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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场面,看似皆大欢喜,实则头疼不已。
皆大欢喜是组织皆大欢喜。
头疼不已是余惊鹊头疼不已。
今天晚上将情报带走,神父来冰城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半。
让很多人免于死在日本人和满洲政府的枪口之下,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
但是余惊鹊却欢喜不起来,他剩下的只有头疼。
今天军统的人突然出现,拦截特务科,一定是季攸宁做的。
不然木栋梁不可能找不到季攸宁,何斯谅和剑持拓海也不可能出去行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余惊鹊的所有幻想打破,这就是事实,你不承认都不行。
那就承认吧。
可是你承认了之后,你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情,那就是季攸宁知道了你的身份,直接跳过军统身份,知道了你地下党的身份。
这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
其次麻烦的是余默笙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有就是季攸宁怎么猜到的,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难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季攸宁吗?
看到余惊鹊痛苦的样子,陈溪桥度木栋梁说道:“你先回去,我劝劝他。”
木栋梁也知道余惊鹊遇到了问题,起身离开。
等到木栋梁离开之后,陈溪桥根本就没有劝余惊鹊,反而是问道:“她什么身份,怎么在军统里面地位很高的样子。”
这是陈溪桥奇怪的一点,今天军统行动队出来阻拦特务科的人,但是却没有去乱葬岗抢情报。
说明军统的人并不知道情报的事情。
在不知道情报的情况下,都可以来阻拦特务科的人,这季攸宁的身份就不可能低。
废话。
纸鸢能低吗?
不过这种话,现在不能说,季攸宁已经舍命救了余惊鹊两次,余惊鹊难道还能恩将仇报不成。
虽然陈溪桥值得相信,但是双方毕竟不是同一个正营,问题很复杂。
“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说道。
他现在只能说自己不知道。
“你现在纠结什么?”陈溪桥问道。
“我的身份都暴露了,你说我纠结什么?”余惊鹊好笑的看着陈溪桥。
说起来好像是需要纠结,因为他们这种身份的潜伏人员,身份是最重要的,如果身份暴露,好像一切都完了。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陈溪桥却认为不是。
陈溪桥好笑的说道:“你就是想太多,她既然在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还愿意舍命救你,你担心什么?”
“啊?”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的思维方式是不是太跳跃。
“我知道你觉得吃惊,可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她没有害你,反而在救你,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她帮忙,你想一想你的下场。”陈溪桥的话,算是醍醐灌顶。
想一想自己的下场?
余惊鹊不敢想啊,他可能在乱葬岗里面,将情报烧掉,然后被万群恼羞成怒的抓回来特务科,现在肯定已经是在经受严刑拷打了。
季攸宁确实是在救他。
余惊鹊救过季攸宁一次,就是在银行门口。
何斯谅带人包围的那一次,算是季攸宁自己突围成功,余惊鹊到没有做太多事情。
可是季攸宁救过余惊鹊两次。
第一次是余惊鹊因为保护蔡望津得罪了军统行动队,被军统行动队的人暗杀,季攸宁舍身挡子弹。
第二次就是这一次,这一次至关重要,牵扯颇多。
“她为什么帮我?”余惊鹊认为奇怪,季攸宁明明是军统很重要的人物,发现自己是地下党之后,不是应该汇报给军统吗?
如果汇报给军统,军统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是地下党身份打入军统,一定会对自己下手的。
可是现在看样子,季攸宁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这就是余惊鹊奇怪的一点。
“她为什么帮你,你要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陈溪桥觉得余惊鹊的问题很奇怪,这一点只有余惊鹊可以找到答案,其他人不行。
答案?
难道是喜欢自己?
余惊鹊居然有一丝窃喜,但是又不能确定。
“你说我该怎么办?”余惊鹊对陈溪桥问道。
这种事情,余惊鹊真的有些没有经验。
陈溪桥没有回答余惊鹊的话,反而是问道:“首先你要确定,她知道不知道你知道她的身份。”
以前的余惊鹊认为季攸宁一定不知道,可是现在不好说啊。
余惊鹊知道季攸宁军统的身份,季攸宁知道这件事情吗?
“无法确定。”余惊鹊只能这样说道。
“我建议你按兵不动,这件事情你就装作不知道,反而对你没有坏处。”陈溪桥的话有些不负责任。
“按兵不动?”余惊鹊问道。
“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不捅开还能装作不知道,可是捅开之后呢?”陈溪桥的问话,让余惊鹊明白过来。
是啊,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甚至是一层遮羞布。
只要不捅开,那么大家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帮助对方,因为不牵涉阵营的问题。
可是一旦捅开了,那么遮羞布就没有了,不得不面对一些很现实的问题。
“不仅不能说开,甚至是在以后遇到危险,难以解决的时候,你都可以透露给季攸宁。”陈溪桥说道。
以前陈溪桥是不让余惊鹊试探季攸宁,甚至是不给季攸宁透露任何东西,余惊鹊都不在季攸宁面前聊特务科的事情。
可是现在听陈溪桥的意思,是可以说。
“如果我说了,岂不是告诉季攸宁,我知道她的身份?”余惊鹊问道。
“大概率她已经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你这样说,也是释放善意,她感受的到。”陈溪桥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心里憋着怀呢?”余惊鹊突然觉得陈溪桥有些奇怪。
陈溪桥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能憋着什么坏,我是给你想办法呢。”
“你先按兵不动,你们继续用以往的方式相处,有什么情报你可以不动声色的透露给她,她会明白,却还是不会说开。”
这是自然,陈溪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没有人愿意说开的。
不说开,余惊鹊和季攸宁的相处,可以在一种自欺欺人中相处的很快乐,但是如果说开了,就要面对立场的问题。
那么谁也不会快乐。
说白了现在就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却不能说开。
我还是可以关心你,帮助你,但是我关心的是你,帮助的是你,而不是你背后的组织,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组织的。
就是这样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余惊鹊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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