
慕容奇一边告罪,一边敲开大门,请穆尔紫檀入了府。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穆尔紫檀边走边道:“慕容先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奇笑道:“殿下对王朝书籍有疑惑,为何总是舍近求远呐?军师就在宫中,他便能替殿下解惑。”
穆尔紫檀哼了一声,道:“我不喜欢和戴着面具的人说话。”
慕容奇呵呵一笑,领着穆尔紫檀入厅就座,又沏了茶来,道:“殿下要的是有人解惑,那么此人能说话便可,见不见面容也无所谓。”
穆尔紫檀摆手道:“我们氐羌人都是坦诚相见,对他那样藏头露尾之人,我宁愿困惑,也不求他。”
“可陛下信任他啊。”
慕容奇呵呵笑道:“所以要我说啊,殿下以后也别来为难我,就在宫中和军师多接触接触。”
穆尔紫檀哈哈大笑,道:“信任不代表就是喜欢,父皇也是想着日后必要统一天下,要治理万万王朝人,所以才倚重军师嘛。”说完又笑道:“但军师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而慕容先生却是真正的王朝人。”
慕容奇笑而不语。
穆尔紫檀又是哈哈一笑,补充道:“也是我最仰慕的人!”
慕容奇赶紧行礼,连说不敢。
穆尔紫檀不伦不类地还了个礼,乐呵呵地问道:“那慕容先生你呢,可有仰慕之人?”
慕容奇微微一顿,道:“草民不敢说。”
“什么敢不敢的?”
穆尔紫檀瞬时急了,一身让人糟心的王朝人气质也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声道:“我早就说过,我们氏羌人就喜欢直来直去,你只管放心说,我绝对不会把你丢进草原喂狼!”
慕容奇连连告罪,最后笑道:“我仰慕之人,便是王朝的王诗诗神将。”
“王诗诗?”
穆尔紫檀皱眉想了半晌,道:“就是王朝的镇坎神将?难道他比慕容先生还有才?”
慕容奇呵呵一笑,道:“我若勉强算得是萤光,他便是天上日月!”
穆尔紫檀瞪大了双眼,半晌啪地将折扇敲在手心,沉声道:“等他日踏平王朝,我定要留下这个王诗诗,请他做我的先生!”
慕容奇面色无异,却摇头道:“殿下需知,要想踏平王朝,先还得迈过一座山头才行。”
穆尔紫檀怔了怔,很快又恍然,轻摇折扇,笑道:“区区西羌叛臣,何足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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