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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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憋闷之下，张武全身出汗，体力下降，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进攻！

牙根一咬，提肛缩肾收小腹，后脚蹬，前脚蹦，力顶指梢，手掌吐劲，一巴掌扇出去，直奔程老头而去，掌风呼啸，凶恶无比！

眼看张武攻来，程老头却不抬头看，依旧摆着八卦掌的架势蒙头走转，只是落脚之时，似有似无的轻点地面。

却见扑过来的张武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什么凶猛气势，爆力强大，只这一下，你屁的勇猛都没了。

当张武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跌倒，程老头乘机而上，换势似鹰，一股惨烈的气息扑上来，一脚踩向张武的脑袋，要把他踩成无头尸体！

关键时刻，张武打黑拳练出的战斗经验救了他的命，尾椎子一惊，惊出本能反应，脑袋坎坎躲过这一踩，猛然一个侧翻，又躲过踢来的腿，两人间的交手，如同疾风骤雨，全是杀招。

别看程老头简单的一踢，看着随意，却蕴含强大爆力，如果你用手和身体去接，就如黑拳手之间的战斗一般，没有接招这一说，高手之间没有你打我一拳，我再回你一脚，没有这样的事儿，只要碰着你的身体，非死即残！

而张武现在落入下风，岌岌可危，虽然两次险之又险的躲过杀招，但你打斗的兴奋劲没了，气势也消了，拳脚根本用不上力气，马上要死。

或许是命不该绝，房子虽然被烧掉了，但废墟中的钢筋、水管子，铁质的东西还是有残留的。

当程老头一掌拍出要终结张武的时候，却见一根铁管拔地而起，直往手掌心捅来。

“当”一声巨响，掌力打得铁管顶端崩裂，威猛如斯！

但程老头也不好受，手掌心被捅了一个窟窿，血在滴。

其实张武根本没拿这根铁管。

他哪有时间抓这东西，然后再去捅程老头，有这反应时间，你早被打死了，只是侧翻之时压住这根铁管的一端了，另一头自然会撅起来，正好迎上程老头的手掌，命不该绝。

得了喘息之机，张武操起铁管撒腿就跑，距离程老头十多米才停住，全身被汗水湿透，但有武器在手，他的勇气又回来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铁管当长枪使，化境我也照样打！

撕下一片破布，把手随意的包扎一下，程老头暗道大意了，俗话说“拳怕少壮”，年轻人打架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体力远胜他这个老头子，别看张武满头大汗，真要比力气和持久力，他拍马不及。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看到张武手有武器，程老头也不敢瞎动了。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手掌心传来的疼痛带给他一丝顾忌，出手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更重要的是张武竟然不跑，这是准备和他死磕啊，心中半点都不惧化境高手的威势，真是心有猛虎志，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全都眼神带电，死死盯着对方，开始走门子，绕着圈子渐渐接近，张武手中一米长的铁管耍得相当6，运斤成风，如臂使指，可见他在棍棒上的苦功。

程老头看得眼皮直跳，八卦掌也有刀枪剑戟的功夫，他也经常耍，一看张武这手使棍棒的手段，就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

武器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张武胆气冲上来，尽管找不到对手的破绽，但他还是猛然冲上去，硬干！

仗着铁管的优势，猛冲猛打。

铁管的一端被程老头打开花，正好可以形成杀伤力，上去隔着一米距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劈削。

程老头不敢硬接，唯有避其锋芒，你拿血肉之躯硬撼铁管，受伤的那个永远是你，但他故技重施，脚尖点地，想把张武震倒，却现这家伙动作别扭，提着个屁股，比女人还撅得高。

吃一堑长一智，上次无缘无故摔个狗啃泥，张武这次特别注意脚下，重心放在腰胯上，力量往上走，提着屁股驼着背。

我们一般人走路都是用腿脚带动身体，而形意拳高手却是用胯骨之力扭动两腿，机关在腰部，所以走路轻飘飘，因为重心不在脚下。

一招失效，程老头再次运功，随着体内传出细微的声音，张武顿觉身心难过，好似心肌梗塞爆一般。

不过他早有预备，鼓荡气血，体内传出“隆隆隆”的声音，气血如泵。

这还不够，接着震荡骨髓，一举一动传出悠长的“虎……虎……”声，虎豹雷音传来，全身热血沸腾，终于抵住程老头的“气打”之功！

化境高手的神异远常人认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却见程老头垫步后退，一步两丈，隔开距离之后，猛然变得严肃无比，全身凝重，肌体紧绷，内气运转，像是要大招。

张武一看，这还了得，想也不想，后脚一蹬地面，猛然扑上去。

但就在铁管要把程老头脑袋打开花时，一股浓烈的气息迎面而来，张武只觉被巨力加身，仿佛空气在和自己做对，内脏一紧，“噗”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来，身体也被打得凭空后退了两米。

“气功！”

心中闪过这两个字，张武捂着胸口，疼痛难忍，却见程老头已经攻来，面带仇恨，右腿高抬过头，要把他力劈！

危机关头，张武什么都不管了，抓起一把沙土就扔，然后一个铁板桥向后翻，却扯住了胸前的伤势，让他龇牙咧嘴，疼得“嘶”抽了一声冷气，手里的铁管抬手就捅！

程老头并没有被沙土迷了眼，他这个程度太灵敏，张武的任何反应都逃不出感应，但有一把沙子仍过来，你总要抬手挡住眼吧，动作就要慢一丝。

铁管捅来，程老头本能的躲闪，像张武这些动作上的功夫，拳打脚踢，就算有武器在手，程老头也丝毫不惧，因为他身体的反应度远比张武快得多，而且能够提前感应动作，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差距！

但程老头想用拳脚功夫打死张武，也不容易，因为这家伙战斗经验太丰富，也有本能反应，能够提前警觉。

你是通过武术练出来的本能，他是一次次生死之间练出野兽般的敏感，但有风吹草动就惊尾椎子，都不好惹。

程老头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如风吹麦浪，招式变化，层层叠叠，而张武却是一味的猛攻，咬定青山不放松，就一个字猛！

但他这种拙劲儿，根本不是程老头的对手，往往你还没把铁管捅出来，人家就已经让到一边，动作总是先你一步。

打到现在，张武也够骄傲的了，能在化境宗师手下撑过这么多招，气功都没打死你，够可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体力严重下降，气息都变得微弱了。

尤其是程老头，动气功不是好玩的，虽然他练到化境，已经能够闭锁毛孔，全身汗毛褪尽，元气不会流失，而且一动一静总是有出有回，却也经不起如此消耗，毕竟年龄大了。

化境高手打人很独特。

比如我们普通人打一面墙壁，你只会一个直拳打上去，力量收不回来，出去就出去了，力气和墙壁对冲掉，这就是你拳头的威力。

化境高手不这么做，他是去掏，同样一拳，他从上往下打，最后劲力要回到自己身上来，俗话说的“划圆”，有去有回，生生不息，就是这么来的。

此刻的张武已经在不经意间吐了几口血，把嘴唇都染红了，内脏由火烧火燎的感觉变为麻木，没感觉了，有硬生生把自己打死的节奏。

两人拼到现在，全都身疲力竭了，但张武的伤势更重，眼看就要死！

而内脏的伤势已经不能带给张武动力，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脑子也越来越迷糊。

受了重伤的人会思想迷糊，昏迷过去，而张武比寻常人意志坚定，晓得昏过去就是死，所以还在强撑着。

这一刻张武终于“打”进去了，心中“我不会死”的侥幸消失了，这一场过后，即使能活下来，但内脏失血过多，他会废掉！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张武已经变得含含糊糊，像喝醉酒的人搁那晃荡，铁管也扔了，拿不住了，努力想睁开眼，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嘴角在溢血，气息越来越微弱。

程老头一看他这种状态，反而不打了，因为张武马上就要死，他的大仇将报！

却在这个时候有奇怪的事情生，张武吊儿郎当晃来晃去，但就是不倒，他的太阳穴剧烈鼓荡，脑袋有种被压扁又捏圆的感觉。

身体内仿佛有水滴溅到炉子上，“刺啦”一声响，一股气冲上来，突然一下，他张不开嘴了，也喘不上气了，整个人呆住了，牙根咬得咯吱响，随着脑袋的动静上压下顶，拔也拔不开，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体内隐隐有雷音传出，五脏六腑、筋骨皮肉起了变化，这不是虎豹雷音那种估计震荡骨髓的功夫，是自然而生的，没有机缘，这雷音没法练。

脑袋、牙齿，全起了作用，张武也迷糊到了一定境界，脑瓜子乱晃，浑身跟着一种节奏“嚯嚯嚯”的摆动，就像去歌厅蹦迪的人，一些人耍得很好，很有节奏感，让你忍不住跟着他晃动。

如果再详细解释，就是古时候的私塾中，学生们念书，把书摆在眼前，不细看上面是什么字，看着像什么就是什么，囫囵吞枣一口气念下去，朗朗上口，摇头晃脑，吐字稀稀糊糊，听不清，却有一股振作之气，对身心有大益处！

这雷音不知道是从哪出来的，但张武却在一瞬间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比太阳穴突起来更妙。

内脏的伤势减轻，呼吸也淡了，毛孔有关闭的征兆，汗水被锁在体内出不来，元气流失度大大减缓，整个人一下子变精神，除了被气功伤到的内脏依旧很疼。

这种变化只在一瞬间生，就像我们长时间盘着腿，将要下地之时“哎呦”一声，腿抽筋了，僵了，硬是不敢动，但只抽那么一下，血液流通开，好了！

当程老头看到张武一僵时，就觉得要坏菜，他也是从太阳穴鼓起，雷音境界练上来的，对其中神妙深有了解，本来打算让张武自己死，但他这几秒的放水，却让张武有了喘息之机，功夫更近一步。

睁开眼睛，张武表现得很平淡，体内却有内气滔滔不竭，跟着似有似无的雷音晃动身体，使得周身气场变凝重。

以前的凶爆和悍勇之相，在这雷音出现之后，锋芒有所下降，脾气有所收敛。

“小子，就算你练出雷音，将到暗劲，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嘴唇黑，面带黑气，再动手的话内脏爆开，必死无疑！”

程老头对张武的状态了如指掌，到了现在这小子还不跑，真是胆气冲天，这种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比亡命之徒还勇猛，悍不畏死，打架不要命，不撞南墙不回头，只能用“凶恶”来形容。

张武不回话，因为化境高手圆润自如，讲话不会泄气，但他不行，张嘴一口气泻掉，内气也会随着喉咙的震动散出去。

别看程老头只是简单的说话，但玄机颇深。

两人再次对峙，张武就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心里素质很硬，身体也够牛，一直支撑到现在，是该有个结果了，至于死不死，那就看老天吧！

张武抬手，呈现拳击姿势，刚才虽然有铁管在手，但终究不如自己的拳脚来得自信。

而对面的程老头心有死志，不打算活了。

他一开始想杀掉张武，为家人报仇之后心里负担减少，还有脸面苟活于世，所以一直有所保留，出手带着戏耍的成份，这也是一个国术高手的自重心理。

混江湖的人很注重规矩，深入人心，老辈找老辈讨说法，小辈谈小辈的道理，长辈和后辈不存在“对话”这么一说，程老头以强欺弱，不占理。

而且张武在公平较量下打死程晓虎，你找人家干嘛？

去堵黑村被灭门是你自己找死，关张武何事，有本事你去找黑村的管理者讨说法。

化境高手也欺软怕硬，不能免俗，所以和张武动手，理由不正当，用不出全力。

能练到化境的都是慈悲之人，性格豁达，心胸开阔，以礼待人，程老头也不例外，他这种性格想狠也狠不起来，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杀你不需要理由！

程老头不想活了，终于展现出化境的威能，度快到看不见过程！

张武都没反应过来，明明就在眼前，看着看着，人就不见了！

唯有背后的危机惊得他尾椎子炸起，好似屁股被扎了一针，本能的往前趁，但终究慢了。

一声“撕拉”，背后的肌肉被扯下一片，血肉模糊，钻心的疼痛传来，张武猛力向后摆拳，腰胯带动身体向后转，却打了一个空。

后面没人，只有残影！

程老头如同鬼魅一般，身法如神，残留人影，他已经再次到了张武背后，这次抓的是脑袋。

张武能感觉到危机，但他的动作跟不上人家，就连惊出来的本能反应也慢一拍，这一击抓实了，绝对被爆头！

危急存亡时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荒郊野外没有南凡生救你，更没有任何能够指望的东西，侥幸心理被击得粉碎。

张武爆了！

当程老头的手指刚挨着他的头时，早已炸毛的头皮内突然冲出一股强烈的元气，集中了全身的热量、汗水、内气，击在程老头的手指上。

“噗！”

一声西瓜炸裂之音，程老头整条左臂被炸烂，劲力顺着手臂直通心脏，瞬间致死，直挺挺倒地，死不瞑目。

而张武如同炮弹爆炸，体内的能量冲出去，人也虚了，底蕴被掏空了，一阵眩晕感传来，再加上内脏的伤势，直接瘫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

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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