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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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山，是为仙也。

它看似简单，实则纷乱复杂，无尽岁月之中，多少天骄英豪，多少世家大族，多少大能强者，多少圣灵老祖，都为之倾倒，穷极一生都在追寻。

仙，代表了可以领悟天地无穷的奥妙，更代表了可以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多么诱人的四个字。天地间风光无限，亲情可人，爱情迷人，恩怨情仇，爱恨离别，样样都是那么引人入胜，谁都不想死。

只要不死，只要长生，一切都可永远拥有。

可古往今来，有谁能够长生不死，恒古长存？

没有人！

好在道理有常，天地有变，总有意外。相传无尽岁月中，曾有大能找到长生不死的方法，那便是此流传许久——仙。

可从古到今，从东荒到西漠，北源至南蛮，玄魔释杂妖，所有修士都在探究，都在寻找，但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寻到成仙的方法。为此古来诸多修士都心有戚戚焉，成仙无望，很多强者晚年都在怀疑、迷惘，甚至在怨恨中郁郁而终。

为了仙字，玄门高人了疯，魔道中人成了善，释家僧人还了俗，杂家大能入了障，妖族群雄灭了真。

它塑造了一批批修士，也毁灭了一批批修士。

仙之一字就这么流传下来。老者曾在宗门因郁郁不得志而困守宗门典藏阁数十年，因此他博览群书，遍搜众藏。曾在某块玉石中现了仙的只言片语，痴迷了进去。

为此他寻找多年，即便是他最敬仰的师兄，即便他身遭酷刑，都没有吐露丁点给任何人。唯一遗憾的是时光荏苒，从他最初的欣喜若狂，到麻木不仁，他再回时，一切都离他远去。亲人死去，道友离散，修为停滞，他最敬仰的师兄那时以曾元神大能，享三千寿，而他仅是无能小修。

同辈登高堂，唯他坐坯山，再入阳世间，一切皆惘然。

正因如此，当初他活着时，才会被世家中人坑杀，甚至连累到宗门被世家渗透！

修行，修行。修的是自己，修的是道与理，虽然风景正美，可是无比孤寂。匆匆千年而过，他的亲人早已死去。

他悔，他恨，为此他甘愿化为厉鬼邪物，甘愿成为阴间攻入阳世的马前卒。

他要报仇，他更想要成仙！

仙，是他一生的期望，是他的心魔所在！

他不想死，当初他多么努力才能成为修士，废了多少功夫才能从脱颖而出，吃了多少苦才从阴间里爬出来，不就为了成仙。

现在他离仙好近，仿佛触手可及，他缓缓往前走去，面色祥和，如痴如醉，一步一步靠近那座沉浮的殿宇。

近了，更近了。他越接近殿宇，他的身子也越渺小，一套阶梯出现在他的身前。

阶梯从天而降，玉暖生烟，白气纷纷，有如仙气。阶梯总共八十一阶，成九九归元之数。当老者靠近时，阶梯上白气涌动，氤氲气息流转，那光辉灿烂的光芒与阶梯的玉质混合在一起，有着一股难以说清的韵味。

无知无觉间，老者的神色再次变得飘渺，面目宁静祥和，甚至原本颇狠的蟹目与颧骨，此时都悄然柔和，仿佛他已经触摸了某种难明的意境。

“昔者圣人因阴阳，定消息，立乾坤以统天地也。夫有形生于无形，乾坤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也。”

“太易者未见其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俱而未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而未相离。视之不减，听之不闻，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

太初、太始、太素，万物之源也。浑沦，万物之始终也。它们代表了天地，更代表了仙。

在老者眼里，层层叠叠的白气不再是白气，而是仙气；殿宇不在是殿宇，那是仙庭；阶梯更不在是阶梯，那是通天仙途。前方上下，四周左右的一切都那么缥缈，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给他强烈的空虚感与寂寞感。天地皆无，混沌丛生，所有都是空的，而后不知怎的，混沌退散，天地重现，万物繁盛，经历种种生老病死，又再次出现，繁盛，来回不止，轮回不休。

“道！道！道！”

“理！理！理！”

“仙！”

种种莫名的现象呈现在老者的面前，让他陷入痴狂的状态，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又带着几分茫然，嘴里不由喃喃。他的向前凌空抓去，妄图攫住那一绫莫名的轨迹！

他一路前进，离阶梯越来越近，眼前更是出现地涌金莲，天降祥瑞，彩光飞扬，法螺齐鸣，道与理那么交织在他的面前，让他去触摸，让他去领悟，甚至他能感受从自己身体中冒出来的勃勃生机，他的魂魄凝实无比，他的真灵坚不可摧。

他感觉自己要成仙了！在他眼中，成仙与他只有一步之遥！

他要成仙，他要成圣做祖，他要长生不死，他要永垂不朽！

梯乃通仙途，只要他踏上阶梯！

可当他刚要踏上阶梯之时，上面的白气竟然快崩灭，消散，连带着玉质阶梯也慢慢消失。

“不，不，不！”老者无意识的怒吼着。他离阶梯，离仙那么近。他相信只要自己踏上阶梯，便能领悟天地的奥妙。可就差那么半步，阶梯竟然在他的面前消散了。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消散！不，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老者的咆哮响彻虚空。他迷惘了，他失落了，他疯狂了。他不断用手将消散的白气重新聚拢过来，希冀着白气会因此重现凝结，让玉质阶梯再次出现。

现实总是残酷的。无论他怎么努力，手刚刚触摸到白气，它便如同碰到烈日初雪，飞快融化消散，甚至阶梯消散的度都为之加快。

“我要成仙！”老者大声怒吼着，他身影快闪动，腾空而起。陷入癫狂的他竟然想要攀上消散的阶梯。

嗡！

在老者腾空而起的瞬间，虚空竟然再次震动起来，无数白气如同浪潮一样，将殿宇都给淹没，将其牵引而去，刹那间，殿宇便不见了踪影，无边无尽的压力再次从天而降，直接压着他。他刚腾空数丈便被重重按在玉石地面上，无法动弹，白气消散，化为迷雾，重归于地面上，原本的玉石都不能看见。

陷入癫狂的老者仍然挣扎不已，直到四周一片迷蒙，重归黑暗，他才感觉如临深测，似坠地狱，通体冰寒，冷汗长流。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景物，无尽迷雾将他包围，森然杀机，铺天盖地，完全将他笼罩。

“我怎么回事？我不是看到仙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老者激灵灵打了个冷颢，陡然醒来，隐约间觉得，自己刚刚与死亡仅有一步之遥。

幸好自己及时醒来。

老者庆幸不已，突然莫名的大恐慌涌上心头，当他回之时，只见身后出现数道光影，从黑暗深处缓缓而来。

隔着老远，老者耳边都能听见呜呜的鬼啸声，仿佛此地与阴间相连。

“阴间，阴间！”

老者不断嘟囔着，神色十分惊恐，整个人为之缩成一团。他在害怕，在恐惧。

对于阴间的事他一点不想回忆，可此种渗入魂魄的阴冷，同样无休无止的呢喃，硬生生将他心防无情的扯开。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还没死，我还活着……”

不知怎么，老者他浑身颤抖，抱头痛哭，一脸崩溃的模样。

在老者崩溃时，那几道光影彻底显露出来，它们总计三道，其中两者为紫灰二色，无形无质，模样变幻不定，唯有最后一道为绿焰，于虚空中熊熊燃烧，却毫无温度。

“嘿嘿，恐惧的味道，不是我的菜啊！”

虚空中，那道紫影中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言语满是对底下老者的不屑。

“废物！”

同时，那道灰影也传出声音，言简意赅，斩钉截铁，幽冷的语气充满了肃杀意味。

“哦嚯嚯，恐惧，怨恨，疯狂，都是我的，我的，你们不住跟我抢，我的。”

唯有那道绿焰满是兴奋，它不停围绕着老者旋转。而刹那间，老者升腾起来点点绿莹光芒，融入绿焰中，它燃烧的更旺了。

绿焰升腾，四周却愈寒冷，蓦然间，绿焰开始不断伸长紧缩，一次一次，最后变成一道人影，模样正是罗艺。

“走！”

见状，灰色光影立马道，与赤色光影瞬间消失在虚空中。

“算你们跑得快！”

绿焰罗艺凝视着赤灰光影远去，面露疯狂之色，手一招，四周阴冷渐去，老者也渐渐回过神来。

“你？”

老者抬头，看着面前的声音，颇为吃惊。因为他面前的罗艺不同于老者曾经所见，此时他燃烧着熊熊绿焰，满眼贪婪与饥渴。

“不对，你不是他，你是幽冥火！”老者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不，不，你别过来！”

可满是绿焰的罗艺哪会理会他的哀求，瞬间朝他扑了过去，瞬间撕扯声与痛苦声响彻虚空，最后陷入一片宁静，只留一块碧绿之玉，

呼。

白气呼啸，擦过此玉，顿时虚空玉中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嗯？怎么回事？”

罗艺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他感觉自己眉心仿佛被重锤击打过般，有些酸痒，甚至疼痛。

他缓缓揉着眉心，想要减轻这种酸疼，效果甚微。酸疼虽不剧烈，但感觉从脑海深处一浪一浪传来，分外难受，过了好一段时间都没缓过来，最终昏迷了过去……

第一卷快结束了，请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推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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