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纸币发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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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内被用于让信徒向女神祈祷时休憩的长椅大多都已经被撤走了，只剩下了少数几排仍旧摆在那里。

财富女神的雕像仍旧摆在那里，不过在雕像之前，已经被一层玻璃隔离了出来，而在玻璃之下，是一排柜台。

站在神殿之外，即便阳光晒在身上，身上也穿着一身厚实衣物，但由于今年冬天特别的冷，在悲风领也是如此，所以里昂站在神殿门口时，还是会感觉到寒冷。

但在进入了神殿之后，一股暖意就从头到脚，让里昂在这寒冷的冬天感受到了温暖，仿佛一下子就从‘严冬’走进了‘初夏’。

因为这股温暖，让里昂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衣服，这时候他才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幻觉——这是真的！

‘这恐怕是什么魔法吧？’

里昂想起了财富女士与那位女仆长之间的关系，就连那座高耸的‘法师塔’的一到六层都被那位女仆长送给了财富女士，如果说她们两个之间没什么关系，那才是最好笑的。

女神雕像前的柜台看上去一目了然，因为他们在玻璃上贴了一张纸，分别标出了一到六的数字，就算是里昂这种不怎么识字的人都能够看懂。

不过有点令人疑惑的是，这里使用的不是‘传统数字’，而是那位女仆长带来的那什么‘阿拉伯数字’。

虽然这种数字很方便，看起来也很直观，但在里昂眼里却很别扭。

作为一个商人，他已经习惯了使用‘传统数字’，一下子就让他把习惯转变过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他已经在尽力去习惯了，因为不止他一个人发现了这种数字的优越性，仅仅是‘便于计算’和‘简便’这两点就足够让人耗尽精力、费尽心思也要去学习这种数字的使用了。

‘传统数字’就是因为过于繁琐才不便于计算的，而且如果不经过计算者本人解释的话，其他人也很难看懂‘传统数字’大数字的排列，神职就算是计算者本人也有可能会忘记。

怀着这么一种古怪的心理，里昂带着两个工人走向了神殿右侧的‘服务柜台’——这边的牧师是这么说的！

“您好，这位先生，您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吗？”

与以前相比，现在的财富神殿很是冷清，除了财富教会自己的圣职者之外，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

在那一次‘演讲’之后，财富女士的信徒一下子就少了很多，而选择继续信仰女士的信徒则都把女士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们信仰的是女士本身，而不是一座雕像！

里昂对此引以为然，他就是在那次‘演讲’之后才成为了女士的信徒，所以他也明白为什么财富神殿忽然就冷清了。

女士并不需要他们对着雕像祭拜，她只需要他们能够向她祈祷，保持对她的信仰就足够了，也不需要向教会捐赠什么金钱——实际上，在那之后，反而有不少人自发性的向财富教会捐赠了自己的一些财富，而在此之前，这种现象在财富教会是少之又少。

毕竟，选择信仰财富女神的人大多都不会对其保持太过虔诚的信仰，这也导致了他们不太可能会‘自主’向教会捐赠的事实。

“愿女士永远如宝石一般闪耀！”

站在‘服务柜台’前，里昂让两个工人暂时把木箱放下，面对坐在柜台后的两个牧师，特意在他们面前赞美了财富女神一句。

“愿您能在长河中淘到金沙。”

“愿您能在路边拾到三枚金币。”

里昂一听，就明白了这两个牧师在教会中属于哪个派系的了。

左边这位‘愿他能淘到金沙’的是开拓派的，右边这一位是稳重派的。

至于为什么是‘三枚金币’，这是因为某个大商人就是因为在路边捡到了三枚金币，然后依靠着自身的聪明才智和稳扎稳打，在三十年间身价就翻了数番，成为了一位大商人，还成了财富女神的圣灵，如今仍居住在‘金色园庭’。

“两位，我是来兑换‘蒂亚’的，门口的那位小姐让我来这，请问……”

这两个牧师分属什么派系的与他无关，发行纸币这件事是所有财富教会的圣职者都乐享其成的，在这件事情上，两个派系的圣职者并没有分歧。

两个牧师对视了一眼，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左边的那个牧师从旁边的纸张上拿起了一张……‘表格’和一张大概是那什么‘排号单’的纸张。

“这位先生，请问您识字吗？”

听到了牧师的问话之后，里昂神色自如，摇摇头，“我不识字。”

“嗯……”牧师拿起了一边的钢笔，蘸了蘸墨水，问道：“名字、年龄，是否有商会或商队，所属商会或商队的名字叫什么，总部建立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从牧师口中说出，让屏息以待的里昂一下子愣住了。

“……等等，这些都是需要填写的吗？”

憋了好久，里昂才硬着头皮问道，因为他不知道他这样会不会惹得这两个牧师不高兴。

“是的，都是需要填写的。”

但是和里昂想象中的不同，这两位牧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耐心的跟他解释：“名字和年龄是必须的，因为我们必须掌握办理业务的人的一些基本信息，这样以后整理起来才不会出差错。而商队和商会的问题，就是因为有些商会和商队名字都差不多，整理分类的时候很容易弄混，所以这也是必须的。”

“呃，那好吧……”

里昂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两位牧师竟然如此和善。

接着，他一五一十的把信息说出来，让那位牧师慢慢填写了进去。

“好了。”

帮他填写业务申请表的牧师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把‘排号单’一并递给了里昂，“请拿好您的排号单和申请表，您可以先去一旁等待，排到您的时候，我们会有通知的。”

里昂双手接过了申请表和排号单，正准备去长椅那边坐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位牧师的手在空中一挥，他面前的空中就出现了一面大约有一张标注纸张大小的……‘金色镜子’？

里昂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有几分虚幻，但是却又能够被那个牧师触碰到，眼看那个牧师似乎在上面写些什么呢。

不止是里昂，就连两个有些疲惫的工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精神一抖擞，可是他们瞄了他们的雇佣者一眼，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失望地重新抬起了箱子。

里昂这一次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攥着两张单子坐在长椅上，眼睛又瞟向了那边，可是那像是‘金色镜子’一样的东西又消失了，这也让他心底有了几分失落感。

“五号客户，排号单为五号的客户，请来到五号柜台前。”

里昂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却忽然被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惊慌站起，然后左顾右盼，却没发现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等到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之后，里昂才又低头看了自己的排号单一眼。

虽然其他的单词都看不太懂，但这上面写的……自己应该就是‘五号’吧？

带着忐忑心绪，里昂来到了空闲的‘五号柜台’前，把排号单竖起，“请问，我是‘五号’吗？”

“是的，先生您请坐。”

带着激动的心情，有些口干舌燥的里昂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柜台前的椅子上。

“呃，您好，我是来兑换‘蒂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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