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取长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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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暂时成了保护侄女的护花叔叔，带着蔡琰游玩庙会。

蔡琰开心极了。

之前她跟着司马兄弟，不是拉去看画，就是拉去看字，要不就是看司马朗射箭骑马。这比上学还烦，现在跟着秦野，这才知道逛庙会的乐趣。

蔡琰如同可爱的小蝴蝶一般，逛着女孩子最喜欢的街。

作为‘叔叔’，秦野爱护侄女，又财大气粗，只要小蝴蝶喜欢，全部打包带走。

不一会，猛将高顺就成了搬运工，两只手提着，两个胳膊窝夹着。

尾随的司马兄弟，见到此情此景，无法自制，猛抓头发发泄。

“女儿，终于找到你了。”

“爹！”

蔡琰跑了过去，搂住了老爹的胳膊。

“蔡老。”秦野招呼道。

“贤弟，原来是和贤弟在一起，这我就放心了。司马家的那两个小子，一转眼就不见了……。”

蔡邕松了口气，见到女儿身上多出金项链还有玉佩。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这是好东西，“怎么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太失礼了。”

蔡琰吐了吐舌头。多少富家公子都送她礼物，她还都不稀罕带呢。

秦野道：“无妨无妨，也是借花献佛，有两个傻小子，非要掏钱射箭夺礼品。我们倒是一分钱没有花费。”

两个傻小子？蔡邕有些发懵，天下还有这么有钱的傻小子？

蔡琰眸子里暗藏笑意，和秦野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是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

尾随的司马兄弟听到后，脸都绿了。

为什么会成这样！

司马懿揪着头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两兄弟落魄的往回走。

司马懿认定秦野是在装逼，假装射箭不好，欲擒故纵，自己是中计了。不但赔了钱，还丢了人。

恨道：“兄长，这不对，我们的策略不得当，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们要充分运用自己的长处，才好挽回局面。”

“如何取长？”司马朗道。

“蔡家小姐好琴，可以请她来听琴。大哥的琴艺，就算是蔡邕先生也是赞不绝口的，这样才能够在蔡家小姐的心中留下印象。”

司马朗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也想争口气回来，立刻同意了。

无论如何，都要将未来嫂子，从那秦野手中抢过来！

司马懿暗暗发誓，便又想到一个主意，一回府，就直接找老爹司马防去了。

“爹，我兄长看上蔡家小姐了。”

司马防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司马朗已经二十岁了，别人家这个年纪早已经儿女满堂，而司马防现在都愁什么时候能够抱孙子。他不知为司马朗找了多少大家闺秀，可是司马朗都看不上。

然而司马防很快神情一收，担忧道：“听说许多人也曾去蔡家提亲，都被拒绝了。蔡邕这个人最看中才学，而他的女儿也是如此。”

“爹，不如这样。您将收藏的名琴‘绿绮’拿出来为引子，我大哥才好邀请蔡家小姐来赏琴。您带着家中的贵客们，闻声而至。我大哥的琴艺，您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弹奏一曲，不免会有夸奖，您正好顺势求亲。”

“好好好……。”司马防便感到自己的儿子果然不凡，这求亲的策略出的好。他也是急着抱孙子，“别说当引子，那绿绮古琴，就算是当聘礼也没问题。”

……

第二天。

秦野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蔡邕、司马防，还有一些文士，顺着琴声而去。

此刻的司马府上，虽然还没有到大宴的日子，但也聚集了许多来自外地的豪门代表。司马家是从春秋卫国开始就传承的家族，真是非同小可。

“贤弟，同去赏琴。”蔡邕就招呼秦野，一起去看。

众人来到亭外，就看到司马朗正在弹琴，一旁司马懿和蔡琰静听。

蔡琰本来不想来，但听说有名琴绿绮，这才忍不住来见识一下这把名琴。

“真是郎才女貌。”宾客中有人道。

司马懿才十二三岁，这话肯定是在说司马朗和蔡琰。

司马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长子琴艺拙劣，贻笑大方了。”

“长公子的琴艺，已经登堂入室，不容小视。”一人说道。

“这是诸葛家的后起之秀诸葛瑾。”蔡邕对秦野说道。

诸葛瑾，诸葛亮的哥哥，是一位牛人，吴国丞相级别的人物。

诸葛瑾都来了，诸葛亮来了没有？

这时候的司马朗正在弹奏《高山流水》。

那音律如同风吹青竹，珠落玉盘，众人不便打扰，近前静听。

司马朗弹到妙处，指法如行云流水一般，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舒爽。他也是十分兴奋，自感今天这一曲，已经弹出了如今的最高境界。

司马朗看到秦野也在来宾之中，顿时露出傲然之色。你箭术了得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一个武夫而已。蔡家小姐这样的名媛，岂能看上你这样的粗鄙之人。

他的气势更胜，指法渐渐入神。

众人不住击节赞叹。

司马防颇有颜面，问道：“蔡老，肯否点评一番？”

蔡邕也是惊讶司马朗的琴艺，“长公子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功力，以是不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或为一代大家。”

蔡邕的身份，这段点评流传出去，司马朗的名声，必定上涨好几个百分点。

司马懿就在司马防身边，此刻对今日的布局，十分满意。他见秦野听的入神，而秦野眼中不时浮现失落的色彩。

他一个武夫，又懂得什么琴艺，失落了吧？绝望了吧？悔恨了吧？只会打打杀杀又怎能赢得才女的芳心，也只有我大哥这样的才子，才能够迎娶才女。

对于昨天遭难的事情，司马懿耿耿于怀。心里一动，他不但要彰显大哥的才华，还要打击秦野报仇。

司马朗一曲奏罢，众人抚掌赞美。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蔡琰，也是惊讶司马朗的琴艺。她见到过弹琴的人太多太多，司马朗的琴艺，在这个年纪绝对是首屈一指。就算是蔡琰弹奏，也很难比过。

司马懿发现秦野依旧是在入神状态，眼神里是失落的色彩，忍不住一阵鄙视。显然，秦野肯定是对于琴艺一窍不通，而在司马懿的设局下，他大哥装逼成功，秦野这才失落。

司马懿岂能放过这种绝佳怼死敌人的机会，在所有人之前，开口道：“看秦将军听的入神，想来一定是此道中人，可能弹奏一曲，吾等共赏。”

秦野那里会弹琴，他刚才不是听的入神，是看破绽看的眼晕。没想到至尊法眼还能看出弹琴的破绽，而司马朗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这让秦野十分失望。

他是对司马朗失望，而落在‘有心’的司马懿眼中，就成了对自己的失落。

其实刚才许多人都看出秦野的情绪，他们都和司马懿一个念头。

虽然各家请求董卓救援，但都是被迫的，实则恨不得马上剿灭国贼。而秦野是小国贼，是十八路诸侯永远的痛，也是士族名门永远的伤，都恨不得怼死他。

“秦将军远来疲惫，还是休息一下为好。”蔡邕急忙暗助，他也看到了秦野刚才的神情。显然秦野在国画上有极高的造诣，但在琴艺上，看来是很不精通的。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以秦野的年龄，更本不可能面面精通。

若是弹不好，就贻笑大方了，只能证明秦野是一个粗鄙之人。各家代表很愿意看到这一点，正好借此发飙，猛怼之。

让一个穿越众弹奏古琴，真是强人所难，这就如同让一个古代人弹吉他一样。秦野不会弹古琴，但会弹吉他。若是弹奏一曲光辉岁月，保证可以镇平全场。

可惜，如今入乡随俗的是他。

秦野岂能看不出司马懿是在故意找回昨天的场子。他不会弹奏，但秦野道：“我就不献丑了，但我可以教你们弹琴。”

什么，你教我们弹琴？

众人发懵了。

你还不献丑了，还能教我们弹琴。岂不就是说，我们连丑都算不上！

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这么能装的，司马兄弟差点吐血。

蔡邕等人都是震惊了，毕竟司马朗的琴艺已经登堂入室，想要指点他弹琴，非大师不可为。

难道面前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琴艺已经到了大师的级别？

刚才司马懿的提议蕴含着比试的含义，而秦野这番话，就成教导了。那还比什么，都是师父级别了。

不可能，他年纪也不大，怎么可能精通这么多学问，他一定是在装逼，绝不能被他吓倒。司马懿顿时精神一振，“那好，你就来指点一下吧。虽然我的琴艺不佳，但在这里，有许多大师，你想要蒙混过关，也是不可能的。”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秦野身上，他们认为秦野是大言不惭。

“若是你认错，收回刚才的话，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我就不追究了。”司马懿意气风发，十分大度说道。

毕竟秦野教导无法达成，比不会弹琴的后果更加严重。然而，若是认错，那就是雪上加霜了。