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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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妈妈和姐姐背后还生过这样的事情！

而他从始至终一无所知, 一直都被她们保护得好好的！

林泽凯心头一震, 直到此刻才现自己是那么的自私，错得离谱！

“二姐……”

林泽凯觉得自己应该跟二姐道个歉。他不应该质问怪罪她让爸妈离婚，更不应该为此生她气, 给她摆脸色。

二姐没有错, 真正错的人是他！

可是, 林晓佳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哽着声音自顾自继续往下说：“阿凯，7上映时，我带妈去电影院看了。那是妈第一次进电影院，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看3d电影。她不理解为什么要戴眼镜看，明白以后看到枪枪炮炮飞到面前又觉得刺激害怕，偷偷伸脚到前面的椅背上。”

说到这林晓佳笑了笑：“那时7快下映了, 家里的电影院不是节假日也没什么人会去看，所以当时放映厅里就寥寥几个人, 彼此隔得又都远, 妈的行为不好, 但也没影响到别人, 所以我没说她, 只是问她为什么要把脚放到前面。妈小声说, 电影里的东西都飞到面前了, 有些害怕, 所以伸脚挡一下。”

林泽凯：“……”

摇摇头, 他也有些无奈的笑了，感慨道：“妈胆子真的是太小了。”

林晓佳却讽刺的勾了勾唇。

“妈虽然刚开始有些害怕，可慢慢往下看后她也逐渐习惯了，开始津津有味的认真看了起来，只是偶尔看到大场景还是会一惊一乍，但总体还是很高兴的，出了影院都还兴致勃勃的跟我讨论电影人物和剧情，可没想到回家跟爸说了以后……”

她脸色一沉：“爸很不高兴，他说看电影没意思，去电影院看更是浪费钱，以后不要去看了。妈一下子就不说话了，脸上也没了之前开心兴奋的表情。我很生气，和爸吵了几句，让妈不用理他的想法。妈表面应了我，可我再想带她去看时她却怎么都不肯去了，一个劲的用爸说过的理由来搪塞推脱我……”

林泽凯：“……”

他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注意到这些事情？！！！

林晓佳吸了吸鼻子，语气满是后悔遗憾：“阿凯，虽然妈变成现在这样并不全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毫无疑问我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这些年来，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妈，心里充满了愧疚，很想弥补妈，迫切希望妈能过得好，可现实却是她不但没能过得好，反而越过越差，越来越不开心了，我是真的很自责很难过……”

声音暗哑，林晓佳却咬紧了牙，一脸的倔强和坚决。

“阿凯，你的经历、想法以及性格都跟我不一样，你不想爸妈离婚我能理解，也不强求和奢望你会跟我一样。可是站在我的立场，现在只有两种方法能让妈过得好，一是改变爸，让他对妈好；二是让妈离开爸，过新的生活。而前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我只能致力于后者了。”

一顿，她将目光转向林泽凯：“你刚问我是不是又让妈跟爸离婚了……对，我刚虽然没有明确跟妈讲，但我的确无时无刻，不管是行动上，还是思想和言语上，都在明示、暗示的劝说和鼓励妈跟爸离婚，去过自己潇洒自在、随心所欲的新生活！这个念头不管谁来，也不管谁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会退让打消！”

她眼睛还很红，可她的语气却坚定，目光坚毅，表情坚决，气势十足的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

同在绿化带边上，距离长椅的不远处，何玉翠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真是个好女儿、好女孩啊！母女俩真的都太不容易、太招人心疼了！对吧，儿砸？”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沈峰。

沈峰：“……”

看着眼前一脸殷切望着他的妈妈，又侧头看了眼不远处长椅上的姐弟俩，沈峰皱眉沉思了会，忍不住开口跟他妈妈说了个风马牛完全不相及的问题：“妈，你不觉得我们跟她们家遇到的次数太多、太过巧合了吗？”

一脸殷切期待他回答的何玉翠一僵，随即目光心虚的一闪：“……有吗？”

沈峰睨她：“这都不算有那还要怎样才够有？”

又拧眉吐槽：“这巧合都诡异到我想去找个得道大师来作法，看我周围是不是有邪物在盘旋操控了！”

何玉翠：“……”

说着，沈峰又忍不住侧头看向长椅上的林晓佳，心思游动的同时又颇是无语。

为什么自从吵了一架两人就总是遇见了？身边牵扯有羁绊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总是不小心就听到了对方的隐私和秘密？

最初还会觉得震惊讶异，现在都快习惯得麻木没有脾气了。

就像现在，他不过是和妈妈检查完身体准备出去吃个午饭再回家而已，结果还没出医院门就又无意间碰到了。才刚在医院露台分别没多久，他实在不想再打照面了，准备换个侧门走，没想到他妈却热情高兴得很，非拉着他要上前跟人打招呼，最后现姐弟俩是在说悄悄话，不适合上前唠嗑才堪堪停下了脚步。

可没想到即使都这样她还是不肯走，非要等林晓佳说完话方便了见面以后才答应走。

无奈，他只好被逼着留下来跟她一起等了，但却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母女俩的秘密……

原来，她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那么激动强硬劝她妈妈离婚的。

原来，她的家庭是这样的……

原来，她曾经经历过了这样的事情。父母感情不好，但却没有离婚的家庭里的孩子也并没有过得很好、很开心，也曾离死亡那么近……

沈峰神情怔忪，就这么看着长椅上的林晓佳起了呆。

既然如此，那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和坚持是否也并不全是对的？

何玉翠偷偷瞄了自家儿砸一眼，见他起了呆，没有再追问和注意刚才的话题时暗松了口气。

看来儿砸并没有怀疑到她头上，开心！

其实她在餐厅时认出了钟兰秀就是视频上和自家儿砸吵架的那女孩子的妈妈。她在看视频时就很喜欢林晓佳这孩子，这也是当初她会这么用心帮钟兰秀跑上跑下，帮她在医院弄好一切，又推了时间耐心在医院等到林晓佳回来才走的原因之一。

早上她也是特地到病房去看钟兰秀和林晓佳的，没想到会那么巧遇到情绪正崩溃失控的钟兰秀，儿砸当时也那么巧跑来找她，然后就不期然见到了林晓佳，并直接点破了两家彼此的关系。

她看得出来关系揭穿以后林晓佳既意外又尴尬不好意思，对她没了之前的随心和放得开。

她知道这是因为儿砸的关系，也理解林晓佳的尴尬和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她喜欢这孩子，所以不希望她跟自己相处时有不自在，就跟之前像朋友般无所顾忌的就好，可她和儿砸不和有过结又注定了这点不可能。

但她不怪自家儿砸。

儿砸是她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和性格她这当妈的最清楚。所以她其实很想告诉林晓佳沈峰并不是她以为那样的人。他会贸贸然跟她争吵，插手她家的家事都是有原因的。

要想消除这两人之间的成见和误会，那就必须得多和对方见面和相处了。

于是，在医院房间窗户不经意看到林晓佳在绿化带长椅上坐着时，她立即就找了个借口，跟儿砸说要吃这边医院门口xx家的东西骗他走了这边过来，准备再让两人上演一次“意外的偶遇”，她再顺口邀请林晓佳一起去吃午饭，结果没想到她正跟弟弟说着家里的私密事，她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只能想借口继续拖着沈峰等姐弟俩说完话……

没想到姐弟俩的谈话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末了感触很深，不期然就联想到了儿砸的心病。略一犹豫后，她开口想试探下儿砸对这事的态度和看法，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却落在了他和林晓佳的巧遇上，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被他看出来她的意图了……

幸好，他没现，只是单纯疑惑吐槽而已，开心*(^o^)/*

何玉翠放下心，又看到儿砸居然对着林晓佳在呆，想来她说的这事到底还是让儿砸有了触动的。

说不定林晓佳真的将儿砸从牛角尖里拉出来一些呢？这俩孩子是真的很有缘啊……

心思一动，何玉翠又忍不住来回看了几眼沈峰和林晓佳，越看她越期待，眼睛越闪亮！

”儿砸！“

何玉翠兴冲冲推了把呆中的沈峰。

“嗯？”沈峰回过神，疑问看着突然满脸兴奋的妈妈，“怎么了？”

“你不要找什么劳大师做法咧！”何玉翠高兴的道，“你和晓佳这么多的相遇和巧合肯定是因为你俩有缘！大大的姻缘！”

沈峰：“……”

“不对！”他摇头肯定的道，“是孽缘！大大的孽缘！”、

何玉翠：“……”

-

另一边。

林泽凯看着眼前气势十足的林晓佳，愣了好一会才苦笑和坚定道：“二姐，你是对的。以前是我不懂事和自私，没有考虑过妈和你的感受，抱歉。以后我也会和你一样，支持妈离婚，支持妈过新生活，鼓励她放心勇敢去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林晓佳一怔，意外的看着他。

林泽凯微垂下眼皮：“二姐，其实我刚去找爸了，想拉他来医院跟妈道歉认错的，但爸并不肯，甚至还觉得是妈有错在先。他说他可以跟妈道歉，也能保证以后都不再动手打妈，但他也要妈先跟他道歉，并保证以后都不再外面撒泼才行。”

“呵……意料中的事了！”林晓佳冷笑道，“他在妈面前自负强硬惯了，又好面子，这次妈算是闹得他所有脸面都没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和他所有朋友面前，再加上上次的事，他不可能再先跟妈低头道歉的了。再说了……”

林晓佳一顿，沉道：“爸的歉意估计只有打了妈的一丢丢，还是口头上，其余的他都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如果这次妈这次还忍了他，我敢保证爸一定还会有下一次、无数次。并且每次都一定会变本加厉，越打越狠，越来越恶劣！”

林泽凯：“！”

“不会吧？！”他咽了口口水，心惊道，“爸没有这么恐怖和丧心病狂的吧？”

林晓佳看着他，神情严肃：“阿凯，我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故意夸大其词来恐吓你。因为在我看来，爸这已经是家暴的前兆了。他不但动手打了妈，而且还把错怪到妈身上，丝毫没有真心的悔意。再想想他平时是怎么对妈的，又是怎么一步步对妈越来越差的，你还会觉得爸真不会对妈家暴吗？”

一顿，她意味深长：“你知道妈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崩溃绝望吗？就是因为夫妻间一旦动了手，那就基本说明双方没有夫妻情分可言了的，完完全全突破了夫妻底线。”

林泽凯：“……”

他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寒冷，自己似乎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林晓佳语气更沉冷：“家暴和吸.毒一样，第一次你压制不住，那往后你就再也别想能压住了。要么零次，要么就是以后的无数次，没有第三选择。所以，这次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妈跟爸离婚的。”

林泽凯点头，表情也是严肃：“嗯，你说得对，还好你也说服了妈，让她跟爸提了离婚。”

嗯……嗯？？？！！！

林晓佳刚想应，转念一想却现了不对，讶异震惊的看向林泽凯：“妈跟爸提了离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泽凯瞪大眼，比她更震惊讶异，“就我之前回家想拉爸来跟妈道歉时的事啊！妈给爸打了个电话，说要跟他离婚，所以我刚刚才问你是不是又劝妈跟爸离婚了啊！你不是还回答我了嘛？怎么又突然会不知道了呢？！”

林晓佳懵了：“我以为你问的是在医院阳台时生的事……”

林泽凯也懵了：“并没有……”

另一边的沈峰和何玉翠：“……”

厉害了，这问错答错的居然也能互相对得上，双方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的不对！！！

刚办理和经历过离婚手续的何玉翠细一想，脸色突得一变，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顾不得打扰和不方便，她抬腿就边往前冲边喊道：“晓佳！林晓佳……”

一旁完全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行动的沈峰：“……”

最初的震惊讶异过后，林晓佳非常高兴，刚想追问林泽凯更多细节时，旁边就冷不防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侧头一看，果然是沈峰那位非常特别和爽朗的妈妈，再定睛一看，不止是沈峰的妈妈，沈峰那家伙居然也在！

瞳孔一动，林晓佳不禁觉得有些头皮麻。

怎么会这么巧又遇见这母子俩了的？？？这孽缘真的这么强劲吹不散吗？？？

而且……

这两人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听到她和阿凯说的话了吗？？？

林晓佳心念电转间，本就离得近的何玉翠已来到了她面前。两人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何玉翠就着急问她道：“晓佳，你弟刚说你妈在电话里跟你爸提离婚，而你们却全都不知情是吧？”

林晓佳：“……是。”

看来至少后面的都听到了。

林晓佳忍不住瞥了沈峰一眼，恰巧沈峰也正边看着她边慢慢踱步走过来。

视线一触，两人一愣，下一秒又都面无表情的快将目光转走。

何玉翠没去注意两人，脸色焦急担忧的快道：“晓佳，你妈妈就这样贸贸然、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跟你爸提离婚是不行的，会出大事的！万一你爸知道以后立刻把财产收好或转走，那你妈妈离婚后可就一分钱都得不到了！”

林晓佳：“！”

对，没错！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的！！！

脸色一变，林晓佳也快道：“我现在就上去病房跟我妈说。阿姨你之前不是说帮你处理离婚事宜的那个律师很厉害吗？麻烦你先帮我联系下他，看他能不能约他过来，让他接我爸妈离婚的单子。”

何玉翠：“好，我知道的了，你快去吧！”

“嗯，先谢谢您了！”

林泽凯：“……”

林晓佳说完立刻转身要走，没想到林泽凯却拉住了她，很是无语的道：“二姐，没事的，不用这么急，爸那智商想不到这操作的。”

何玉翠&沈峰：“……”

林晓佳一愣，更急了：“阿凯，你不要天真了，爸做得出这种事的，快放手！”

“我知道爸做得出……”

林泽凯一顿，犹豫的看了何玉翠和沈峰一眼，很是无奈道：“可是爸根本没把妈跟他提离婚这事当真，甚至还怀疑这是我和妈串通联合起来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来医院跟妈低头道歉认错，所以他丝毫没把妈说要离婚这事当一回事，自以为聪明的拆穿了我和妈妈的计划，相当的得意……”

他说不下去了。

林晓佳：“……”

何玉翠：“……”

沈峰：“……”

真是脑洞清奇，逻辑能力满分！

-

不管心内什么吐槽和看法，但知道目前林大志没把离婚当一回事还是让这几人松了口气。

当下也顾不得吃午饭了，几人先回了病房。

林晓佳跟钟兰秀分析厉害关系，何玉翠则是火联系了律师，简单的吧事情跟他说了下，问他能不能接了这单离婚案子。

律师表示没问题，并工作效率极高的赶到医院，和钟兰秀等人见了面。

在何玉翠的建议下，又和儿女商量过后，钟兰秀决定将离婚事宜全权委托给该律师来处理，并当场签了授权委托书和离婚诉讼书，以后都会由这律师和林大志来交涉和办理所有关于离婚的事情。

签字的时候，钟兰秀眼眶微红，握笔的手都在抖。

林晓佳和林泽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拍了拍她肩膀，无声给予她鼓励和支持安慰。

钟兰秀抬手抹了把眼角，随即不再犹豫，一笔一划、郑重而认真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个婚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太阳照升，日子照过！

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已经忍了半辈子，软弱了半辈子，不能再稀里糊涂把下半辈子也搭进去了！

她必须离婚！过她想过的生活，做她想做的事情，去她想去的地方，吃她喜欢吃的东西……这样，将来要走，回想起自己一生的时候，她应该才不会后悔，不会要流眼泪。毕竟——

她也是曾经真心实意为自己活过了！

这感觉相当的好！

看着文件上的名字，手指轻轻划过自己亲手写下的名字，钟兰秀无声的笑了。真好！

林晓佳上前轻轻抱住她，无声的哭了。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盼到了妈妈的决心、勇气、新生，真好！

林泽凯眼眶很红，他仰头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爸妈这次是真的即将要离婚分开了。

这是好事，他不难过。妈妈和姐姐保护了他那么久，现在，该是他来支持和保护她们的时候了！

沈峰侧头看了眼不停在抹泪的妈妈……

他转身无声走出了病房。

靠在医院热闹繁忙的医院通道上，沈峰微扬起头，沉静看着上方白色的天花板。

他不抽烟，可此时此刻，他非常想来根烟，狠狠的抽上一口！！！

离婚……

有人新生了，有人却因此……再也没能醒过来。

-

傍晚，林大志和一群好友在家里吃饭聊天。

生意场上的事情说完，一群人将话题转到了家长里短上。一说到家庭，朋友就不免想到了林大志和他老婆之前在餐厅生的事。

几个人视线一交汇，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对了，大志，你老婆现在怎么样了？”

林大志夹菜的动作一顿，脸色沉了沉。

“你也不要觉得我们哥几个是要笑你啊！”其中另一人接口道，“实在是你老婆太厉害太能闹了，那天在餐厅实实在在把我们几个狠狠吓了一跳。就像头疯牛似的，说不听拉不动，只一个劲的撒泼打人……太无语了！”

“是啊，要不是你最后动手扇停她的话，还不知道最后怎么才能收场呢！”

林大志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嗤笑道：“在餐厅我扇她时不小心摔到地上扭到脚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早上阿凯回来让我去医院跟她低头道歉，我不去，她就打电话回来跟我说要离婚。”

“离婚？！”

朋友几个惊讶的喊了声，随即又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我看你老婆九成九是看你不去道歉，所以气不过说来威胁你而已！”

“对，我家那个就是这样。一吵架就哭着喊要跟我离婚，可真说要跟她去办理后就立刻怂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纯说来想吓我呢！也不想想能不能吓到！”

“阿海就说得没错了！这些婆娘嘴上就说得厉害了，真要离没胆子的！大志，你别怂，也不要去跟他道歉，这错得明明就是她！你就这么跟人吃个饭，也没真干什么，她这都要不依不挠疯，那以后还得了、制得住的？不说你，就我老婆要敢这样我也肯定得动手打，要离婚就离，不然管这么多还干个屌啊！”

“对！”

“没错！”

朋友几个全站林大志这边，丝毫没谁觉得他做得有不对。

“我没理她……”

林大志笑笑，正想说话，家里的门铃就在这时响了。

这又是谁啊？！

林大志不耐烦的起身去开门，结果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手里提着个公文包，但丝毫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却礼貌问道：“你好，请问林大志先生在家吗？”

林大志一愣：“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中年男人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他，“我是xxxxx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叫周宏。”

林大志：“？？？”

周宏神情和口吻都非常公式化的道：“钟兰秀女士想要跟您解除夫妻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要跟你离婚，这是她签了名的离婚诉讼书。”

林大志：“！！！！！”

脸色一变，他一把夺过律师手里的离婚诉讼书。

周宏也没在意，接着道：“另外，钟兰秀女士已经全权委托我帮她处理这次离婚的所有事宜，这是她签了名字的授权委托书，不信的话您也可以看看。以后有关离婚方面的问题我都会来跟您沟通商议，您要是有什么意见也找我就行，相关问题我都会一一帮您转达给钟兰秀女士的。”

林大志：“！！！！！”

身后他所有的朋友也齐齐变了脸色。

卧槽！他老婆居然是来真的！！！连律师请好找上门了，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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