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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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修士？宗门？

听见自家大哥的话，阿宾脸上泛起苦笑。

自从他们以人为牲，当街杀人后，江城根本回不去，否则也不必龟缩在这重重山林中。至于宗门修士，他们一身阴翳血气，不将他们当邪道之人灭了就不错了，想进宗门修行，根本不可能！

“我先去准备，山子，阿宾，祭祀先布置起来，不要懈怠。”

壮汉平息着情绪，扭头走出此间洞窟，做准备去了。

看着四周恶心至极的环境，再看着缩在一边，垂涎欲滴的山子，阿宾心里一阵烦躁。

他不喜欢鲜血，不喜欢杀生，即便他要成为修士，也会堂堂正正去争去夺，而不是躲藏在这里，试图用凡人的血肉之躯来滋养自身。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山子！

山子，阿宾不知道他来自那里。数年前找到自家大哥，说自己也是修行无门，但他某个宗门内得到一种特殊方法，能加快人对修行的理解，增强人方方面面的能力，定能成为修士，说不定还能进入宗门，可是自己是外来人，对江城不熟，所以来找人合作。

当时自家大哥因入宗门一事几乎快要疯了，见有方法能成为修士，进入宗门，当时便答应下来。

最初他们只用猫犬兽类之血肉作为祭祀，但随着他们精进，兽类血肉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当时山子便提出用这人牲之法！

阿宾极力反对，可那时他无法阻止已经红了眼的大哥，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成为他们的帮凶。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很快江城逐渐增多的失踪人口，最终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最终他们还是被挖了出来。

一路厮杀奋战，他们虽逃出江城，可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祖屋无人看守，祖祠无人奉养，这一切都是山子害的！

“如果将他做掉，大哥是不是会回心转意？”

阿宾紧盯着山子那猥琐的背影，心中不免踌躇。他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从未杀过人，至于以人牲祭祀的事压根没参与过。现在要让他下定决定干掉山子，还是颇为困难的。

但时不待他，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家大哥已经在彻底疯的边缘，为了他，更为了自己，山子必须死！

只要他死了，一切才能回归正常。成为修士的事，他早就不想了。

想着，阿宾抽出怀里的短刃缓缓靠近正在跪地拾掇的山子，山子武力低微，身体孱弱，绝不是他的对手。

但谁料当他才刚刚靠近山子时，山子突然开口道：“怎么？总算忍不住了吧。”

阿宾瞳孔紧缩，持刃的手猛然紧握。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想法？

不会的，不可能。阿宾望着山子散着奇异光芒的双眼，惊疑不定。

“我就知道你要忍不住。想杀了我，让你大哥恢复？想都不要想！”山子猛然站起，原本猥琐的气质逐渐变得阴沉，“十年了，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由生转死，由死转生，哈哈哈，我准备了十年，我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他疯了！看着山子狰狞的面容，一股股恐惧感直冲脑门，身体抖。

“今天是难得阴年阴月阴日，吉时已到，阿宾，就从你开始吧！”

嘭！

阿宾没反应过来，山子的膝盖已经撞在他的胸膛上，骨裂声响起，顿时跌倒在地。

“啧啧啧，太弱了，十年了，你不肯吃血肉，弱的可怜，我是我养过的最弱的羊。”

山子邪笑着伸出手在阿宾脸上轻轻的抚摸，蹲在地上看着他，也望着桌案上的人头，嘴角不断留下涎水，轻轻道：“还是你大哥来的强健，等他将你吃完，然后我在吃他，定能大有收获！”

他很饿，无比的饿，但他要忍住，还不是时候，火候还不够。十年都等待下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你果然是捕羊人！”阿宾大口喘息着，身体的疼痛使得他双手抖动的更加厉害。

“捕羊人，是什么？”偷听到现在，罗艺仍是云里雾里，一点没现山子朝他隐藏的方位看了一眼。

“哈哈哈，捕羊人，愚蠢。我告诉你我不仅是捕羊人，我还是剥皮客，是断肠刀，是盗尸者。”

山子眼神温柔，如同望着最可口的食物，眼神只有无尽的迷醉与饥饿！

阿宾越惊恐，山子每说一个名字，都代表了曾经江城里的腥风血雨，种种惊恐的情绪从他心底滋生。

“啧啧啧，怎么？害怕了吗？刚刚还不是还想杀我的吗？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初你可是跪在尊神面前过誓的，食人血肉，成就真身！”

“做人啊，不能言而无信！”山子面带邪笑，一身邪气迸而出，扭曲的面容宛如恶鬼一般。

“来，阿宾，吃了这块肉，吃了它，与我融为一体，之前你要的任何东西都会有的了，来，快吃了它！”山子一边从晃动着那大锅，一边冷酷道。

大锅里熬着鲜红的血水，大块大块的肉正在炖煮，大量的手人脚在里面浮动，而大锅打开的一瞬间，山洞里的血腥味更浓了，让躲在一旁的罗艺几乎都要吐了出来！

“不，不要……”阿宾摇着头，喃喃地惊恐道，此时他的心已被恐惧催垮。

当他看着山子拿着手中的人肉靠近他时，面色更加扭曲，他想要反抗，可是头被山子紧紧抓住，胸口处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呼吸微弱，只能看着那块血红的肉靠近。

就在这时，一刀光闪过，如注的鲜血从阿宾脖颈喷洒而出，墙上，神龛上，甚至山子脸上皆是他的鲜血，而那神像沾染上丝丝鲜血后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也不知是不是罗艺的错觉，他赫然现，神像被鲜血溅到的刹那，眼睛竟动了动。

“哎，海子，我还没玩够，你就把他弄死了。”山子像失去玩具的小孩，突然满脸失落。

“没用的东西，死了拉倒！”只见山子左手拿剔骨刀，但他左半边脸色极为冷漠，点点鲜血顺着刀滴落下来。

他两边脸色一冷漠一猥琐，宛若两人般，他的自言自语，看在罗艺眼中甚是奇怪。

“山子，先把这家伙的血放干，扔进锅里煮着，我要休息会，一会还要全力对付阿宾的大哥，需要养足力气！”

说着山子左边脸恢复正常，而同时只见山子忍不住暗骂道：“妈的，什么事都让我做，狗杂种！”

山子不停的嘟囔着，言语里充满怨气，但他不敢大声，生怕另外的他听见。

骂了好一会，山子看见阿宾流出的汩汩鲜血，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猛地低下头吸了一口，可刚一触碰便大骂道：“呸，男人的血真臭，一点都没有小孩好吃！”

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阿宾流出的血液似乎被莫名的存在所吸引，化为一滴滴血液飞起，全数被吸进神龛中，由此神像变得更加鲜艳，宛如活了过来！

终于骂够了的山子一脚将阿宾的尸体踢开，满脸嫌弃，可转眼又想起了壮汉的吩咐，只好提着阿宾的尸身来神龛前面。

“他怎么还不走？”

罗艺有些焦急，山子不走，他根本没机会探查那三个麻袋中到底是什么让他心神不宁，可现在根本找不到机会！

一路拖行，山子来到神龛跪拜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念着念着，他原本脸上的猥琐气质竟然缓缓消失，浑身上下透露着点点神圣味。

只见他一把扯开衣衫，露出干瘦的上半身。山子的肋骨全都凸显出来，但他背后却画着狰狞的鬼头，其模样与神龛中的邪神头颅相似！

“请尊神赐刀！”跪倒在地的山子道，话音刚落，桌案上的那把剔骨刀一震，竟直接飞了出来，落在山子手中。

修士手段！罗艺瞳孔大震。

嗤！

握刀的山子反手将手插入阿宾带有余温的尸体中，简单几刀，便将阿宾切成数段！

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壮汉回来了。罗艺赶紧屏气凝神山子虽然诡异，可壮汉远比山子来的强横，他需要更为小心

重新走进神堂的壮汉已经变了模样，现在的他头戴红鬼脸面具，身批灰色羽衣，极为古怪。

面具极为诡异，其上眼珠最是突出，特别大，眼白上很多锯齿线和圆圈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凶神恶煞。眼睛上眉毛又粗又长，其下鼻孔朝天，嘴张得老大，上面有一排排白白的牙齿，甚至还有着丝丝缕缕的暗红印记。

牙齿两边四颗又尖又利的獠牙绝非摆设，上面更是刻画着古怪的花纹，更为面具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面具使壮汉变得变得肃穆。只见他与山子五体投地跪倒在神龛前，双手向上旋转的摇晃着，每一次的摇晃，又都会重重的跪伏在地上。

“阿宾呢？”壮汉瓮声瓮气的问道。

山子邪笑起来，双眼若形成扭转，缓缓道：“大哥，你怎么了，阿宾就在那啊，就在神龛下。”

壮汉望去，正看到阿宾正跪在神龛下，他回正朝着自己微微点头，丝毫没有现那只是尸体。

见此，壮汉心中大定，朝着山子道：“开始吧！”

说着，他晃动身躯，他们所谓的敬神仪式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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