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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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在哪儿？”见罗艺从山洞里走出，头乱糟糟的方哈儿赶紧围了上来。

阿龙失踪了许久，方哈儿担心不已，强子劝他休息，但他根本没法闭眼，也根本没吃过饭，心火焦躁的他让口舌生疮，坐立不安。

如罗艺一般，这些弟兄同样是方哈儿的心头肉，最大的弱点，他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可还是被那些人抓到可乘之机，若阿龙有事，他无法原谅自己。

想着，他身上的气息再次不定，阵阵阴寒中，点点火光在中央升腾，大有燎原之势，使得方哈儿双目赤红，杀气凛然。强子为之颤抖不已，忍不住远离自家大哥，但这种杀气对于罗艺无疑是小儿科。

罗艺望着方哈儿憔悴的脸，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招了，阿龙在南集地。”

“乱葬岗？”罗艺话还没说完，方哈儿身上迸出难以想象的杀机，他面容扭曲道：“真是有恃无恐啊，想告诉我们那片乱葬岗便是我们的埋骨地？笑话！”

南集地，位于江城西南角，那里曾经繁华无比，是江城最大货物集散地，可惜三十年前一场乱战，将此地烧成白地，逐渐成为江城人处理垃圾与弃尸的乱葬岗。

知道消息，方哈儿便无法按捺住自己，朝强子吩咐道：“强子，你先回去，把家里看住，我不希望在看到有任何一位兄弟失踪！”

既然有人摆起龙门阵，他倒要看看谁在搞事！但家里必须有人坐镇，才能保证其余人的安全，否则他跟罗艺都走了，实在放心不下。

强子点点头，身影窜入林中，消失不见，而罗艺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直朝南集地而去。

两年多的相处，罗艺对这些小子也颇有好感，阿龙的失踪他同样焦急。

阿龙你一定要没事啊，千万要挺住啊！

方哈儿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祈祷。月色下，他与罗艺仿若追逐月色的双狼，狂奔不歇。

等我！方哈儿在心中大喊道。

南集地越来越来越近，就在眼前了……

南集地四处多是废墟，空气中散浓烈的腐臭味，但罗艺和方哈儿都没理会，朝着孙彪招供的地方赶去。

一片昏暗中，两人余光飘动间，暗暗记住四下明暗哨，然后绕道后方，那里应该是可以悄无声息突破看守的地点。

现在他们是来救人，正面突破太耽误时间。多耽搁一刻，阿龙便多一分危险。

两人蹲下身子，慢慢靠近巷道，巷子的阴影将他们身影淹没，肉眼根本觉不了。他们脚步轻柔，有如猫步，前后突进，小心翼翼。

此处废墟不大，防卫松懈，据那孙彪所说，阿龙应该被关在地牢中，而地龙应在一处假山之下。

东北方，假山，罗艺他们很快便找到地方，正要进入，脚步声打乱了他们的行动。

“娘的，真晦气，老子睡得好好的还要来地牢看守，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嘛。”粗壮的声音在深夜里响起，透着不耐烦。

“少说点吧你，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你还想不想活，快些打开地牢，这鸟天阴森森的，让人难受！”

“得了，每次你都这么着急，真不知道你怕啥。”粗壮的声音再次嘀咕着，带着些许嘲笑。

嘎啦啦。

沉闷地链条声响起，假山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洞口，两人缓缓走了下去。底下传来的浓烈的血腥味让罗艺眼光闪闪，心底浮现一丝不详之感，他与方哈儿对视，现他似乎也有这种感觉。

难道……

于是罗艺他比划着手势，示意他先下去，让方哈儿先解决四周的人。但方哈儿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管阿龙是死死活，作为他大哥，他都要去。

无奈之下，跟着那两人，罗艺他们悄悄下到地牢内。

地牢很劣质，都是用土夯成的，阴暗潮湿，霉味很重，四周极暗，即便有十数个烛火跳动燃烧着，也不能将所有幽暗的地方照亮。通道成环形，分出左右两道，狭窄悠长，两边树立着大批的牢房。房门都是铁质，上面仅仅开着小口，让人看得颇为压抑。

如此景象，罗艺与方哈儿立即分开两路。他们只想尽快找到阿龙，自心底的不详感时刻压迫着两人。

“晦气！这里太让人难受了，还要一整晚守着这里的神经病、疯子！”

地牢里似乎关押了许多人，当听见了那人的叫骂声，四处的牢房里出阵阵的响声，罗艺侧耳倾听，现竟都是女子虚弱的哭喊与求饶。

“都给老子安静点！他娘的，嗡嗡的跟蜜蜂一样，谁要是声音大了，吵到了老子，老子立刻把她拖出来杀了！”那人不耐烦的大喝道，幽怨的低泣声传到了耳朵里简直让他头都要炸了。

他最受不了地牢的活计，无时无刻的臭味霉味加上噪音，每次来都会让他疲惫几天，因此只要他一进地牢便心情不爽。

贩卖人口，果然不是一群好东西。本来罗艺只想将两人打晕完事，可现在他改变主意，这个大宅院内，除了被关押的人，其他就没有无辜的。

墙边的阴影内，罗艺沉默的像雕塑，一动不动，眼里满是冰冷狂暴的杀意。

罗艺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他杀人毫不手软，骗人也绝不留情，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奸淫掳掠，贩卖人口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去做。

这是原则！

抬头望着两人的背影，罗艺身影快闪动，距离他们只有一丈。

噗！

突然，其中一人神色惊恐，两眼凸起，血丝密布，嘴里出含痰声，双手舞动，想要挣脱，但四肢越来越无力，垂了下去，落在罗艺手中。

死了一人，罗艺的眼睛不带任何神采，没有丝毫波动，他杀心一起，绝对不会因为外物而打扰。

“恩？”

走在前面的人听见耳边传来嗬嗬声响，刚要回头时，罗艺的拳头已经袭来。骨头断裂之声在地牢里显得有几分突兀，罗艺拳头岂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一拳打下，直接使他面目全非，气绝身亡。

收拾完两个渣滓，罗艺继续往前走去。蓦然间，他现整个地牢看似不大，但四通八达，越往里面越是潮湿阴冷，空气中甚至还夹杂着血腥味，而原本土夯的墙面也改成石制。

抚摸着冰凉的墙壁，嗅着四处散的血腥味，罗艺踏进其中，快搜寻着阿龙的踪迹。石质囚室大多都是空的，里面布满斑驳的血痕，可见囚禁在此处的人遭受的非人折磨，罗艺不禁担心起阿龙。

一间间房屋查看过去，很快找打了了阿龙所在的囚室。

透过囚室的小口，他看到胖胖的阿龙坐在铁椅上，低垂着脑袋，生死不知，他的心不由提起，恰在此时方哈儿也找到此处。见他一身血气，看来一路上也不太平。

方哈儿急切道：“阿龙在里面吗？”

罗艺点点头。方哈儿最是急切，铁门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防御力，他气沉丹田，一下将其踢爆，一时间烟尘四起。

“喋喋喋，你们终于来啦，呵呵，真是太慢了！”

当罗艺与方哈儿走进房间，低着头的阿龙蓦然间抬起头，原本胖胖常带有笑意的脸上此时却被僵硬替代，双眼也被浓烈的黑色晕染。

“不要过去，哈儿哥，情况不对。”罗艺一把拉过想要走近阿龙的方哈儿，神色紧张道。因为就在阿龙抬起头的瞬间，他的眉心疯狂跳动，大量阴寒之气迎面扑来。

不对劲，阿龙不对劲！

“阿艺，你在干什么？没看到阿龙正在受苦吗，我们快点把他救下来。”

方哈儿救弟心切，浑然未觉，此时他只想赶紧救下阿龙。但罗艺用力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过去，使得他分外不解。

罗艺看着阿龙，眼光不定，因为每当有危险之时，眉心总是一时间提醒。面前此人极有可能不是阿龙，于是冷声道：“阿龙有问题。”

“想必你就是罗疯子吧，不错，这么快就现了异常，喋喋喋，真叫人刮目相看！”

“阿龙”歪着脑袋，饶有趣味的看着罗艺，嘴里泛起阴森的笑容。

“唉，我以为你们应该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找到此地，没想到你们足足花了半天时间，真是让我失望，太失望了。”

阿龙的语气变化让方哈儿回过神来，他望着阿龙，神色严肃道：“阿龙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我当然是阿龙，哈儿哥，我是你最爱的弟弟，阿龙啊！喋喋喋。”

“阿龙”嬉笑地看着方哈儿，翘起二郎腿，嘴里出阿龙的声音。

但旋即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古怪，满是嘲讽道：“哈哈哈，最亲爱的弟弟，弟弟，小弟弟哦！”

“割掉，统统割掉，把它们统统割掉，嘿嘿嘿！”

“阿龙”突然面色癫狂，被绳索绑住的身子跟着他口中的呐喊如蚕虫扭动，好些时候都扭曲起来。

这绝不是阿龙！方哈儿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阿龙绝不会如此。

他是何人？他想干什么？

深幽的牢房，古怪的情景，扭动的身体，诡异的奸笑，让罗艺与方哈儿倍感不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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