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寂静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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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连此术也接下...老夫认输...但，你接不下！”白飞腾眼露冰光，这一刻，他心中无欲无念，无胜无败，有的，仅仅是心如冰川的冷静。

但便是这冷静心境，在目睹常不服纵身一跃，跃入冰阳之中后，其心境，大乱！

非但白飞腾，满座高手，就连那乞丐青年也万万没料到，常不服竟敢以血肉之躯，抗衡日落之威！

“不，不可能...这可是天威之术...他竟然以身敌日！”

由不得白飞腾不惊。

常不服在应诺神秘女子请求之后，眼露决然，冰光一闪，遁入冰阳的攻击之中。

仅仅接触那冰寒的阳光，常不服一身肉身，便开始急冻结，有若冰雕，甚至，连施展念守诀的机会都没有。

他现，自己仍低估了冰阳之威...冰阳冰阳，其冰不可怕，可怕的是，阳！

日升月落，乃是天威，是武者不可触碰的领域。上古传说，日为圣，月为帝，星为神魔。

处于冰阳之内，常不服虽惊不乱...即便念守诀无法防御冰阳，他还有最后一种手段...唤出念魄化身，仗着化身半步元婴的强横修为，击碎此阳！

不过，在唤出念魄化身之前，或许，神秘女子会如之前所说，吸走紫厌冰霜，破去冰阳九成威力。

“你若再不吸取冰霜寒气，则我，将击碎此阳。”常不服淡淡道。

“嗯...我传你一个口诀，此口诀，可稍稍抵挡‘真阳之力’...这口诀，就作为你帮助姐姐的回报吧...不过，此口诀，你莫要外传...否则...”神秘女子似有迟疑。

“我不会外传。”常不服仍是语气平淡，隐隐有些催促。

若再拖延，被冰阳法力更加侵蚀，则常不服纵然动用念魄化身，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嗯...你听好了！‘北溟有鱼，其名曰鲲，北溟有圣，其名混鲲。北溟有日，其名阴融。北溟有雷，其名雷恸’...”

此口诀，女子念到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她亦不会。此口诀，乃是其偶然所获得。

而听闻此口诀，常不服面色一动，心头跟着默诵。仅仅四句口诀，但方一吟诵，原本无可抵挡的一丝冰阳侵蚀之力，竟化作微风拂面，再无法伤到常不服一分一毫，并渐渐开始，被常不服所吞噬。

那一丝侵蚀之力，名为真阳之力，是一种以常不服的境界，甚至以雨界神皇的境界，都无法触碰的一种禁忌之力。

一丝，微不足道，且被常不服吞噬后，由于常不服境界不足，而立刻流逝无踪，即便如此，仍在常不服心境之中，留下了一丝印痕，对日落，隐隐多了一丝明悟，却无法看透。

而最让常不服惊讶的，是储物戒中，那寂静无声的东溟钟，出一丝澄澈心扉的道音，钟，响了，在常不服心头，回荡起钟声！

“东溟，北溟...此钟，或许与神秘女子所言的北溟口诀，有些联系...”常不服心中隐隐猜测，但却心知，这其中的联系，绝不是自己一个融灵，能够猜出。

虽不明口诀玄妙，亦不知东溟钟的玄机，但常不服心头，却第一次认定，东溟钟，不凡！

而他心头，不知为何，想起阴阳锁的玄阴界天地中，惊鸿一现的那轮半黑半白的巨大太阳。

冰阳之力，再伤不到常不服。阴阳锁女子，便趁机催动其某种法术，透过阴阳锁，开始吞噬冰阳之中的四品寒气，紫厌冰霜。此术，对她耗损极大，但看起来，紫厌冰霜对她更加重要就是了。

身处冰阳之内，常不服亦未闲着，他闭起双目，心头，似有所悟。

感悟的，却是自己的心魔...眼前的，便是天威，在天威之下，心魔，分外清晰。透过内心，常不服隐隐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极其阴冷的角落。那里，有他幼年的苦难，有他关押在合欢宗时的无助、绝望、仇恨，有覆灭天离的疯狂。

那个角落，汇聚了所有常不服的负面情绪，凝聚合一的话，便是心魔。但常不服知道，自己的心魔，远远不止如此...比起这些负面情绪，最可怕的，是情关。

神武武者，需要斩情，所以，许多取巧的老怪，在神武之前，不会寻找道侣，不会动情。他们的心，少了一丝感动，所以斩心魔之时，不用面对情关，仅仅斩去负面情绪即可。

他们的心，没有过挣扎，所以斩心魔对他们而言，亦不会有太多效果。而心中缺了感动，他们的神武修为，提升极其艰难。

若有选择，常不服宁可神武之前，不认识纸鹤等女子，不留下情愫，这样，即便少了那感动，修为突破缓慢，亦比斩去纸鹤等女子的情感要好。

可惜，他别无选择。欲破神武，他必须和过往的女子，一刀两断...

“我做得到么...”

这一刻，常不服蓦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神，望着眼前渐渐虚幻的冰阳，挣扎起来。

不破神武，则百年之后，涅皇袭来，必死无疑。

斩却心魔，则遗忘纸鹤等女子，如此，则自己再口口声声，爱过纸鹤等女子，到头来，仍不过将她们，当做鼎炉。则常不服抗衡涅皇，所守护的一丝温暖，又是什么呢...

他的心，在挣扎，而这挣扎越难，越说明，即将面临的神武心魔，强横无匹！

心头挣扎念起，一丝苍茫的气势，在常不服体内升腾，而天上劫云凝聚，此乃，引下天劫、突破神武期的征兆！

一瞬，常不服神情扫去茫然，恢复清明，暗暗震惊，震惊自己，险些在此时此地，开始引劫斩魔，破神武！

成功率且不说，若在此处闭关，则至少需要数十年的感悟。突破神武，原本他是打算去那神秘女子所说的遗世宫修炼的。仗着时间流逝缓慢，将数十年感悟，缩减到数年完成。

他额头微微冷汗，散去心魔感悟，天空的劫云，也消失不见。

只是常不服并不知，其心魔触动、引下天劫的景象，已让满场，寂静无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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