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绝路序曲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导读：几翻兜转，俞鸿钧跟伊瓦诺娃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可是，种种迷团还没有得到真正的解答。伊瓦诺娃以捏造的故事让顾纬越大为震怒，这是在被捕以来，顾纬越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激烈的情绪。他到底为何如此震怒？在他的心里，到底埋藏了什么？还有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更为精彩的故事到底是什么？一切终于拉开了帷幕。）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雨势越急骤滂沱。

大雨如豆稀里哗啦的落在屋檐上、散落在马路上、溅洒在人身上、敲打在心扉上。

轰隆作响的雷鸣声在不断地震动着听觉神经。当全世界只剩下雨声和雷声的时候，会让人感到这是一种喧闹中的宁静。仔细聆听，雨声跟雷声就像在洗涤着思绪，让寂寞许久的回忆再度涌现。

建筑物错落有序地座落在茫茫大雨的都市中，那是孤独的；人又何尝不是呢？每天都穿插在毫不相干的人海里，谁又在意过谁？摩天大楼不懂高处不胜寒，凡夫俗子却知人间路苍桑。

一叶枯黄岁月短，往事大多不堪回。到底是人生果真如此，还是人的悲观情绪在作祟？

作为一名凡人，命运本来就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的选择，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根不为人知的绳索在牵扯着每一个人向着他们命运该往的方向前行。

“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坐到一块，聊到一块，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顾纬越冷不防地说道，“我相信命，我觉得一切皆有命。”

伊瓦诺娃莞尔一笑，“这就是你的命运观吗？但我觉得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是靠自己去创造的，最起码我是不会任由事情自己去展的。”她顿了顿，继续说：“所以人不要把事情都归究于什么命中注定，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你说的也对。”顾纬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可以开始讲故事了吗？”伊瓦诺娃说道。

顾纬越笑了笑，说：“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已经做好细心聆听的准备了。”

“那好。”顾纬越伸了个懒腰，说道：“就跟你的故事一样，这一切，要从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开始说起——”他眼神闪烁，像在回味着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像，“但又跟你的故事不一样，那就是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不该爱上这个女人……”

回忆的长廊中响着回忆的钟声，这个男人的思绪就像是被钟声牵回那个中午，与他曾经错爱的女人次相识的中午。他还记得，那天在教堂的长廊上也正响着午钟。

“越哥，她是我的女朋友，诗诗；诗诗，他是我的好兄弟，越哥。”

在礼拜堂的门外，一名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为他身旁二人作介绍。

被称为诗诗的女孩也是一名学生。她看上去斯文大方，长着南方人娇小的体形，微笑间两个小酒窝轻轻印在粉红的脸庞上，一双明眸玲珑秀气，还透露着一股小狡猾，甚是惹人爱怜。她的性情从眉宇隐隐可读，站在她跟前的阿越是她初相识的人，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腼腆，而是极具亲和地伸出手，与对方相握。这对于娇生惯养的独生子来说，已是相当难得。

他们三人聊了片刻，诗诗便说道：“你们先聊会，我去给你们买些喝的。”说着，便拿着提包往教堂大门走去。

趁诗诗离开，阿越一手勾在刚刚为他们相互介绍的男孩身上，笑道：“郭子琪，行啊！同学？”

被唤作郭子琪的男孩，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是的，是同学。”

“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依我一向察颜观色的经验，她绝对是个好女孩。”阿越由衷赞道。

“真的吗？”

“真的，老哥我绝对不会看漏眼，我就认这个弟妹了。对了，你让她也给我介绍几个女孩，总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相信跟她混在一起的女生，性格想必也不错。”

“呵呵。”听着阿越的话，郭子琪有点为难的憨笑了两声。这时候，阿越环顾四周，问道：“怎么今天会来教堂？”

“哦。”郭子琪也站了起来，“因为诗诗今天要来做礼拜，她是个基督徒。”

“小女生，尽喜欢些老外的东西。你可得教教她，别那么崇洋。自己的文化都还没学好就抢着去学别人的。”说着，阿越有点不满意的点起根烟。

“是的，越哥。”郭子琪无奈地笑着说。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从那天开始，一段爱情中夹着一段友情，快快乐乐地过了几年。可是，看似平静如镜的湖面却并不平静——只需要一颗小小的石头，便足以让整个湖面泛起涟漪。

然而，当这颗小石头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并没有察觉——诗诗怀上郭子琪的孩子了。

可能是因为怀上孩子，让还是学生的诗诗和郭子琪心情变得十分烦躁。两人整天为此事吵架，彼此心生隔阂。最后郭子琪提出了分手，孩子的事他也撒手不管了。

眼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又恐于诉之亲朋好友的诗诗，最后选择了找阿越帮忙。

阿越的为人心肠热，知道此事后便把郭子琪痛骂一顿。但可能是因为吵架的刺还在，郭子琪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理会诗诗。阿越苦口婆心劝不来，只好骂道：“你他妈还算不算是个男人？她怀了你的孩子，这还比不上你的面子吗？你要是手头紧了，我借你还不行吗？这可是你经手的，你好歹也该陪她去把孩子打掉吧！”然而郭子琪比他想象的还要倔强，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好呀郭子琪！”阿越气得直勾勾地指着他，“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行啊！你真他妈行！你不管是吧？我管！”

之后，阿越不管别人如何说他好管闲事还是乘虚而入，他都义无反顾的帮诗诗向家里人借钱，把孩子打掉。诗诗不止一次问他，人家这样说他，难道他不介意吗？而阿越总是笑着回答：“很多人都说我没安好心，但还是有人认为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只要人正不怕影子斜，难道我做什么事还需要来个民意调查吗？”

可能就是这么一种洒脱、坦荡的性格，让诗诗开始对阿越萌生了好感。

从这事开始，两人的来往便越来越频繁，最后连阿越也觉自己喜欢上诗诗了。两人就这样，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走到一起。

在这段时间里，两人都过得非常开心。那时候，诗诗问阿越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我跟郭子琪好过，还为他打过孩子，你又是他的好哥们，你真的不介意吗？”

而阿越往往都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不光是侮辱了我，还侮辱了你自己。”但无论如何，阿越还是用尽他力所能及的去爱着诗诗，他以为只要这样子，大家便可以一直把路走下去。

可是，好景不常。在他们的感情走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诗诗突然向阿越提出了分手。理由？郭子琪终于找她了，而她毕竟是个女人，心软的她始终放不下与郭子琪那几年的感情。

分手时，阿越没作任何挽留，只是说了句：“柳晴诗，看来我的任务是完成了，你也该是时候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了。”

这句话，让柳晴诗以为阿越一直以来都把她看成是找代替品的人，同时也把他自己看成是郭子琪的代替品。她听了之后，怒不可遏，指着阿越骂道：“顾纬越！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们连朋友也没必要做了！”说完，愤然离去，留下顾纬越一个人自言自语，“难道你真的认为咱们还有做朋友的可能吗？”

顾纬越与柳晴诗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段以失败告终的爱情毫无悬念地摧毁了顾纬越与郭子琪之间那摇摇欲坠的友情，这对顾纬越来说打击颇大，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老把自己关房里。

然而玩笑还有更大的，就是顾纬越与郭子琪是邻居。柳晴诗与顾纬越分手后，又经常与郭子琪两人在自家门前出出入入，三人终免不了一场又一场极其尴尬的碰面。顾纬越想不透柳晴诗是什么心态。这是对自己的挑衅？或是报复自己在分手时说的话？还是她想藉此方式来告诉自己，自己已经透明了？为什么自己对她剖心置腹的爱，会换来这种残忍的待遇？

顾纬越毫无选择的经常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又牵回那个曾经对她不闻不问的男人的手，感觉自己最真的感情被无耻地亵渎了。可他只能忍着，因为他始终尊重柳晴诗，那是她的选择。

可是，感情破裂就像传染病。在不久之后，柳晴诗与郭子琪也分了，顾纬越猜测是因为自己在他们俩心里存在芥蒂吧，这样的结局完全不出所料。打这以后，顾纬越感觉自己的视线干净多了。可天晓得他心里其实宁愿像以前那样，尽管是难受，却还可以跟柳晴诗见上一见。现在看不见了，心里又犯贱的跟着空虚起来。但他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别之后，在他有生之年里，就真的再也无法看见柳晴诗了。

那是2oo7年，与柳晴诗分手，眨眼就过去了两年有余。

顾纬越在这两年的岁月里把自己的情伤治好，性情也恢复了常态。他在一家日用品公司找了份业务员的工作，又因为与父亲为了一点儿小事狠狠地吵了一架，离家之后他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单间，每天过着平淡却充实的生活。毕竟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永远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的，他回归了自己朋友的圈子，过着无兄弟不网游的生活。虽然快乐逐渐回到他的生活里，但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两年前与柳晴诗那段痛切心扉的爱情，那已成疤痕的伤口又会再隐隐作痛，就像是经历了创伤之后，留下了不可痊愈的旧患。

不过，自己毕竟还要生活，自己还有事业，有家人，有朋友，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另一个人去取代那个至今仍留在心里的柳晴诗。他很理智地把这些过往逐渐淡化，逐渐抽离自己的生活，他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埋在柳晴诗这片老泥旧土之下。他立下决心，一定要活得比柳晴诗好，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柳晴诗会后悔当初自己作的选择，而自己也能很潇洒的对她说，“你就努力去研究，为自己明一款后悔药吧。”

这种心态听起来虽然很可笑，也很幼稚。但在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经历过感情挫折的男人都会像顾纬越那样，对自己的前度产生或多或少的傲气。他们不愿承认自己在感情上输给了对方，更不愿将来在生活环境上也输给对方，这可能是某些雄性激素的作用吧。

但是，顾纬越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柳晴诗已经无法再为自己做过的选择而后悔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顾纬越来到一家大型市。在此之前，他已经和这家市的负责人就日用品订单一事谈过很多次。这一天他还特意换上笔挺的西装，弄一个精神的型，打算一鼓作气，咬下这笔订单。交谈了两个多小时，他风光满面的从人家办公室里走出来，与那负责人握了握手，提着已经签定好的订货合同，意气风地大步离开。可就在此时，他现一个颇为脸熟的女生正提着两小包排队结账。

他上前一看，原来是柳晴诗的朋友。他本来还愁着没人把自己现在这副事业有成的样子传到柳晴诗的耳朵里，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当然绝不放过。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上前跟那女生打了个招呼。

对方差点就忘了他，毕竟大家只见过一两次，没什么印象。大家站着聊了两句，顾纬越明显带些臭显摆的样子，说什么这趟来谈下了一笔大单，老板将会对他如何升职加薪云云。那友人听得有点不耐烦，匆匆结了账，随便找个借口把他打了，然后大步离去。

没想到，顾纬越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其实他并非真的想显摆些什么，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柳晴诗的近况，只是觉得人家都不打听自己，自己却要打听人家，面子总好像过不去。但现在人家要走了，他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了句：“对了，柳晴诗她最近可好？”

友人听了，突然收住脚步，愣愣地看着顾纬越，“你不知道吗？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

友人起初还半信半疑，在确定顾纬越真的毫不知情之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诗诗她走了，自杀的，上个月我才参加她的追悼会。你有时间的话，就去给她上炷香吧。”

友人的话如同旱地干雷，直直劈中了顾纬越。他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他没有办法相信，更没办法接受，脑子里乱得扭成一团，身体也不禁抖，心猛地抽着痛。

就当天晚上，他一夜没有合眼，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从天黑盯到天亮，心里面只想着一个问题——怎么会这样？

第二天早上，他匆匆换上衣服，直奔柳晴诗的家。与柳晴诗分手的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在按捺着自己上门找她的冲动。可每当他偶尔经过附近的时候，他总会刻意走到这栋楼前，看看柳晴诗所住的地方。没想到，这次真的有勇气走上来了，看到的却是在柳晴诗家门前几块板砖围着的白蜡烛。

他站在柳晴诗家门前，犹豫了好久好久，也没有敲门，直到旁边有人喊：“喂，你找谁呢？”

顾纬越扭头一看，眼前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只见她头凌乱，手上拿着两大袋冥币，双眼通红，眼角还有泪痕，耳朵上夹着一朵白纸花。虽然顾纬越从未见过柳晴诗的亲人，但从对方的容貌与神情看来，他断定眼前这女人一定就是柳晴诗的母亲。

顾纬越朝对方点了点头，说道：“伯母你好，我是柳晴诗的朋友。”柳母打量了一下顾纬越，说：“你是她朋友？好像没见过你。”顾纬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推搪说是以前初中的同学。柳母也没有再细问，只说了句“进屋吧”，就领着他进了屋子。

就在柳母打开门的一刹那，顾纬越看见一个灵位朝门口方向架着，灵位上面摆放着一个白色陶瓷瓮，几束白菊花，几盘水果、香炉、蜡烛，还有用黑色相框表着一张柳晴诗的遗照。

顾纬越走到灵前，看着相片里的柳晴诗依然微笑地看着自己，只能强忍住眼泪，点上一炷香，深深地拜了三个鞠躬。上完香后，柳母也捧了茶出来，请顾纬越坐下。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上书“帛金——友：顾纬越”数字，递给了柳母，说道：“伯母，你请节哀。”柳母没有细看，只瞄到帛金二字，便摇头说道：“有心了，但晴诗头七已过，现在收帛金不合适。”

顾纬越硬是要给，但不管他怎么说，柳母就是不收，他没有办法，也就只好将帛金收回。

“对了，小伙子，以前我真没见过你，不知道怎么称呼呢？”聊了一会，柳母突然问道。

“哦，伯母，你叫我阿越好了。”

柳母先是一愣，便问道：“你是不是那个顾什么越来着？”

“是啊。伯母你知道我？”顾纬越不解地看着柳母。

只见她叹了叹气，说道：“我不光是知道你，我还知道你跟晴诗的事。当初，我知道你是那个子琪的朋友，便坚决反对你们在一起——”说着，她走到灵台前，微微抖的双手，抚摸着柳晴诗的骨灰瓮，声泪俱下地说道：“要是晴诗一直跟你在一起，或许……或许她也犯不着这下场。”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晴诗啊！妈……妈对不住你啊！”

顾纬越看见此情此景，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滑出眼眶。只见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伏下来，扶起柳母，说道：“伯母，请你别这样，这不关你的事。”

柳母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哭道：“妈作孽啊！早知今日白头人送黑头人，我又何必当初啊！晴诗啊！妈对不起你啊！”

顾纬越的心从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狂跳，见柳母如此，他更是心如刀割，可是他只能强忍着眼泪，但身体还是在止不住颤抖。过了一会，他见柳母情绪平伏了些，便给她递上纸巾，道：“伯母，晴诗她到底为什么自杀？”

听到顾纬越这样问，柳母突然满脸怒容，说：“都是因为那个始乱终弃、杀千刀的家伙！”

顾纬越一愣，“谁？该不会是郭子琪吧？”

柳母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是另一个狗杂种。他把晴诗搞大了，便嫌弃晴诗了。晴诗那傻丫头一时想不开，竟然躲在房间里割腕自杀，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四个月大的小孩啊。”

“什么？”顾纬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一怒之下，就把他告上法庭。但法官却说，晴诗的死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不能判刑——”柳母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接着道：“法官说，虽然不能对他判刑，但他始终是孩子的爸，所以就判他履行那个道德责任，要他赔了我三十万。老天爷啊！我女儿都死了，还履行什么狗屁道德责任啊！那天杀的……那天杀的……”她哽咽难言，一连骂了几句天杀的，却始终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顾纬越用手帮她扫背，好让她情绪平伏些，只听她道：“那天杀的知道自己只需要掏钱便能了事，竟然得意地跟他律师说——”

“一尸两命，三十万值了！”

顾纬越听了，仿佛掉到冰窖里一样，寒冷的感觉直渗骨髓。

这句话，可比砒霜还要毒。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么的心，才会说出这种话？

“晴诗走了以后，我天天晚上都会梦见她，梦见她说她好难受。她生前的基督徒，我问过神父，神父说什么晴诗是自杀的，灵魂会永远被囚禁在自杀时的空间，永远都要承受自杀时的痛苦。如果这样，那晴诗真是太命苦了。”说着，柳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晴诗在哪自杀的？”顾纬越冷冷地问道。

“就在她的房间里。”柳母指了指。

顾纬越走了过去，轻轻地推开房门。柳母跟在他身后，说道：“当时整张床单都是血，我全换了，其它东西我啥都没碰，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这是在想啊，哪天晴诗能从那个什么鬼空间跑出来的话，那她一定会回家，倘若真回来了，也得有个安身的地方。还有门口的蜡烛我一直没撤下来，邻居都劝我，头七过了就撤了吧，老点这蜡烛不吉利，可我……”说着，她又哽咽起来，“可我就是怕她找不到家在哪儿。”

顾纬越走进房间，四周围看了下，现房间一尘不染，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便问道：“伯母，晴诗走了多久？”

“她是五月头走的，头尾一算，也快两个月了。”听着柳母的话，顾纬越猜想应该是柳母每天都会来收拾。

“伯母，我想在这坐一会，可以吗？”顾纬越问道。

“嗯，你随便吧。我先去把纸钱给烧了。”说着，柳母便走了。

顾纬越坐到床上，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抚摸着那张柳晴诗睡过的床单，还是不太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他胡思乱想着，感觉柳晴诗在罹留之际，一定有想起过自己；他又想起过去的种种，自己、柳晴诗与郭子琪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都划上了让人遗憾的句号。

但是，那个始乱终弃，而且冷漠无情的混蛋，是顾纬越所无法原谅的！只见他咬牙切齿，想起柳母的那一翻话，他真的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他无法想像天底下竟会有如此冷血之人，哪怕是对街边的一条狗，他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那还是曾经爱过他的人和他的骨肉！顾纬越使劲捏着自己的膝盖，几乎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可能就连他自己也全然不知，一个可怕的念头正悄然的在他心中萌生！

“伯母，我想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柳母正在烧纸钱，被冷不防在身后说话的顾纬越吓了一跳。

“哪个人？”

“那个混蛋。”

柳母只顾着烧纸钱，随手指了指，说：“在电视机上放着打官司时的诉讼资料，你自己看吧。”顾纬越拿上资料，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了，直到离开之后，柳母也没有注意到。

“你猜猜这个男人该如何对待那个混蛋？”顾纬越点上一根烟，看着面前的伊瓦诺娃说道。

她笑了笑，“我不喜欢猜故事，我相信顾先生你的故事，一定会出乎我的意料。”

(本章完)

(https://www.yqwxw.cc/html/109/109420/21053894.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